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米小翰的聲音,米蘇終于是松了一口氣的笑了,“小翰,想媽咪了嗎?”
拿著手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米蘇才輕聲的問道。
“媽咪,寶寶好想你。”米小翰吸了吸鼻子,幾乎要哭出聲來了。
他那么久都沒有離開過米蘇,這一次一離開就是三個月!幾乎每一天他都在想米蘇!
雖然凌沫是長得跟米蘇一模一樣,看到他的時候會讓他心理有些安慰,但是他也明白景少皇說的,凌沫就是凌沫,永遠(yuǎn)不可能會是米蘇。
“傻孩子,是不是哭鼻子了?媽咪不是跟你說過,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嗎?”米蘇聽出來米小翰的聲音帶著哽咽,忍不住笑著說道。
米小翰抽了抽鼻子,伸手去抹臉上的眼淚,“媽咪,寶寶不哭了,寶寶很乖的。”
米蘇聞言又笑了,“怎么會給媽咪打電話?爸比呢?”
“爸比不在家。”米小翰直接抱著話筒,坐在桌子上跟米蘇聊了起來。
凌沫就站在一旁聽著米小翰說的話,大概的也可以猜測出對面的人說了什么了。
她越聽越是覺得心驚肉跳的。
看米小翰的樣子,應(yīng)該是真的在跟自己的媽咪聊天。
但是米蘇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景少皇都確定了米蘇已經(jīng)不在了,那米小翰現(xiàn)在到底是在跟人還是跟鬼聊天?
大白天的,凌沫突然覺得背后有些涼意,下意識的往后看了一眼。
“小翰跟爸比在一起開心嗎?”米蘇聽著米小翰興奮的說著話,米蘇腦海里面很自然的就出現(xiàn)了米小翰此時的畫面。
這個小家伙肯定是抱著話筒坐在桌子上,滿臉興奮,眼睛還有點紅紅的。
想到米小翰,米蘇的臉上不由得就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開心,可是媽咪不在。”米小翰點了點頭,笑了起來,不過一會兒又耷拉著腦袋,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媽咪很快就回來跟小翰和爸比在一起了。”米蘇聽著米小翰的話,柔聲的安慰著。
“媽咪會有了爸比就不要寶寶嗎?”米小翰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問道。
“傻孩子,媽咪怎么會不要小翰呢?小翰是媽咪的心肝寶貝啊?”米蘇聞言有些無奈的笑了。
“那媽咪什么時候才回來呢?”米小翰聽到米蘇的話頓時就覺得放心多了。
米蘇想了想,又看了站在一旁的夜梟一眼,才回答,“估計還要再過一個月左右吧。”
米小翰抱著話筒,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可是媽咪,爸比下個月三號要結(jié)婚了。”
米小翰的話,仿佛是一道驚雷,狠狠的劈在了米蘇的身上,她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十分的難看,聲音也帶著顫抖,“你說什么?”
景少皇居然要結(jié)婚?
米小翰聽出來米蘇很激動,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媽咪聽我說完。”
米蘇激動的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深呼吸好幾次,才將情緒平復(fù)下來,冷冷的開口,“說!”
米小翰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爸比以為媽咪死了,所以,所以……”
景少皇要跟米蘇的骨灰結(jié)婚,米小翰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表達(dá),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以為我死了,所以就要跟別人結(jié)婚?”米蘇瞪著眼睛,有些生氣的問道。
“不是,媽咪,爸比他沒有要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他只是……”米小翰有些著急的想要解釋,可惜越是著急就越是不知道該怎么去說,急得他站了起來,在桌子上團團轉(zhuǎn)。
“好了!什么都不用說了,我馬上就回國!”米蘇直接打斷了米小翰的話,掛斷了電話。
因為太過激動,米蘇感覺整個胸腔都疼的厲害,頭也是一陣陣的抽痛。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甩了甩頭,“夜梟,給我安排一下,我馬上要回國。”
夜梟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米蘇,“你的身體還不能出院……”
“我說我要馬上回國!”米蘇直接對著夜梟瞪眼,語氣帶著幾分的急切。
她的男人都要娶別的女人了,她怎么可能還坐得住?
讓她老老實實的在這里養(yǎng)病,倒不如干脆殺了她算了!
一想到景少皇要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米蘇就覺得整個心臟都抽著疼。
再怎么深呼吸,也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了。
看著米蘇那么激動,夜梟想了想,才退而求次的說道,“反正景少皇結(jié)婚還有一些日子,我覺得你還是先在這里多休養(yǎng)幾天,等身體好一點了,再回去也不遲。”
“你怎么知道距離他結(jié)婚還有些日子?你早就知道他要結(jié)婚?”米蘇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夜梟話里的關(guān)鍵,冷冷的開口質(zhì)問。
夜梟沉默,看著米蘇,最終還是在米蘇的目光注視下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恩,我前幾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米蘇有些生氣的追問。
“我就是怕你太過激動,會影響病情。你雖然恢復(fù)的不錯,但是遠(yuǎn)不到可以出院的程度,從越桑回去z國,雖然坐飛機只要七個小時,但是你的身體根本就不能這樣長時間的奔波,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的瞞著我?你是想讓他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才讓我知道嗎?”米蘇直接打斷了夜梟的話,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
夜梟沉默,面對米蘇的質(zhì)問他無言以對。
米蘇想了想,又皺起了眉頭,冷冷的問道,“之前少皇到了越桑,是你去酒店見了他,為什么他會突然自己一個人走了?為什么他會以為我死了?你到底對他說了什么?還是,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夜梟張了張嘴,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解釋。
這件事情他雖然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了米蘇會有可能知道,甚至后果他都預(yù)料到了。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被米蘇質(zhì)問,他實在是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回答。
當(dāng)初他還很自信的覺得,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他總是會讓米蘇愛上他,忘記景少皇。
不過到現(xiàn)在,他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的自信了。
米蘇對景少皇的愛,就跟景少皇對米蘇的愛一樣,哪怕對方死了,也永遠(yuǎn)不會改變的。
雖然他不知道景少皇要結(jié)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覺得肯定不會像外面說的那樣,是因為景少皇愛上了別的女人。
“是你告訴他我死了是吧?”米蘇看著夜梟,直接冷聲的說道。
夜梟看著米蘇,許久才點了點頭,“對,是我騙了他,讓他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讓他絕望的離開。”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米蘇聞言勃然大怒,直接對著夜梟咆哮了起來。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身上本來就還有傷,剛剛吼完,米蘇就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夜梟見狀連忙過去想要扶著她,卻被她冷冷的擋開,“不要碰我!”
“米蘇!你到現(xiàn)在還要問我為什么那樣做!我那樣做都是因為你!因為我愛你啊!”夜梟有些受傷的后退了兩步,看著米蘇,終于是忍不住對著她大聲的吼了起來。
似乎是這樣就可以把心里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壓抑所有的情緒都發(fā)泄出來一般,夜梟自欺欺人的想著,也許這樣說出來了以后,他就可以真正的解脫了吧?
至少不需要繼續(xù)這樣,明明那么深愛著她,卻還要假裝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心里還裝著別的男人。
米蘇明顯也是被夜梟突然的表白嚇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夜梟喜歡自己,只是他不戳穿,她也就假裝不知道了。
現(xiàn)在被這樣赤果果的挑明,反而是讓米蘇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
怔怔的看著夜梟許久,她才皺了皺眉頭,“我說過了,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我這輩子,永遠(yuǎn)都只會愛景少皇一個。”
“我知道!你不可能會愛我!但是,那樣也不妨礙我愛你!米蘇,就算你這輩子都只愛景少皇,不會多看我一眼,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愛上任何的女人!”夜梟也是豁出去了,干脆的把一切都挑明。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傳來了玻璃摔破的聲音,清脆悅耳。
米蘇和夜梟同時的看向門口,就看到有些慌亂的蹲下在收拾地上唄摔碎了的藥瓶的東霓桑。
東霓桑強忍著眼淚,伸手將地上的碎片一點一點的撿了起來。
鋒利的碎片刺穿了她的手指,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就從指尖涌了出來。
都說十指痛歸心,但是東霓桑此時卻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只是覺得在聽到夜梟說那句話的時候,她難過的似乎要死了。
夜梟皺著眉頭看著東霓桑,看著她手指不停的滴著血,忍不住的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拉了起來,“你在干什么?”
東霓桑抬起頭,來不及擦干臉上的眼淚,對著夜梟牽強的笑了笑,才說道,“沒,沒什么,我,我只是不小心手滑,我馬上就收拾好離開了……”
“誰問你這個?玻璃碎片不能直接用手去抓你不知道嗎?你腦子呢?”夜梟有些粗魯?shù)膶χ鴸|霓桑吼道。
看著那被玻璃劃了不少傷口的手指,他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東霓桑只是默默地低下頭,感覺自己的手被夜梟緊緊地抓在懷里,溫度從他的掌心傳遞過來,似乎是讓她心痛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看著門口那兩個人,米蘇忍不住的勾唇笑了笑,看來夜梟對東霓桑應(yīng)該是有些感覺的,不然不可能會因為她受傷那么生氣。
“不先處理一下傷口嗎?”看夜梟一直抓著人家姑娘的手舍不得放開,米蘇終于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夜梟聞言仿佛觸電似得放開了東霓桑的手,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還不快去處理傷口?”
東霓桑哦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子,“可是這些……”
“我來收拾。”夜梟冷冷的說了一句,才默默地去拿了放在門后的掃把過來清理地上的玻璃。
東霓桑看了一會兒,才默默地轉(zhuǎn)身出去讓人給她處理手指上的傷口去了。
東霓桑離開了一會兒,夜梟也把地上的玻璃渣子都清理干凈了。
回頭看到米蘇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夜梟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頭。
“夜梟,你還不肯承認(rèn)嗎?其實你喜歡上桑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