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的不死心表現的淋漓盡致。都以為她勢必會早些離開唐王府,結果露水沒有離開。
露水第二日將喬安安綁了。
謝暖言知道的時候,喬安安被綁已經有些時候了。是后庭的廚子到前面來通知,才知道露水院子里有打斗的痕跡,東西被摔了一地。露水整理好的包裹落在原地,而喬安安沒有了蹤跡。
幾個丫鬟商量了一下,又琢磨早上露水是跟喬安安同時走的,才琢磨,可能是露水將喬安安綁架了。
翠珠聽了之后不以為意,說道:“露水將她綁了就綁了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兩個人本來就是王府的丫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翠珠多少是在看笑話,畢竟露水和喬安安都不是好人。
可謝暖言卻皺了眉頭。
這喬安安的身份畢竟是特殊。
特殊到齊照修沒有足夠的理由處決她,只能將她留在辛勞庫。
小花聽了這消息,也是十分高興,對謝暖言說:“王妃,若是當真兩個人魚死網破,那也是好事。省的王妃操勞了。”
謝暖言問道:“王爺什么時候下朝回來?”
這時候洺水從門外進來,對謝暖言行禮之后,將喬安安跟露水都失蹤的事稟告了一遍。
謝暖言抬抬手。
洺水說道:“王爺要等到日中才能下朝回府。此時只怕只有王妃能夠住持大局。”
謝暖言忍不住問道:“這喬安安到底是何許人,洺水姑娘能否透露一二?”
洺水說道:“奴婢知道也并不是很多。但是從前,有侍衛口誤,叫過喬安安娘娘。”
謝暖言說道:“這倒是叫我也想起一件事來。”
之前為了調查春翠和灼日的死,謝暖言記得清楚,那個畏罪自殺的刺客,曾說過,叫王妃一定要照顧他的家人。
那時候謝暖言琢磨自己根本從來沒有動過那個刺客的家人,更別提認識刺客了。刺客卻一直口口聲聲的叫王妃照顧他的家人。
那之后找來的一個殺手,臨死前也說過同樣的話。
當時在場的,除了謝暖言是王妃的身份,就只有喬安安頂著王府側妃的身份。
如今看來,只怕那些人,都不是跟謝暖言說的,而是跟同樣在場的喬安安求情。他們死了,換自己家人一條活路。
謝暖言忍不住問洺水,“喬安安嫁入王府的時候,你們也是跟了王爺很久了,肯定是知道喬安安這些年的動靜的。難道就沒有發覺哪里不妥?”
洺水顯然早有準備,說道:“若真說喬安安哪里特殊,是她的身份,跟前朝有些關系。”
謝暖言怔了下,“前朝?”
洺水說:“也只是猜測。其實王爺當初迎娶喬安安也是被逼迫的,并非自己本意。喬安安是皇后娘娘強行塞到唐王府的。當時呢,王爺心里又有其他芥蒂——”
洺水說的自然是謝暖言拆散齊照修跟柳涵絮的事。
謝暖言也不等洺水說完,就下了結論:“也就是說,王爺又記恨我拆散他的初戀,又被皇后娘娘塞了人,所以就直接迎娶喬安安進府對吧?”
洺水點頭承認。
謝暖言的眉頭又一次皺起來。
這前朝的人怎么還跟齊國的朝政牽扯到了一起。
洺水略微著急,“王妃娘娘可還想到辦法?”
謝暖言閉著眼睛想了半晌,搖了搖頭,“這露水跟喬安安既然都是皇后莊青的人,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們之間無論誰出了事,都無法跟皇后娘娘交代,我們原本也不用擔心不是么?”
洺水說:“王妃所言也是。只是這喬安安若是從王府丟失,只怕到時候王爺還是會被問罪。而且喬安安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簡單的。”
謝暖言說:“既然這樣,還是去找。從現在開始,叫府上的侍衛士兵,抽出一半人出去,尋找喬安安的下落。”
洺水點頭領命,又對謝暖言說:“如今王府里頭沒有人做主,王妃娘娘去發號施令在合適不過。還勞煩王妃前去命令。”
謝暖言站起身,說道:“自然,我這就去。”
一刻耽擱不得,說話間,翠珠就備了大氅,一行人出了望雪樓。
露水,謝暖言琢磨了半天,跟洺水小聲嘀咕,“洺水,你說這喬安安總不會就是前朝某位王爺的王妃吧?這嫁給齊照修,不就是改嫁么?”
洺水說:“這奴婢也說不準,只是可能有些關系。”
命令是傳下去了,可效率怎么樣,謝暖言也說不準。
洺水帶了一些人去汴京巷的東邊開始找,侍衛統領帶了一些人去汴京巷的西邊找。謝暖言則帶著一隊人去南邊。
謝暖言走的稍微有些慢,人么這么多,上了汴京巷就顯得十分轟動,好多人指指點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謝暖言琢磨,這么大的動靜,回頭齊照修在莊青那邊自然還是好說話些。
找到汴京巷南邊的一條巷子的時候,謝暖言瞧見了齊照云。
齊照云正在一棵樹下站著,一襲亮藍色長衫,十分耀眼。
他搖著手里的扇子,也瞧見了人群最后跟著的謝暖言。
謝暖言捉著翠珠的手,徑直往前走,心里琢磨就當沒看見,反正齊照云瞇著眼睛,也沒有想要說話的樣子。
結果齊照云手快,迅速的捉住了謝暖言的衣領,將她留下來,“皇嫂不打算跟本王打個招呼?”
謝暖言逃不過,只好回頭露出職業假笑,說道:“韓王有理了。這不是眼睛最近不太管用,沒瞧見韓王在這里站著。”
“皇嫂還沒有生下齊國第一個皇孫,便已經目中無人了?”
“韓王這是哪里話。等生下來,本宮會更加目中無人,只能瞧見賞賜。”
齊照云:“……”
他臉上堆笑,轉換了話題,指著一眾人問,“皇嫂是不是在找人?”
謝暖言不說話。
齊照云悠悠的又問,“兩個女人。”
謝暖言瞇了瞇眼睛,心想不是吧,這齊照云剛剛碰到露水跟喬安安了?
“王爺剛剛瞧見了?”
“本王也是目中無人——便是瞧見了,也得看情況再說。”
“王爺——您這話忒無情了些。難道要唐王親自來問,王爺才能說?”謝暖言將齊照修搬出來。
齊照云冷笑一聲,“便是齊照修他親自來,只怕也得等本王高興了再說。”
謝暖言一下子心虛不已。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齊照云跟齊照修見面。
總覺得會殃及她這條“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