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鯽,你要去哪?”齊康連忙站起來問,但卻見劉策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他也只能低出口氣,便叫小兔等人進(jìn)來。“伺候我歇息吧!”
“可是侯爺,婢子剛才看世子氣沖沖的出去了,您就不擔(dān)心他又會鬧出什么事來嗎?”小兔小聲問。
“不會,他知道分寸。”齊康低聲道。
小兔便不再多言,趕緊侍奉他更衣躺下。
待小兔吹熄了蠟燭,關(guān)上門出去后。齊康閉上的雙眼又猛地睜開了。
“哎!”輕出口氣,他臉上浮現(xiàn)一抹苦笑,“其實(shí)我也想去看看她啊!只是可恨我這身體。根本就不容許我隨意走動。”
而后許久,床帳內(nèi)又響起一聲低嘆--“阿鯽,我真嫉妒你。”
此時夜深人靜。姬上邪卻還沒有睡。她正在燈下研究那一卷羊皮上的文字。
阿麥?zhǔn)卦陂T口,阿苗在旁邊為她打扇,房間里靜悄悄的,卻溫馨靜謐無比。
劉策坐在房梁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到了嘴邊的話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而沒過多大會,姬上邪就抬起頭,那雙澄澈的眸子對上他的眼,她便微微一笑:“你來了。”
跟和老朋友打招呼似的,這么輕松隨意,反倒讓他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劉策撇撇嘴,便從房梁上跳下來。“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你的味道。”姬上邪道,依然坐在那里沒動。
應(yīng)該是動不了了吧!因?yàn)樗霈F(xiàn)了,他身上的味道又讓她體內(nèi)的力氣流逝了。也正是因?yàn)檫@一點(diǎn),她察覺到了這個屋子里男人的存在。
不過,才察覺到有男人在就猜到來人是他,那是不是說明經(jīng)常來看她的人就只有他一個?這個認(rèn)知讓劉策的心情變得很不錯。
他立馬大步走過來,當(dāng)目光掃到桌面上那張羊皮卷。他立馬眉梢一挑:“這是什么東西?這上頭寫的又是什么?”
“這是我母族的文字,以前是只有歷代大巫女才有資格看的東西。不過后來隨著秦朝建立,朝廷四處捕殺巫女。大巫女也就不存在了。這個東西現(xiàn)在一代代傳下來,到了我這里就只剩下我一個女兒,那么當(dāng)然也就落到我手上了。”姬上邪如實(shí)回答。
“那就是講巫術(shù)的東西了,小爺我沒興趣!”劉策隨手又把羊皮卷扔給她,“你現(xiàn)在就是在研究如果幫我母親招魂嗎?”
“想聽我說實(shí)話嗎?”姬上邪眨眨眼。
劉策的心一沉。
“是!”他還是定定將頭一點(diǎn)。
姬上邪便道:“我是在研究治表叔頑疾的方法。”
“呵,我就知道。他長得比我好,脾氣比我好,又從小就受寵,所有人見到他都喜歡。反倒是我。從小就調(diào)皮搗蛋,一刻都不讓人安生。我和他在一起,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劉策酸溜溜的道。
“不是吧?至少你的母親的選擇一定是你。不是嗎?”姬上邪淡聲道。
“才怪!從小母親就嫌棄我,說我太鬧騰不聽話,她最喜歡叔叔那樣的孩子了。從我小時候起就老聽她說怎么沒生個叔叔那樣的孩子。她寧愿拿十個我去換一個叔叔!”劉策的語氣立馬又變得氣呼呼的。
姬上邪便撲哧一聲笑了。
劉策臉一沉。“你笑什么笑?”
“我笑你口是心非啊!”姬上邪道,“你口口聲聲這么嫌棄她,可是我聽你的語氣里明明都滿是思念和孺慕啊!而且母親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的話,哪里能當(dāng)真?她雖然嘴上挎著別人家的孩子,但心里一定還是覺得自己孩子好的。就像我母親,小時候她老是罵我。說我不聽話,說我太笨。可是她嘴上嫌棄著我,還不是一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母族一代代傳下去的知識都傳授給我了?我有不懂的,她依然是耐心的教我。有幾次我半夜醒來,還看到她在那些佶屈聱牙的文字邊上做注解,就是為了能更方便我理解。”
她是想到她的母親了吧?劉策很想這么問一句。
只是看著她臉上好容易浮現(xiàn)出的這么一抹歡愉的笑,劉策張張嘴,但還是又閉上了。
姬上邪便又沖他笑笑:“不過以前我年紀(jì)還小,對母親的付出一直覺得一直當(dāng)然。直到母親離開后,我開始照管阿弟,我才終于明白母親當(dāng)初為我付出了多少。而你既然現(xiàn)在還能保持著這么爛漫的性子,那一定是你母親細(xì)心呵護(hù)你。竭盡全力給你營造了一個美好童年的原因所在。”
“她竭盡全力又如何?如果她是真心疼愛我的話,就該一直守護(hù)在我身邊才對。但就因?yàn)閯e人幾句話的陷害,她就自尋死路。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世上,受盡了那群人的欺凌。”劉策悶聲道。
“她既然這么選擇了,就一定有她這么選擇的原因在。”姬上邪道。
劉策白她一眼。“那你母親呢?她自盡的原因就是要空出位置來給別的女人,好讓別的女人來抱她的丈夫、凌虐她的孩子?”
“不,我相信我的母親肯定還有別的更重要的原因。只是這個原因我暫時還不知道。”姬上邪搖頭道。
“你倒是對她對你們姐弟的感情信得很真。”劉策涼涼道。
“那是自然,那是我的母親,從小到大一直把我們姐弟疼愛入骨的母親。我記得她說過,我和阿弟就是她的心頭肉,除非迫不得已,她不會丟下我們。”姬上邪定定道。
“可她還是丟下你們了。就因?yàn)槟愀赣H要高攀公主。”
姬上邪立馬惡狠狠的瞪過去:“你大晚上的跑來我這里,就是為了故意來找我的事?”
“不是啊!這不是順便嗎?”劉策笑嘻嘻的道。
姬上邪扭開頭,干脆不理他了。
見她如此。劉策便推推她。“我也就和你說說實(shí)話而已,也沒說什么別的啊,你干嘛就生氣了?你至于這么小氣嗎?”
“不好意思,我是女人,女人就是有小氣的權(quán)利!更何況,你夜半三更又拆我的屋頂跑過來找我的茬,我沒讓阿麥提起棍子把你打出去就已經(jīng)是對你夠客氣了!”姬上邪沒好氣的道。
“真是的,難道你就不能看在咱們倆同病相憐的份上,稍稍對我好點(diǎn)嗎?”劉策不大高興的垮下臉。
姬上邪輕笑。“你也一直沒有因?yàn)檫@個原因?qū)ξ液命c(diǎn)啊!”
“那個……那不是以前嗎?現(xiàn)在既然你抗議了。那我以后改改,我不再那么欺負(fù)你了還不行嗎?”劉策忙道。
姬上邪嚇得瞪圓了雙眼。
“阿苗,你快摸摸世子的頭。看他是不是發(fā)燒了。”
阿苗忙要伸手,卻被劉策一把推開。“你這女人真是的,我想對你好點(diǎn)。你怎么還不樂意?罷了,既然你不喜歡我這樣,那我就還是照舊欺負(fù)你好了,那樣小爺我還更拿手呢!”
說罷,他就站起來退開去。“本來只是半夜無聊出來走走,見你房里還有燈就打算來逗逗你。結(jié)果今晚的你也這么沒趣,我不和你玩了,小爺我回去睡覺去!”
而后,他就又竄上房梁,再穿過屋頂上的大洞出去了。
青云黑云兩個人認(rèn)命的再幫他將犯罪現(xiàn)場給遮掩起來。
眼睜睜看著這個人來了又走了,阿苗還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小姐,世子他這次是來干什么的?婢子還當(dāng)他又要欺負(fù)你,都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叫阿麥了呢!可是他卻怎么……”
什么壞事都沒干,也就輕輕推了姬上邪一下,然后就走了?這也太不符合他的作風(fēng)了。
“他是來安慰我的。”姬上邪笑道。
“安慰?”阿苗依然不解。
姬上邪點(diǎn)頭。“沒錯,因?yàn)槟羌拢呀?jīng)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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