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廖宇夫妻,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看,隨著老夫妻進入了客廳之中。
幾個人全都坐下之後,廖宇看了看夫人,之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廖然身上。
“然兒,今日我們回來,是有一位智空大師指點而回。你應該一直對自己的身世很迷惑吧?爲父今日就給你揭曉真相………”
廖然完全沒有想到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對於自己的身世,他確實一直很迷惑,也很想知道真相。
兒時的一些零碎記憶一直糾纏著他這麼多年,今日聽到父親要告訴他真正的身世,替他解謎,忙緊張的看著父親,恐怕漏聽了一字一句。
秋果果也很好奇,她知道廖然一直對於身世這件事情很痛苦,所以也緊張認真的聽著。
“爲父與你娘其實都是肅州人,當年的我曾官居朝中刑部重臣,而然兒你正是先皇最小的一位皇子,由韶華娘娘所生。先皇的弟弟,當年弒兄篡位,殺儘先皇一干家眷,韶華娘娘的一位忠心護衛誓死將然兒你帶出了皇宮。我當時也被遭到追殺,在逃難的時候救下了你!”
“爹爹,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哥哥是肅州的皇子嗎?”
只有廖宇夫妻很淡定,其他的幾個人,包括廖然在內,全都是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
秋果果更是苦著一張臉,在心裡哀嘆道。
“事情總是這樣,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結出不經照料的花果,不一定有收穫果實的驚喜,卻是能夠喚一聲生活真奇妙的感嘆!越是不想與皇家的人扯上關係,怎麼還偏偏越脫不了關係?老天爺就非得在不經意間砸給我一個皇子嗎?”
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是再驚訝,再覺得意想不到,可那終究還是事實。
廖然確確實實是一位皇子,前肅州隸皇帝的第十子,隸瑞!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秋果果與鋒芒起身告辭,在臨離開之前,秋果果終是忍不住,輕聲的問廖然。
“然,你想不想奪回本該屬於你的皇位?”
廖然依舊是一張沒有任何笑容的冷酷臉龐,看著秋果果平靜的道。
“不想,我無意於天下,只想平淡一生………只想………只想和自己心愛之人平淡的度過一生!”
原本冷酷的臉龐忽然變得柔和,那一句只想和自己心愛之人平淡的度過一生,本來只是想在心裡默默的訴說,卻沒想在看著她的那一雙清澈的眼睛時,還是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秋果果看著廖然那雙專注的眼睛,突然感覺到呼吸急促,感覺到不知所措。
“果果,天已經漸晚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鋒芒不由分說擋在了秋果果和廖然兩個人的中間,拉起她的手,將她帶上馬背,不容她再回頭與廖然說聲再見,揮馬揚鞭,一路絕塵而去!
是夜,周圍寂靜的只聽見樹葉輕晃發出來的沙沙聲,絢爛的星斗像寶石似的,密密麻麻的撒滿了遼闊無垠的夜空。
乳白色的銀河從西北天際橫貫中天,斜斜地瀉向東南大地。
徐徐的晚風輕拂著樹葉,月光照耀下倒影重重。
石桌上的茶早已經變得涼透,廖然一人孤獨的坐在石桌邊。
雖然已經入夜,可他卻無法入睡,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滿是那一身明黃色的長袍,耳邊還會響起那一聲聲溫柔的呼喚。
“瑞兒,瑞兒………”
空氣中滿是思念的味道,看著流星劃破天際,仰頭凝視那滿天絢爛的星斗,廖然陷入了不可名狀的思念之中。
真正的父母親情對於他來說是那麼陌生,又是那麼渴望,但可悲的是,他永遠也無法再讓那份美好的夢成真,他對於那份親情的渴望只停留在了那一身明黃的長袍,那一聲溫柔的呼喚!
低頭沉默了許久,廖然復又擡頭看向夜空。
布上一塊灰黑的陰影,星星璀璨而又閃耀,寂寞的夜空瀰漫著憂傷和哀愁。泛點星空,一眨一眨,訴說著點點的憂傷,訴說著點點的哀愁。
不經意間,淚水已經涌了出來,他那一份滿心的思念還有誰能知?滿心的傷感欲向誰訴?
有人端來了一壺新茶,瞬間嫋嫋茶香瀰漫撲鼻。
“母親,您還沒有休息?”
發現是母親端了一壺新茶坐到了自己的旁邊,廖然趕忙站起身給母親行禮。
“坐下吧然兒,娘知道你睡不著,過來看看你!”
“打攪到了母親休息,是孩兒不孝!”
李敏凝視了兒子許久,沒想到他與先皇竟然那麼相似,眉宇之間那一種霸氣渾然天成,無法掩飾,果真是天生的貴族氣息,只是可惜生不逢時!
搖了搖頭,她輕聲嘆了口氣。
“唉!然兒,你可否會怪我和你爹隱瞞了你的真正身份,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告訴你真相?”
廖然忙又站起身來,雙膝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眼睛裡閃著星星點點的淚光。
“父親母親救我於水火,就如同是我的再生父母,這麼多年來,我也將您二老當成了自己親生的父母一般。”
給母親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廖然才又接著說道。
“孩兒知道爹孃隱瞞真相是爲了護我周全,孩兒此生對父母的恩情都感激不盡!”
李敏忙彎身將兒子自地上拉了起來,溫柔的握著他的手,微笑的看著他,慈母的疼愛無以言表。
“然兒,這麼多年來也真的是苦了你了,我與你父親知道你無心爭奪皇位也就放心了。其實就算是你回去爭了也是徒勞的,不會有結果的,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經註定了,不分東藩,寧域,還是肅州,又或者是出現了其他的國家,這個天下始終是會由那個人來改寫的………”
李敏的話說的不是很清楚,那個人來改寫,那個人指的是誰?
廖然回想起爲父母介紹果果的時候他們那種吃驚的表情,莫非母親指的那個人是果果?這怎麼可能?
“母親,難道您說的那個人是果果?”
李敏但笑不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鬆開兒子的手,慢慢站起身,望向那一片廣闊的夜空,看著滿天的星子,悠悠感嘆。
“唉,不會一帆風順的,哪個打拼天下的人可以一帆風順呢………她必須得經歷涅槃重生,必須經歷種種磨難,只有到了那個時候她纔會真正認清自己肩負的責任和使命!只是………只是她離開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然兒,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爲娘看得出你用情至深!”
聽母親的一番話聽的有些莫名其妙,更是有些莫名緊張,廖然忙追問母親。
“母親,孩兒聽的不是很明白,什麼涅槃重生?什麼離開?我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
面對兒子的追問,李敏只是輕輕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頭,轉身離開了,只丟下一句。
“然兒,夜已經深了,你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夜色飛揚,寧域皇城後山的一處小溪流旁。
秋果果坐在一塊大石上,雙腿垂在溪水裡,一晃一晃的。
五指成梳,解開一頭如墨般的長髮,絲絲纏繞著,那輕輕被風吹飛起的墨色長髮下,露著白皙的臉龐,映襯著潔白的月光,美得那麼的奪天地的造化。
只是那麼輕輕用手指梳理著長髮,秋果果心裡一直在回想著廖然父母說的話。
一位皇子,一位家破人亡的落難皇子,一位一直不明身世的可悲皇子。
明明是一位高貴的,本應該受到萬人敬仰的皇子,卻在那麼小的時候就經歷了那麼多磨難!
如今之日終於真相大白,不知道此刻廖然心裡會是一種什麼樣感覺,是會因爲終於解開了那個夢而解脫,還是因爲明瞭自己真正身份而心喜,或者是因爲自己的悲慘遭遇而痛心難過,更或者是因爲家仇國恨而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到底此時此刻的他會是個怎麼樣的心情呢?
鋒芒一直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秋果果的美,看著她緊鎖的眉。
實在是敵擋不過她的磨人功夫,只好一路帶她來到了這處溪流邊。
他知道她的心裡很亂,是因爲廖然。
雖然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也已經將最初的敵人廖然變成了自己的朋友,可是他還是不會允許果果這麼因爲廖然的事情而憂心。
呵呵,原來一直以一副吊兒郎當,什麼都無所謂的狀態示人的他,對於感情也是這麼自私!
“果果,別再這麼貪玩兒了,溪水很涼,還沒有到炎夏時節小心著涼。趕緊的把腳擦乾淨,穿上鞋子,咱們回家去吧!”
回家?一起回家?
家這個詞對他來說已經陌生了多少年?他會和她擁有一個家嗎?
不經意說出來的家字,讓鋒芒微微愣了一下,但只是一秒鐘的遲疑,他已經彎身將秋果果的一隻腳自溪水裡拉了出來,並隨手抽出一條手帕,想要擦拭她腳上的溪水。
鋒芒觸碰到自己腳的時候,秋果果纔回過神來,忙條件反射般的收回了腳,一把搶過鋒芒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了起來。
蹲在她的旁邊看著她的過度反應,鋒芒心裡有些失落,更是有些難過。
她是在有意疏遠他的關心嗎?
不過鋒芒的心理素質可是由特種訓練中訓練出來的,剛剛他還是一副失落的表情,馬上被一副嬉皮笑臉所掩蓋了。
“果果可還記得當初你幫我洗澡淨身?你說我那麼吃虧的被你佔了那麼大便宜我都沒有抱怨過,今日我只是幫你擦一擦腳,你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嗎?”
“哎呀,誰佔了你大便宜啦?是你玷污了我的眼睛好不好?再者說了,那也是你自願的,我當時沒有收你的搓澡錢你就沒事偷著樂去吧!”
秋果果邊與鋒芒擡槓,邊迅速擦乾了腳,穿好了鞋子,將那一頭墨色的長髮重又攏好。
“鋒芒,我今晚不想回軍營了,你送我去伊蓮那吧,我想和她睡!”
“你要和她睡?”
鋒芒瞪著個眼睛,疑惑的聲音更是高了好幾度。
秋果果瞥了他一眼,轉身先向那匹純白的白雪走去。
“你幹嘛用個疑問句問我?我是和伊蓮一起睡,又不是我要睡她,你喊什麼喊呀………Hello白雪,整天跟著這個笨蛋抽鋒心情很不爽吧?今晚就勉強再讓他騎一回吧,從明兒個開始咱還是陪著八戒一起減肥吧,那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一把搶過秋果果手中的馬鞭,鋒芒拉住白雪的繮繩。
“你就一點兒也沒懷疑你自己現在還是不是個女人?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出冒?還說我是抽鋒,那你就是個欠抽的!白雪可不能還給你,早晚會被你給教壞的!”
“那我有沒有把你給教壞………啊?”
鋒芒的耳朵被秋果果擰成了180度轉彎,疼得他嗷嗷直學狗叫。
“疼,疼啊~~我錯了我錯了,果果是個十分正常的女人,白雪還給你我不要了,果果把我教的這麼出色,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滿意的鬆了手,秋果果又好心的幫著鋒芒揉了揉那對兒紅彤彤的耳朵。
“乖啊,從明天開始和爲師我一起學習鄧小平理論和馬克思主義哲學,如果你對裁剪感興趣,我也會傾囊而授哦!”
兩個人翻身上馬,鋒芒苦著一張無比英俊的臉,不怕死的問。
“你還是人嗎?想讓我死你就直接說,幹嘛非得這麼折磨我?果果,你不覺得你狠過分嗎?”
“不是,我已經不是人啦,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個神,你可以盡情崇拜我!你呀,別再無病呻吟抱怨了,我爲什麼這麼照顧你?出問題先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別一便秘就怪地球沒有吸引力!”
白雪輕快的跑了起來,馬背上的兩個人一路上吵鬧不休………
“好!果果你可別小瞧了我,我學會的東西還少嗎?英語那麼難學我不也在倒立中咬牙學會了!你還會些什麼都統統教給我吧,我
全都淡定接受,就怕你會有一天才氣盡了,再也沒有可以教給我的知識了!”
“行,很有志氣!那我也會很淡定很淡定的將我所會的全部知識都教給你,嘿嘿,知道爲什麼你我都這麼淡定嗎?你淡定是因爲你不怕死,我比你還要淡定是因爲我不怕你死!慢慢的學吧,知識是無窮盡的,不用擔心,沒有知識我還會創造知識教你的!等我回去把武穆遺書寫出來的,你等著哈,到時候天下大亂都會因爲我秋果果而起!知識………”
用力揮起馬鞭,鋒芒氣得抽了白雪屁股一下,白雪是一匹寶馬良駒,怎麼肯受這種委屈。
“我說主人,想要我快些跑就吱聲,有事兒您說話啊,抽我屁股不是在侮辱我這寶馬的稱號嗎?寶馬的屁股是抽不得的!”
於是,白雪撒開蹄子玩兒了命的跑了起來,秋果果心知鋒芒是故意的,但是此刻白雪跑得實在是太快了,這速度都無法測試出開了多少邁,酒駕都沒這麼驚險,絕對有飆車的實力,真乃好馬也!
不敢再亂動,更是怕風大扇了舌頭,秋果果只好縮在鋒芒懷裡,乖乖閉上了嘴。
深夜,怡人居的屋外蟲鳴紛紛,月光輕灑,晚風輕拂。
窗外的桃花已經開了滿枝,嬌豔的花朵在窗邊靜靜的吐著芬芳,庭中一片生機盎然。
桃花滿居,庭邊矮矮的籬笆上爬滿了薔薇,白的,紅的,黃的,全部都競相綻放,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薔薇香味。
夜風飄著花兒的清香,輕輕吹拂著女子的面頰和長髮,溫柔的慰撫猶如慈母一般。
皎潔的月光灑在女子身上,月下女子顯得神聖而又美麗。
清輝靜靜地淌在她的臉上,風輕輕的拂著,樹上的葉子沙沙的作響,嬌嫩的桃花輕輕的撒落,彷彿都在爲她唱著一首深情的歌謠。
幽幽的夜如一首淡淡的詩,淡淡的詩中有著綿綿的夢,綿綿的夢裡有著那個挺拔的身影,挺拔的身影承載著她濃濃的相思!濃濃的相思是一份久久的牽掛,久久的牽掛裡有著長長的等待與守候,長長的等待裡有著癡癡的渴望,癡癡的渴望裡有著深深的憂愁,深深的憂愁裡有著她默默的淚水,默默的淚水全都是她等待的心碎!
有一種愛,明明是深愛,卻無法完美!有一種愛,明明知道應該放棄,卻還是不甘心就此離開!有一種愛,明明心知是無盡的煎藥,卻又躲不掉!有一種愛,明明知道根本無前路,心卻早已經收不回來!
一位如此癡情的女子伊蓮,一位默默守候那份愛戀,心甘情願任自己一點點的紅顏老去,歲月蹉跎,也要等待溫涵心的伊蓮久久撫著自己的雙脣,那上面好似還殘留著他的那一抹餘溫………
黃昏時分,溫涵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出現到怡人居。
今天他在妻子青青墳前說了一天的話,喝了一天的酒,流了一天的淚,品味了一世的思念與孤獨!
今天是他的愛妻青青的生辰之日,他陪著亡妻整整一天。
看到如此狼狽的溫涵,伊蓮驚呼了一聲,沒等她跑到他的跟前,他已經一頭栽倒到了地上。
“姐夫,姐夫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費了畢生所有的力氣,終於將溫涵扶到了牀上。
伊蓮小心的用微溼的帕子擦拭著他的臉、寬闊飽滿的額、英挺的劍眉、高聳的鼻樑………
指尖兒輕輕滑過他的肌膚,她突然感覺到這個平日裡威武不凡的大將軍,一直以來對她冷冷淡淡,彬彬有禮的姐夫,此刻竟然安靜的像一個小孩子一般。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如此真實的觸碰著他,真的,好幸福!
臉邊不由自主騰起兩片紅霞,伊蓮拍了拍臉頰,對於自己剛剛的想法淡淡的笑了。
驀地,突然感覺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擡頭對上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伊蓮竟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青青,青青,青青你終於回來了………”
溫涵的眼神中充滿了迷離,在他所看到的,坐在他面前的正是他的愛妻青青。
“不,我不是………”
溫涵突然變得很激動,一把抓住了伊蓮的手腕,嘴裡不斷的呼喚著愛妻青青的名字,倚然是一副瘋癲的狀態。
伊蓮痛苦的掙扎著,溫涵的手勁兒很大,抓著她的手腕很疼!
“姐夫,姐夫你清醒些,我是伊蓮,不是姐姐!你放開我,好疼………”
伊蓮的淚水抑制不住的涌了出來,顆顆滴落到溫涵的手背上。
驚覺到自己抓著的人竟然是伊蓮,溫涵忙鬆開了手,酒勁兒也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迅速下牀站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伊蓮,我酒醉失態,嚇到了你………”
“姐夫………”
伊蓮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溫涵,這是一種近乎於絕望的瘋狂。
溫涵先是一愣,隨即將伊蓮推了開來。
“你在幹什麼伊蓮?快放手!”
“姐夫,我知道你心裡的苦,更清楚你對姐姐的愛。可是爲什麼你總是躲避我,總是要將我對你的愛視而不見呢?我知道你今天爲什麼喝酒爲什麼失態,姐姐的生辰我也一直記得,可是她畢竟已經死了,永遠也回不來了,難道你就打算一輩子都這麼痛苦下去嗎………姐夫,如果你願意,就把我當成姐姐吧,讓我代替姐姐重生,讓我來代替她陪著你這一生一世。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伊蓮,而是你的青青!姐夫,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和姐姐她長得很像?叫我青青吧………”
玉色般的臉龐有如晚霞,略映著薔薇般的粉色,伊蓮眸光盈盈,楚楚憐人,櫻脣潤澤如初綻的玫瑰,一張一合,吐著蠱惑的話語,另溫涵那又開始不甚清醒的大腦變得迷惑,眼神也愈加迷離。
眼前的人到底是誰?真的好像好像他的愛妻青青!
不由控制的伸出手理好伊蓮那被風吹亂的髮絲,忽然溫涵內心一悸,長臂一勾,已經吻上了伊蓮那微張著的脣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