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討論之中,池晚接到了封以珩打來的電話。
他說:“前妻,恭喜你,又奪頭條。”
辦公室裡因爲這期雜誌又熱賣而討論得熱烈,池晚聽那邊的聲音聽得不太清楚,便跟大家示意了一下:“封總髮來賀電慶祝我們又奪頭條,我去接待一下。”
微笑櫓。
大家點點頭,微笑著表示理解。
這要是換了以前,一個個都會以“池晚瘋了”的表情看她,並且恥笑不信。
但現在,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淡定地接受,全員相信,這通電話真的是封總本人打來的。
池晚離開後,一夥兒人湊近了討論說:“誒你們說,封總這是真致電恭喜來了,還是找晚姐算賬來了?”
“算賬吧?晚姐坑了那位大總裁,連離婚證這麼絕的都上了,封總能忍?一定氣到七竅生煙了!”
“我看不一定!你們看咱姐那麼鎮定的模樣,哪像是大禍臨頭的樣子?先前幾次不也是好好地,人封總纔不介意呢!”
“我覺得也是,如果那位大總裁會刁難,晚姐也不敢這麼囂張做他的新聞吧?定是默許了的,要麼就真的是不在意,要麼就心裡還有晚姐,隨她開心呢!”
……
尋了個安靜些的地方,池晚才又將手機放至耳邊:“封總,您可真是關心我呀。”
可不是?她這邊什麼動態他都知曉!
池晚都有點奇怪,他到底想幹什麼了。
“我可是你的忠實讀者,自然關心,”封以珩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又說回來,怎麼不陪我上頭條?一個人怪寂寞的。”
他說的,是唯獨刪了她信息的事。
“怎麼會呢,有美麗被奉若女神的萬家大小姐陪著您上頭條,還不美啊?又怎麼會寂寞。”
她和他說話的方式,讓他有一種還仿若在過去的錯覺。
很有熟悉感。
“還好。”
封以珩從不覺得,一個女人美與否,全靠外貌。
誠然,若真的是太醜太醜,第一面確實不喜歡,但即便美若天仙,若心如蛇蠍,誰又會喜歡?
池晚美,可她的心,更美。
萬茜是美,但無德,局部拉低了整體,讓人喜歡不起來,甚至是想疏遠。
若說她真的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這樣的,不認也罷,終究只是個幻影。
“封總,下次爆什麼料給我呀?”池晚笑瞇瞇地問,“下期還不知道做什麼呢,有什麼大動靜麼?”
“胃口養得這麼大?難不成以後你就靠我的新聞搶頭條了?”他挑眉。
池晚還不知道他不準備和萬茜繼續深一步接觸的事。
她要是知道了,下一期會不會是他甩了萬茜的新聞跑遍大街小巷?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雖不喜歡萬茜,可也不至於再陷她於不義了,畢竟這趟渾水,也是他把她扯進來的。
封以珩並不知道池晚和萬茜之間的恩怨,在他認爲,萬茜除了對已婚的他動有歪心思之外,倒也沒做什麼,目前的懲罰也就夠了。
“封總……不要醬紫講嘛,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好歹是你前妻,總比其他人好吧?我一定會考慮到封總的形象,爲您爭取最大的正面報道,其他人就不一樣了,一定想著如何醜化您!您說是不是?”
“是嗎?”
即使看不到那邊,也能感受到封以珩是笑非笑的模樣。
“我怎麼記得,有人將我塑造成了一個拋棄妻子的渣男形象?或者在你認爲,渣男是一種‘正面形象’?”
池晚都能感覺到他話裡的隱忍……
“拋妻,拋妻而已,沒有子!”池晚趕緊給自己降低了罪名,“何況大總裁,這也不是我的錯呀……在我之前就有媒體老追著您發您的緋聞,我好歹報道的還是事實呢!是吧?”
封以珩冷哼一聲。
還有理了她!當著他的面說得理直氣壯的,還一副爲他好的意思了?
“
tang那我還該謝謝你了是嗎前妻?”
池晚笑:“這個,謝就不用了封總,咱倆誰跟誰,認識這麼久了,這點小忙還是幫得的。”
“……”給她顏色她還開起染坊來了!“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如果她就在他跟前,一定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囂張付出的代價!
“跟封總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封總還不知道我嘛?”
那頭,池晚笑得輕巧。
他當然知道。
就像他給她的,她從來不會跟她客氣。
如今想來,也是她這種直爽不矯情的性格,讓他難以放下。
“好啦封總,透露一下嘛,有什麼大動靜,便宜別人不如便宜我哦?”
“你覺得,我爲什麼要便宜你,而不便宜別人?”池晚都能想象得出,那頭封以珩靠在老闆椅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在我看來,便宜誰都是便宜,我想不到一個必須便宜你的理由,你說呢,前妻?”
“……”
池晚正在組織語言。
這麼說吧,她算聽出來,這封大總裁,是要坐地起價的感覺啊?
然而出於對自己職業的尊重,封以珩這條有價值的線,她不能放棄!
何況這條線對她極其有利,與其重新佈局,不如牢牢地抓住!
反正吧……
做其他人的新聞,她要付出的,也不一定比封以珩這條線少。
吃癟是肯定的,又不是第一次跑新聞了,哪個頭條那麼好拿?
於是池晚收拾了一下情緒,討好地說:“前夫,前妻兩個字,不夠分量嗎?”
“都說是前了,前妻,你想要多重的分量?”
“那就是沒商量了?”
“說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池晚也想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理由無非是賺更多的錢,養活自己這個小家。
可誰不是這樣?
誰都有家要養,她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姐!我們商量好了,晚上還是去暮色,好不的啦?”
“既然沒商量了,那就算了吧,謝封總了!反正你幫了我這麼多期了,也夠義氣了,拜拜。”
話是這麼說沒錯,近路的確是沒得走了,但那不代表她就要放棄他這條線。
池晚依然覺得,封以珩可以讓她賺更多的錢,現在說放棄,也太早了些!
掛了電話,一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模樣。
“好啊,我請客,慰勞一下大家,辛苦了!”
“晚姐萬歲!”
這一次錢倩倩不在,她有自己不得不去的圈子,有時候推脫不掉,也只能去了。
b組的人不好次次無功,次次都去湊熱鬧,所以這一次,他們沒有跟去。
“姐!封總說什麼了?”堯漫湊過去問,“是不是又透露了行蹤?今晚我們不去慶祝了?是要去蹲點嗎?隨時聽命!”
“蹲什麼點吶!”池晚敲了她一下,“去喝西北風啊?大晚上的,虐待自己幹什麼!”
封以珩什麼都沒告訴她!
什麼風都沒收到,就這麼出去裸-奔?不帶這麼自虐的!
“啊?”堯漫不明白。
剛纔他們晚姐接的難道不是封總的電話麼?
難道封總慶賀完,不是給他們通風報信來了麼?
“安了!沒有他給我們透風,難道就做不出頭條了?等著,給他大總裁心安一晚,今夜我們好好去放鬆一下,養足了精神好好地跟!”
“是!”堯漫拿池晚當偶像,她說什麼,自己就聽什麼。
聽池晚這麼一說,堯漫還以爲她這麼有信心是有辦法了!
……
“三哥,聽說小白要舉辦生日宴啊,還是晚妹
妹她前男友辦的,你做爲前爸,真的爲了工作不去了?”
入夜的暮色,紙醉燈謎,舞池裡旋轉著七彩之光,舞曲動感。
三三兩兩的人相依坐在舞池旁的沙發上。
因爲舞曲的關係,說話都需很大聲,不然聽不見。
封以珩交疊著腿靠在沙發上,手中是紅酒杯子,偶爾抿一口意思意思。
他看著對面的卓越,不慌不慢地勾脣說道:“你怎麼知道小白?我不記得有跟你提過。”
封以珩問得突然,把大家給問愣了。
紀辰往旁邊一指說:“二哥說的呀!聽說這小白,對咱們囡囡小公主喜歡得緊!”
“就是啊三哥,雖說這小白不是你親生兒子,可從關係上說,你還是他前爸嘛!小白過生日,你怎麼能不出席呢!這錢是賺不完的!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咱們晚妹妹,被她前男友給追走嗎?”
“嗯……聽起來很有道理,”封以珩點點頭,然後看著一衆人問,“可是,她爲什麼不能被她前男友追走?她可是我前妻,不是我妻子,她答應誰的追求那是她的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三哥……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啊!兄弟們你還瞞?你當真對晚妹妹沒意思?沒意思她上二哥家你非要跟著去?”
他們都猜,老三悶sao,就算喜歡上了也不放在嘴邊說,等人真走了,這才知後悔,知自己在這幾年裡還是走了心了。
“哦?”封以珩不動聲色地挑挑眉,“這你也知道?”
說著,他看了沈曜一眼,“看來,又是二哥說的?二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嘴了?”
沈曜只管喝酒,微笑不語。
“二哥,你說那天週日你看見小白了,這孩子你還喜歡嗎?”
封以珩突然這麼鎮定地問他小白的事兒,沈曜也長了個心眼,不立馬答,反問:“怎麼又提起那天的事了?”
“那天囡囡不是差點走丟嗎?我想起小白這孩子,真的是懂事,你若喜歡,收了給囡囡做壓寨小相公,倒是不錯的主意。”
其他人一聽,紛紛附和著說是。
“三哥,你真不去啊?”
“嗯,不去了。”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老三要是不去,沒意思啊……
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咱們還去不去了?
“二哥,三哥不去,那你還去嗎?”這話當著封以珩的面問沒問題,自認爲不會因爲老三疑問。
“當然去了,都答應晚妹妹了,怎麼能爽約?”沈曜說,“老三去不去就隨他吧,又不是他親生兒子,人家哪會在乎!”
這話是故意說給封以珩聽的,後者卻像沒聽到似的,搖著手中的紅酒杯。
“那我們也去吧!這保不準,小白白往後還得叫咱們一聲叔叔呢!三哥這個三叔不要當,就隨他吧!咱們去湊湊熱鬧!”一羣損友兄弟都呵呵笑著。
意思是,沈曜若是真的追到了池晚,那小白不就得叫他們一聲叔叔?
封以珩還是微笑,什麼都不再說,抿一口紅酒。
演,繼續演。
他倒要看看,他們能演到什麼時候!
呵呵!
“誒!說曹操曹操就到!那不是晚妹妹嗎!我沒看錯吧?”
“錯不了!就是她!二哥,趕緊上去打招呼啊!”衆人慫恿著。
封以珩不動,沈曜也不動,兩人比其他人都鎮定許多,視線往入口處掃了過去。
池晚和同事們有說有笑地進來,氣氛不錯的樣子。
封以珩的眼瞇了些。
在這一簇簇五光十色的花叢裡,濃妝豔抹的不少,一眼望去都是一個味道。
而池晚,偏是穿了一身白色進來,八公分高的及膝長筒白靴,迷你短裙顯得腿很長。
暮色裡面是開著暖氣的,她脫下了短款外套,手不經意地撩撥了一下長髮,笑容煥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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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看到她的側顏,清新美麗。
這麼一個極品尤-物,又在黑夜裡著了這麼一身引人注目的穿著,一進來,就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美則美矣,就是不知……
有沒有毒?
大家都還在觀望,不敢太莽撞。
角落裡,口哨聲頻繁,“晚妹妹真是……好身材!”
“怪不得一直挑食的三哥都食之不膩!了得了得!”
封以珩撐著自己的太陽穴,表情並不是太好。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今晚來的是什麼地方?
本來她就美得難以淹沒在人羣中,偏偏還穿得這麼招搖!
紀辰撞了一下一旁的沈曜,用眼神示意他看封以珩,悄悄地湊過去說了四個字:“火上澆油……”
沈曜心領神會,忽然在封以珩跟前站了起來,朝那邊走去。
他們看到沈曜和池晚說了些什麼,她看了看角落這邊,笑了笑,點頭示意。
然後她就來到了跟前。
紀辰特別熱情地起來歡迎:“二嫂!早知道你也要來,我們就邀你一起了!三哥也真是的,組個局也不叫你來,沒意思!”
池晚微笑,不做辯駁。
這紀辰喊的是二嫂呢,不是三嫂,一定沒聽錯。
他的這羣兄弟,唯恐天下不亂!
“這位女士,能邀請你跳支舞嗎?”沈曜做紳士狀,向她伸出手。
封以珩故意把杯子放在玻璃桌上弄出聲響,看著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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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十里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