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看到葉冰震駭?shù)哪?,卻是呵呵笑道,“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
“這跟和風(fēng)上人有關(guān)系?”
“嗯?!蹦饺菰泣c點頭,“你還記得元寶吧?!?
“元寶?”
“紅豆的夫婿。麟太子之子?!蹦饺菰普f道這里有些懷念。
葉冰卻是緊皺眉頭,這個和元寶怎么有關(guān)系。
“麟太子其實是我?guī)煹?。他最具慧根,堪堪二十年就修得舍利子,他并不是如塵世傳言那樣死去的。而是因為,你空間那顆珠子,沒有命定之人是不能喚醒它的。而命定之人可以通過珠子尋找,但我?guī)煾缸弑榱诉@個大陸,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后來巧緣聽說也許命定之人再異界,而異界傳魂需要舍利子,于是就利用了師弟布陣法,利用五行珠與你命定之源的牽引,引你而來。只是師父沒想到你確是以投胎的方式到了塵世,然后十多年的時間找到你。后面的一切你應(yīng)該就知道了。”
葉冰沒有想到,自己穿越竟然是這么一回事,“為什么要喚醒五行珠?!弊约弘m然從小海爺爺和師父從的傳言得到了些信息,可不知道慕容云是否知曉,于是假裝問道。
“聽說,五行珠內(nèi)有五行精靈,五靈齊聚時,可以控制整個修仙界。”慕容云淡淡地道,語氣里有些不信。
葉冰心中有些思量,知道和風(fēng)上人應(yīng)該并不知曉這個修仙界是在五行陣下的秘密,只是五行珠命定之人其實應(yīng)該是自己的靈魂,為何會被袁士成奪舍了,“那你師父為何三番兩次想奪舍。”。
“是袁士成自己的注意。”慕容云搖搖頭,“我?guī)煾甘窍朐谀闶占旰螅瑝褐颇闵褡R,奪取你的身體,這樣才能得到五行珠,否則你這命定之人消失,五行珠說不定也會消失?!?
葉冰聞言憤怒了,這個和風(fēng)上人竟然存這種心思。
“我來云海天是因為師父說了,火靈就在這里。”看著葉冰防備的眼神,立刻道,“沒有那件寶物,師父也難渡過南海的?!?
聞言,葉冰神色軟化了不少。
“你那身上有師父送你的混元珠,后來雖被人抹去里面的東西,可在天嵴山時,師父重新加入了。只要那顆珠子在你身邊,師父神識就能一瞬間到達(dá)。”說完遞給葉冰一個符篆,“這個可以暫時壓住的五年。后面你自己就要費心了。”
說道那日,葉冰臉色一陣青白交加,但慢慢恢復(fù)過來,“那里也多謝你。”
“……”慕容云神色復(fù)雜,望著她許久,終是說道,“那天,并非是我領(lǐng)著我?guī)煾溉サ模覀円怀雒造F,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
聽到這句話,葉冰并不意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笨催@一次慕容云的態(tài)度,他已經(jīng)猜到她本人對她并沒有敵意。何況如今還把和風(fēng)上人的老底掀開,也算是他對自己的誠意了。如此最好,她并不想與慕容云為敵。
兩人沉默了好一陣,葉冰問:“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慕容云先搖了搖頭,接著猶豫了一下,又點點頭:“火靈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尋了吧?!?
葉冰不解地看著慕容云。
“五靈齊聚后,我不知道對你是否有害?!绷季煤?,慕容云才擔(dān)心道,那個珠子內(nèi)有著怎樣的天地,他是不知曉,但很多東西得到也需要付出相對于的代價的。
“慕容,謝謝你?!比~冰心中有些沉沉的,片刻后真誠地道,頓了頓,“這事我有分寸的?!比~冰心中其實有些感覺,五靈肯定不會傷害她的。無論她是不是五靈的主人,她也算是命定之人的,能喚醒五行珠,他們之間肯定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而和風(fēng)上人妄圖控制整個修仙界,即使自己不去尋找火靈,想必他也會逼著,就如金靈那般,直接扔進(jìn)她的識海。主動與被動之間,葉冰肯定是選擇主動的,也許那時跟和風(fēng)上人還有得一拼呢。
慕容云聞言沒有再說話,他們之間似乎有些遠(yuǎn)又有些近,很多事情都是說多了,葉冰也許就是覺得他交淺言深了,不說,慕容云心中又有些難受。
“對了,雙機(jī)派,你到底偷了什么?”看到站在一邊裝著沉默的慕容云,葉冰忽然想起雙機(jī)派的事情,立刻問道。
“雙機(jī)派之事,你也不必?fù)?dān)心會連累你,料想他們也發(fā)現(xiàn)不了我,哪怕元嬰修士也是一樣。”
“你這么有自信?”葉冰有些訝異,其實她不怕什么連累,她的獨門陣法,可不是什么大路貨,就算是元嬰修士的神識,一樣會被阻攔在外面。
慕容云勾唇,露出帶絕美的笑容:“我這套隱匿身形的方法,還從來沒失手過,否則,我怎么敢去盜取雙機(jī)派的東西?”
這倒也是,沒有和風(fēng)上人在,她如今不過是個結(jié)丹初期修士,怎么斗得過擁有兩位元嬰修士的雙機(jī)派?既然敢,自然有所倚仗。
葉冰想了想,問道:“你為何要去盜雙機(jī)派的東西?”看到慕容云欲言又止的神色,她補(bǔ)充了一句,“我只是問問,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沒什么不能說的?!蹦饺菰坡冻鲆粋€苦笑,低頭看著自己套著拳套的手,輕聲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guī)煾甘鞘裁礃拥男奘堪???
葉冰沒有回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慕容云嘆了口氣,繼續(xù)說:“天嵴所傳沒錯,他確實人不人鬼不鬼道不道魔不魔,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人。我之前沒有修煉他的功法,而主要是佛修?!鳖D了頓,“后來從塵世回去后,與師父有些矛盾,被師父強(qiáng)逼著接受了他的初魔之氣打通了我所有的經(jīng)脈……”說到這里,看到葉冰震驚的神色,他的笑容更苦,“沒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也不是純粹的人,每隔一段時間,我身上的初魔之氣就會發(fā)作,那個時候,生不如死……”
聽她說到這,葉冰吸了口涼氣。她真是沒想到,和風(fēng)上人竟然會這樣對自己的徒弟“什么矛盾會逼著你入魔?你去盜雙機(jī)派的東西,跟這個有關(guān)?”
“……?!蹦饺菰迫允峭约旱氖郑袂檎澳鞘虏徽f也罷。”頓了頓,“如今既然離開了師父,我本沒想到去掉身上的初魔之氣。但來了云海天,到極北島后,我有次無意間聽到雙機(jī)派有一件寶物可以去掉初魔之氣……”
說到這里,抬頭望著葉冰,他露出嘲弄的笑:“都說云海天修士比天嵴厲害,依我看,只不過斗法的方式古怪些而已,厲害卻是算不上。”
葉冰默然。慕容云是佛修,斗法方式與道修大不相同,云海天修士斗法的兩大特點,快和控制靈氣,對他卻是沒用,也難怪他會這么說。
“那么接下來呢?”葉冰問,“你要在我這里躲到什么時候?”
慕容云無所謂地說:“不用太久,那群蠢貨找不到我的。三天之后,我就會偽裝成出海的修士,到時離開極北島。”她望著葉冰,目光閃了閃,“當(dāng)然,你要還是怕我會連累你,我也可以離開?!?
葉冰望著她,卻是挑眉笑:“怎么,想激我?guī)湍???
慕容云一怔,無奈而笑,眼中帶著期待:“好吧,雖然我認(rèn)為咱們算得上是朋友,但你未必就這么認(rèn)為的。你若要趕我,我沒辦法,可你不趕我,我就不走了。”
慕容云的神情很平靜,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被雙機(jī)派抓捕的問題。
葉冰直身拂了拂衣袖,在自己的蒲團(tuán)上坐下:“你要留在這里,我也不趕你,你自便吧。”
慕容云看著她閉上眼開始打坐,不準(zhǔn)備再理會自己的模樣,也坐在了旁邊,視線卻落在葉冰身上,復(fù)雜和難耐,眼神神情復(fù)雜不已。
葉冰睜開眼,看著在角落里當(dāng)真很“自便”地在修煉的慕容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放心地讓慕容云呆在這里,當(dāng)然是因為她對自己獨門陣法的自信,只要慕容云有任何異動,她瞬間就可將之滅殺。不過,慕容云對她一直以來都有些復(fù)雜,說是敵人,卻又幫了她多次。而且每次眼神都是那么難懂,特別是在盤旋神木世界時,葉冰最難懂他。
……
兩人之后再也沒有說話,三天一晃而過過去,慕容云停下了修煉,看了看透亮的窗戶。
“要走了?”葉冰睜開眼,望著她。
“嗯?!蹦饺菰茮]有轉(zhuǎn)頭,只應(yīng)了一聲,“是時候了?!?
葉冰想了想,終于還是問了句:“你有萬全的方法離開?”
慕容云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道:“你走不走?”
葉冰一怔之后,笑道:“我若與你一起走,算不算真的成了你的同伙?”
慕容云聳肩,無所謂地說:“你還是擔(dān)心被我連累嗎?”
“兩位元嬰修士,我還惹不起?!比~冰淡淡道,“不過,此事我也逃脫不了干系了,還是盡快離開極北島的好?!?
慕容云聞言笑了:“這么說,你也打算今天離開?”
葉冰笑而不答。
慕容云便不多說了,當(dāng)著葉冰的面,開始偽裝自己。
只見他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開始抹臉。各種粉狀物紛紛往臉上拍,紅的紅黃的黃,等她拍完了,臉色變成了一種古怪的臘黃。而后點痣,修眉,貼胡須。等到她全部弄完,重新束起頭發(fā),換過衣衫,立刻變成了一個壯實的漢子。
葉冰親眼見她變身,甚是好奇:“你這是……”
“俗世的易容術(shù)?!蹦饺菰茖⒆郎系臇|西收起,拿起一個粉盒向她晃了晃,“要嗎?”
葉冰搖搖頭,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她,覺得看不出一點破綻,不禁嘆道:“這個方法好,幻形術(shù)對上高階修士容易被看破,而俗世的易容術(shù),卻只能靠眼力分辨,任是多高的修為也沒用?!?
當(dāng)年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她入青云派時才會女扮男裝。修士身具法力,往往依賴神識,反而忽略最根本的裝扮問題。不過,慕容云的手段比她當(dāng)年高明多了,幾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走了?!睂|西收好,慕容云抬頭看著她,“這次多謝你收留我。”
葉冰微微一笑,沒有與她客氣,問:“你離開極北島,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去云海天內(nèi)陸?!蹦饺菰普f,“極北島的傳送陣,與雙機(jī)派都有些干系,我不大方便使用,只能偽裝成出海的修士,直接飛過去。我此行應(yīng)該會先去東吳國,到那時,希望我們還有緣再聚。”
葉冰點點頭。她既然是橫渡了南海來到云海天的,當(dāng)然可以直接從極北島飛越海峽去云海天內(nèi)陸,這一點完全不必?fù)?dān)心。
“好吧,有后有期。”
慕容云嘆口氣,又笑了笑,“你也小心,火靈的事情,你自己得謹(jǐn)慎?!闭f完,從懷中取出個斗笠戴在頭上,等她開了禁制,便推門走了出去,很快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葉冰望著他離開的地方,久久不語。
慕容云走了不久,葉冰起身,將自己的東西都收起。
雖然慕容云已經(jīng)走了,但那雙機(jī)派有兩位元嬰修士,萬一有什么她們不知道的神通,查過來怎么辦?不如趁現(xiàn)在,雙機(jī)派還沒有懷疑她的時候離開。
進(jìn)空間將小海和小白帶進(jìn)靈獸袋,法寶等物一一收好,最后撤去修煉室的陣法。
“阿銀?!?
聽到她的聲音,正在屋外澆花的阿銀跑過來。剛才慕容云就在她的眼前離開,她卻一點也沒發(fā)覺。
“仙子,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離開了?!比~冰溫言說,從懷中取出數(shù)枚靈石,交到她手上,“這些日子,你伺候得很盡心,這些靈石是賞你的。房資我早已付夠,我離開后,你只管去稟告掌柜就是?!?
阿銀一愣:“仙子,這么快就走……”
“近日修煉,我領(lǐng)悟到一些玄機(jī),必須先回云海天內(nèi)陸一趟。咱們有緣再會?!比~冰向她含笑道別,舉步離開了這處小院。
“仙子”阿銀手捧靈石,追了出去想要謝一聲,卻發(fā)現(xiàn)院外已無人跡。她遺憾地嘆息了一聲,默默地回轉(zhuǎn)。她在這客棧內(nèi)做侍女,很少碰到這么好伺候的修士,臨走又賜了她這許多靈石,也不知以后還有沒有機(jī)會再見……
離開客棧,離開極北島的傳送陣,她早已打聽過了。這極北島有數(shù)個傳送陣,多數(shù)為修仙門派把持,哪怕名義上并不歸屬門派所有,與那些門派或多或少都有些關(guān)系。也就是說,不管走哪個傳送陣,都不可能撇開雙機(jī)派。
所以,葉冰選擇了自由市場歸屬雙機(jī)派的這座傳送陣。既然無法避開,那就坦坦蕩蕩地借用雙機(jī)派這座好了。慕容云已走,只要她表現(xiàn)得沒有半點心虛,料想雙機(jī)派也看不出什么來。
葉冰去了勿有閣,向前來接待的修士招呼了一聲,便經(jīng)由這修士指路,到了另一處人來人往的廳內(nèi)。
此處大廳,比起自由市場所在的那個小得多,人也少得多,畢竟傳送費用不菲,那些低階修士,往往湊了許久的錢,才傳送得起一次。
葉冰一進(jìn)大廳,就感覺到了修士的神識從自己身上掠過。她一瞬間寒毛豎起,不自覺地警戒起來,因為這神識屬于元嬰修士
雙機(jī)派的元嬰修士當(dāng)真出馬了?葉冰有些驚訝,慕容云盜走的究竟是什么東西?既然放在勿有閣,不至于重要到讓元嬰修士也出來尋找吧?
雖然心中疑問重重,葉冰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與其他修士一般,走到傳送陣旁登記。
見她是結(jié)丹修士,負(fù)責(zé)登記的煉氣弟子畢恭畢敬地將她請到一旁等候,主持陣法的數(shù)名筑基修士卻又如臨大敵,警戒地盯著她。
葉冰微微一笑,只當(dāng)什么也沒感覺到,一邊等候,一邊悠閑地品茗。這雙機(jī)派看來還挺富有,勿有閣中待客的茶葉,居然靈氣如此充沛。
沒過多久,葉冰就遞上了靈石,那看守傳送陣的幾個筑基修士態(tài)度立刻客氣了很多,恭恭敬敬地問道:“不知道友要傳送到何處?”
葉冰微笑,問:“你們這傳送陣,可以傳送到幾處?”
“回道友,我們的傳送陣正好傳到三處,正是東吳國、南辰國、北凌國?!?
葉冰道:“去東吳國??墒侵苯觽魉偷蕉汲??”
“不是?!蹦侵奘繑傞_地圖,指了指上面的東吳國,“前輩請看,我們的傳送位置是在這里,叫做雪域城。”
“這里啊……”葉冰嘟囔了一句,“好像有些遠(yuǎn)?!?
那筑基修士露出歉然的表情:“都城太遠(yuǎn)了,傳送花費太高,不過雪域城也有傳送陣,道友想回門派應(yīng)該很方便?!?
葉冰知道他誤會了,但她并沒有解釋。別人以為她是東吳國的修道者,對她還有利些,倘若知道她來自遙遠(yuǎn)的天嵴,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因為好奇而想從她這里得到什么。
她點點頭:“好吧,就雪域城。”
這是一座位于云海天北部的城池。通體雪白的城墻,由一種特殊的白石筑成,城中鱗次櫛比的建筑,無一例外,都是石頭結(jié)構(gòu)。
碧空如洗的藍(lán)天下,一座如雪的城池,白得分明,藍(lán)得清透。葉冰看著眼前美麗的一幕,不由感嘆,難怪此城叫做雪域城,藍(lán)天白雪,名符其實。
“這位前輩,要地圖嗎?雪域城的詳細(xì)地圖,包括所有修士可租用洞府,以及坊市位置?!?
“前輩,您是尋人還是游歷,可需要向?qū)???
“前輩……”
從傳送陣一出來,葉冰就被一群人圍住了,介紹什么的都有,來來去去修士極多,雖然多為煉氣修士,亦讓她感嘆,這云海天果真是修仙圣地,又不是像天中城那般的修仙城池,也有如此的氛圍。
最后,她只是買了一份雪域城的地圖,便將其他人打發(fā)了。
雪域城雖不是東吳國的國都,卻也是座大城。地圖上記載,此城有上萬年的歷史,因附近有一座白石山,而以山石建城,城池如雪,故名雪域城。
據(jù)說這雪域城的白石,堅硬無比,有如玉質(zhì),有匯集靈氣的功能,雖遠(yuǎn)不及靈石,卻也聊勝于無。故而此城有許多中低階修士居住,他們稱這白石為白靈石,戲稱自己所住的房屋為靈石屋,甚是有趣。
同時,葉冰也發(fā)現(xiàn),這雪域城本身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靈脈,再搭配上白靈石的功能,雖然不足以做一個門派的山門,卻是許多散修的福地了,難怪此城聚集了那么多的散修。
離開傳送所在的雙機(jī)派駐地,葉冰思度片刻,決定先去找個落腳點。
東吳國五大派,無形谷地處偏僻,琺戊門位于西部,靈栩門在都城附近,氹釵宗在北部,臼巖宗正好離雪域城不遠(yuǎn)。
雪域城本是依山而建,整個城市倚著白石山,不管是城墻還是房屋,都是就地取材,因此城市的走向,也是高低錯落。
葉冰循著地圖,往山腰而去。這地圖上說,雪域城大部分是臼巖宗最大的修仙家族凌家的產(chǎn)業(yè),凌家位于白石山頂,占據(jù)了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山頂之下,則被開辟成了許多洞府,這些洞府有大有小,靈氣不一,均作出租之用,來雪域城的散修,不管長住還是暫居,都會向凌家租用洞府。
行至半山腰,葉冰看了看地圖,按照地圖所指,向左拐去。
這座白石山,明顯是座礦山,植被極少,只有少量的黃土,以及一些耐旱的灌木。葉冰想,這雪域城的修士應(yīng)該比較缺靈藥吧?不知道他們用何物煉丹呢?
正行走著,忽然感覺到靈氣波動,葉冰目光動了動,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前走。
行經(jīng)一處灌木叢時,頭頂上忽然靈氣一蕩,一張金網(wǎng)當(dāng)頭罩下,瞬間將她密密實實地蓋住。
“哈哈哈哈”看到她動彈不得地被金網(wǎng)覆住,山石后轉(zhuǎn)出兩名修士,其中一人大笑,“大哥,我就說沒人逃得了我們的天羅地網(wǎng),怎么樣?”
這兩名修士都是筑基期,一人臉上胡須雜亂,看不清相貌,另一人賊眉鼠眼,甚是猥瑣,正是說話之人。前者是筑基中期,后者筑基初期。
那胡須雜亂的大漢卻十分謹(jǐn)慎,皺皺眉頭,提醒道:“莫要自大,此人修為比我們都高。”
“再高還不是破不了天羅地網(wǎng)?”猥瑣漢子笑嘻嘻地盯著被金網(wǎng)困住的葉冰,舔了舔嘴唇,“大哥,這女人長得還不錯啊,你看……”
“不要胡說”他話還沒說話,胡須大漢便斥道,“我們在此攔劫本是事出無奈,得了錢財也就是了,你忘了戒律了嗎?”
“戒律?”猥瑣漢子不屑地哼了聲,十分不滿,“大哥,你忘了我們已經(jīng)被趕出來了?現(xiàn)在我們就是散修,戒律關(guān)我們什么事?”
胡須大漢目光閃了閃,又沉聲道:“不管是不是被趕出來了,我們還想繼續(xù)修煉下去,就不能忘了戒律難道你不怕結(jié)丹的心魔?”
葉冰臉色沉了沉:“你們……”
“快把乾坤袋交出來”猥瑣漢子沒了耐心,喝道,“再不交,我可不客氣了”
“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們?nèi)绾尾豢蜌狻痹谶@兩人的目光中,葉冰一揮衣袖,渾身靈氣激蕩,頓時結(jié)丹修士的氣勢張揚開來,罩在她身上的金網(wǎng)無風(fēng)自揚。
胡須大漢見狀大驚,喊道:“你是結(jié)丹期……”
猥瑣漢子一愣之后,忙忙地一掐指訣,想要收攏金網(wǎng)。
葉冰冷聲一哼,輕輕抬手,這猥瑣漢子立刻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壓力從彼端傳來,頓時臉色漲得通紅,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前輩”胡須大漢喊了一聲,沒敢上前,將自己的乾坤袋掏了出來,“前輩,請放過在下師弟,在下愿意將全部家當(dāng)奉上”
葉冰瞟了這大漢一眼,他倒是聰明,知道無法抵抗,立刻求饒??上?,太遲了。葉冰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靈氣激蕩下,她袖口無風(fēng)自動,右掌一展一收,猥瑣漢子“啊”地一聲,握不住手中金網(wǎng),眼睜睜地看著這網(wǎng)被她收進(jìn)手中。
這猥瑣漢子已是震驚得失去了反應(yīng),葉冰惱恨他剛才言語輕薄,也不手下留情,手中靈氣聚集,一掌拍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猥瑣漢子橫飛出去,撞在一塊山石上,頭一歪,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已是聲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