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衛(wèi)?”
話音一落,陽老頓感心中一沉:“壞了!”
“是……是,小……的姓衛(wèi),衛(wèi)斌!”黑袍神人顫聲回道,口水狂吞。
“呵呵!”天殘怪異一笑,走到他身邊,臉色一沉,陰測測的說道:“真會姓啊!”
“額……呵呵,公子過……過獎了!”衛(wèi)斌尷尬賠笑,心中無語,“老子姓衛(wèi)很奇怪嗎?”
“龍子,太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陽老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岔開話題。
“呵呵,走吧!”天殘淡淡笑道,并未節(jié)外生枝,一個衛(wèi)家之人,他還沒有動手的欲望。
“這邊請。”陽老親自帶路。
“嗯。”
天殘點點頭,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不多時,兩人來到走廊最深處,這里只有一面鏡子,鏡面光滑無比,漆黑似墨,靈氣四溢,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
“風(fēng)花雪月!”輕撫著古銅鏡框,天殘又一次感慨,一臉憂傷。
“哎……”陽老長嘆一聲,沒有解釋或者介紹什么。
因為他知道,這面鏡子,對于天殘而言,全都是思念,全都是憂傷。
更何況,天豪所得奇寶,身為天家之人,他豈有不知之理!
只是他不知道,天殘不僅是天家之人,還是這面鏡子主人的親生兒子!
“龍子,請吧,太子已等候多時。”陽老說道。
“嗯。”
“唰!”
聞言,天殘點點頭,隨即上前一步,身體沒入鏡面內(nèi),光華一閃,他消失不見。
“哎……希望太子能快點成功,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慘嘍!”
陽老苦澀一嘆,轉(zhuǎn)身走向入口,自己當(dāng)起了守衛(wèi)。
他剛得到消息,有不少天驕……正在趕往風(fēng)花雪月!
“唰!”
一步一世界,天殘一步邁出,眼前景色大變。
這里美如仙境,方圓不過數(shù)千米,仙氣環(huán)繞,落英繽紛,種滿了花樹,漫天花瓣飄灑,片片晶瑩剔透,芬芳撲鼻,聞之,頓感神清氣爽。
在花海最中心,近百位白衣仙子嬉鬧,個個堪稱絕色,有水靈可人之姿,有絕世妖嬈之艷,更有小家碧玉之女……等等。
但,無一例外,盡皆離凡神人。
她們撫琴奏樂,鼓彈琵琶,玉簫古笛,應(yīng)有盡有,凌空向月,翩翩起舞,白綾如瀑,美不勝收。
“天兄,請。”蘇宇站起,滿臉淡笑,開口相邀。
天殘淡淡一笑,肩扛巨刀,凌空飛起,落座蘇宇對面。
“開始吧。”蘇宇咧嘴一笑,落座后,打個了手勢。
“尊。”
一名嬌艷女子微微屈身,輕啟貝齒,淡笑著指揮身后眾女。
很顯然,她是眾女的頭領(lǐng)。
眾女輕盈如燕,逐一端上酒菜,一個個笑面如花,眼中秋波流轉(zhuǎn),羞澀可人,滿面通紅,煞是可愛。
可惜天殘是個瞎子,無法領(lǐng)會美人美意!
美人如花,但酒菜更是不凡,每道都閃爍流光,藥性驚人,絕非凡品。
不僅如此,玉凈瓶中的酒水,也非凡酒可比,濃香四溢,勾人口水,聞一聞,渾身酥麻。
眾女放下酒菜后,并沒有當(dāng)即離去,而是站成一排,掩面暗笑,等候繼續(xù)‘差遣’。
蘇宇端起凝玉龍杯,遙敬天殘,隱晦笑道:“這些女子中,不知天兄,可有中意之人?”
其意很是明顯,只要天殘點頭,任何一人都可跟他走。
“何事找我?”天殘淡淡的說道,他并不領(lǐng)情,懷抱地缺,輕輕擦拭,一遍又一遍。
蘇宇莞爾一笑,道:“天兄請放心,這些女子全是處子之身,都是來自天神皇朝之中,各大家族的千金小姐,絕非庸脂俗粉可比。”
“我的真實身份,你我心知肚明,有話就說,不必拐彎抹角,徒增厭煩。”天殘淡笑道。
“大膽,竟敢對太子如此無禮?還不跪下?”
突然,那名女首領(lǐng)爆喝,離凡境的氣息轟然爆發(fā),強勢而又霸道,沒有絲毫女子柔弱之感。
“閉嘴。”
蘇宇鼻子差點氣歪,臉色鐵青,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狠甩在女首領(lǐng)的臉上,直接將其扇飛。
他好不容易請來天殘,正題都還沒步入,要是被女首領(lǐng),一句話把人氣走了,那他可就蛋疼了!
“英姐?”
眾女驚呼,俏臉露出懼色,無人敢上前攙扶,害怕被其牽連。
蘇宇的氣力何其大,要不是不想見血,他一巴掌之威,絕對能夠扇爆女首領(lǐng)的腦袋。
可即使蘇宇手下留情,女首領(lǐng)還是被扇成了豬頭,當(dāng)場暈死過去,掛在樹叉上,一動不動,嘴角流出殷紅血絲。
“下馬威嗎?”
天殘淡淡一笑,猛的起身站起,體內(nèi)氣血之力瞬間爆發(fā),雙眸七彩之芒瘋轉(zhuǎn),胸前兩只金龍?zhí)摽沼巫撸瑵M頭黑發(fā)無風(fēng)自動,氣勢沖霄。
“轟!”
巨刀橫側(cè),面色表情,狂霸無比。
“天兄息怒!此事誤會,是我考慮不周,息怒息怒……”
蘇宇額頭冒汗,齜牙咧嘴,死死抵擋,天殘爆發(fā)出的沖霄氣勢。
可即使如此,他的身體,還是不停倒退,根本就抵擋不住。
“啊啊啊……”
蘇宇都尚且如此,更別談其他女子了,第一時間,天女散花,全都嬌聲驚呼,倒飛了出去!
“哼!”天殘冷哼一聲,散去狂猛氣勢,再次坐下。
他控制的很好,沒有破壞石桌,以及桌上酒菜,畢竟是天豪所得,他不想毀了這里。
“呼……”
蘇宇長舒了一口氣,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同時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與之成為朋友,攤上這樣的敵人,那不是找死嗎?
“說正事吧?”天殘抱起地缺,放在懷中,輕輕擦拭,邊擦邊道。
“天家之事,是天神皇朝皇帝所為,不是我蘇宇所為,我想跟你交個朋友。”蘇宇落座,不再廢話,直言說出目的。
“有區(qū)別嗎?”天殘?zhí)ь^,咧嘴一笑,反問蘇宇。
“我……”
“天神皇朝滅我天家,這血海深仇,你以為,我會因為你一句話,就只殺一人,而放過天神皇朝嗎?”
天殘打斷了蘇宇,搖頭嘆道:“你……太天真了!”
“你要滅掉天神皇朝?”蘇宇皺眉。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天殘幽幽而嘆,隨即臉色一沉,低吼道:“片甲……不留。”
“你這樣做,和下令滅掉天家的皇帝,有何不同?都只是,雙手滿手染血的儈子手而已!”蘇宇搖頭嘆道。
“這些話,你應(yīng)該去問問那個皇帝,問他當(dāng)初,為何不肯,放過我天家無辜之人?”天殘冷笑。
“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蘇宇端起龍杯,仰頭灌下,齜牙嘆道。
“冤冤相報?呵呵,殺干凈不就可以了?”天殘聲音冰冷,仿佛死神開口,冷漠無情,視人命如草芥。
“看來,還是驗證了那句話!”蘇宇苦笑,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不過,我不會殺你。”話鋒一轉(zhuǎn),天殘咧嘴笑道。
“為何?我乃天神皇朝太子,不是你必殺之人嗎?”
蘇宇詫異,有些意外,心中,剛剛滅掉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起。
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與天殘,成為朋友的希望,看到了天神皇朝的希望。
天殘摸摸鼻子,笑道:“我天殘不是恩怨不分,你為我擋過劫仙,我欠你一個人情。”
“可是,你也曾救我一命,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呀?你沒必要如此?”蘇宇皺眉,一臉不解。
“我的命……金貴,豈是你能比的?”天殘臉不紅心不跳,臭屁無比的說道。
“額!!!”蘇宇嘴角抽搐,滿腦門子黑線,心中無語,“不就是想找個臺階下,至于這么損人嗎!”
他是何等聰明,自然明白天殘話中善意。
“既然你不會殺我,那我們撇開天神皇朝不談,交個朋友如何?”蘇宇笑道,隱隱有些小激動。
天殘沉吟稍許,而后一臉凝重,沉聲道:“如果,我親手?jǐn)貧⒘颂焐窕食幕实郏銜尬覇幔俊?
蘇宇心中一喜,連忙道:“他又不是我老子,我干嘛恨你?再說了,我巴不得他早死……”
“不是你父親?”這回,輪到天殘傻眼了。
天神皇朝的太子,其父不是天神皇朝帝王,這不是扯淡嗎?
蘇宇坐直身體,冷笑道:“我爺爺是前朝帝王,退位后,理應(yīng)是我父親即位,可就在十年前,我父親登基之時,卻遭到了旁系一名祖皇阻撓。”
“他趁我祖皇不在,硬是仗著實力高強,逼迫我父親退位,讓他一時興起,所產(chǎn)之子即位!”
“后來,我父親整日郁郁寡歡,最后,實在受不了屈辱,留下一封信,離開了天神皇朝,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點消息!”
“我二叔蘇鴻天,也是因此氣走,四處流浪,直到前段時日才回來!”
“不說他們,就是說我蘇宇。要不是從小天賦絕強,甚至連太子之位,都無法保住,你說,我會為他恨你嗎?”
說著,蘇宇的雙拳,不由自主的握緊,臉上露出狠色,眸中隱有晶瑩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