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
最近,有一則消息頻頻上熱搜:荊神於五年前在國外隱婚生子。
一開始只有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放出來,大家以爲是狗仔撲風捉影。可後來,線索越扒越多,越傳越像那麼回事兒。
比如,電影一拍攝完,他就會消失國內。某個旅遊海島上抓拍到,他帶娃出行,身上還掛著奶水瓶兒。與合作的女演員刻意保持距離,一有緋聞,公司便以光速澄清,避嫌。
現如今白荊野走哪都蹲一波人,用喇叭喊話:荊神是真的嗎?你真的已經結婚有孩子了嗎?!”
也有女粉打死不信。
荊神怎麼可能娶別的女人呢?荊神明明就是屬於自己的??!啊啊??!哭泣哭泣。
白荊野本人對此既不承認,也不反駁。反倒,更像是一種默認。
白荊野的身份,不僅是一名演員,他還是白氏家族獨生子、天光集體的唯一接班人。
消息一出,有那麼一羣人,比吃瓜羣衆(zhòng)要對此事嚴謹十分。畢竟這涉及到利益集體的方方面面。
……
五年,周子寒取得雙學位,帶著宇宙超級無敵第一帥的兒子回國。
小周頌今年五歲,五官有的地方長得像周子寒,眉毛和嘴巴長得像顧青裴。嚴肅時,緊抿嘴脣。
以至於幼兒園老師有時候會覺得他是一個冷峻的小大人。
小魚老師蹲在他身旁,無奈地說:“小周頌,老師剛剛打過媽媽的電話,可是沒人接,你能告訴老師爸爸的電話嗎?”
周頌小臉板著,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解釋一句:“媽媽在手術?!?
小魚老師頓時認爲是,小周頌的媽媽有病,在醫(yī)院裡做手術。眼裡泛出同情的淚花,暗想:怪不得這孩子比同齡人懂事聰明得多。
娃兒不容易啊。
從小書包裡取出本子、筆,東西擺放整齊,有條不紊。
白荊野的私人電話被寫在紙上,雄雋帶了一絲稚氣的筆跡。
陌生電話響起,白荊野此刻正一襲盛裝參加一個典禮,他是頒獎評委。
下場,獲獎演員想和偶像前輩合影,剛要拍,白荊野做了一個不好意思暫停的動作。
電話接通,小魚老師把手機給他,“周頌你和爸爸說,讓爸爸來接你好不好?”周頌輕輕地:“好?!?
“喂?!?
“爸爸?!鼻逯傻哪桃簟?
“嗯,小頌。”
“媽媽還在手術,我在幼兒園,你下班了來接我嗎?”
“爸爸馬上過去。小頌乖,在幼兒園等著爸爸。身邊有老師對不對?”
周頌說對。不一會兒,電話就回到了小魚的手上。
她聽見一道清醇有磁性的嗓音從電話裡傳出:“你好,我是周頌的爸爸,麻煩你先照看一下小頌,我會盡快趕過去?!?
小魚老師有點緊張:“哦哦,好的,我應該的,您不用著急。”聽著聲音就知道是個十分有涵養(yǎng)的帥哥。
“謝謝?!卑浊G野認真的語氣。
離周頌放學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一想到別的小朋友都被爸爸媽媽接走了,而小頌孤零零一個人在那裡,他會心疼。
大步往出口走去。
季子坤人傻了,在後面追:“哥!哥!您去哪兒?咱們還沒拍……”
“不好意思,我著急去接孩子,合照下次?!?
“??!”季子坤比方纔還傻了,心裡知道一個大秘密,原來哥真的有孩子了!他迅速回過神:“啊!沒事沒事!哥!那您趕緊去!”
白荊野背影匆匆……
季子坤捂住嘴巴,決定死守秘密。哥不把他當外人,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透露給他了,他怎麼也不能說出來。
小魚老師今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太陽當空照,花兒對她笑,小鳥說早早早。和平時一樣,挺正常啊。
周頌的負責老師叫小紅,小紅家的姐姐生孩子在醫(yī)院難產,著急去醫(yī)院,所以讓她帶班一下午。
家長偶爾遲到忘接,也很正常。
可是遇到陌生人衝進來搶孩子,這事兒,還能正常嗎?
?Tтká n?C○ 當她和周頌聊著爸爸是幹什麼的,聊著聊著,園長大人就來了,園長身旁跟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後面進來兩排精悍保鏢,整齊排列,氣場威嚴嚇人。
然後又進來一個身穿價值不菲的黑色西裝男人,一走進教室,就有種蓬蓽生輝的感覺,這個男人器宇軒昂,氣勢逼人,舉手投足皆優(yōu)雅尊貴。
長相,是小魚這輩子見過最英俊的男人了。
但是她不禁害怕。
站在他面前會有一種自卑感油然而生,恨不得跪下臣服。
身旁站了個精英律師,園長也是緊張到手抖。
男人立在黑板前看著周頌,小周頌站在課桌後看著他。
大男人和小男人對視不語,互不退讓。
衆(zhòng)人都看出來,大小男人輪廓長得很相似,尤其是神情,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魚沒想到小頌說的藝術家爸爸原來是個這麼霸氣的大佬。呵呵道:“小周頌,你爸爸來接你了,快和爸爸回家吧?!?
蔣瀾微微一笑,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色:好眼力,一眼就看出顧總是孩子的爸爸!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觸動了他,顧青裴臉色微變,看著小孩子說:“你叫周頌?”聲音裡透著威嚴,和一絲複雜心情。
顧青裴從未想過,未來一天,他也會有一個孩子。而且……看著周頌,就好像看見周子寒和他共同的影子。這種感覺,很神奇……
周頌卻皺起了小眉頭。不大高興地看著小魚,一雙圓圓清澈的眼眸嚴肅糾正道:“老師,他不是我爸爸?!?
小魚臉上尷尬一笑:“哦哦哦,對不起……”
“顧董,你這樣只會嚇到孩子?!蹦腥寺暰€冷冷的。
她還沒說完,一個相貌冷矜高貴的男人走進來,同是一身華貴的西裝,氣質絕塵。
小魚想“?。 钡囊宦暫俺鰜?!
媽耶!荊神荊神!從電視裡走到現實裡了!
果然是電話裡的那個聲音?。?!
白荊野徑直過去,拿起書包,牽起周頌的小手。
小周頌一雙澄澈大眼睛,擡起頭,有些許疑惑,但語氣堅定地喊道:“爸爸?!?
白荊野溫柔一笑:“對不起,是爸爸的錯,讓小頌等了這麼久,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
有些話,當著孩子的面不好說。
所以顧青裴臉色難看,也只能沉默忍住。
強大的冷壓籠罩。
小魚和園長不約而同縮到了角落裡。雖然場面十分華麗,陣容強大,八卦勾人好奇。但是,她們十分有自知之明,該戲碼,不是凡人可窺視的。
白荊野拉著小周頌走到離門口一段距離的時候,兩個保鏢銅牆鐵壁般佇立出口,前面還有一個蔣瀾笑裡藏刀地站在那裡。
“白先生,我想我們需要約一個私人時間詳談。但是眼下,我認爲周頌小朋友該和誰走,至少應該問問園長的意見吧。”
蔣瀾的一番話,既是含蓄提醒白荊野,他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沒有資格帶走周頌。同樣也是暗示園長,孩子認誰不重要,重要是認清法律關係,她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白荊野勝在周頌的承認,顧青裴勝在貨真價實。
一個不重要,但是又必須出來講話的人——園長。
園長欲哭無淚,律師甩帽子的時候都這麼鐵石心腸的嗎?
薛園長捂著心臟的地方,艱難地張嘴:“我看我看我看……還是讓孩子媽媽來吧?!?
對對對!園長心跳得好快,暗想。周頌媽媽來了,把孩子給她就好了!
他們爭來爭去有什麼用?誰是孩子爸爸,還不是周頌媽媽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