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審開始了,郭仕銘成了原告,坐在中間的范小勇是被告,一眾人圍在周圍,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法庭。[.]
其實這樣的審問是不規范的,但是郭仕銘妒火攻心,極力央求自己的市長大伯,這才安排了何秘書長親自過來,主持這次審問,力求將范小勇一舉打垮,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會議室外,守護著一眾武警,誰都不知道,里面正在進行的,是一個變相的官司。
郭仕銘早有準備,問道:范主任,上上個星期日,你神秘地離開了金港市,一走就是十天,你去了哪里?
這個問題也太簡單了吧,不過我的調研是秘密進行的,不知道能不能告訴你,范小勇想著,就看向林鐵柱,見他輕輕地點頭示意自己可以說,才慢吞吞地說道:哦,我受了上級的委托,去石虎鎮開展師資調研工作。
這也是大實話,郭仕銘挑不出毛病,又問:我昨晚連夜派人去往了石虎鎮,的確如你所說,你是去調研師資工作,但他們卻發現,你在上周三就辦妥了那里的事。既然早早完事,為何你卻拖到昨天才回來?之后的七天,你干什么去了?
這算是今天的第一個悶棍了,上來就問到了關鍵,辦好了事,為何不立即返回,難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范小勇心說你這家伙,倒還有點真本事啊,知道打蛇要打七寸,你問倒是可以問,但我總不能把我真實的行蹤告訴你吧。他微微一沉思,有了計策,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了起來。
唉,這件事,在我心里就是一把辛酸淚啊。你要不問,我可不愿意說。你這一問,我干脆就把它吐出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做著垂頭喪氣的表情。滑稽不已。[.]
這根本就是目無法紀,胡亂搞怪,什么辛酸淚,什么吐出來。簡直一派胡言!何秘書長哪見過這種人,眉頭一皺,厲聲道:范主任,哪那么多零碎,快說!
就知道你會急。范小勇心中好笑,繼續哀嘆道:是這么回事,我們調查完了石虎鎮中心小學的情況后,本來準備即刻返程。誰知道,剛出了石虎鎮,我由于不常出門,水土不服,就這么病了。
你在說什么啊。杜怡兒聽得大驚失色。這不是明擺著胡說八道嗎?哦,應該是你不愿意提起我被綁架的事,都怪這郭仕銘,好端端的干嘛要亂提問題啊。
當時我渾身乏力,根本沒辦法再趕路,于是就歇了下來。找了個當地的大夫幫我看看。大夫檢查一番,說我患了全身性肌無力癥。引起此病的原因復雜,只能好好休息才能慢慢恢復。我就這么休整了將近一個星期。這才有所好轉,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金港市……范小勇語氣流利,將瞎話說得似模似樣。
還有這一出?眾人都傻眼了,覺得不可思議。杜怡兒哭笑不得,心道你還是那么玩世不恭,這種謊言也能編出來。
范小勇見大伙兒都愣了,續道:而且我這病還沒好利索,現在都有后遺癥,唉,命苦啊。說著又是一副悲涼的樣。
你……郭仕銘臉色鐵青,這是什么解釋?可偏又合情合理,總不能讓他為了工作,把命給丟掉吧。
何秘書長見多識廣,開口問道:杜同學,你和范主任一同出行,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地盯向杜怡兒,她瞬間就成了關鍵人物。
稍微有些緊張,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杜怡兒正色道:沒錯,我們離開石虎鎮后,范主任就病了,所以才耽誤了回來的時間,還請各位領導理解。
哈哈,果然是夫唱婦隨啊,你這謊話比我說得還逼真!范小勇樂了,心道有個女朋友就是好,關鍵時候還可以作證人。
郭仕銘咬牙切齒,他是在場眾人里,唯一知道他倆關系的人,心知她一定是在幫那混蛋作偽證!但又無計可施,畢竟自己作為一個老師,對學生大發雷霆的話,那我的臉可沒處擱。
范小勇,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滯留在外的事,我就不問了。郭仕銘穩定了一下情緒,又接著說道,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昨天下午,你猥褻兩個未成年少女,這你總不能不認吧?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就連羅正平和林鐵柱都愣了。
范小勇歪著腦袋說道:郭老師,你不要含血噴人,我什么時候做過那樣的事?
由不得你不承認!郭仕銘嘿嘿一笑,從手中摸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在場的所有人看,一臉得意地說著,你和兩個學生模樣的小女生,從賓館里出來,她倆還親熱地挨著你。你說,作為大公司的干部,你對未成年少女下手,還一次兩個,這事兒你怎么解釋?
哦,我想起來了,昨天下午,我的確遇到了兩個初中的女學生。她們當時很著急,要去旁邊的一家賓館找自己落下的課本,但又怕那兇神惡煞的賓館女老板,所以央求我陪著她倆一起,難道這件事被郭仕銘看見了?
這第二記悶棍與之前的毫無關聯,不過性質拔高了不少,白領人員的桃色事件,而且還牽扯到未成年人,這個罪可就大了。
何秘書長冷哼一聲,瞟著范小勇,照片上的日期顯示,事情就發生在昨天下午,看他如何回答。
杜怡兒也看到了照片,照片上范小勇和兩個女學生神情親密,有說有笑地從賓館里出來。她惱怒地拍了拍椅,暗暗生氣,想不到你這混蛋,剛送走了我,回頭就去亂搞,早知道剛才我就不幫你圓謊了,哼!
只有那個國安專員,還是一臉的平靜,似乎這里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范小勇思潮起伏,你居然這樣陷害我,那老就不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還是發揚我的流氓本色算了。打定了主意,他又重復著那句開場白:唉,這件事,在我心里就是一把辛酸淚啊。你要不問,我可不愿意說,你這一問,我干脆就把它吐出來吧……
他這是明擺著插科打諢,郭仕銘哪受得了,振聲道:你吐個狗屁!鐵證如山,你作何解釋?
說著揚了揚掌中的手機,示威似的看著他。
是這樣的,照片上的確是我,昨天下午,我也確確實實和兩個女學生進了賓館……范小勇又是哭喪著臉開始說道。
你能承認那就最好了,郭仕銘冷笑一聲,眼冒火光。
范小勇嘆了口氣,又裝作不好意思地說道:但是卻沒有發生什么,她倆是月事來了,實在憋不住,當時又找不到公共廁所,只能去旁邊的賓館里解決。而她倆身上沒錢,進不去賓館,正好我路過,她們看我老實正派,就求我幫忙。我作為社會有志青年,關心下一代那是應該的,所以就付錢開了個鐘點房,帶她倆進去解決生理問題……
這是什么理由?羅正平和林鐵柱聽得目瞪口呆,這范主任也太搞笑了吧。何秘書長臉色難看,卻又揪不出他話里的破綻。杜怡兒忍不住撲哧一笑,心說好你個范小勇,這種借口都能想出了,真是服你了。
你胡說!郭仕銘猛地站起身來,朝范小勇大喊大叫道。
范小勇滿不在乎,挑眼說道:事實就是如此,郭老師你說,哪里不合情理了?難道學生有困難,我不管不問嗎?我可不是你那樣的人……
你……郭仕銘漲紅了臉,氣得發抖,雖然大伙兒都知道這是編的,但他說得無懈可擊,也著實讓人沒話可說。
羅正平也覺得好笑,雖然對方是秘書長以及市長的侄,但畢竟范小勇是自己公司里的人,而且還是為自己所欣賞,多少還是有些維護的,便道:范主任,事粗理不粗,你做得很對。
范小勇笑著答道:這也是羅董你平時領導有方啊。
見他二人裝腔作勢,杜怡兒更是忍不住笑意,只能用手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就這樣,本該極度嚴肅的會審,被范小勇搞成了兒戲一般,這是誰也沒料到的。
好,就算你說得通,不過,接下來的這個事情,你可就無法抵賴了吧?郭仕銘連續的兩個問題,都被他輕松地化解,也平緩了一下心態,惡狠狠地說道。
郭老師,你要說就說,我從沒攔著你。范小勇嬉皮笑臉地回應道。
郭仕銘努力地平復著自己暴怒的情緒,一字一句地說道:哼,范小勇,昨天傍晚,我在琵琶江邊,看到你和兩個男人鬼鬼祟祟地接頭……
我靠,不會吧!范小勇一聽到這里,心里暗暗叫苦,我和那兩個老先生的會面,讓他發現了?這可就麻煩了,如果讓他知曉了紅色打火機的秘密,從而四處流傳,那我之前的所有努力,估計都要付諸東流了。
這第三記悶棍才一上來,就讓范小勇冷汗噌噌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