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元壽哭了, 去抱抱……”清晨，陽光還未射進窯洞窗子，已經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孩子的聲音洪亮, 讓正在睡夢中的域軒有些煩。輕輕搖了搖自己身邊的瀠馨, “趕緊起來去哄哄, 這孩子哭了……”域軒繼續說。瀠馨兀的睜開眼, 看著身邊的男人。

元壽？他怎么在叫弘歷的乳名兒？看了看屋外……是歐陽牛抱著自己的孩子在院子里，和落塵逗著玩呢。孩子的哭聲著實大，歐陽牛是哄也哄不乖。“沁兒……你沒聽見嗎？”域軒緊皺著眉, 沒耐性的說道：再不去抱兒子，爺他可要發怒了。

“域軒……”瀠馨膽顫的叫了一聲, 域軒‘嗯’了一句, 拉了拉被子, 本想再睡，但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猛的坐了起來。緩緩的轉過臉，看瀠馨，域軒看到瀠馨，眼中盡是愛意，接著微笑道：“沁兒……怎么不去抱元壽, 在這看這我做什么？”

看到域軒那明潔的笑, 瀠馨頓了頓, 再聽到他的話, 更是噎了噎口水, 他恢復記憶了，但是……沒有這一世的記憶了？

“沁兒？”域軒叫了一聲, 此時的瀠馨是驚訝的看著自己，而自己也疑惑……一時間腦子有點短路。“嗯嗯……我是沁兒！”瀠馨馬上說道，“域軒，外面是歐陽牛家的孩子在哭，不是元壽！”瀠馨希望他沒有恢復記憶，希望他問‘元壽是誰’不希望他問‘歐陽牛是誰’，但是事情總是不如瀠馨的意。

“歐陽牛？”域軒瞪眼：“是誰？”他們什么時候認識了個叫歐陽牛的人？這么俗的名字，他也能想得出來！域軒一頓鄙視。

“就是住我們家旁邊的歐陽牛啊，你不記得了？”瀠馨心中已經在打鼓了，都快把鼓給敲破了。

“歐陽牛！”域軒一聲大喚，“沁兒！皇甫瀠馨！你是皇甫瀠馨，不是鈕鈷祿?瀠馨！”

“看來我的禛，想起上輩子的事兒了！”瀠馨泄了氣似的說道。“沁兒……你……”域軒搖了搖頭，腦子里瞬間閃過很多記憶，軒轅谷、軒轅裴文、皇甫明軒、司空玄雨、和瀠馨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太女，不，是瓏馨皇帝瀠嵐！還有她的皇后，胤禛的八弟已名為琉璃，身為武者的璇璣是九弟，江洋大盜青冥是十弟，落塵破塵是十三弟十四弟。還有自己，軒轅裴文的獨子——軒轅域軒！而且，他們五個都嫁給了瀠馨，這是重點，這是重點！域軒在心里重復了很多遍瀠馨是他們五個的妻主這個問題。

更重要的是，這里是嵐馨國，女人當家作主的地方，而面前的瀠馨……嵐馨國的嵐馨王！也是自己的妻子！怔了怔，繼續認真的看著瀠馨：“沁兒……還記得上輩子的胤禛嗎？”十分小心，十分謹慎。就怕問錯，她再答錯！

“禛，你要我怎么回答你？是記得還是不記得？我很想說不記得，但是說不出口！”瀠馨皺著眉，看著域軒那張已經幻化了千百個表情的臉頰，他只有在微笑的時候最讓人溫馨，但此時的域軒，卻讓人害怕。

“你說實話了，但是……”域軒冷笑了下：“你還想說你不記得，好說你娶了五個男人是理所當然的？”

“是有這樣想，但是……我說實話了不是？”瀠馨帶了點委屈，“我說實話了，我知道你們恢復記憶就會離開我的，我知道……”

“問題不是這個！”域軒一聲吼。“那問題是什么？”瀠馨的委屈馬上消失，一臉驚異的看著域軒：難道域軒放開了？不追究她娶了他們五個，他們六能快樂的在一起生活？

“你什么時候恢復記憶的？”這是重點，如是這些日子瀠馨才恢復記憶，那么可以諒解……但是，域軒感覺到，瀠馨不是這些日在才憶起上輩子的事兒的，域軒能可定，很早：“具體時間！”

“這個不重要！”他知道瀠馨恢復記憶的時間干嘛？這和她娶他們五個人有什么關系？不過看到域軒的那張陰臉，瀠馨都不敢說話了。

“對我來說，很重要！”域軒斜眼看著瀠馨，這話說的很空洞，很冷：“回答我！”沒有商量余地的口氣。他——胤禛回來了，冰冷的他回來了！

“在向我母親求賜婚的時候！”瀠馨閉了下眼，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該面對的還得面對：“那時……我……”

“也就是說，你恢復記憶，知道我們都是有著男尊女卑的觀念的人，你還求了賜婚！”域軒咬著牙說，她——瀠馨，可不是這樣花心的人，怎么能知道他們是誰，還要將他們娶進門？而且她不怕他傷心？不怕他——胤禛離開她？

“嗯，我也想過，你們恢復記憶……但是……當時抱著一線希……妄想……”瀠馨忙的將希望改成妄想，要是域軒聽見希望，那還不得殺了瀠馨？

“妄想？希望都說出口了！”域軒瞪眼：“我追究的不是這個……”

瀠馨有扶額，他怎么又不追究這個了？“那你追究什么？”

“你難道心里就沒有我了？怎么能容的下我的兄弟們？還是你上輩子就窺伺他們了？難怪……難怪拼死救下老九，難怪讓老八假死……難怪在浙江的時候老十、小十三、老十四對你……難怪下地府的時候，小十三跟我說公平競爭，難怪……”域軒瞪著眼叨叨絮絮。

“難怪完了么，我的禛？”瀠馨硬著頭皮打斷域軒，“能不提上輩子的事兒么？”

“你說，上輩子除了我，你心里是不是還想著他們？”小心眼兒莫過于胤禛了！現在他是恢復記憶了，上輩子的性子全數回來了——小心眼兒！

“上輩子我沁兒心里只有你愛新覺羅?胤禛一個！”瀠馨舉手發誓。“那這輩子呢？這輩子你心里？”域軒見瀠馨如此發誓便覺著心里舒坦多了，但是……上輩子不重要了，這輩子還很長……她可不能真的娶了這五人，都抱著睡了！

“這輩子，我心里有你們六個！”瀠馨語出驚人，弄的域軒的臉是青黑交加，已經沒了話說了。她心里裝了六個人，是六個人。還一個自然是她姐姐的丈夫琉璃，胤禛的八弟！域軒抽嘴角冷笑，這個人定不是上輩子專心如一的瀠馨了，不是只跟在胤禛身后跑的女人了。先在的她心里有六個人，還有一個是她得不到，卻占據了她心的人，另外四個，也都心甘情愿的跟了她……心甘情愿？域軒再次冷笑，他們恢復記憶后會和自己一樣吧？不會答應大家共分享一個瀠馨的，絕對不會！

“瀠馨，我——愛新覺羅?胤禛是不會和自己的兄弟們共同擁有你的，不止是我，他們也不會愿意！馬上回皇城，昭告天下，說你嵐馨王要休夫！”域軒捏住了瀠馨的下巴說道：“你只能是我胤禛一個人的！”語氣那樣堅硬，那樣冰冷，瀠馨看在眼里，卻怕在心里。

“禛，我不會答應的，不會！”瀠馨甩開域軒的手，馬上穿衣下炕，“他們都是我明媒正娶回來夫君，我一個都不會放掉，包括你！”瀠馨鎮定道，瀠馨也是經歷過幾世的人了，自己想要什么定是不能因為別人的強硬而變得軟弱不去爭取的！雖然這在他們看來，比較離譜，但是……他們都是瀠馨的人了不是？女尊國最大！

“如果他們離開你呢？”域軒哼哼一笑：“他們恢復記憶自然是會離開，我的妻子，他們的嫂嫂——你！”

“你不是要來硬的，將他們趕走吧？他們是你的弟弟！”瀠馨怒吼，上輩子趕盡殺絕，這輩子又要將他們趕走……真是，不可理喻！

“不用我趕，他們會自動離開！”域軒瞪著瀠馨，等搞定兄弟們在回來收拾她！竟然給他不專心，竟然娶了五個！要是在上輩子，別人會怎么說？她一個女人這樣，定然被人說放蕩不堪的！而這輩子，恢復記憶了她還理所當然，這不讓人心寒？她如此專一，此時卻如此放浪形骸，叫人怎么想？

“你不會放開我，那么他們就會嗎？”瀠馨想哭，為什么非要回憶起上輩子的事兒？

“難道不會？”域軒冷笑：“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說過！不然，你就等著我們都離開你！”

“本來我想通離開了你們，而你們卻找來了，你說你要我怎么拒絕？”瀠馨說著出了門。域軒跟其后：“我們沒有記憶，沒有上輩子的記憶，那你……就和十四弟圓了房？就是九弟十三弟……圓了房？”域軒跟著就是吼。

“這不都是你的安排么？你忘了？”出了門后，瀠馨便小了些聲兒。畢竟院子里還有外人。

“你……”域軒氣結。

“瀠馨，你們這是怎么了？”歐陽牛奇怪的問：“不是吵架了吧？這夫妻啊，小吵吵就算了啊，別鬧大了……”歐陽牛邊說邊走，就怕他們吵架殃及到自己和孩子。

“四哥，你們這是怎么了？”落塵剛還看著孩子高興呢，這會被域軒那一聲吼，孩子也哭著被抱走了，心里也不爽快了。

“……十三弟，你還沒有恢復記憶？”域軒一瞇眼，緩慢的問出來。“啊？恢復記憶？沒有啊，四哥你恢復了？”落塵詫異道。“我們也恢復了！”落塵繼續驚詫，后面的話是璇璣和破塵說的，而他們全都盯著瀠馨看，落塵覺得奇奇怪怪：“這是怎么了？”

“我們恢復記憶了！”域軒，璇璣，破塵同時再次說道。“恢復又這樣？”落塵奇怪了，恢復就能沒事吼瀠馨了？誰給他們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