021 她看見了他
龍廷軻面色冷寒,垂著的眸子看不清神色,他還未開口,水蘿已經跨前一步,對著宇文弦懇求說道:“煩請宇文公子帶我們去醫仙谷找主子,若是宇文公子多有不便,懇請公子指路。”
雖然主子和水東萊現在是以兄妹相稱,但是他們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主子,即使稱呼他一聲公子,他也不可能成爲他們的主子。
水東萊這人心機重,總覺得像是在打什麼主意似的,主子不在,她可不信賴他,況且這裡人生地不熟,主子叮囑過這裡人情世故複雜,讓她們跟緊她。
人生地不熟他們不怕,人情世故複雜他們可以不管,但是卻不能罔顧主子的安危,若是沒了主子,他們一路從東蓬島踏足到這裡就沒了意義。
虧得主子還說那位醫仙谷的少谷主不是壞人,現在居然做出擄走他們主子這種事來,真的是太沒良心,也怪他們太掉以輕心了。
水東萊輕擡眼皮,目光在水蘿身上掠過,轉而注目看向宇文弦,“宇文公子,勞煩了,雖然宋公子說不會傷害舍妹,但是在下多有擔憂,在下只有這麼一個相依爲命的妹妹,望請宇文公子幫忙,我們要前往醫仙谷。”
其餘人同樣跟著應和,他們是跟著主子的,主子被人擄走了,他們怎麼能夠安居一隅,主子在什麼地方,他們就在什麼地方。
龍廷軻垂在袖子中的手倏然握緊,骨節分明,沒有了蘇煙染,這些人對他的態度就毫無掩飾了,他們眼中只有蘇煙染這個主子,絲毫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爲什麼?當初東蓬島的事情他亦是出了不少力,爲什麼他們對蘇煙染如此忠心卻對他如此?如此的差別待遇?
宇文弦想起他昨日纔給小師叔傳了信說明了行蹤,現在要臨時改道,莫名覺得有些不妥,可是他這次回京城就是爲了將她帶過去,如果沒有能夠帶她回去,他還回京城做什麼,當即應了下來。
不過宋承逸此舉,宇文弦在心中給他記了一筆黑賬,用迷藥迷暈他們,而且是全部,這要是有人在這段時間有人想要對他們不利甚至想要殺他們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到這些,宇文弦倒是就有點後怕的打了個冷顫,吩咐人收拾東西,而他將這裡的發生的事情寫了下來,飛鴿傳書送信回去。
蘇煙染醒過來是在午後接近傍晚的時刻,此時他們還在馬車裡,宋承逸因爲成功擄走蘇煙染,這幾天的抑鬱一掃而空,正百無聊賴的睜著眼睛看著蘇煙染,看到她突然睜開眼睛,嚇的整個人從座位上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馬車板上。
馬車一個震動,哐的一聲大響,外面的人莫安等人亦是一個驚嚇,剛想詢問,就聽傳來宋承逸既是經驗又是恐慌,甚至有點打哆嗦的聲音。
“你……你怎麼醒了?”
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了?那麼重劑量的醉秋波怎麼可能一夜加上一個白天的時間不到就醒了?
衆人一聽瞬間明白了馬車裡發生的事情,都有一瞬間的僵硬,這可是可以迷暈半城人的量,用迷暈半城人的量來迷暈一個人,少說也得睡上個十天半個月吧,他們還擔心她會醒不過來,這纔多大會兒,她就醒了?
蘇煙染睜開眼睛看到放大版的宋承逸的臉部也是吃驚萬分,不過更亂的是她的腦子,全是晏霖嗚嗚咽咽的哭訴聲,一刻不消停。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呀,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以爲你死了……幸虧你的心還在跳……”晏霖語無倫次“嗚嗚……晏霖不是沒用,煙染……我叫你了,好久你都沒有醒過來……”
“閉嘴,怎麼回事?”蘇煙染皺者眉頭詢問道,被晏霖吵的頭都昏了,直覺她應該是昏迷了,而這很可能和眼前的宋承逸有關。
蘇煙染醒了,只是眼睛盯著宋承逸看,看得宋承逸心裡發毛,就在他心虛心驚的要流冷汗的時候就見著蘇煙染皺了眉頭,然後看他的眼神……好兇狠……
蘇煙染聽著晏霖說的,目光越發冷厲的看著宋承逸,果然是和他有關,見她不答應去醫仙谷就擄了她,倒是不知道這二貨居然還有這種心思,而她這一次中招了……
唉,就說這裡人心複雜了,唉,一山還有一山高啊,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蘇煙染現在是躺著,要仰著脖子才能看到跌坐在地的宋承逸,真是太難受了,脖子難受,她想要坐起來,可是手一動,她的臉色瞬間僵硬下來,她手上沒力,而且好像被綁著。
低頭一看,蘇煙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想把她包成糉子嗎?裹著被子,外面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繩子,簡直就是把她弄成了一個蠶蛹……
宋承逸看到蘇煙染不能動,吐了口氣,剛纔被她醒過來嚇了一跳,他怎麼忘記了他所做的另外兩手準備,軟筋散外加綁繩子,她是逃不了也靠近不了他的。
“宋承逸,你當我是什麼?甲級重犯嗎!”蘇煙染吼道,又是軟筋散又是繩子,就算是殺人犯也不見著要弄成這個樣子。
衆人非常慶幸現在是在荒郊野外,而不是什麼城鎮集市,不然肯定會引起騷動,他們也是極其不認同少谷主的做法的,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姑娘,不過他們現在不禁有些慶幸,聽這口氣,是殺了少谷主的心都有了……
因爲蘇煙染現在對他毫無威脅力,所以宋承逸不怕了,還有點洋洋得意的味道,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煙染,勾了勾脣,笑道:“我把水姑娘當成座上賓。”
“去你的座上賓!你們醫仙谷就是這樣對待座上賓的?下藥擄人綁成人肉糉子!醫仙谷怎麼沒被‘座上賓’端掉!”
蘇煙染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她可以受傷亦或者被殺,但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沒想到她竟然在宋承逸的手中栽了個跟頭,還是這麼大個跟頭。
她真的很生氣,非常的生氣,生自己的氣,她居然信了這二貨是真二貨,落得了如此“下場”。
“……”宋承逸無言以對,他不能說是因爲她的不配合以及自己怕她才這樣吧……
沒了蘇煙染的大部隊,宋承逸這一隊人就是輕裝出發,行路的速度非常快,半個月的時間就繞道到了北陵靠近蛟子國的邊關,馬上就要到蛟子國了。
醫仙谷位於蛟子國,現在蛟子國正是和雲蒼國兩軍對峙時期,所以到了傍晚時分就不能再入城了,他們肯定是來不及了,所以就在北陵的邊關停留了一天再出發。
在蘇煙染的強烈“建議”下,宋承逸解開了蘇煙染身上的繩子,畢竟他們一羣男子帶著她一個姑娘確實是多有不便,一路上他們不知後悔多少次沒帶個女子一同出門,下次出門一定要帶上個女子云雲的。
雖然沒有繩子,但是卻還是被點了穴道,封了內力,點了穴道的同時還是少不了軟筋散,蘇煙染覺得宋承逸真是玩的一手好囚禁,這簡直就是要把人給逼瘋的節奏啊。
沒有內力穴道她也能解開,但是軟筋散她卻是無能爲力,她百寶袋沒有帶上,看來以後得把這袋子揣身上睡了,但是這樣要怎樣睡?咯得慌呀……她現在好生想要玄幻小說中的儲物戒和空間……
“晏霖你有沒有芥子空間啥的可以放東西的地方,但是一般人都看不到的?”蘇煙染把主意打到了晏霖身上。
晏霖這幾天又纏繞在蘇煙染的手臂上,因爲現在蘇煙染受制於人,他連晚上的玩耍時間都沒了,可以陪他一起玩的小龜也沒了,他很無聊,此時很是無精打采。
“有,但是現在打不開……”
“果然是一條沒用的龍。”蘇煙染搗了兩下碗裡的飯,涼涼的說道。
晏霖哼了一聲,“煙染也沒用……”盤緊身子勒蘇煙染的手臂,又說他沒用,這都不知道是這幾天來第幾個沒用了,一人一龍的對話不歡而散。
“小心你的爪子,我的肚子上的傷痕纔好沒幾天。”蘇煙染警告道,她確實也沒用,被點了啞穴,還好有條晏霖可以說話,可是兩人的對話多是以互諷結束,如此憋屈,心裡鬱悶不爽,蘇煙染又大力搗弄了碗裡的飯。
坐在旁邊的宋承逸感覺到身邊一股強大的怨念,看蘇煙染一個勁兒的戳飯,低聲問道:“你不吃?你不是很能吃的嗎?最近吃的都好少啊,不會是病了吧……”
宋承逸說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動手就去拉蘇煙染的左手,晏霖猝不及防的被捏了下尾巴,差點要炸起,立即抽出尾巴,它立即向上遊了遊。
剛纔的那一瞬間,他好像碰到了什麼,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手中溜走。
蘇煙染不能說話,只是翻轉著手掙扎,力氣綿軟,用眼神控訴。
宋承逸掀開蘇煙染的袖子,只有一截皓腕,還有小半隻鐲子,什麼都沒有,是他想多了吧,什麼都沒有,察覺到蘇煙染的反抗,他也不當一回事,因爲她奈何不了他,可是他忘了有種東西叫做“秋後算賬”。
給她把了脈,脈象強而有力,很健康,估計現在很生氣,火氣有點大,放開了她的手。
“沒事啊,沒生病,是不是不好吃?”宋承逸在蘇煙染的瞪視下自言自語道:“沒有啊,我嘗著很好吃,我都是挑的最好的客棧了,廚藝很是不錯,還是不合你的胃口,我嘗著和之前你吃的味道上也沒有多大區別,味道差不多呀,菜我也是特意點你之前點過的那幾道常菜,怎麼你都不吃呢?你要吃什麼寫下來,這就讓人去做?你我們估摸著再有半個多月就能到地方了,我們那兒的伙食還不錯,你應該會喜歡的……”
蘇煙染不想瞪宋承逸了,連他都不想看到了,聒噪話嘮發作,無人能阻止他自說自話,而他那麼多的猜測怎麼就沒設身處地的想想他如果被像她現在這樣一般對待,是不是還吃得下飯,她又不是飯桶,而且她哪裡有吃很多,明明就很少,真不知道他們眼睛都長哪裡的,一個兩個都說她吃的多……
蘇煙染不知道他們見多了的是麻雀胃口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這麼一比,她的食量都和一個男子差不多了……凡事一對比就有了差別……
宋承逸還在自說自話,說著醫仙谷裡有哪些菜好吃,怎麼做的,說了好久,不見蘇煙染有反應,他嚥了口唾沫,因爲說話時間太長了的緣故,“你怎麼不說話?”
蘇煙染一個眼刀子飛了過去,手中的碗扣到了宋承逸的臉上,怎麼不說話還不是拜他所賜,她也要說得出話來,她能動之後絕對讓他一年都不能開口說話!
蘇煙染的手上沒力,所以飯碗是被她甩出去的,又因爲剛纔她把飯粒戳的一粒粒的,所以現在宋承逸落了一身的飯粒,而本來要砸到他臉的飯碗被他躲過了,哐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莫安在一旁看著,默默低頭,少谷主真是找的一手好死,他可以預見水姑娘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少谷主的,而他們他覺得很有危險,要不要到了醫仙谷就逃出谷來?畢竟師祖說的是“請”而不是“抓”,師祖應該挺重視她的……
入了蛟子國,邊關處雖不至於滿目瘡痍,但是因爲最靠近戰場所以被戰爭影響的程度最深,斷壁殘垣,流離失所而面黃肌瘦的百姓,看起來頹敗。
蘇煙染只是看了兩眼,沒有多大的感觸,戰爭本就殘酷,而這並不是她造成的,而她也沒有多大的悲天憫人的情懷,畢竟她只是一個螻蟻一般的生命,曾經就那樣被無辜的牽連進蛟子國的內鬥,差點就掛掉了……
醫仙谷雖爲醫者有行醫救世之情懷,但是醫仙谷不問世事,對救世沒多大感觸,就平常求著救人都很少應的,爲了這事醫仙谷可以說是風評好壞參半,就算被說的不堪,亦是改變不了醫仙谷的行爲準則。
宋承逸的心裡只有研究醫術,疑難雜癥什麼的他還可能會有興趣給研究個,但是這種隨便來個大夫就能給治的,抱歉,他沒興趣,也沒有那個功夫,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回谷。
一路走過邊關,景色從頹敗到繁華,越遠離戰場,百姓越安居樂業,儼然彷彿是兩個世界一般。
她兜兜轉轉,最想回的雲蒼國沒有摸到邊,卻是從北陵兜了個圈到了蛟子國,和雲蒼國本來拉近的距離驟然越變越遠……
“你們聽說了沒?有人看到公子寧出現了?”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準備要出發,蘇煙染坐在馬車裡,斜靠著車廂,聽到公子寧三個字,半闔著的眼睛陡然睜開,挑開車簾。
客棧對面是一家茶館,此時正有幾個喝早茶的人坐在那裡,看起來有些像是江湖人士,他們說的“公子寧”是不是小寧子?
“是那個公子寧?天下第一公子,公子寧?”
有人問出了蘇煙染的疑問,她焦急的想要知道答案。
“正是,就是那位公子寧,銷聲匿跡了五年的公子寧?”
“真的是他?我還以爲他死了,不是說他爲了那個孌童殉情了嗎?”
“誰知道啊,你知道的,他銷聲匿跡之後謠言到處飛,誰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咦……我可沒騙你,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的,雖然他消失了五年,但是江湖上認識他的人還是有人在的,而且見到的可不是一個人,現在整個江湖都在傳這件事……”
“我們怎麼都沒有聽到過,要是真的是公子寧,這一次重出江湖是爲了什麼事情?難道是爲了那一年沒有能夠參加武林大會得到武林盟主的位置?可是現在也不到武林大會啊,還有兩年的時間纔到下一屆武林大會,他上一屆怎麼不出現……”
“誰知道啊,反正現在又開始圍著這話題繞著轉了,公子寧本就神神秘秘的,消失的莫名其妙,現在出來的也莫名其妙……”
馬車突然一沉,宋承逸掀開簾子見蘇煙染正一臉激動的看著馬車外,奇怪的問:“你在看什麼?外面有什麼好看的?”
他剛纔在外面沒有發覺有什麼奇怪的呀,而且蘇煙染從被他帶來臉上從來就沒露出過這種神情來,就算是之前和宇文弦他們一道也沒見過。
蘇煙染放下簾子,收斂起神情,“沒看什麼……”
她知道當年小寧子在平川城呆了一年找她,後來回了雲蒼國的京城,沒有再以公子寧的身份行走江湖,所以江湖上的傳言紛起。
她現在收不到手下的消息,不知道外邊的情況,現在公子寧出現,他要做什麼?
外邊的談話圍繞著各種謠言在說著,馬車開始走動,外邊的話語聲越來越遠。
蘇煙染支棱著耳朵,運轉了恢復的幾分內力,想要聽的更加清楚點,只是越離越遠,都沒聽懂啊他們說上一句實質的話語。
蘇煙染暗恨,恨不得現在衝過去將幾人抓過來好好的詢問一下具體情況,就在她要收回內力的時候,突聽一人說道:“你快點取個媳婦回家,可是有人說他來了蛟子國了,不然要是讓這裡的女子……”
後面的話蘇煙染不再聽,手在袖子中微微攏著,心彷彿要跳出來口來,小寧子真的在蛟子國嗎?他怎麼會突然來了蛟子國?他們現在在一個國家,他們的距離好近……
宋承逸覺得今天的蘇煙染很不正常,情緒明顯不對勁,這一點連一直蝸居在袖子中的晏霖都察覺到了,晏霖現在練出一套從蘇煙染的脈搏看她心情的好本事,向來很準。
“公子寧是誰?煙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他可是聽到了,她是聽到這句話才興奮激動的,“他是你老公?”
次奧,晏霖你真相了……蘇煙染陡然一驚,晏霖居然這麼精準的猜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蘇煙染問出了一個傻問題。
咦,它猜對了嗎?晏霖也興奮了,他其實就隨口一說,誰讓她老是提前見老公,不過……“煙染,老公是什麼東西?”
“……”好吧,她還是高估了晏霖的智商……
正常的蘇煙染都不能惹,何況不正常的,宋承逸坐遠了點,雖然被他封了內力餵了軟筋散的她還是很有殺傷力的,他不想再被扣飯碗……點了啞穴沒有毒舌攻擊但是有眼神凌遲……
蘇煙染接下來的幾天都仔細聽周圍的談話,想要多聽到些關於公子寧的消息,具體的事情她沒聽到,但是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公子寧真的來了蛟子國,可是蘇煙染想了n種想法,連小寧子也被蘇煙火的女主光芒所籠罩這可能性都想了,都沒想出他會來蛟子國的原因。
“再有兩天我們就能到醫仙谷了,”宋承逸扶著蘇煙染下了馬車,笑著說道,他的心情甚好,到了醫仙谷,他就可以解脫了,有什麼事都讓師祖給擔著,“這裡周邊的環境我可熟悉了,倒是有幾處好玩的地方,到時候師祖的事結了,我就讓人帶你出來遊玩一下……”
爲什麼不是他?他怕被宰呀……真的不是他膽小,而是她太恐怖,要不是師祖要見她,而且無冤無仇的,他都想趁現在做了她了……
“我和你說啊,冬天梅雲山的梅花……”宋承逸剛開始想要新一輪的景點解說,可是身邊的蘇煙染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呆愣的看著前方。
宋承逸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抹煙紫色頎長身影正從客棧跨出來,離他們三步之隔。
陡然擡眼間,蘇煙染感覺天一下子都昏暗了,唯有眼前的一抹身影散發著光芒,那麼的清晰,時隔六年,他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那般容顏妖孽,俊逸非常,而更顯沉穩的氣質讓他顯得成熟,更添得幾分魅力,只是嘴角不再有那雲淡風輕的淡笑,取而代之的淡淡的哀愁。
他緩步的走著,她想要開口喚他,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發不出一個音節。
他就近在眼前,可是他沒有看她一眼,一步,兩步,三步,從她的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