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建飛的目力,可以輕易地把那些人影看得清清楚楚,立刻看出那些人影不是自己要找的安娜等人,心裡也更加焦急了。好在此刻他感受到的安娜留下的精神痕跡,也變得越來越強烈,離她們顯然也已經(jīng)不遠了。
劉建飛又向前跑了一段距離,離之前看到的人影更近,甚至已經(jīng)能隱約看見他們都拿著武器。同時劉建飛也相信對方也看到自己了,因爲那些傢伙都十分明顯地加快了腳步。在雙方的距離變得更近後,劉建飛也看出來這夥人的數(shù)量可真是不少,至少也有好幾百人。要是在這茫茫曠野上和對方正面遭遇,下場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劉建飛也看到了安娜等人。幾個女人正在一叢灌木後採集野果,她們聚精會神地工作著,並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入侵者和快速靠近的劉建飛。而同樣因爲這片灌木叢,入侵者顯然也沒發(fā)現(xiàn)她們。
劉建飛完全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的話,雙方一定會在距離極近時纔會相互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到那時一場遭遇戰(zhàn)無可避免,無論安娜等人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亡,她們自己肯定是回不來了。
“這些傻女人!”想到這裡劉建飛心中怒火更盛,幾步就躥到灌木叢後,在安娜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就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她。
突然遭到襲擊的安娜剛要反抗,耳邊已經(jīng)響起了劉建飛冷冷的聲音:“所有人立刻跟我走!”
安娜畢竟和劉建飛有過許多親密接觸,對他比別人有更深的瞭解,聽出劉建飛的話中壓抑的怒氣。雖然劉建飛平時爲人和善,但在他真的發(fā)怒時安娜還是非常畏懼的。所以她立刻扔下手裡的野果,跟在了劉建飛的身後。
倒是安娜帶來的那幾個女子,在聽了劉建飛的這話後有些不解。不過她們一向習慣了聽從首領(lǐng)的命令,所以並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質(zhì)疑。只有蘇靈雪平時和劉建飛十分熟悉,聞言有些不捨地看著沒采下的野果道:“那這麼多水果怎麼辦?浪費了怪可惜的……”
“別管這些破野果了!”怒氣被蘇靈雪這句話徹底點燃,劉建飛回過頭狠狠地喝道:“把所有的野果都扔掉!”
這是劉建飛第一對蘇靈雪這麼兇,小丫頭被他嚇了一跳,大眼睛裡很快就充滿了委屈的淚水。不過劉建飛現(xiàn)在可沒工夫關(guān)心蘇靈雪的情緒,立刻接著小聲道:“所有人以最快速度往營地跑,誰要是落後就自求多福吧!”
這話一說完,劉建飛就從灌木叢後衝出來率先往回跑去。其他人聽出他語氣沉重,也都不敢多問只是跟著往前跑。一行人剛一離開灌木叢,就被陳超的手下發(fā)現(xiàn)了。此時雙方的距離已經(jīng)近到可以清楚分辨對方『性』別的程度,所以那些傢伙一見之下立刻高聲歡呼:“女人,好多女人!”
這一消息就象是火星落到枯草中一樣,迅速地點燃了陳超手下的熱情,這些人一面大呼小叫著“抓活的!”一面開始追趕劉建飛等人。
陳超在出發(fā)前就對手下說了,只要能掃平對方的部族,女人物資之類的可以隨便他們處置。所以這些傢伙全都象吃了興奮劑一樣,在後面“嗷嗷”叫著追了上來,生怕落到其他人後面分不到一杯羹。
此時安娜等人也發(fā)現(xiàn)了身後的追兵,全都不由自主地嚇了一跳。敵人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了,就連一向自信的安娜也知道,靠己方這麼一點人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一想到落到那麼多飢渴的男人手中會有怎樣的下場,安娜也是嚇得臉『色』煞白,開始爲自己這一魯莽的行爲感到後悔。
“跑,跑!”眼看除了安娜以外的幾人速度都不夠快,劉建飛也大聲鼓勵道:“進了山谷就安全了!”
不用劉建飛提醒,衆(zhòng)女也知道落到後面那些餓狼一樣的男人手裡,自己會落得個怎樣悲慘的下場。在沒有法律約束的末世,柔弱的女『性』被男子強暴致死的事情時有發(fā)生。對劉建飛的這些女族人來說,她們可謂是過著這個時代最好的生活,是絕對不希望這種可怕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所以每個人都在拼命地往前跑,希望早點回到安全的山谷中去。
好在能在末世中活到現(xiàn)在的,都不是些泛泛之輩。就連這些原本嬌弱的女子,在這麼長時間的艱苦生活中,也鍛煉出一了副好身體。至少在目前看來,所有人的速度都不算慢,還能和後面的追兵保持一定的距離。
劉建飛一直若即若離地跑在隊伍倒數(shù)第二的位置,注意著所有族人的情況。雖然對這些女人不顧自己的禁令,在這危險時期離開山谷感到十分惱怒。但她們畢竟是爲了清楚自己的孩子滿月,這才冒險出來採集野果的,劉建飛自然不能見死不救。而且眼下雙方大戰(zhàn)在即,要是在真正的戰(zhàn)鬥開始前就損失族人,對士氣的(色色小說?都市小說打擊也是不小的。所以只要條件允許,劉建飛也想把所有人都安全地帶回去。
不過世事又怎會盡如人意,在狂奔了一段距離後,終於有人開始堅持不住,慢慢地落到隊伍後面。而此時衆(zhòng)人離山谷入口至少還有四、五公里的距離。
“別鬆懈,快點跑!”眼看幾個人族有力竭的表現(xiàn),劉建飛連忙爲她們打氣道:“離山谷已經(jīng)不遠了,堅持一會就能到!”
其實不用劉建飛催促,衆(zhòng)人也都用了全部力氣在跑。但男女間的體力差異,可不是但靠鼓勵就能抹平的。在幾個女子的速度漸漸變慢的同時,後面那些受荷爾蒙刺激的傢伙卻沒有放慢速度,雙方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接著跑,別停下!”劉建飛讓衆(zhòng)人繼續(xù)逃命,同時開始使以精神連接召喚在附近的變異昆蟲,希望能暫時阻擋一下追兵的腳步。
雖然變異昆蟲戰(zhàn)鬥力強悍,但這些大蟲子可是他的秘密武器,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劉建飛並不打算使用這支力量。萬一逃脫了幾個敵人,那這個大秘密就隱藏不住了。不過現(xiàn)在情況危急,說不得也只能召喚變異昆蟲幫忙了。劉建飛打算只召喚幾隻過來,只要稍稍阻擋一下追兵的腳步就行,這樣應(yīng)該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爲了以防不測,劉建飛留著不少變異昆蟲在山谷附近徘徊。很快就有三隻大蟲子受到他的召喚,迅速地向後面的敵人接近過來。在劉建飛帶著衆(zhòng)人又跑出了一公里多後,那三隻埋伏在長草中的大蟲子突然現(xiàn)身,撲向了那些正追得起勁的傢伙。
雙方距離又近而且事出突然,沒等陳超的手下反應(yīng)過來,變異昆蟲就已經(jīng)衝進人羣大開殺戒。
其實在發(fā)現(xiàn)安娜等人後,並不是所有陳超的手下都追上來的。只有大約三分之一被慾望衝昏了頭腦的傢伙,到此時還契而不捨地在後面猛追。這些傢伙完全沒注意到潛伏在身邊的危險,直到三隻變異昆蟲撲倒了好幾個人後,他們才驚慌失措地開始反擊起來。
一時之間近百條獵槍、鳥槍甚至是突擊步槍統(tǒng)統(tǒng)響了起來。無數(shù)灼熱的子彈『射』向三隻變異昆蟲,瞬間就在它們的甲殼上打出了無數(shù)小洞。大量的『液』體很快就從這些洞裡流了出來,一看就知道這些大蟲子已經(jīng)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但是眼下這種混『亂』的情況,正是變異昆蟲最能發(fā)揮威力的場面。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並且開槍前,它們已經(jīng)殺掉了八、九個人,並且重傷了同樣數(shù)量的敵人。此時雖然已經(jīng)身受重傷,但生命力極其頑強的變異昆蟲並沒有停止殺戮。它們歪歪扭扭地在人羣中揮舞著鋒利的前肢,同時用那如鐮刀鋒利的口器四處『亂』咬,竟然又殺死了好幾個人。直到敵人的武器第二次齊『射』過後,這幾隻大蟲子纔不甘心地轟然倒地,只有長長的節(jié)狀肢還在微微抽搐。
沒想到這山谷中還有如此可怕的變異獸,這些本來被慾望衝昏了頭腦的傢伙總算都清醒了一些。女人雖然吸引人,但要是爲此丟掉『性』命可就不值得了。所以這些人都原地停下來等著和後面的大部隊匯合,也給了劉建飛等人安全撤回到山谷裡的時間。
當陳超帶著其他手下趕上這些人時,看到的卻是一副令他大爲光火的場面。三隻猙獰醜陋的大蟲子橫屍當場,而與之相對的卻是陳超的近三十個手下死的死傷的傷。那些死人自然不用多說了,傷者也都是斷腿折手,完全失去了戰(zhàn)鬥力。
這次爲了掃平劉建飛的部族,陳超一共帶了三百來人,本以爲己方佔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一路上也是信心十足。沒想到還沒看到對方的營地,就已經(jīng)損失了一成人手,而且還都是折損在變異獸的利爪下,又怎麼能不讓他憤怒異常?
在陳超看來,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完全是這些傢伙『色』欲薰心不聽指揮,擅自『亂』跑追趕那些女人所致。要是按照他的心思,應(yīng)該把這些『亂』跑的傢伙全都吊死,來強調(diào)一切行動都要聽從自己的指揮。
不過眼下就要開戰(zhàn)了正是用人之際,要是把這百來人都吊死,一是沒那麼多繩子、二來陳超的手下可就要少掉1/3了。所以他也只是強忍著怒氣,對那些等著和大部隊匯合的傢伙喝罵道:“以後無論幹什麼都要老子的命令,沒有我點頭就算是放屁撒『尿』都不可以!要是再敢有人隨便行動,看到女人就象發(fā)情的野狗一樣撲上去的話,老子立刻吊死他!”
“知道了,老大。”那些遭到變異昆蟲襲擊的傢伙,也知道這次真的惹怒了陳超,所以聽了他的話後也都無精打采地應(yīng)了一聲。說實話在有了遭遇到變異昆蟲的可怕經(jīng)歷後,就算是陳超要這些人離開大部隊,他們也是不敢照做的。
“老大,這些傢伙怎麼辦?”陳超的一個副手指了指那些受重傷的同伴小聲道:“我剛纔看過了全都是重傷,要帶走他們不容易啊。”
“帶什麼帶?”陳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獰笑,看著那些還在痛苦呻『吟』的手下道:“這些混蛋不聽從命令擅自行動,不弔死他們已經(jīng)算他們走運了,把這些受傷的丟在這裡,其他人繼續(xù)前進!”
那幾個受傷的傢伙本來還以爲自己得救了,沒想到陳超卻決定把他們拋棄在這裡。在這種變異獸出沒的野外,這些既沒有武器又受重傷的傢伙,除了淪爲變異獸的食物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可能。一時間痛哭求饒聲響成一片,都在求陳超網(wǎng)開一面。
不過陳超對這些聲音置若罔聞,只是讓手下快點前進。他迫於形勢無法懲罰其他人,但對這些已經(jīng)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傢伙可不會手軟。正好利用他們殺雞給猴看,讓其他人不敢再作出違背自己命令的事來。
就在陳超懲罰受傷的手下時,劉建飛也在教訓(xùn)安娜。想到剛纔危險的景況,劉建飛可是真的生氣了,自然不會有好臉『色』給安娜看。要不是他剛纔想到以變異昆蟲來延緩追兵的腳步,並且成功地嚇住了敵人的話,跟著安娜出去採集野果的衆(zhòng)人裡,能活著回到營地的恐怕只有她和劉建飛兩個人而已。
而且安娜不遵守劉建飛的禁令擅自帶人離開山谷,也給其他族人做了一個很壞的榜樣。劉建飛很清楚要是不對安娜作出懲罰的話,以後其他人也很有可能不把自己的命令當回事。眼下這樣混『亂』的末世裡,可不是講民主的時候。在一個集體之中,最要緊的就是令行禁止,所有人都要聽從首領(lǐng)的命令。所以劉建飛對這件事必須作出處理,否則以後就很難管住其他人了。
安娜也知道自己這次太自以爲是,差一點就闖了大禍了。要不是劉建飛及時出現(xiàn),她和其他人全都難逃厄運。雖然在私下裡和劉建飛極其親密,但安娜也知道他絕不會因爲兩人的私人關(guān)係,而無視自己這次的錯誤。所以面對臉上陰雲(yún)密佈的劉建飛,她也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爲自己魯莽的行爲而深感自責。
眼看安娜都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另外幾個跟她一起去採野果的女人就更害怕了。她們本以爲以安娜和劉建飛的關(guān)係,就算違揹他的命令,也只不過是被責備幾句而已。更何況大夥出去也是爲了慶祝首領(lǐng)的兒子滿月而忙碌,只要不出什麼事情,就算被劉建飛發(fā)現(xiàn)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哪曾想就是這一次僥倖心理立刻山谷,結(jié)果卻差點出了大事,全靠劉建飛衆(zhòng)人才能死裡逃生。眼看劉建飛的臉『色』陰沉得就象是風暴前夕的天空,這些違揹他命令的人都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因爲人人都收到了高偉發(fā)出的戰(zhàn)鬥警報,所以除了堅守其他崗位的人外,幾乎所有的族人都聚集在了石牆後。眼見氣氛緊張得令人不安,衆(zhòng)人中資格最老的老酒輕咳了一聲後小聲對劉建飛道:“小飛啊,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安娜她們也是想給你兒子辦滿月慶祝一下,既然沒真的出事,你就不要怪她們了?!?
“老酒,這樣我很難服衆(zhòng)啊。”小聲向老酒抱怨了一句,劉建飛突然提高聲音道:“安娜帶領(lǐng)族人違反命令擅自離谷,我身爲首領(lǐng)必須對此作出懲罰。我宣佈,安娜關(guān)禁閉十天,在此期間不得離開她的石室!那些跟她一起離開山谷的人,全部都到張建國的農(nóng)場幫忙十天!”
聽劉建飛當衆(zhòng)宣佈了懲罰的決定,那些跟著安娜離開山谷的女人反倒鬆了一口氣。對她們幫張建國勞動根本算不了什麼,只要劉建飛不把自己趕出部族去,她們願意爲此付出任何代價。
倒是安娜聽了劉建飛的話後既意外又有些傷心。她原來以爲劉建飛最多也就是責備自己一頓而已,沒想到還要關(guān)十天禁閉。對一向崇尚自由的安娜來說,這十天自然是非常難熬的,也讓她覺得劉建飛給自己的處罰太重了,也不禁覺得有些不滿。
看了一眼衆(zhòng)人的反應(yīng),劉建飛繼續(xù)大聲道:“不過眼下大戰(zhàn)在即,所有的處罰一律等戰(zhàn)鬥後開始執(zhí)行。要是在戰(zhàn)鬥中表現(xiàn)出『色』的話,我就撤銷你們的懲罰!”
聽了劉建飛這最後一句話,安娜不由自主地心情一鬆,臉『色』也好看了許多。違反禁令的幾人中只有安娜一人是戰(zhàn)鬥成員中的主力,所以劉建飛後面那些話絕對是專門針對她說的。
事實上劉建飛也只想讓安娜記住這次教訓(xùn),也並不想真的怎麼樣嚴厲地懲罰她。不過在衆(zhòng)人面前,劉建飛自然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護短,所以纔會這麼說。眼見安娜的臉『色』一變,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向自己看來。劉建飛知道安娜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也向她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從劉建飛的目光中更確定了自己的推測,安娜知道自己在他心裡還是很重要的,心情自然也好了許多。就在兩人眉目傳情的時候,圍牆上放哨的一個族人突然大聲示警道:“敵人,發(fā)現(xiàn)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