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白是被孩子的哭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宛若蒲扇那么肥大的手。
蒲扇......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瞬間涌入她的腦子。
結合著附近嬰孩的此起彼伏的哭聲,讓時月白的頭都快要炸了。
她意識到自己穿越到了一個重災后的廢土世界。
這里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植物,無處不變異。
就連她,也因為變異輻射,引起了身體的變異,從一個弱質纖纖的美少女,變異成了個重達750斤的大肥妹。
時月白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躺在地上,艱難的想要坐起身,可是肥碩的身體讓她連動一動都很困難。
更不要提從地上坐起來了。
旁邊有人發出了一聲嘆息,
“月白,你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亂動了。”
“否則你呼吸不順暢,我們再也拿不出第二支強化劑救你。”
時月白努力的抬起肥碩的,掛了一坨肉的下巴,偏頭朝著發出聲音的人看去。
一簇跳動的火堆邊,坐著一個只有眼白,沒有瞳仁的女人。
記憶告訴時月白,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二嫂。
輻射讓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物種都產生了變異,人也不例外。
正常的人體會被輻射璀璨成各種身體有缺陷的人。
如肥碩到了750斤的時月白,還有雙目被輻射失明的二嫂。
以及,趴在二嫂懷里,流著兩管鼻涕,頭大身小,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看起來明顯智商不正常的小侄女。
時月白目前所在地方,是一處廢棄的天橋底下。
自一場足以毀滅全世界的災難過后,死里逃生的時家人,便失去了自己的家。
他們和其他的一些幸存者,只能聚集在一些廢棄的建筑下面。
用拾荒來的一些篷布,為自己搭建出一個居所。
白天的時候,天橋下還有行動能力的人們,會出去找點兒能吃的東西回來。
晚上大家則團結起來,守護在天橋四周。
因為這個廢土世界,很多變異動物會變得很兇殘,它們以災后余下的幸存者為食。
經常會在晚上的時候出沒,狩獵那些手無寸鐵的人類。
人類管理階層,對這場足夠盛大的災難,也不是完全沒有應對。
他們早在災難來臨之前,就研發出了兩種藥劑。
一種是可以凈化輻射的凈化劑。
一種是可以強化身體的強化劑。
但是因為工廠的全面摧毀,這兩種藥劑的產量極為稀少,大多供應給了傭兵團。
以及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
就算是落到時家這種底層幸存者的手里,那也是經歷萬千波折,相當的珍貴。
這次時月白因為過于肥碩的身子,對身體內的器官造成了壓迫。
她呼吸不順暢,躺在地上自己把自己給憋死了。
時家拿出了唯一一支強化劑,注射進了時月白的身體里。
結果,原來的那個時月白沒有再醒過來。
倒是把這個時月白給喚醒了。
時月白在心中哀嘆。
她乃巫族大巫,跟族人打架搶族長的位置。
一個不察,被自己這邊的人給背后偷襲干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讓她穿到這么個世界里來,又頂著這么個肥碩的身體。
這是要鬧哪樣?
時月白心中有氣,一個翻身從石頭堆上掉下來,比臉盆大的臉,直接砸在石礫上。
火堆邊上的二嫂嚇了一跳,急忙松開懷里的女兒,朝著時月白的方向摸索,
“月白,月白你沒事吧?”
時月白從石礫上抬起大餅臉,氣的吐掉嘴里的小石頭,
“沒事,別過來。”
她瞧著這個二嫂自個兒都不方便了,還緊張的過來想要查探她。
時月白沒好氣的說,“你照顧好自己就成,別管我。”
記憶中,原主從小被時家人嬌生慣養,是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因此原主從小的性格,就養出了一堆的毛病。
包括,但不僅限于自私,自傲等等。
被輻射后,她的體重不受控制的飆漲,就算喝水,都能膨脹出幾斤肥肉。
原主根本沒法接受,一直催著時家人去給她弄凈化劑。
時父時母被時月白鬧的沒辦法。
只能每天帶著還有行動能力,卻智力倒退回了幾歲孩童的時一和時二,出去拼命拾荒。
他們想要用拾荒換來的積分,給時月白換凈化劑。
而時家這次用在時月白身上的強化劑,是時大智力正常時,所跟的駐防隊長給他送來的。
只不過世界崩潰的太快,駐防早就解散。
現在只有傭兵,再沒有駐防。
時月白艱難的抬起蒲扇大肥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
大餅臉上,鼻子被砸出了鼻血。
篷布圍著的外面,這時候響起幾道男聲,
“這家的那個女人,長的還不錯,雖然眼睛看不見,可是不妨礙咱們爽快。”
“最重要的是,他們家的男人今天都去輪值了,一個都不在。”
時月白回頭看向二嫂。
雙目失明,只有眼白的二嫂,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原本正被她抱在懷里的女兒,嘴里嘰里咕嚕的說著旁人根本聽不懂的話。
她搖頭晃腦的想要站起來,可是明顯細瘦畸形的雙腿,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她的身體。
時月白還沒反應過來,幾個高大的男人,渾身都是厚厚的毛發,一把掀開了破爛的篷布。
二嫂蜷縮在角落里,抱緊自己,拼命的搖頭,
“你們,你們別碰我,我男人很快就回來。”
“啊,走,你們走,滾開!”
在天橋下的幸存者隊伍中,時家算得上是最齊整的。
這一家人一個都沒折在天災里。
可是逃過了天災,時家人卻沒有那么的幸運,能夠逃過輻射。
所有的時家人,都被輻射嚴重的影響到了。
更令人殘忍的是,時二嫂看不見,卻智商正常。
她不像別的姑娘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這些丑惡的男人,想要對她做什么。
她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智力正常,所以她才會覺得驚恐與惡心。
尖叫聲響起,窄小的篷布里,時月白的小侄女又發出哇哇亂叫的哭聲。
趴在地上,宛若一座肉山的時月白,皺眉看著那幾個男人,獰笑著走向她驚恐的二嫂。
麻痹,當她這么大個兒,趴在這里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