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要是騙了我,阿姐你就告訴我法子,我去教訓他!”姬承捋起袖子,興致勃勃的道。
看他的樣子,怎么還希望江神醫這次不聽話?
姬上邪忍無可忍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你少給我烏鴉嘴!”
姬承趕緊靠在她身邊:“我開玩笑的!阿姐你別生氣啊,咱們快走快走。我已經等不及想看那邊的狀況了!”
這孩子就是這樣,每次把人的火氣給撩起來了,然后就開始裝可憐賣無辜,讓她心里恨得直癢癢卻又舍不得對他下太重的手。反正這小子就是吃準她心疼他、舍不得真對他怎么樣了!
姬上邪無奈轉開頭。“走吧!”
姬承也察覺她生氣了,趕緊縮縮脖子,乖乖扶著她往外走。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小聲問姬上邪:“阿姐,翁主她怎么這么快就懷孕了?你說是不是……”
姬上邪看他一眼。“不關咱們的事,咱們就不要多管了。”
“我也沒想多管,只是想到以前你在江陵的時候,姓尹的就經常借口代你探望父母往公主府上跑。不過我知道的是他大都只在公主和父親那里草草走個過場后,就和翁主幽會去了。好幾次我都在后花園里遇到他們倆在親親我我,有一次甚至……”姬承的聲音戛然而止。
姬上邪低下頭,就看到她的小阿弟臉頰通紅,眼中浮現一抹厭惡。
連個小孩子都看不入眼了,可想而知這對男女做得有多過火。
姬上邪眼神一暗。“我以為他們只是在陳沅的房間里亂來。”
“那你就太小看他們了。這兩個人都是膽大妄為的人,他們什么干不出來?”姬承冷笑。
“是啊,我太小看他們了。他們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高了我對人不要臉的認知呢!”姬上邪淺淺笑著,只是這笑又變得極冷,冷得姬承又忍不住抖了抖。
只是,看著自家阿姐這個樣子,他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盛了。
等姐弟倆抵達的時候,平宜公主已經把陳沅給訓過一頓了。不過因為尹長寧攔著,平宜公主只是說了幾句就作罷了。
然后,平宜公主的矛頭就指向了尹長寧:“我這個女兒從小被我慣壞了,其實一開始我是不愿意這么早就把她給嫁過來的,有好多事情我都還沒把她教好。我原本是打算再多留她半年的。只是她喜歡你,死活要嫁給你,又見你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我也就同意了。只是現在看來,你就是這樣對她好的?”
尹長寧連忙低頭認錯:“這事是我不對,這些天我讓阿沅受苦了。不過這次的教訓我記住了,以后肯定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我對天發誓!”
還記得在定下婚期之后,他也是這樣跪在自己跟前,如此認真的對自己立誓,保證說會對陳沅好。可是陳沅才嫁過來一個月,就出了這件事。
現在。他又開始立誓了。
平宜公主眼神一暗。“我不管你發什么誓,我只相信我的親眼所見!”
“是,我以后一定好好對阿沅。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半點非議!”尹長寧立馬就改口。
陳沅在一旁看得都心疼死了。她趕緊對平宜公主道:“阿娘,你就別再折磨他了。尹郎他身上還帶著傷呢,地上又涼。他跪這么久,要是有個好歹該怎么辦?”
“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才跪了多久,你就心疼成這樣了?”平宜公主對女兒毫不掩飾的疼惜很是不滿。只是既然女兒都已經求情了,她便擺手道,“罷了,既然阿沅幫你求情了。你就起來吧!”
“多謝公主。”尹長寧趕緊起來,再對陳沅躬身行個禮,“多謝娘子。”
陳沅趕緊扶著他坐下。
而后。外頭就有人來報,道是姬上邪姐弟倆來了。
“他們來得正好,我正好還有事要問她呢!”平宜公主冷冷一笑,“讓他們進來!”
姬上邪自然又是被扶進來的。
看著她軟得幾乎都站不直的身體,尹長寧腦海里又閃過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畫面。他立即眼神一暗,趕緊低下頭。
姬上邪無力的和平宜公主見禮過后,平宜公主便指指一旁的位置,施恩似的道:“坐吧!”
姬上邪便坐了,隨即她抬起頭對平宜公主笑道:“才幾天不見。公主的臉色好看多了,肌膚都白嫩清透了許多。”
平宜公主滿意點頭。“你的眼神倒是不錯。太守夫人舉薦給我的那位江神醫的確本事不俗,我吃了他開的藥,這些天覺得身子輕松多了。”
陳沅聽了她們倆的話,這才注意到平宜公主的氣色果然好了不少,皮膚白里透紅,竟隱約透出了幾分少女感。她趕緊就道:“還真是!真是那位江神醫給你看的嗎?那阿娘你什么時候再把他送過來,讓他給我看看!”
“你剛懷孕,就不要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當心對腹內的胎兒不好。”平宜公主卻道。
陳沅立馬板起臉。“懷孕了,我也是要吃安胎藥的。到時候只要讓王太醫幫忙看看,確定那些藥對我的身子沒影響不就行了?我可不想懷胎十月,到最后我成了個丑陋不堪的黃臉婆!”
“你呀!都要做阿娘的人了,就能別動不動就生氣了嗎?你該平心靜氣,好好給肚子里的孩子做個表率才是。”平宜公主低聲呵斥。
陳沅低哼一聲別開臉,分明還不高興。
平宜公主果然就繃不住了。“好了好了,你懷著孕,心態還是放寬些。那位江神醫現在在你舅舅府上呢,等他給你舅……表嫂治好病,我就讓他來給你看看,這樣總行了吧?”
陳沅終于露出一抹笑。
見女兒笑了。平宜公主也就放心了。她便又轉向姬上邪:“對了,怎么我聽說,那位江神醫一開始來給你看病的時候,竟然被你給嚇跑了?我看他法力十分高深,長沙郡內地區無人能及,你是怎么把他給嚇到的?”
那你們就應該問問他當時對我用的是什么咒。害人的咒反噬在自己身上,怎么可能不把他給嚇得哭爹喊娘,頭也不回的就跑?
姬上邪淺笑:“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我又不懂,公主您何不問問江神醫?”
江神醫要是能回答這個問題,她又何必來問她?平宜公主心里一陣氣悶。
這件事始終是她心頭的一個坎,她怎么都邁不過去。她總覺得這事很不簡單,直覺告訴她必須把這事給弄清楚!
只是她問江神醫吧。江神醫語焉不詳,問多了他就說是和姬上邪八字不合。現在來問姬上邪,那更好了,她竟然就當著自己的面開始裝無辜?
裝了這么多年,她還不膩嗎?
那么現在,就該是她撕破他們偽裝的時候了!
平宜公主冷冷一笑:“是這樣嗎?可是我看到阿鈺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巫蠱之術,還悄悄叫人買了幾本類似的書回去?而且,當初江神醫在我們府上的時候,他也私底下和他見過幾面,府里的下人都看到了。”
姬上邪的心猛地往上懸起--果然,這個人不僅盯著她,現在她連阿鈺都不肯放過了!
姬承也是一怔,馬上他就扁扁嘴,好委屈的道:“我是在研究巫蠱之術,這有什么問題嗎?阿姐病了這么多年,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好,這個江神醫也對她的病束手無策,我心里都快急死了!所以我就想著,要不然我自己先研究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么法子呢!那幾次去見江神醫,我也只是想和他討教討教。結果誰知道我才剛提到阿姐,他就趕緊擺手,說阿姐的病他治不了,然后就跑了!我還想說呢,他真是神醫嗎?遇到病情,推三阻四的,一點神醫的樣子都沒有。他該不會是武陵郡那邊隨便哪個庸醫假扮的吧?”
他的意思是說,她現在信任的人是個庸醫嗎?
平宜公主臉色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