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恭的眼里閃過一抹失望,心里卻是像針扎一樣的疼痛,他在檢討自己,是不是自己太失敗,才會讓身邊的兄弟,一個一個的背叛他,離開他。
“武昕,你覺得你能騙過我的幾率有多大?”
季世恭低垂了眸子,緩緩的開口,即便是他知道了武昕的欺騙,可他還是堅信,武昕一定是有苦衷的。
“季少……”武昕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如果可以,他又怎么會選擇欺騙,這五年,他過的,比任何人都要痛苦,每天都在自責和愧疚中度過。
“說吧,不管有什么苦衷。”
季世恭嘆了一口氣,他真的有些累了,在外面,不管他遇到多么強大的敵人,他從來沒有想要退縮過,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他真的已經(jīng)太過疲憊。
“季少,你都知道了……”武昕早就應(yīng)該想到了,在沈碧情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就該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已經(jīng)瞞不住了。
“五年前,你被老爺子算計,昏迷不醒,他派人假扮成你,還逼我和他一起趕走沈小姐,不然就會殺了沈小姐,我出于無奈,和他演了一場戲,沈小姐誤會你要殺她,然后死心的離開了。”
“我本來以為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了,可老爺子竟然沒有遵守承諾,他帶著小姐,又追上了沈小姐,想要斬草除根,蔣勤為了保護沈小姐,身受重傷,現(xiàn)在在老爺子的手上,老爺子說了,如果我要是把事情告訴你的話,他就會要了蔣勤的命,所以……”
“還有,其實,老爺子得癌癥的事情,也是假的。”
武昕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心里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可他現(xiàn)在擔心蔣勤,萬一老爺子真的要了她的命怎么辦。
季世恭闔了闔眸子,怪不得沈碧情看到他,會有那么狠厲的眼神兒,會說出那么偏激的話,原來,當年在她身上,竟然發(fā)生了這么慘烈的事情。
“那孩子呢?”
季世恭不會忽略,當年沈碧情的肚子里,懷著的是他的孩子。
“我沒在現(xiàn)場,蔣勤為了保護沈碧情和孩子,差一點兒死掉,我想,孩子應(yīng)該沒事吧……”
對于后面發(fā)生的事情,武昕也不是很清楚,他也只是猜測。
“你自始至終,似乎都沒有說那個人。”
季漢川只不過是她的傀儡罷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應(yīng)該是她——姚明月才對。
或許,五年前護士被殺的事情,也應(yīng)該和她有關(guān)系,是時候該好好查查了,不能再讓她逍遙法外了。
“誰?”
武昕沒有明白季世恭的意思,他已經(jīng)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隱瞞了。
“姚明月!”
季世恭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武昕知道,只要季世恭一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只是他不明白,這件事情和姚明月能有什么關(guān)系。
“季少,我不明白,姚明月怎么了?”
“姚明月才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這個女人,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或者說是,非常的不簡單。”
季世恭經(jīng)營楚門這么多年,像姚明月這樣的對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會吧,姚明月原來一直在佛堂靜修,再說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幕后黑手?”
武昕真的很難想象,一向低調(diào)行事的姚明月,會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
“會不會,查了就知道了。”
季世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邪氣中帶著幾分篤定。
“季少,那蔣勤的事情……”
武昕有些擔憂的開口,畢竟他已經(jīng)欺騙了季世恭五年了,他還會不會原諒自己,他心里真的有些忐忑。
“現(xiàn)在就去救!”
季世恭勾了勾嘴角,兩頰的酒窩時隱時現(xiàn),五年了,已經(jīng)是時候反擊了。
“去哪里?”
武昕有些詫異,五年了,他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蔣勤的下落,可絲毫的線索都沒有。
“冷艷艷去哪家醫(yī)院?”季世恭突然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武昕愣了愣,才開口回答,“市中心醫(yī)院,季少,有問題嗎?”
“如果不出意料,蔣勤就在市中心醫(yī)院!”
季世恭篤定的回答,冷艷艷的臉傷成了那個樣子,姚明月肯定會找自己心腹的醫(yī)生給她治療,所以,蔣勤八九不離十也會在那里。
季世恭和武昕悄悄地趕到市中心醫(yī)院,在中心醫(yī)院的門口,季世恭果然發(fā)現(xiàn),姚明月匆忙的往里面走去。
“武昕,你去悄悄的跟蹤姚明月,那個女人很厲害,千萬別被發(fā)現(xiàn)了,還有,記得留暗號。”
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沈碧情出現(xiàn),姚明月極有可能去查看蔣勤的情況。
武昕點了點頭,快速的下了車,悄悄地跟在了姚明月的身后。
季世恭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鐘,阮黎川那個家伙,估計還在睡覺。
季世恭撥通了阮黎川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了起來。
阮黎川不滿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過來。
“大中午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你去幫我查一下關(guān)于姚明月所有的資料,一個小時后傳給我。”
季世恭才不管阮黎川的抓狂,直接說完事情,收了線,連抱怨的時間都不給他。
沈碧情,很快我就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了。
季世恭又看了一下手腕的上的手表,武昕進去已經(jīng)五分鐘了,是到他該出動的時候了。
季世恭脫下西裝外套,仍在了車座上,然后快速的跳下了車子,眨眼間,便進到了醫(yī)院里面,循著武昕留下的暗號,季世恭很快到了地下一層的一個房間門口。
季世恭耳朵貼近門板,清楚的聽到了里面打斗的聲音,看來,武昕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季世恭立刻踢開了房門,里面三個人正正圍困著武昕,而姚明月則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蔣勤就被綁在一邊的床上。
看到季世恭進來,姚明月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她不是沒有給他機會,既然他不愿意娶艷艷,那就得去死!
姚明月剛要開口吩咐,季世恭已經(jīng)一個閃身到了她的跟前,手已經(jīng)捏在了她的脖子上。
“都住手!不然我殺了她!”
季世恭冷喝一聲,三個黑衣人便全都停了下來。
“你不是季世恭,你到底是什么人?”
姚明月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所知道的季世恭只是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斷斷是不會有這么好的身手的。
“呵呵,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才對吧,冷夫人?”
季世恭不緊不慢的反問,怪不得這個女人總是一身的黑,原來是表里如一,心也是一樣的黑。
“你到底是什么人?”
姚明月的眼中閃過一抹恐懼,不過,很快便鎮(zhèn)定了下來。
“武昕,帶蔣勤走。”
季世恭不想再跟姚明月廢話,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真正的身份前,他不愿過多的暴露自己。
“是,季少!”
武昕快步的到了蔣勤的跟前,替蔣勤解開了綁著手腳的繩子,看著蔣勤手腕和腳腕上深深的於痕,武昕心里閃過一絲心疼。
“啪!”
蔣勤的手剛得到解放,一個巴掌便打在了武昕的臉上。
“你干嘛還來救我!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和小情怎么會被逼到絕境!”
蔣勤不知道那天晚上車上的那個季世恭是被人假扮的,一直以為是季世恭想要他們的命。
“蔣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晚上的人不是季少,我先帶你走,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武昕抱起蔣勤,也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把她抱出了房間。
等武昕走的差不多了,季世恭才緩緩的松開了手,冷冷的看了一眼姚明月,轉(zhuǎn)身便要走出房間。
“攔住他!別讓他走了!”
得到自由的姚明月,指著季世恭大喝一聲,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害怕,而剛剛的季世恭,給她的感覺竟然是恐懼,發(fā)自心底的恐懼。
季世恭微微勾了勾嘴角,朝著門口邁開的步子依舊從容,三個黑衣人得到姚明月的命令,立刻朝著季世恭沖了上去。
季世恭一個彎腰,輕松的躲過了三個人的拳頭,再一閃身,已經(jīng)到了三人的包圍圈外,他朝著其中一人輕輕的推出一掌,看似柔弱,可卻把三人全都震飛在了地上。
姚明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場面,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反應(yīng),依季世恭剛剛的身手,估計世界上都沒有他的對手了。
季世恭目不斜視,不再理會這些人,直接出了房間,等出了醫(yī)院的時候,武昕已經(jīng)把車子開到了醫(yī)院的門口。
回到季世恭別墅的時候,剛好是下午兩點,季世恭打開電腦,阮黎川的郵件已經(jīng)發(fā)了過來。
姚明月,女,現(xiàn)年五十五歲,二十歲的時候嫁給了東方百貨的冷昊天,后生下一子冷逸塵,五年后,又生下一對雙胞胎姐妹,后來,冷昊天突然意外死亡,姚明月也不知去向。
經(jīng)查證,姚明月后嫁給了季漢川,生下一女,季冰,一直在佛堂居住,深居簡出,很少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