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楚悅只能把血袋喝掉，喝完就趕緊去衛生間刷了刷牙，洗去口中的血腥氣。
回來以後，她的氣色好了很多，至少眼眶裡的血絲都不見了。
“不好！”
楚悅臉色一變，感覺犬齒又隱隱有了變長的感覺，便下意識地掏出粉色的磨牙棒。
但忽然想到家裡還有別人，拿著磨牙棒的手頓時懸在了空中，面色有些尷尬。
沈澤意會，開口問道：“你這裡有備用的磨牙棒麼？我搬家太急，把我的忘了。”
楚悅這才鬆了口氣，神情有些雀躍：“有有有！我買了可多了，我這根是胡蘿蔔的，還有牛奶的土司的，你要哪個？”
沈澤：“……”
五分鐘後，兩個人叼著磨牙棒，整齊地癱在沙發上。
“沈澤，你是怎麼掩蓋你的氣味的，能不能教教我？”
自從遇到了同類，楚悅精神狀態就放鬆了許多，但她還是想快點把自己的“病”治好。
儘管別人不能聞到她的味道，但她卻仍舊感覺自己渾身散發著氣味。
這種異類的感覺，讓她不敢面對任何人。
沈澤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時間長了自己就能慢慢控制了。你不要急，我正在嘗試弄清裡面的原理，如果找到方法了，第一時間告訴你！”
“謝謝啊！”
楚悅欣喜，又隱隱有些神傷。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總算把楚悅的情緒徹底安撫住了。
小姑娘神經緊繃了這麼久，驟然鬆懈下來便開始不自覺地打起了盹。
沈澤站起身：“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啊。”
楚悅揉了揉眼睛，夢囈般開口：“你明天還會過來麼？”
“會！”
“奧！”
她放心地點了點頭，便蓋上涼被，窩在沙發裡睡著了。
沈澤笑了笑，直接離開了1702。
據他觀察，楚悅的情況還算安全，至少沒有迷失心智。
在有渠道拿到血包的狀態下，應該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但究竟如何治療，沈澤沒有任何概念。
“看來只有升級到永久卡，解鎖相應知識儲備才能找到方法吧？”
他看了看系統界面，角色值依舊停留在10點，這應該是從楚悅那裡得到的上限了。
所以，剩下的角色值從哪裡獲取？
角色值，應該來源於角色認同。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做一些殭屍該做的事情。
可是……
殭屍都會做什麼事情啊！
沈澤有些頭疼，難道應該大半夜殭屍跳嚇人？
這樣的話，估計嚇不了幾個人就被抓緊局子裡喝茶了。
頭疼！
他搖了搖頭，只能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先行下樓買東西了。
楚父提供的房子雖然設備齊全，不過很多日常消耗品都是沒有的，比如牙膏牙刷衛生紙什麼的。
正好小區門外就有超市，走一趟倒也方便。
小區裡算不得暗，主幹道都有路燈，方便來往行人。
沈澤步履匆匆，卻發現不少人都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走。
走到小區門口前差不多遇到了十幾個人，都像躲鬼一樣躲著自己。
他這才反應過來，體驗卡還沒關！
原來殭屍還有這種特效，之前感覺樓梯間裡面冷，應該就是楚悅帶來的靈魂深處的寒意吧？
沈澤笑了笑，便準備把體驗卡關掉。
但就在他關掉的前一刻，一個人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這個人平平無奇，但看到他，沈澤就只有一種衝動。
吃掉他！
準確地說，是吃掉他體內的某個東西。
沈澤瞳孔一縮，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但現在他的世界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這個世界存在這麼多詭異的東西。
那個人離開了。
沈澤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跟了上去。
本能告訴他，那個人很危險。
但本能還告訴他，自己更危險。
……
深夜。
江城東郊，一條破落的老街。
麻將館還亮著燈，不過裡面並沒有麻將聲，只是靜靜地亮著。
“張道長！幸會幸會！”
說話的是一個幹練的中年人，他叫馮遠秋，原本是超自然現象研究會的幹事。
自從最近國內各地詭異現象頻發，便被調到了江城，成立了緝靈隊。
不過目前緝靈隊裡只有他這個光桿司令，只能靠官方撥的經費僱傭當地的異人處理本地的邪物。
在他面前，是一老一小兩個道士。
老道面帶悲痛：“馮隊長，貧道來晚了！若是能早來幾天，也不至於讓那邪物如此猖獗！”
“唉！”
馮遠秋嘆了一口氣，起初這個案件在衆多詭異事件中並不起眼。
但誰知，才過了幾天，受害人就成倍的增加。
一開始，他僱傭了很多本地的異人調查這個案件，起先異人們倒都願意協助調查。
直到三天前，一個異人也因此事而死，頓時所有異人都偃旗息鼓。
馮遠秋無奈之下，這才託關係，從深山裡請出了一位高人，便是這位張道長。
老道搖了搖頭：“先說說這個邪物吧！”
馮遠秋點頭，將白板上罩著的布巾取了下來，露出了一板的照片，每一張都觸目驚心。
他指著左上角的照片說道：“第一位死者是一個女白領，據她家人說，大概半夜十一點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外賣電話，但是她並沒有點外賣，說明情況以後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結果對面一直打，後來女白領被打得不耐煩了，就準備下樓罵外賣員一頓，結果下了樓，就再也沒有回來，等被人發現的時候，人在垃圾桶裡已經臭了。”
馮遠秋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我們找到了死者的手機，找到了對應時間的通話記錄，撥過去卻發現是空號。接下來，連續好幾起案件都是相同的情況。”
老道皺眉沉思：“所以說，受害者最終都決定去取外賣了？”
這個問題也是馮遠秋最初的疑問，因爲按照常理來講，一個人晚上接到電話，讓他去取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外賣，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去取。
但這些受害者，無一例外全去了，這本身就不太合理。
馮遠秋點頭：“對！後面我做了很多調查，最終從四號受害者家人那裡瞭解到，自從接到外賣電話，受害者的情緒就變得不穩定，每接到一次就會變得更暴躁。
後來他家人看出情況不對，就把他的手機關機了，鈴聲倒是沒有繼續響，但受害者卻還是時不時地擺弄手機，彷彿又有鈴聲傳出來了一樣，最終趁家人一個不留神，就衝到樓下了。”
看來這個鈴音本身就有些問題。
師徒倆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譜。
老道沉默片刻：“就沒有幸存者麼？”
“有！”
馮遠秋想了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