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城大門口,人影綽綽說說笑笑,其中好幾位、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人,卻在天豪的歡送中,向著大門口緩緩走來,氣氛很是融洽。
“怎么回事?爹……怎么和火……雄天有說有笑?還有紫衣妖后,她不去幫著蘇宇治理天神皇朝,怎么和火雄天廝混在一起了?”
望著和天豪并排行走的火雄天,以及緊貼著火雄天的紫衣妖后,天殘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心中涌現(xiàn)出無名怒火。
當(dāng)年,火雄天因?yàn)榛痨`之事,廢了天殘的眼睛,此仇不共戴天,再加上天豪臨死前的交代,他已然將火雄天以及火月傷、火霸天三人,列入了必殺名單內(nèi)。
這次回來,礙于火火和龍顏的面子,他一直忍著、沒有立刻動(dòng)手,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放下這段仇恨。
而今,自己還沒找上火雄天,他倒是先找來了!
不過,令天殘疑惑的是,火雄天怎會(huì)與天豪有說有笑?
兩人不是反目成仇了嗎?
“嗯?緣兒?”
快到門口時(shí),天豪無意間一抬頭,看見了天殘一眾人等,又驚又喜的他,連忙拉著嘴角狠抽的火雄天走上前,大笑著說道:“來的剛好,哈哈哈,快來見過你火叔叔。”
“火叔叔?”
聽到天豪的話,天殘氣的差點(diǎn)吐血,臉色陰沉至極,冷聲道:“爹,當(dāng)年火雄天見死不救,是您……”
“當(dāng)年之事是誤會(huì),你火叔叔曾經(jīng)密函與我,可惜半路遭遇意外,導(dǎo)致天家受難、破滅!”天豪嘆息。
“空口無憑,爹,您……”
“緣兒,你火叔叔真的沒有騙你,當(dāng)年他察覺到了異樣,于是修書一封讓我?guī)Ыo你父親,讓他帶著天家逃離天星城。
可惜半路上,我被女王大人抓住,沒能將消息及時(shí)的傳給你父親,最后導(dǎo)致天家破滅!”紫衣妖后忽然開口,一臉愧疚的說道:“是我對不起天家!”
“紫衣妖后,你身為蘇宇的屬臣,不去幫我兄弟辦事,到有心思管起閑事來了?”天殘冷聲喝道。
“緣兒,不得無禮,這是你二嬸。”天豪板起臉,訓(xùn)斥天殘。
“二嬸?”
天殘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失聲喊道:“你是火雄天的妻子?”
“混賬,怎么和長輩說話的?”天豪沉下了臉。
“長輩?呵呵!”
天殘冷冷一笑,不屑的看著火雄天,而后一揮手,冷喝道:“走。”
說罷,他帶著尷尬的眾人,在天豪近乎殺人的目光注視下,走進(jìn)了城主府內(nèi),理都沒理火雄天等人。
“這混小子,太不像話了。”天豪氣炸了肺。
“大哥,當(dāng)年是我錯(cuò)傷了緣兒,他怨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你千萬別責(zé)怪他,要不然我們叔侄倆的仇,可就更難化解了!”火雄天苦笑道。
“二弟,是大哥教子無方,你別往心里去,等婚禮之事完結(jié)后,我一定讓他給你道歉。”天豪滿臉歉意的說道。
“都是小事,大哥不必掛懷。”火雄天擺手笑道。
“大哥,既然事情說定了,那我們先回去準(zhǔn)備,等‘靈兒’過門之后,還望您多多照料一二。”紫衣妖后眸光復(fù)雜,對著天豪微微欠身。
“放心,等靈兒成了我天家的兒媳婦,誰敢欺負(fù)她,我第一個(gè)不同意。”天豪拍胸脯保證。
天殘若是在此,一定會(huì)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天豪竟然另有打算,似乎還是不愿夏微涼踏進(jìn)天家之門。
“謝謝大哥,我們先告辭了。”
“嗯,路上小心點(diǎn)。”
在天豪的注視下,火雄天等人御空離開了。
夜幕降臨之后,天豪、天殘、離月和準(zhǔn)媳婦夏微涼,一家四口正在晚宴。
可誰料吃著吃著,父子倆卻突然吵了起來,在火雄天的事情上,爭的面紅耳赤,誰也不肯服軟,最后好好的一頓晚宴,鬧的不歡而散!
之后的一個(gè)月,父子倆暗暗較勁,誰也不肯理誰。
不過,隨著婚禮的日期將近,天殘開始坐不住了。
七月三日的下午,天殘黑著臉,來到了城主府大殿,并直奔主題,詢問天豪婚禮的事情。
然而天豪的回答,卻令天殘無法忍受,若不是夏微涼拉住他,他差點(diǎn)和天豪又吵起來!
當(dāng)天夜里,也是因?yàn)榛槎Y的事情,離月和天豪也大吵一架,氣的天豪大半夜不歸,一個(gè)人在酒樓內(nèi)喝的大醉。
“太過分了,我的婚禮,他竟然不請客不擺酒,還不許我的兄弟們參加,還說了一大堆理由,讓我們把婚禮辦小一點(diǎn),真是豈有此理!”
房間內(nèi),余怒未消的天殘,嗷嗷了一整夜,著實(shí)氣的不輕!
“天哥,小一點(diǎn)就小一點(diǎn),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涼兒不用婚禮也可以。”夏微涼依偎在天殘肩頭,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并不在意什么。
“不行。”天殘堅(jiān)決不同意。
“天哥……”
兩人商量了一宿,最終天殘服軟了,答應(yīng)了夏微涼,再去和天豪商量商量。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爭吵,最終父子倆各退一步,天豪勉強(qiáng)答應(yīng),允許天殘的兄弟們參加酒宴,但其余客人一概不請。
七月初六,城主府內(nèi)屁動(dòng)靜都沒有,甚至大門口連個(gè)喜字都沒貼,直到晚上的時(shí)候,寬廣的客廳之內(nèi),才擺上了幾桌豐盛的酒菜。
雖然氣惱,但在夏微涼的催促下,天殘還是換上了離月親手準(zhǔn)備的喜服,然后跑到客廳之內(nèi),和心中有氣的李奕陽、劍一喝起酒來。
顯然,天豪的安排以及夏微涼和天殘的妥協(xié),讓李奕陽和劍一不爽了,心中癟著一股火。
“新娘子來啦……”
夜幕降臨之后,在兩排小丫鬟的帶領(lǐng)下,頭頂喜帕、身披霞帔的新娘子,來到了天殘的身邊。
“一拜天子、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
好在,拜堂這一環(huán)節(jié),沒有被天豪省略掉,兩人手牽著手,在眾多兄弟的祝賀聲中,完成了新人禮。
隨后,新娘子被送進(jìn)了喜房,而天殘則被拉住,被一眾兄弟灌的頭暈?zāi)垦#瑩u搖晃晃的走進(jìn)了喜房內(nèi)。
燭光搖曳月色迷人,雖然有著滿肚子的委屈,可當(dāng)天殘看見床邊端坐的新娘子時(shí),心中的郁悶頓時(shí)一掃而光。
“娘子,夫君……來了。”
迫不及待的天殘,先吹滅了房間內(nèi)的燭光,然后一聲低吼,將微微顫抖的新娘子撲到,再然后……
夜色真的很迷人啊!
然而,天殘萬萬沒想到料到,自己的新娘子,其實(shí)早就被掉包了!
……
“微涼小姐,真的很對不起,為了緣兒的活路,我……不得不這么做!”
凄涼的冷風(fēng)中,天豪彎下了腰,對著一臉慘笑的夏微涼,表達(dá)了自己的歉意。
兩個(gè)時(shí)辰前,天豪突然闖進(jìn)房間內(nèi),并將毫無準(zhǔn)備的夏微涼擄走,也不知道飛行了多少里,最后落在了一座荒山上。
“伯父,我和天哥真心相愛,難道僅僅因?yàn)槲沂且恢缓偅鸵瓘?qiáng)行拆散我們嗎?”
夏微涼神色憔悴,嬌軀微微顫抖,她絕望的看著天豪,兩行清淚抑制不住的流淌。
“你們在一起,對你和緣兒來說,沒有一點(diǎn)好處。”天豪皺眉。
“為什么?”夏微涼不甘心,情緒逐漸激烈起來。
“天子曾留預(yù)言,但凡天家子嗣,不得與妖物結(jié)為連理,特別是狐族中的九尾妖狐,否則必遭劫罰,輕則修為盡廢身體殘缺,重則……喪命。”天豪開口解釋。
“預(yù)言?呵呵……”夏微涼凄然一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緣兒是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我天豪一生無愧天地,可為了緣兒……我愿意放下一切,包括自己的‘堅(jiān)持’。”
天豪一生磊落,從未暗中害人、或是使用卑鄙的手段,可這次為了天殘,他打破了自己的堅(jiān)持和底線,恬不知恥的做了一次‘小人’。
“伯父,你就不怕天哥醒來后……恨你嗎?”夏微涼抬起頭,凝望著一臉羞愧的天豪,梨花帶雨的美眸中,噙滿了酸澀的淚珠。
“只要他能平安,我愿意被他恨一輩子,即便是死在他的手中,我也……毫無怨言,所以還請你……離開這里吧!”天豪心一橫,漠然的說道。
“另外……”
話鋒一轉(zhuǎn),天豪俯視著夏微涼,道:“你要知道,天子老祖實(shí)力驚天,其座下卜命者更是測算無疑,你若是真的喜歡緣兒,就應(yīng)該替他著想,給他一條活路!”
聞言,夏微涼俏臉慘白,緊咬著嘴唇許久不言,嬌軀抑制不住的顫抖,眸中淚水穿絲成線,不斷的落在地上,發(fā)出滴答滴的聲音。
“微涼小姐,愛一個(gè)人是付出,而不是占有,你的愛帶著毒性,緣兒承受不起,你們?nèi)羰钦娴脑谝黄鹆耍麑ⅰ厮罒o疑。”天豪低吼,雙眸血紅。
兩人都深愛著天殘,可卻走向了對立面!
一刻鐘之后,夏微涼站了起來,她沒有回答天豪,而是騰空而起,宛若廣寒仙子一般,迎著凄涼的夜風(fēng),向著遠(yuǎn)方飛去,直至消失不見。
顯然,她做了決定,為了天殘……放棄了自己的幸福!
“對不起,在緣兒的事情上,我……賭不起!”天豪心中一痛,對著夏微涼離去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謝謝郭延波兄弟的支持,小瘋子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