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日后……
幾日后的某一天,烈日炎炎。空氣像是被燒著了一把火,滾燙地讓人窒息。寬厚的大地,翻騰著想找個避暑之所,翻騰之時,卻又耐不住滾滾的熱浪突襲,漸漸蔫了花的嫁衣,忍不住向炙熱的夏季低下了頭。
這么炎熱的天氣,馮清如卻絲毫沒有忘記去搜尋李奕的蹤跡。
她待在宮里,一邊躲著外面的酷熱,一邊又焦急地等待消息。
在她心里,真正讓她坐立難安的不是這炎熱的天氣,而是李奕遲遲不來的消息。
可是過了許久,馮清如沒有等來李奕的消息,卻等來了抱嶷的消息。
“奴才給太后請安!”
抱嶷見了馮清如便恭恭敬敬地行禮。
“你來是有何事?”馮清如心里正為李奕擔(dān)心,實在是沒有心情跟抱嶷啰嗦什么。
“哦!奴才是來替陛下傳話!陛下說,因為最近天氣熱,所以打算明日一早兒,就去方山!希望太后能夠早些準(zhǔn)備!”
抱嶷將拓跋弘的話傳遞到位。
“好!哀家知道了!哀家明早兒一定會去!你轉(zhuǎn)告陛下吧!”
方山之行,馮清如心里雖然不想去,可是礙于拓跋弘,她卻又不得不去。本來就出現(xiàn)裂紋的母子之情,她怎能讓它繼續(xù)崩裂下去?不答應(yīng),只會讓他們母子之間的嫌隙更深罷了!所以,她只好答應(yīng)下來。
“是!~”
“下去吧!”馮清如的聲音中,卻不小心流露出了自己無盡的悲傷。
抱嶷察覺,突然愣了一下。
他看到馮清如面色難看,憂心忡忡的樣子,卻有那么一絲沖動,想要忍不住去告訴馮清如李奕的消息。
然而,經(jīng)過深思,他想要勸撫的那顆心,卻又迅速被理智壓制住。
如果告訴太后,太后肯定又會和李奕糾纏不清!還是不要說了吧!
抱嶷最后決定不將李奕的事情告訴馮清如。
“奴才告退!”
抱嶷帶著秘密離去,轉(zhuǎn)而又去了馮楚楚的“楚仙宮”和其他妃子的諸處寢宮。他將消息一一傳遞之后,卻又獨自回了太華殿向拓跋弘回復(fù)消息。
回到太華殿之時,拓跋弘正在殿中手拿著一封信,笑呵呵地看個沒完。
“什么事情,陛下這么高興?”抱嶷看到拓跋弘高興的模樣,忍不住上前,跟著歡喜地問了一句。
這么幾天,難得拓跋弘這么樂呵,他不還得與拓跋弘好好高興高興?!
“嗯!是源將軍的信!信上說,他們已經(jīng)將柔然犯事的人馬,打得屁滾尿流!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宮了!”
難怪拓跋弘這么開心,原來是前線有了勝仗的消息!
“那可真是恭喜陛下了啊!如果這一仗贏了,陛下肯定就能樹起威名,使那些個還覬覦我大魏國土的小廝小輩們望而生畏啊!”抱嶷服侍帝王多年,卻深知這柔然一戰(zhàn)的重要意義。畢竟~這柔然是犯事最多、兵馬最強的部落,只要鎮(zhèn)壓了柔然,其他的不知名的部落,也不敢再居有二心。
“嗯!朕也這么想!”拓跋弘贊同地點了點頭,繼而接著問道,“對了!交代你去辦的事情怎么樣了?都傳遞到了嗎?”
“恩!都傳遞到了!”抱嶷笑笑地應(yīng)了一聲,對自己辦事的能力越來越有信心。
看到抱嶷能笑的出來,拓跋弘揣測馮清如那邊已經(jīng)答應(yīng)出游。雖然猜到,可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太后怎么說?”
問了,知道答案了,他才能安心。
“太后說了,明天一早兒去!”抱嶷的答案果然不出所料。
這時,拓跋弘終于放寬了心。
“那就好!朕還怕太后生朕的氣,不想去!”
拓跋弘雖然表面上和馮清如鬧得很僵,可是他的內(nèi)心深處,還是期盼著能和馮清如示和好如初的那一天。
“沒有!陛下想多了!太后那么疼愛陛下,怎么會不去呢?”
抱嶷身處局外,卻是將整個事情看得最清楚明白的人。其實,他心里最清楚,拓跋弘與馮清如兩個人,不管怎么對待對方,歸根結(jié)底,卻都是想著對方好的。
“希望是朕想多了!”拓跋弘悲哀地長嘆了一口氣,繼而又想起了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住K_始咒罵道:“要不是李奕,朕也不會和太后鬧得如此僵硬!都是這個該死的李奕!”
看拓跋弘對李奕如此痛恨至極,抱嶷也是心里納悶得很。
到底是因為什么,陛下這么討厭李宿衛(wèi)?
他想不明白,便最終決定問一問拓跋弘。
“奴才多嘴!不知道這李奕到底是哪里招惹了陛下,陛下要如此動怒,到處通緝李奕呢?”
“他……”拓跋弘氣在盛頭,張口卻要說出原因來。可這話到了嘴邊,他卻又戛然而止。
頓了一刻,拓跋弘平息了怒火,接著又悶悶不樂地說道:“算了!這事你還是不要知道了!朕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這事!”
“是!奴才知道了!”
抱嶷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從拓跋弘的臉色來看,他察覺到,李奕肯定是做了什么讓陛下不可原諒的事情。
抱嶷沒有再敢多問,只老老實實地閉上嘴,等在一邊小心伺候。
夜晚,還夾帶著些許熱風(fēng),一不留神,便強行蹭走了白日。徐徐晚風(fēng)下,濃濃夜色中,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繞到皇宮后的小門,悄悄潛出了宮。
出宮之人,一路緊趕慢趕,轉(zhuǎn)而又來到了曠野處的那座小屋。
小屋內(nèi)燈火通明,屋里的人還未安寢。
出宮之人推開門,徑自走了進(jìn)去。
“抱公公!你怎么來了?”
抱嶷拎著一個黃包袱突然間走了進(jìn)去。屋內(nèi),李奕正坐在桌前冥神,云成章正為李奕鋪著床褥。
經(jīng)過幾天的時間,李奕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個大概。
“哦!奴才來,只是給李宿衛(wèi)送點東西!”如果不是趁著拓跋弘去尋了馮楚楚的機(jī)會,他也沒這個機(jī)會能來這。
抱嶷一手舉起包袱,示明來意。
李奕與云成章都迎上跟前,連忙招呼。
“公公請坐!”云成章笑容滿面,引著抱嶷坐到了桌前,又幫抱嶷與李奕倒了杯茶。
“送東西?”
李奕坐下身,熱情地為抱嶷遞過去茶水,一臉好奇。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