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速2級,風向東南,濕度……”龍飛判斷著氣候環境,廢土的狙-擊手,哪怕準心之類的頂尖高手,在狙-擊目標之前也不會判斷這些因素。根本用不著,只需要壓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要手抖,射程范圍之內基本都會命中。廢土的狙-擊手高低之分在于合理的狙-擊地點選擇,以及合理的擊殺時機把握。頂尖的狙-擊手都是運動戰高手,準心就非常擅長運動戰。
十六倍鏡中,哪怕一次呼吸,鏡中就會發生非常大的偏差。龍飛屏住呼吸,壓制著自己的心跳次數達到每秒20多次。瞄準鏡對準了阿諾德的心臟后,槍口按照他計算出補償量,偏移量等之后的數據向斜上方抬了抬,頓時視野中沒有了阿諾德的身影。
真正的狙-擊高手在這么遠距離狙擊的時候都會選擇胸部而非頭部。在距離比較遠的時候,狙-擊手是沒法正確判斷是否能準確無誤的擊中頭部,因為在遠距離中,人的身影都很小,更別說人的頭部了。所以這時候狙-擊手就會選擇開槍射擊人的胸部,畢竟胸膛面積要比人的頭面積要更寬泛些。
所以再高超的射擊技術的狙-擊手,也會做保守的射擊。狙-擊槍上的瞄準鏡是有放大倍數,但是它的放大程度是有局限性的。再加上子彈在射程中容易受空中風等各種因素的影響,會發生偏移。
阿諾德正在全神貫注指揮著戰斗,薩爾索恭敬的候在一旁,他絲毫沒有意識到死神正在向他逼近。
默數了三個數,龍飛手指扣動了扳機,狙-擊槍的***已經卸掉,巨大的聲音震耳欲聾。龍飛卻絲毫沒有在意,待得卸掉巨大的沖擊力后,瞄準目標又是一發,一連發射了三發子彈,打空了彈匣。TAC-50彈匣裝彈量是五發,剛才修正彈道用了兩發,剩下的龍飛一口氣全打了出去,為了增加命中率。這并非是龍飛對自己不自信,而是為了保險起見。這么遠的距離龍飛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一槍就可以命中目標。
子彈在空中飛行了10秒左右,龍飛在瞄準鏡中看著目標。第一槍沒用命中,擦著阿諾德的肩膀落到了地下。把阿諾德嚇了一跳,不待他有所反應,第二顆子彈從空中劃著弧線呼嘯而至,12.7毫米的子彈攜帶著巨大的動能,命中了阿諾德的胸膛。
瞄準鏡中阿諾德的胸口被高速旋轉的子彈命中,從后背鉆出一個巨大窟窿,阿諾德的身體也被子彈的沖擊力帶著倒在了地上,這下就算廢土的醫療技術也救不了他。至于第三顆子彈,龍飛在確認目標死亡后已經收起了槍支,準備撤離。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經典臺詞“讓子彈飛一會……”
龍飛與先鋒躍下了山頭,迅速離去,他還要趕去魔虎基地,去為余小曼治療。雖然莉娜已經簡單治療過,暫下沒有生命危險,可龍飛擔心會留下后遺癥,還是盡早找個有條件的醫療場所治療為好。而魔虎就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有先進的醫療設備,周邊千里之內范圍,除了赤焰要塞就屬魔虎的條件好了。
阿諾德死的時候,薩爾索就在旁邊。他眼睜睜的看著城主大人被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子彈擊中,當時就沒了生息。薩爾索慌了,這么多年他一直侍奉在阿諾德左右,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阿諾德會就這么離開他。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戰爭的地方離這里很遠,任何武器都沒有這么遠的射程,怎么會有子彈飛來?
薩爾索撲向阿諾德的尸體,他拼命的想用手把還在流血的傷口堵住,卻怎么也堵不住。汩汩的鮮血從他指縫中肆意流淌。薩爾索很清楚的知道阿諾德已經死了,可他不愿意面對這個現實。那個無所不能,意氣風發的城主大人,就這么死在了他的眼前。兩行渾濁的眼淚順著薩爾索滿是溝壑的臉龐流下,一滴一滴滴在了阿諾德尸身上。
城下,要塞的部隊已經全面壓制了布魯克與金承運部隊。不過已經有些時間沒有收到新的指令,他們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向前行進還是繼續保持距離火力壓制。
布魯克和金承運的聯軍本來已經被壓的抬不起頭來,忽然感覺對面的部隊似乎亂了起來。布魯克拿過望遠鏡一看,卻沒看到阿諾德的身影,只看到薩爾索在地上蹲著。布魯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這并不影響他指揮部隊趁機反擊。
布魯克本就是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對局勢的把控也非常到位。發現要塞部隊的混亂之后,下令全力反擊,并許下高官厚祿。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原先被打的抬不起頭來的聯軍在金錢和地位的刺激下,紅著眼嗷嗷叫著向前發起沖鋒,一時之間打的要塞軍手足無措,節節敗退。
就這么一小會的功夫,場面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失去指揮的要塞部隊亂成了一鍋粥,各自為戰,之前步步為營,穩扎穩打的確立了優勢,就這么一小會已經被分化瓦解,場面重新陷入了膠著。
薩爾索小心翼翼的把阿諾德的尸體扶著靠了墻,口中喃喃自語道“城主大人,你就在此休息片刻,親眼看著我打退敵人,守住我們的家。”他與阿諾德感情極深,薩爾索的父親與阿諾德的父親一起打下了一份基業,又在阿諾德手里擴大了無數倍,成為了方圓千里唯一的一所要塞。他自小與阿諾德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此刻他自然要為阿諾德報仇,他認為是布魯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擊殺了城主。
薩爾索站了起來,接過了阿諾德手中的指揮光腦。現在城下要塞部隊和聯軍混雜在一起,敵我不分,但薩爾索已經下定決心,不計代價也要誅殺布魯克,哪怕不惜動用要塞炮,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