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只一個單音,便把墨羽的耳膜生生地刺疼了。墨羽只得默默地把頭低到更低。
“是,主子。被派去刺殺鳳小姐的三名殺手,都已神智不清,原因不明。但依屬下看,他們的癥狀與十五年前的那場暴亂很相似……屬下尚無法判斷,特前來請主子定奪!”墨羽壓抑著心裡的複雜情緒,低聲說道。彷彿能從他的音調中隱隱讀出一些恐懼與擔憂。究竟是什麼樣的暴亂,能令這個龍虎門的侍衛長產生恐懼之感?
“原因不明?刺殺?”兩個疑問句,君如鈺好似沒有聽出墨羽話語裡的重點一般。他直接忽略了墨羽提及的暴亂一塊。只是冷聲問著前面的兩個問題。
墨羽頓時雙膝跪下,定定地說道:“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自去領罰!”君臨鈺依舊在書桌上寫著什麼,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冷然說道。
墨羽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主子的話就是聖旨,他不得不從。更何況這件事是他處理不當,還未調查清楚原因,就輕易離開龍虎門前來上報給主子。他甚至還不要命的牽扯出主子心裡的魔怔,那是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對主子輕易提及的噩夢。如今,墨羽還未完全調查清楚,就只把猜測的情況稟報給君臨鈺。君臨鈺沒有下狠命令處罰他,墨羽的心裡恐怕已經很感激了。
無人知道,此時君臨鈺的心裡泛起了滔天巨浪,那場暴亂!哼,竟還有殘餘,他定要通通剿滅,以報他的血海深仇。忽地,宣紙上的墨跡多出了一點,慢慢散開,暈染了整片紙張,如同綻開的黑色曼陀羅,散發著嗜血與死亡的氣息。
丞相府的無雙閣內,紅蓮與碧荷正在給鳳無雙上著藥,她們倆看著小姐肩膀的傷口,眼睛都紅了:“小姐,那些人真該死,要是我再遇到他們,一定要爲小姐報仇!”
鳳無雙用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拍拍她們的手背,笑呵呵地說道:“不可莽撞,咱們不能跟他們硬拼。你們看,小姐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鳳無雙淡定地就像是受傷的不是她一樣。不過,自從吃了她師父白無常給她的藥丸,她體內的毒已經被清理得都差不多了。肩膀處的傷不過是皮外傷而已。可紅蓮和碧荷偏要天天給她抹藥,說是留下疤痕就難看了。鳳無雙心裡暖暖的,有多久再沒有人這般關心過她了。於是,鳳無雙便由著她們折騰去了。
想來也真是十分可笑,她受了如此重的傷,她的父親非但沒有過來看望她,甚至連派人來詢問都沒有。如此淡漠的父親,實在可笑至極。
好在鳳無雙早已看清這個府裡的現實情況,對那些虛無縹緲的親屬關係,也不甚在意。如今,鳳無雙也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只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與身邊的人。
這些天,鳳無雙回想起那場刺殺,想起最後那個殺手說的是她中了七日斷魂之毒,按照字面意思,便是七天之內若無解藥,便會死掉。然而,師父給她的一顆藥丸,吃下之後,身體的毒已基本清除掉了。那麼,意味著她的師父白無常必定是個奇人,至少有著十分高明的醫術。
臨走時,師父扔給她的醫書,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穫。鳳無雙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潛心學習醫術,不要給自己的師父丟臉!
“白無常?”鳳無雙這幾天一直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拼命搜索著原身的記憶,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的信息,碧荷與紅蓮也都不知道此人的來歷。鳳無雙不禁有些煩悶,這個世界的消息流通實在閉塞。不像現代社會裡,有了網絡,有了度娘,誰都能成爲百曉生。
哎,有了,百曉生!鳳無雙的心裡忽然有了一個主意。既然這裡沒有百曉生,那麼她就來做一個百曉生,也許這也能成爲一個掙錢之路。
鳳無雙說幹就幹,從上回在百花樓裡掙的銀兩中,取了一些出來,讓紅蓮去給他們三人置辦一些方便行事的衣物。末了,她把倆人叫到身邊。
“碧荷,紅蓮。如今,小姐我要去辦一件重要的大事,你們倆是要繼續留在府裡當丫環,還是要跟著我一起出府做事?我尊重你們的選擇!”鳳無雙嚴肅地說道。這是一件再嚴肅不過的事兒了。
“小姐,我們要跟小姐在一起,小姐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碧荷與紅蓮異口同聲地說道,她們的臉上肅穆地彷彿若是鳳無雙不帶她們走,她們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好!那麼請務必給我死守秘密,任何人不得透露出去!”鳳無雙表情十分嚴肅,因爲她將來要做的事畢竟是這個時代裡,常人無法接受的事情。而如今,她唯一可信任的人就只有碧荷與紅蓮兩人了。
“是!小姐!我們一定保守秘密!”碧荷與紅蓮紛紛表明決心和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