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玉箏你不必爲我擔心,早在她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將生死看的很淡了,有時候死亡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可以保護的了你,纔是有價值的犧牲。”竇義臺看著玉箏說道。
玉箏當然知道竇義臺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誰,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但這依然是竇義臺心中的一個傷疤,一個永遠沒辦法觸碰的痛。
“義臺哥哥…”玉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竇義臺,她只能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
“呵呵…放心玉箏,義臺哥哥不會有事的,義臺哥哥不管發生任何的事情,也要救你,所以爲了你自己,也爲了義臺哥哥,你一定要堅強下去,好嗎?”竇義臺輕輕的抓住了玉箏的肩膀,注視著她的雙目說道。
玉箏從竇義臺的眼裡看到了許多,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他的親妹妹。看著他那麼渴望的眼神,玉箏又怎麼能讓他失望呢?
“好的,義臺哥哥,玉箏答應你,玉箏一定會支撐下去的,你放心好了。”玉箏決定再次和“虞美人”鬥爭一番,說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僥倖活下來。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茍延殘喘有時候可能真的是件好事,畢竟她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去完成了,她還沒有親口告訴楊曼靖自己對他的喜愛,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去做。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現在要趕緊回去了,還要去看看醫書,想想後面要怎麼給你治療。”得到了玉箏這樣的答覆,竇義臺的心裡也算是吃了一定安心丸了,回去可以好好的想想良方了。
“秋水,你幫我送送義臺哥哥回去,萬一路上遇到了什麼差池,隨時回來向我彙報。”玉箏一聽竇義臺要走,也沒有攔他,自己實在是太疲乏了,她衝著門外輕聲細語的說道。
秋水聽到玉箏的吩咐,趕緊走了進來,果然看到了正準備出去的竇義臺,竇義臺望了望秋水,便轉身對玉箏說道:“我能出什麼事兒?秋水那麼機靈,還是讓她好好的在這裡照顧你把,至於我,你不必擔心,鄭太后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畢竟現在還在陛下生氣的風頭上,鄭太后不是個笨人,是絕對不會明著做這些事的。”
竇義臺對鄭太后的心思是瞭如指掌,不得不說竇義臺是真的很聰明,想的是面面俱到。
“不行,義臺哥哥,你就隨了玉箏的心願吧,玉箏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就讓秋水陪著你回去吧,這樣玉箏也能安心些,否則這覺,玉箏肯定是睡不了了。”玉箏回答道。
玉箏都這樣說了,竇義臺怎麼還能拒絕呢,只能乖乖的帶著秋水一起離開了養心殿。
“沒事,秋水,一會你就回去吧,告訴玉箏,你已經把我送到府裡了。”剛出了宮門口,竇義臺便對著秋水說道,他想要獨自一人走走,剛剛和玉箏談心,又讓他無意之中想到了陸才人。
“竇太醫,現在秋水不好回去的,娘娘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從宮中到您的府裡需要多少時辰,秋水現在回去,娘娘肯定會問的。”秋水知道自己不願意回去是沒用的,她只能找別的理由去讓竇義臺無話可說。
竇義臺想了想秋水說的話,覺得也是很有道理,便沒有再反駁了。
“竇太醫,您快上馬車,我們回去了。”說話的人便是竇義臺的馬伕,他已經在宮門口等了好幾個時辰了,宮外的馬車是沒辦法進宮內的,所以他只能在門口候著,還好這幾日,天氣已經轉暖,不像之前那般寒冷了。
“秋水,你也上來吧。”秋水聽到馬車上的竇義臺這樣說,心一下子就溫暖了起來,竇義臺終於不再像之前那樣對自己如此冷漠了。
一路上,竇義臺都一言不發,秋水知道竇義臺心事重重,也就沒有打擾他了,整個過程都是無聲的。
“馭”隨著馬伕的一嗓子,馬車上的馬乖乖的停了下來,秋水撥開簾子一看,原來是竇義臺的府邸已經到了,秋水正準備下馬車,便被竇義臺一把抓住了,竇義臺手中的溫暖,緩緩的蔓延到了秋水的手心裡,秋水一下子就紅了臉,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竇義臺,“竇太醫生的可真是俊呢?”秋水忍不住,在心裡想入非非。
就在秋水興奮、雀躍的時候,竇義臺已經放開了緊緊抓住秋水的那雙手,淡淡的說道:“你就不用下來了,早些回宮,早些和玉箏彙報吧,我已經平安無事的到府邸了,你讓她不必擔心。”就這樣簡單的吩咐了幾句,竇義臺便轉身準備離開了。
在竇義臺即將離開秋水視線的時候,他對著馬伕說道:“你送她回宮裡,必須要在天黑前趕到。”雖然竇義臺那句話中多少還是有些關心秋水的意思,但是秋水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了。
“啊!!又要回去啊。”馬伕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了,自己剛剛纔回來,就又要跑回宮裡了,那這丫頭是跟著來幹嘛的啊,這不是再故意折騰自己嗎?
本來就心情不太好的竇義臺,再聽到馬伕抱怨的口氣後,突然就來了脾氣,轉身惡狠狠的瞪著馬伕,那樣子還真有幾分嚇人,畢竟在所有人的眼中,竇義臺都是個脾氣很好的主子,一般是不會吹鬍子瞪眼的。
馬伕給竇義臺這一瞪,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剛剛奴才有口無心的,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這就將這位姑娘送回宮中,您就放心好了。”
說罷,馬伕便急急忙忙的調轉方向準備向皇宮駕去,深怕身後的竇義臺會追究他剛剛說的那些無理的話。“姑娘,你坐好啊,我要準備送你回宮了。”馬伕回頭看到了秋水竟然還在探著腦袋,趕緊開口提醒她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