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銘覽幾人心內(nèi)暗喜, 俱默默地給徐四月點了個贊,這女人還是能干出一件頗合眾人心意的事嘛。
夙七希側(cè)頭咽下喉中果汁,揶揄眉頭緊皺的薄晨昭:“還在生悶氣?看這額頭上的褶子, 都能夾死蚊子咯。”
薄晨昭沒好氣的瞪著她:“夾什么夾!就知道你說不出什么好話, 得得得, 你是不是還想說再這么愁眉苦臉下去我立馬就變成菊花臉了是吧?”
夙七希抿嘴直樂。
“一點都不尊老愛幼。”薄晨昭朝天翻了個白眼, “枉我把你標榜為我的第一女神。”
“女神?我看是女神經(jīng)吧?”夙七希不以為然, 自己什么鬼樣子自己還不知道?她看著高腳杯壁上的那個同樣注視著自己的女孩,放低了聲音,“外表只能是成為人上人的一大要素, 手段和心計......才是最重要的。”
薄晨昭:“你說什么?”
夙七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要對薄晨昭說,眼尾掃到一個壯漢筆直的朝自己走來。她挑了挑眉毛, 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唇角上揚的瞬間, 身側(cè)的人好似聽見了冰雪融化的聲音, 看呆了一溜圍觀她的人。夙七希假裝沒注意到大片的口水聲,隨性地跳下了椅子走到了薄晨昭身前, 伸懶腰的動作剛好掩蓋住薄晨昭纖細的身姿。
薄晨昭奇怪的看了看夙七希,還以為大希要去做什么呢,原來只是舒展舒展身體。
就連蘭喬也不得不怔在原地感嘆女孩的鶴立雞群的出眾氣質(zhì),他想了想,在距離夙七希幾步遠的地方軟化了僵硬的表情, 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冷著一張臉去和女生說話會嚇到她的吧:“夙小姐您好, 我們老大請您和您表妹賞臉去那邊喝一杯。”蘭喬稍彎了腰, 對著夙七希恭敬有禮的說道。
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會那么好心?我看她是又想玩什么幺蛾子了吧.夙七希譏諷的想著, 口中卻說:“榮幸之至。但是, 我家阿昭身體有些不適,恐怕駁了徐姐姐的面子, 希望您別介意。還請您稍等一下。”等到蘭喬思索點頭示意您隨意的時候,夙七希才轉(zhuǎn)身拍了下薄晨昭的肩膀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阿昭,我去那邊有點事情.你呆在你爸爸身邊不要亂跑。"阿昭性子剛直,又不喜歡那個女人,最好還是不要讓她們接觸。
薄晨昭目視著夙七希:"你去哪我也去。“夙七希笑著搖搖頭:“沒事,聽話。”她捏了捏薄晨昭的臉蛋,跟著蘭喬走了過去。
包房燈光昏暗,聲音嘈雜,人影綽綽,夙七希一邊留心腳下有沒有絆腳石一邊低聲附和蘭喬的問話。
“我們到了,夙小姐。”蘭喬笑了笑,領(lǐng)著夙七希來到四月身處的沙發(fā)后自發(fā)走到了四月的身后,霎時氣息全無。夙七希看了直咋舌,好厲害的隱匿術(shù),從蘭喬的談吐見識來看怎么也不像是一個甘于人下的男人。
遲銘覽雖然和許笙來、于究嬉笑打鬧,但他還是暗暗觀察著徐四月,唯恐四月又想出什么花樣來整他們。他看到徐四月風(fēng)情萬種的斜倚在沙發(fā)上,眼睛骨碌碌轉(zhuǎn)著,看到遲銘覽的視線又換上一副好像看到心愛的玩具一樣喜愛卻又讓他毛骨悚然的表情。他摸了摸手臂,穿著長襯衫還能冒出雞皮疙瘩他也是醉了,便默默地又挪遠了幾步。
“表哥哥——”于究賊賊地湊上來,“你在看什么啊,哦~”
許笙來茫然的圍上來后也興致缺缺地“哦~”了一聲。可憐的大希,剛回來就引起這朵食人花的注意,他該感嘆多年不見,風(fēng)采依舊吸引著男女老少嗎?
遲銘覽淡定的坐直身體,啪啪的兩巴掌打開了圍在跟前的兩個腦袋:“沒什么。”總覺得許笙來這個富家公子智商下線了,碰到于究就像失聯(lián)多年的同志碰到組織一樣,恨不得嘰里呱啦的說上一輩子。
“來了。”徐四月愉悅的開口。遲銘覽三人聞言唰得坐正了,看到其他兩人和自己做出一樣地傻動作,都猶如被人點了穴一動不動。
夙七希看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一個面目模糊雙眼閃爍著邪惡光芒看著自己的徐四月;三個傻里傻氣閉嘴不言的男生。徐四月......夙七希略一沉吟,就上前一步笑著說道:“我先給四月姐姐道個歉。我家阿昭性子頑皮,貪心喝多了冰飲身子不舒服就不能過來了,還請四月姐姐不要見怪。”
徐四月嬌笑的表情稍微凝固了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已:“哪里的話,四月姐姐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嘛?四月姐姐那么溫柔,才不會做那種事情呢。來,快來,我?guī)闳ヒ娨姾蜃彘L,他就喜歡你這模樣的小姑娘了。”徐四月改變主意了,在把夙七希玩死之前,先把她全身染臟。她最討厭這種有著甜美笑容的小白兔了。
遲銘覽愕然,許笙來和于究等也是面面相覷。蘭喬心里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夙七希,徐四月已經(jīng)擺下臺子邀你應(yīng)戰(zhàn),你會怎么做?
夙七希內(nèi)心唾棄了下徐四月,面上不顯山不露水的仍是洋溢著微笑:“好呀,四月姐姐帶我見識大人物我真是太感謝您了。”是啊,感謝您,感謝您八輩祖宗!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女人想什么,哼!本姑娘豈能讓你如愿!
徐四月起身,開叉到腿根的裙擺摩擦間猶如溪水流淌,發(fā)出好聽的聲音,夙七希忍不住側(cè)目,好漂亮的裙子,穿在這個壞女人身上真是可惜了。
“跟上來吧,讓你看看上流世界――小丫頭。”徐四月走在前頭露出不屑的表情。
上流?呸,下流才是。
候族長等著徐四月等的心急火燎的,連帶著看周圍跳舞的人都一股火藥味:“上邊兒跳去,看見你們就煩。”當看著徐四月扭著腰過來時,又恬著臉笑得陷媚:“美人兒回來啦,快坐下休息休息。”
徐四月坐下,后面的夙七希就這樣出現(xiàn)在候族長眼前。候族長雙眼都直了,沒聽見消息說夙家丫頭長那么漂亮啊,果然是酒后看美人,越看越美嗎?咦,徐四月小寶貝和她一比,那年齡,那臉,那腰,那氣質(zhì),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啊。
徐四月頓時火大,拉著候老頭坐下又使勁灌了幾杯酒,把候老頭灌得都翻白眼了才放開。看著杵在那的夙七希又來氣,厭煩的和蘭喬說了幾句就轉(zhuǎn)身不理夙七希了,還想讓老頭羞辱羞辱丫頭,就這好色勁,只會在床上“殺死”她吧。
哼。來日方長。
夙七希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被蘭喬用崇拜的眼神請了回來。她撓撓頭,第六感告訴她,此事沒完。
“你好,能請您跳一支舞嗎?”
夙七希離開候族長徐四月那群人,頓覺空氣都清新了幾分,她心懷感激的坐下,剛沾到椅子耳畔就傳來一道令人感到上癮的男聲。她回眸,是那個給她特殊感覺的男生。
遲銘覽。
他已經(jīng)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