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應(yīng)物問她為什么要平攤費用，姜小小突然笑起來，大聲說道：“因為我覺得你沒錢啊！”
天氣不錯，鳳凰城也真是繁華，正午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卻也不少，陽光透過稀疏的樹枝照射下來，走幾步便是斑斑點點。
姜小小帶笑的大聲喊話吸引了不少人看過來，他們的目光先是落到美女身上，再落到何應(yīng)物身上，最后大部分又落回到美女身上。
何應(yīng)物騰地一下感覺到臉紅，這感覺和修仙走火入魔的前兆類似。
“這么大聲干嘛？”他幽怨的看著姜小小，低聲說道。
“我樂意！”姜小小像精靈般跳了一步，直跳到何應(yīng)物身側(cè)，差點撞到他。
“好可惜。”何應(yīng)物搖搖頭說道。
“可惜什么？”姜小小奇道。
“可惜你沒有撞到我，要不然我順勢倒下，你再扶我起來，我就不起來，嘖嘖……撞人的是姜家大小姐，那可是一大筆錢啊！”
“哇，你搞笑啊！年紀輕輕的，我好心好意扶你，你卻憋著勁訛我？”
“對呀！我沒錢嘛！”
“世界上只有一種病……”
“窮病！”何應(yīng)物搶先說。
“那我可要跟你保持距離了！”說話間，姜小小向后一躍，兩只手交叉放在小腹前，婷婷玉立。
何應(yīng)物心神一蕩，腦子一熱：“那我不訛?zāi)悖憔筒灰３志嚯x了……”
說完他才驚覺，好大膽！
姜小小微微愕然，旋即轉(zhuǎn)身，自顧自往前走。
這……
何應(yīng)物頭皮發(fā)緊，他緊走兩步跟上：“生氣了？”
“跟誰？你？美的你。”
“是我說錯話了。”何應(yīng)物主動承認錯誤。
“你誰啊？跟你很熟嗎？”姜小小瞥了他一眼，仍舊氣昂昂的向前走著。
“唉……不熟……不熟……”何應(yīng)物唉聲嘆氣，“就是因為不熟，所以這也不跟我說，那也不跟我說，就是因為不熟，所以才吃飯都要分攤，就是因為不熟，我才緊張的要死。唉……我都生了好多年了，怎么樣才能熟起來啊！”
聽著何應(yīng)物的絮叨，姜小小突然停下來：“你……你緊張？緊張什么？”
“不熟就緊張啊！”
“你跟海神也不熟，見面緊張嗎？”
何應(yīng)物一愣，這個思路有點清奇：“嗯……不緊張。”
“那你為什么見我就緊張呢？”姜小小微微蹙眉。
“我也不知……”
“我長得兇嗎？”姜小小突然說。
“不怎么兇！”何應(yīng)物重重搖頭。
“我長的丑嗎？”
“不怎么丑！”他近乎條件反射般說道。
“我像是洪水猛獸嗎？”
“不怎么像！”
……
接下來，是一瞬間的沉默，兩個人好像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仔細想了想，才突然明白，“不丑”和“不怎么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姜小小薄怒，臉色微紅，咬牙切齒：“何應(yīng)物，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何應(yīng)物非常認真，只是臉色有點慘白，這要解釋起來，可要費老勁了。
“你……”姜小小又氣又惱，然后臉上表情慢慢浮上好多無奈。
她霍然轉(zhuǎn)身，雙手做大喇叭狀放在嘴邊，向著天空，閉了眼睛大聲喊道：“何應(yīng)物！你是不是呆！！！”
何應(yīng)物！你是不是呆……
應(yīng)物！你是不是呆……
物！你是不是呆……
你是不是呆……
是不是呆……
不是呆……
是呆……
呆……
……
四方有高樓，回聲頗嘹亮，這下讓路人圍觀的……
吃飯吃的不錯，只是吃飯之后的分手，讓何應(yīng)物心驚膽顫。
……
晚上去“小猛生蠔八”吃飯，姬小野放學(xué)了自然要跟著，姜小小像是沒事人一般時不時逗逗小家伙。
晚餐倒是很平淡，值得一提的有三件事。
第一是味道真的很好。
第二是他們吃的很多，結(jié)賬的時候看看金額，倆人一對眼，再看看姬小野面前小山一樣的生蠔殼，默默搖搖頭，又點點頭，彼此同意以后吃海鮮都不帶姬小野出來。
第三是姜小小問了一個觸及靈魂的問題，何應(yīng)物答不出來。
她問：“生蠔烤熟了，還叫生蠔嗎？”
何應(yīng)物：“……”
“我發(fā)現(xiàn)你是真呆！”這是當(dāng)天姜小小留給何應(yīng)物的最后一句話。
……
回到大火燒不盡小區(qū)的獨棟別墅，何應(yīng)物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怔怔看著窗外的星星。
今天一天其實很不錯，搬家了，吃飯了，買車了，兩個人距離似乎更近了，但是他錢包癟的很快，姜小小到底面臨怎樣的困境他還是不甚清楚。
要持續(xù)目前的生活，就要有經(jīng)濟來源，光憑崔子瑜用破盆要來的16塊，必然無法支撐。
他更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姜小小陷入困境，他想幫忙，而幫忙的前提條件是，他至少需要知道姜小小的問題到底是什么。
可這丫頭就不跟他說。
翻個身，何應(yīng)物有點郁悶，終究還是他不夠強，如果夠強的話，問題便不再是問題。
掙錢，了解并解決姜小小面臨的困境，好頭疼！
一直到很晚，他才暈沉沉睡去。
第二天，何應(yīng)物起的很早，他把龍飄蕩和崔子瑜都給薅了起來，這事兒不能他一個人頭疼。
“怎么賺錢”成了他們第一個核心議題。
崔子瑜保持了一貫的冷酷：“搶！”
“搶~尼~！”何應(yīng)物皺眉，不過他硬生生忍住了粗口。
“盜！”
“滾！”
幾番下來，何應(yīng)物發(fā)現(xiàn)崔子瑜能夠想到最文明的賺錢方式，是收保護費。
這自然不可行。
一直沉默不語的龍飄蕩突然說：“主人，你的意思我明白，要走正道、賺大錢。做獵人、做傭兵，刀口舔血，掙得是小錢；偷對人，搶對人，有可能是大錢，但不是正道。基于這個前提的話，我想除了做大生意，沒有其他途徑。”
生意？商業(yè)？何應(yīng)物自然不太懂。
“嗯，那你說說的你的想法。”何應(yīng)物點點頭。
龍飄蕩苦笑起來：“我光有想法不頂用，這是在鳳凰城，我們就根本做不起來大生意。”
何應(yīng)物手一揮：“你就不想要做不起來的事！你先跟我說說，怎么樣才能做起來？怎么樣才能賺大錢？那些你認為做不到的，我們再想辦法打通！”
龍飄蕩微愣，他主人話不多，但很多時候都能說到點子上。
他常年做生意，走南闖北見的人多了，像何應(yīng)物這種，還真的有點適合做領(lǐng)導(dǎo)。
“其實，錢的問題我們不是第一次討論了，自從主人提出這個問題，我就當(dāng)個事一直在考慮，想來想去，除了大生意，很難再有別的辦法達到主人的預(yù)期。在末日世界，所謂大生意無非就分布在幾個版塊……”
龍飄蕩開始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