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夫人見狀也臉色大變。她趕緊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你們一個個的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扶翁主進去躺著,請大夫!”
尹長寧才如夢初醒,趕緊抱起陳沅便要往回走。
豈料陳沅立馬掙扎起來。“我不去……這個臟地方,我不去!我要回家!”
“好好好,我這就送你回你的院子!”尹長寧趕緊應(yīng)道,便抬腳往外走。
匆忙把陳沅給送回去。大夫也已經(jīng)到了。
尹夫人連忙推著尹長寧往外走:“你出去,這里不干凈,會沖了你的運道,你等沒事了再進來。”
但陳沅趕緊就一把牢牢抓住尹長寧的衣袖。“不行,你不能走!”
尹長寧便垂下眼簾:“阿娘,阿沅她現(xiàn)在這樣……我還是留下陪她吧!”
尹夫人默默看了他一眼,而后才慢慢移開頭。
此時大夫早已經(jīng)凈手完畢,碧玉將一塊絲帕覆在陳沅手腕上,大夫給仔細的診過。便趕緊抽出金針給陳沅封住幾處脈門。然后他再提筆刷刷寫出一張藥方:“按這個方子去抓藥,武火急煎,煎來給我!要快!”
一旁的小藥童連忙捧著藥方去了。
不多大會。一碗黑漆漆的藥就端了過來。尹長寧親自接過來哄著陳沅喝下。
大夫再給她行幾次針,陳沅的血終于慢慢止住了。
老大夫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萬幸翁主腹中的胎兒已經(jīng)滿三個月,胎已經(jīng)坐穩(wěn)了。所以這一跤雖然摔得厲害,但腹中的胎兒還是勉強保住了。不過從今天開始,她要堅持臥床靜養(yǎng),情緒不能太過波動,至少一個月內(nèi)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不然腹中的小公子恐怕會有危險。。”
“三個月?昨天王太醫(yī)來不還說是一個月的嗎?”尹夫人立馬失聲低呼。
“阿娘!”尹長寧趕緊低叫著喝止住她的驚叫,便回頭又對老大夫躬身一禮,“大夫您剛才是不是把錯了?勞煩您再給翁主看看,她可是才剛嫁進我家不到兩個月呢!”
“呀,那或許真是老夫把錯了,老夫再給翁主把把看。”老大夫趕緊又似模似樣的往陳沅手腕上摸了一把,便起身道。“的確,翁主是有孕一個月。只是因為她身體好,腹中的胎兒也十分穩(wěn)健。比老夫把過的許多一個月的孩子都要好得多,老夫稀里糊涂的竟然把月份給摸錯了!這是老夫的錯,還請?zhí)胤蛉恕⑻毓右娬彙!?
“無妨,如果不是您及時出現(xiàn),翁主腹中的胎兒都要不保,您的大恩大德我們銘記于心。至于這點小小的疏失不足為慮,我們聽過就已經(jīng)全忘了。”尹長寧趕緊擺手。
老大夫又點點頭,便趕緊借口要去開藥方,領(lǐng)著藥童出去了。
隨即。室內(nèi)便陷入一片尷尬的氛圍中。
尹夫人的目光看看陳沅尚還平坦的小腹,再看看尹長寧,再看看陳沅。眼神和臉色都變得格外的復(fù)雜。
尹長寧則關(guān)切的看著陳沅,對母親的注視熟視無睹。
感覺到身上好受點了,陳沅慢悠悠從半昏迷的狀態(tài)轉(zhuǎn)醒。再抬眼看到尹長寧。她又淚如雨下:“你還來這里干什么?我懷孕了不能伺候你,那你以后都不要來了,你去那兩個賤婢房里過去啊!”
“阿沅,那兩個賤婢胡說八道的,你怎么也信?”尹長寧趕緊擁住她低叫。
陳沅哭著拼命推拒他。“她們胡說八道?那你為什么不肯對天發(fā)誓?你明明就是心里有鬼!”
“我沒有!我當時就是被嚇傻了,所以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我就發(fā)誓給你聽!”尹長寧趕緊站起來大叫,“我尹長寧對天發(fā)誓,昨夜我絕對沒有對卿云芙蓉兩個賤婢說過那等話。我也并沒有去找過她們。如果我有半句虛言,一定遭天打雷劈,仕途盡毀!”
陳沅的哭聲這才漸漸小了。
尹長寧便又靠過來。“現(xiàn)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陳沅依然扭開頭小聲抽噎著:“反正,今天早上我看到你衣衫不整左擁右抱是事實。現(xiàn)在我不想看到你,我想見我阿娘。”
“阿沅……”
尹長寧還想再勸上幾句。卻不想尹夫人悄悄拉了他一把。
“翁主累了,現(xiàn)在就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阿煦,你跟我出去,昨晚上的事我得好好問問你。我才剛交代你要好好陪公主你就出了這事,這的確是你不對,你必須給翁主一個交代,也給我一個交代!”尹夫人低聲道。
尹長寧只得點頭。“敬諾,孩兒遵命。”
尹夫人立馬轉(zhuǎn)身就走。尹長寧還不忘回頭對陳沅道:“阿沅,你先在這里好好休息。我馬上就回來看你。你千萬不要多想,我這輩子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陳沅猛地一掀被子:“騙子!都是騙子!”
說著,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邊尹長寧跟著尹夫人到了外面院子里,尹夫人立馬拉下臉:“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們騙我?”
尹長寧便干笑兩聲。“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阿娘你還計較些什么?反正您只要知道,阿沅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就行了。”
“我當然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只是你們倆也未免太……太過火了點!之前你們怎么不小心點?在婚前弄大肚子。這總歸不是件光彩的事。她是公主的女兒她當然不在意,可是你呢?你可是要走仕途當大官的,以后要是被對手抓住這一點大做文章,那對你的仕途就是大大的不利啊!”尹夫人低叫,“所以這次摔跤,她肚子里那孩子要是真摔掉了反而還好了!”
“但孩子沒掉,咱們也總不能強迫她弄掉吧?那好歹也是我的孩子,阿娘你的孫子啊!”尹長寧道。
“我當然知道,要弄掉我的孫子,你當我這個當祖母的不心疼嗎?可是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啊!”尹夫人嘆道,“不過既然孩子保住了,那就讓她好好養(yǎng)著吧!但是今天這個大夫的口你得封好了,絕對不能讓他把消息給走漏了!”
“這個阿娘您盡管放心,孩兒已經(jīng)想好辦法了。”尹長寧連忙點頭。說著他看看四周圍,立馬眼神一暗,“姬上邪呢?她沒跟過來?”
“剛才走得急,我也沒注意。”尹夫人說著,便問丫鬟,“少夫人人呢?”
“回夫人,少夫人說現(xiàn)在翁主過于激動,所以為了她腹中的小公子考慮,她和卿云芙蓉三個人就不過來不了。順便,趁著翁主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時候,她先審審這兩個人再說。如果夫人和公子要找她,就悄悄叫人傳個消息,她立馬過來。”
“她審她們?這三個人恐怕是在私底下串供吧!”尹長寧冷笑,“現(xiàn)在,就讓她給我過來!還有卿云芙蓉那兩個賤人,也一起過來!”
“阿煦,我看還是算了。”尹夫人卻道。
尹長寧不可置信的低呼:“阿娘,我被她們?nèi)齻€一起陷害了!”
“我知道,可是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這三個小賤人在這里,她們跑不了。但是當務(wù)之急卻是趕緊哄好翁主。這事肯定已經(jīng)傳到公主耳朵里了,翁主撞上公主,指不定她又要說些什么,你得先哄好她,別讓她說出太嚴重的話來。順便再想想怎么應(yīng)對公主的責(zé)難,這才是眼下最緊要的!”尹夫人低聲吩咐他道。
尹長寧立馬肅穆起來。“阿娘交代的是。那么我還是先去照顧翁主了。”
尹夫人點點頭。“至于那三個賤婢,我會幫你盯著她們。在我眼皮器底下,他們休想翻出天去!”
這對母子很快制定好作戰(zhàn)策略,那邊姬上邪也迅速寫好了一封信交給阿苗。“你悄悄把這個交給柴房的阿毛,他自會把這封信轉(zhuǎn)交給侯爺。現(xiàn)在,是侯爺出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