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在一旁看著的心驚肉跳,言先生那種打法,簡直就是把人往死里打啊,那男的都被打成豬頭了,再有幾下,估計都會被直接打死了,沈北連忙上前去攔,“言先生,您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啊!”
沈北一手拿著西裝外套,一手拉著言墨琛,把他死命地往后拽,生怕一個拉不住,這位爺就直接將那人打死了,雖說言先生有家世有背景,但這也是法治社會,打死人不要坐牢的嗎?
言墨琛好像也冷靜了下來,站在一側,低頭睥睨著那個男人,眼神冷酷,氣喘吁吁,猶嫌不夠似的照著男人的小腹就又是一腳,“能說出來這種話,你也配是個男人?”
男人癱在地上直發抖,右手握著那個半碎的酒瓶,不知因為什么在顫抖,言墨琛轉身,眼眸深沉,望向那個女人,忍不住搖了搖頭。
酒精麻痹了他的腦子,讓他有點分不清楚眼前的人,總有一種錯覺,好像眼前的人,同陸傾顏的臉重合了一般,那個混蛋,就好像是曾經混蛋的他自己。
他不想承認,自己在后悔,但是那拳頭卻是,一拳一拳,落得無悔。
“言先生……”沈北湊到言墨琛的身邊,言墨琛伸手解了兩顆扣子,襯衫一共開了四顆直直咧到胸膛,本來應該一絲不茍,卻瞬間就添上了幾分雅痞的味道。
沈北也是書香門第出身,不像言墨琛,血雨腥風中殺出來的人,再怎么收斂,身上那股血腥味也收斂不掉,言墨琛抬頭望著天,活動了一下脖子,又活動了一下手腕,這才注意到剛才打的太用力,皮膚都綻開了一條口子,剛才那玻璃碎片碎開的時候,也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了一條口子,但是已經不再流血了。
“言先生,您下手太重了。”沈北小心翼翼地提醒,旁邊那個女人剛才只顧著哭,現在看到言墨琛的樣子,也早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地望著言墨琛。
言墨琛心煩,所以下手比平時重了很多,男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言墨琛沒搭理沈北說的話,而是直接吩咐了一句,“知道重你還不叫救護車?我殺的我還要負責埋嗎?”
“可是……”
醫院就在酒吧旁邊啊……
沈北望著言墨琛的背影,剩下的那句話也沒說出口,只能咽了下去,默默地打電話開始叫黃毛和保安過來。
言墨琛陰沉著臉往外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他媽的有病。
瘋了。
為什么一碰到陸傾顏,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言墨琛沒來由的心煩,揉了揉頭發,抬腿要走,卻突然覺得自己的手上猛地被人拽了一下,正好握在那條傷口上,疼得他也忍不住悶哼一聲,向旁邊一躲,然而卻聽到身后一聲驚呼,回過身卻只看見那個女人擋在自己的身前,一手捂著肚子,血珠在地板上相聚,在光怪陸離下反射著綺麗的光芒。
剛才那個還奄奄一息的男人此時卻如同回光返照一樣,面對著言墨琛和哪女人,手中拿著的酒瓶的碎片上也染著血,雙目通紅如同野獸,哧哧地喘著粗氣。
言墨琛愣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也反應了過來,這是這男人氣不過打算暗算自己,結果這女人卻為自己擋了一下。
言墨琛低頭看向那女人的面龐,如同陸傾顏一樣上挑的眼尾,讓言墨琛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酒精似乎又涌了上來,皺著眉直接將女人打橫抱了起來,直接走出了酒吧。
沈北剛打完電話,那男人就突然拿起酒瓶朝著言墨琛刺了過去,沈北嚇得魂都飛了,剛要上前去攔,那女人本在一旁看著卻又不知道怎么了,直接上前擋住了……
沈北就眼睜睜地看著那碎片戳進了女人的身體里,而后又被拔了出來,上面還染著血,黃毛和保安很快就沖了過來,看見這場面也愣了一下,沈北回身看見
言墨琛抱起那女人穿越人群就要走,也連忙囑咐手下的人,“把這個男的綁起來送回去!”
在自己的地盤出了這種事,黃毛也是手忙腳亂地開始忙活,沈北匆匆交代了幾句,就跟著言墨琛走了出去,趕緊先出門去把車子開了過來,要是這周圍有記者把言先生拍下來了,那就不得了了,言氏總裁言墨琛半夜出入酒吧夜店,懷抱女人雙腿染血?
這他媽的簡直深宮大戲,想想都覺得刺激!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被捅出去!
沈北連忙開了車過來,言墨琛沒說什么,抱著女人上了車,面色陰沉得像要殺人一般,車窗之前因為抽煙也沒關,寒風灌了進來,言墨琛的酒倒是醒了不少,女人捂著自己的肚子,兩腿之間的血鮮艷的刺目。
聽他們剛才的話,好像那女人的肚子里是有孩子的,這下,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砰!”
言墨琛猛地打了一下副駕駛的座椅后背,沈北嚇了一跳,車子一歪,沈北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一眼,在看到言墨琛那如同沉寂的驚雷一樣的表情,也還是選擇了噤聲。
女人的低喘與呻吟在耳邊回響,言墨琛低頭看著她,腦海中一瞬間的崩斷,好像回到了之前的那一天,陸傾顏被人挾持,他帶人去救,結果陸傾顏最后就是這副樣子,渾身是傷,雙腿還有著鮮血不斷汩汩流出,上了病床,被推進了手術室。
言墨琛甩了甩頭,腦子終于回歸平靜與清醒。
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剛才手臂上好不容易凝結的血痂也重新綻開,重新流出了血來。
沈北咽了口唾沫,油門都快要踩到底了,速度堪比飆車,雖說醫院就在旁邊,但是走路也得要十五分鐘,開車也得要五分鐘,沈北盡量快速地開到地方,馬上開車下來,幫言墨琛打開車門,言墨琛面無表情,女人半昏迷半清醒,言墨琛盡量小心,抱著女人朝著醫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