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四合院在安靜了數個月之後,今天終於隨著陳杰的到來再度熱鬧了起來。
當天早上,在聽聞了石穿打算組建一支正式的小型隊伍之後,陳杰便二話不說的簽下了那份合同。同時承諾在傍晚之前一定設法把被禁足在家的劉穎也“營救出來”,後者想來也會對這樣的組織感興趣的。
而通過千緣的聯繫,李隨風和許一多也很快得到了同樣的消息,二人承諾將在晚上共同抵達石穿的住處,一同見識一下那份報仇不菲的“合同”。語氣中都是慢慢的興奮和好奇。
這一點石穿倒是完全照搬了辛忘柯的經驗,在順利完成了第一份任務之後,他意外的到手了五十個幸福值,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晉升爲上等兵,其中的緣由便是辛忘柯也不能知曉。不過五十個幸福值已經足夠他兌換出一筆不菲的工作啓動資金出來,而這筆資金他全部交給了千緣打理,並且囑咐她從中抽取一部分用作發給小隊隊員的薪酬,另一部分用作行動用度。
雖然有千緣承諾幫他全權打理一切後勤事宜,不過石穿也知道這樣的開銷必然不菲。他不是一個會對朋友客氣的人,但也不是一個會仗著恩情就肆意索取的人。因而石穿在拿到第一筆啓動資金後不顧千緣的反對,堅持將之用作獨立的行動資金。後者反對無效也只能遵從。
今天晚上等劉穎、李隨風和許一多三人也抵達家中吃過飯後,想來他們也不會過多推辭。
李隨風和劉穎本就是那種事起人來的角『色』,有這樣的探險機會肯定不會放過,至於許一多雖然在道義上並沒有幫助石穿的理由,可是在石穿開出瞭如此可觀的報酬後,想必也不會推拒。不出意外的話,到了今天晚上屬於他自己的第一支龍騎隊伍就將正式組建完畢,可以獨立的接受任務,更可以穩定的隨他一同外出去追尋焚檔。
走在從購物超市回家的路上,石穿一邊走一邊默默的想到。心中愈發的感到了舒心和放鬆。有了這些特長各異,足以完成互補的隊員們幫助,接下來他在處理龍騎的任務時想來也會得心應手的多,而隨著龍騎任務的不斷開展,他的可以支配的資源也會越來越多,而這些資源對於還在苦苦尋找焚檔蹤跡的他來說,更顯得極爲重要。
睢紋縣的任務結束之後,石穿並沒有急著去廣元調取當年侯明被殺的檔案。相反,他選擇了低調的在家中待夠了兩個多月,甚至連門都少有外出。?? 焚檔3
因爲他總是覺得,暗地裡還有一股力量在與他不斷的較勁,那夜潛入家中的蒙面人、成都永興巷門口那個目的不清的奇怪老人、四姑娘山中那座石塔裡莫名空了的石臺石匣……一樁樁一件件,讓他不由得警覺起來,恐怕自己的行動已是時刻處在旁人的監視之中,一旦他有所行動便會有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可能。
現在敵暗我明,不適合做出什麼特別的行動。一切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爲好。石穿一路踩著積雪,咯吱咯吱的聲音聽著讓他感覺十分的舒服。滿滿一大袋子的蔬菜和水果被他拎在身後,一步步穩穩的向家走著,讓他從遠處看去更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顯得如此微小而不起眼。
石穿靜默的走著,想著。走著他自己的路,想著他自己的事,旁邊的一切又與他有何干系?
於是乎,看著一羣人突然發足狂奔他不加理會,看到身邊的人忽然向旁邊躲閃他不加理會。直到,那一聲斷喝……
“站住!不許動,舉起手來!”
喊聲有些近,有些密集,石穿茫然擡起頭向身旁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已是被一羣人包圍了起來。此時他還正位於街頭鬧市,這一羣突如其來的傢伙們手中舉著手槍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模樣,槍口竟全是指向了他自己。
怎麼回事?這些人是警察?他們抓我做什麼?
石穿只來得及去思考這幾個問題,而後一柄槍的槍口便抵住了他的腦袋。下意識的,石穿的右腳向後挪了半步,拳頭猝然握緊,在不及眨眼的時間裡他足以完成躲避,變向、反擊一系列的動作。而後趁『亂』衝出這個奇怪的包圍圈。
可是石穿沒有這麼做,他最終什麼也沒有做。
槍口抵住了他的腦袋,兩道重踢踹向了他的腿彎。石穿的眉頭蹙了蹙卻終究放棄了抵抗,任由身旁的人將他打倒在地,冰冷的手銬扣上了他的手腕。
一行人大呼小叫將石穿“制服”,而後將一個全黑的套帽套在了石穿的臉上,堂而皇之的將他押上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警車裡。石穿的購物袋也沒有落下,只是被別的警察收起放在了另一輛警車當中。
警笛呼嘯,車輛飛馳,不多時便將石穿押到了關押他的派出所裡。直到石穿被帶入一間審問室後,他頭上的面罩才被取了下來。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過來解開了石穿的手銬,將他拷在座椅上,一句話也不說轉身便向外走,而後“咣噹”一聲摔了房門。
漆黑的審訊室中,石穿一個人有些困『惑』的獨自坐在裡面,滿腦子都是不解。
爲什麼要抓他?
最近幾個月裡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有今天他爲了給即將到來的小夥伴們弄些豐盛的菜餚,他纔算在千緣的催促下“屈尊移駕”來到超市買了些蔬菜和肉類。怎麼算也算不到會突然天降橫禍。難道是幾個月前在睢紋的時候弄出的動靜太大?可那是龍騎的行動,再者辛忘柯海已經和他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事情都已經被他擺平了。應該也不是這件事,那到底爲什麼要抓他??? 焚檔3
在漆黑的審訊室裡,石穿一坐便是兩個小時。期間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過,而且這間房間也不知是怎麼設計的,竟然不通暖氣。正是飄雪時節,這間黑洞洞的屋子裡顯得格外冰冷陰寒。若不是石穿的體質特殊,恐怕早已經弄了個傷風感冒,現在正不斷的打著噴嚏呢。
在兩個小時零十分鐘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刺目的光芒霎時間涌入漆黑的屋子裡,刺得石穿睜不開眼。不多時又是一陣強光自對面打來,讓石穿恨恨的在心中罵了兩句粗口。
兩名警察各自夾著一摞厚厚的材料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在石穿對面的鐵柵欄後落座。也不對石穿說什麼,一邊自顧自的翻看著材料,偶爾會擡起頭瞥一眼石穿,似乎是在對照著什麼。時間漫長、枯燥讓人難以忍受。
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其中一個警察忽然擡起頭對石穿問道:“好吧,交代吧。”
石穿愣了愣,因爲兩個多小時沒有聽到聲音,突然聽到的聲音卻又如此的無厘頭,讓他很是有些接受不了。他詫異的反問道:“交代?我要交代什麼?”
先前的民警還沒說話,另一個民警忽然一摔手中的案卷,語氣很不客氣的道:“交代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最好不要再在我們面前裝糊塗!那樣只會誤了你自己!”
早先說話的警察不等石穿反應過來,語重心長的勸道:“國家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現在儘早坦白的話,我們可以認定你爲坦白情節,如果你交代了一些我們還沒有掌握的情況,我們視情況或許可以給你定爲立功。在判決的時候,這些都會是你從輕減輕處罰的法定情節。你可一定要把握好啊。”
眼看石穿面『露』狐疑,另一個警察再次拍了拍桌子,語氣不耐的吼道:“你犯的事情都已經被人檢舉揭發了,證據確鑿,根本無從抵賴。你還想拖延到什麼時候!?”
一番話威『逼』加利誘,頓時讓石穿的腦子陷入了短暫的停頓狀態,過了好一會兒他方纔醒過神來,心中暗自腹誹: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白臉和紅臉?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石穿嘴裡說出的話卻是很客氣:“對不起,兩位警察同志,我想你們應該是抓錯人了。我不覺得我做出了什麼能夠驚動警察的事情,你們是不是再仔細確認一下?”
“抓錯人?哼”那個扮演紅臉的警察不屑的嘟囔了一句,另外一個扮演白臉的警察卻是嘆了口氣道:“你還在抱有僥倖心理麼?姓名:石穿,家住北京市東城區……”
緊接著而來的一番話頓時讓石穿目瞪口呆,沒有抓錯,今天這羣警察從一開始便是奔著他來的!從佈局到抓捕,再到現在的審訊,一切都是本著“石穿”這個名號而來的!
只是,到底爲了什麼?
扮演紅臉的警察冷哼的罵了一句“執『迷』不悟”,而後從身後取出一個裝滿白『色』粉末的小袋子,對石穿問道:“這個是從你的購物袋裡面搜出來的,你該不會不認識這些是什麼東西吧?”
石穿瞇著眼睛看了看,確實有些看不真切,試探著問道:“我確實買了不少,可是我分不清到底是白糖還算食鹽,食用澱粉也有可能,能讓我聞聞看麼?”
“做你的春秋白日大美夢!”那個紅臉警察憤怒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罵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跟我們耍花槍?真不要命了麼?我告訴你,這些東西是4號,白粉、海洛因!足足一百克,夠你死兩回的了!你還不老實交代?”
登時,石穿呆住了。雖然他早先並沒有見到過這種東西,可是他來到這個新時代後卻沒少聽聞“海洛因”的大名,此刻突然發覺自己和這種東西沾染上了關聯,登時急急的辯解道:“這是有人陷害我!那不是我的東西!”
“那是誰的?是誰在陷害你,你倒是說說看?”扮演白臉的警察滿臉促狹的問道,根本不曾將石穿的話放在心上。十個毒販被抓住,其中九個都會用這樣的藉口作掩護,他早已經見得慣了。
紅臉的警察此刻也漸漸失去了耐心,冷笑著坐回了座位上,一邊搖著手中的白粉,一邊冷笑著道:“看起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打算頑抗到底啊?可是你真的不明白,頑抗到底就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