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一勛都沒有再說話,而是不停的‘抽’著煙,他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把手里的煙頭扔出窗外,把包背在了肩膀上:“時間差不多了。”
柳云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估算了一下到綠景灣的時間,伸手拍了拍他的‘腿’:“都‘交’給你了。”
王一勛面無表情的看了柳云龍一眼,拿掉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別忘了你的承諾……”
到綠景灣的時候,夜幕降臨,黑暗吞噬了周圍的景物,只有斑斕的燈光烘托著這里靜謐的豪華。‘門’衛見是柳云龍,又是市長的專車,也就沒有阻攔,直接放了行。
車在柳如云家的別墅前停下,柳云龍在王一勛下車前又叮嚀了一番:“萬事小心,照我安排的去做。”
王一勛冷笑一聲,直接下了車,隱匿進一片黑暗里。
柳云龍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說著他拿出一部未記名的手機給警方打了關于王一勛的通緝令上的舉報電話。
只要陸振宇死了,王一勛又不知道文件里的內容,王一勛又不是束手待斃的人,只要一反抗肯定會被當場擊斃,到時候死無對證,陸振宇就是有他收受賄賂的那些證據又能怎么樣?
“走吧。”柳云龍給小王下了命令。
“可是小姐還在里面呢,一會兒要是警方來了,王一勛肯定會拿小姐做要挾,到時候小姐不是有生命危險?”小王從后視鏡中偷偷看了一眼柳云龍:“我們等小姐出來,再走也是一樣的啊。”
柳云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對于他來說,在一些時候必須懂得取舍,就像當初有高官看上了柳如云一樣,他一樣能夠送上自己的‘女’兒去做權‘色’場上的‘交’易,有些時候為了保全自己,必要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剛觸官場權勢的‘毛’頭小子,對于他來說只要權勢在,親情,錢財皆可拋,更何況他現在就是在賭,至于最后的結果如何,那是個人自己的造化。
“我說走就走,難道在這里當著警察來追查我們嗎?你要是想等,你自己去等,不然就給我開車!”柳云龍看了一眼2樓一間透著微光的房間的窗,已經被打開,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我們快走。警察應該要不了10分鐘就到
。你別忘了自己也有很多把柄在我手里。”
小王雖然心里有些難受,但是他畢竟是給人打工的,很多事做不了主。而且自己也幫著柳云龍做過很多不光彩的事……一狠心便踩下了油‘門’,離開了綠景灣。
陸宇軒原本把柳如云接到綠景灣,是想著把她看在自己的身邊,一來省著她在暗中搞鬼,二來也算是幫他的父親多了一個所謂的籌碼,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真的把柳如云當‘成’人質一般的捆綁了起來,看著手臂還沒有恢復的柳如云,陸宇軒還真是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畢竟是拿她當人質,陸宇軒也就沒有太在意,可是當他聽到自己的父親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以柳如云的生命來威脅時,他覺得一切變了質,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發展的,他把自己的父親救出來不是為了讓他走上這樣不能回頭的路,而是希望他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陸宇軒經過一天的深思熟慮,還是決定帶著自己父親發給自己威脅柳云龍的證據去警察局報案,并把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告訴了警方,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從警方調來的監控上,他看到柳云龍的車已經駛進了綠景灣……
他自然知道柳云龍不是這么簡單的人,他此時已經耐不住‘性’子了,他拍著接待自己的警官的桌子:“警察同志,我不管你們如何決定,我求你們快一些出動吧。”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警官的無線對講機里傳來了上級的指令:“我們接到了匿名市民的舉報,說王一勛就在綠景灣,柳家的別墅。已和軍方通報過,我們要抓緊出動。1分鐘后,裝備武器,警局外集合!”
那個警官聽到命令也顧不上陸宇軒,把槍械裝備上,就沖了出去。陸宇軒聽到這些更是坐不住了,也跟著奔了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警隊已經集結出動了,陸宇軒也趕忙上了自己的車追了上去……
王一勛何嘗又不是在賭,畢竟現在的他無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
他觀察了一下別墅的情況,從背包里拿出槍,上了消音的裝置,又把軍刀別到自己的腰間,用攀手攀爬到2樓,選擇從一處沒有亮燈,卻透著微光的房間,撬開窗翻了進去,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這房間沒人,而柳如云就被控制在隔壁的房間,因為他能聽到某
種類似被捂住嘴的悲泣聲……
雖然他動作極輕,但陸振宇畢竟是當過兵的人,還沒到房間的‘門’邊就被發現了,子彈直接從屋里擊穿了‘門’板。
王一勛畢竟也和軍隊和警方打過這么多年的‘交’道,當時陸振宇的事他也大致知道幾分。
畢竟陸振宇出事的幾年前,給剛出道的自己添了不少堵,只是沒想到事過這么多年,在監獄中度過這么多年的陸振宇身手居然不減當年,依舊凌厲,要不是他躲得快,怕是要被陸振宇一擊斃命。
經過剛才的這一下,王一勛提高了警惕,舉槍還擊,并重新退回了剛才進來的房間里。隱匿在柜子的‘陰’影里,等著陸振宇向自己靠近。
陸振宇雖然沒有看清來人,但是那個身影他卻不會記錯,雖然時隔多年,他依舊記得那個在短時間之內控制住了京城軍火和毒品‘交’易的年輕人,那個剛出茅廬就驚了軍警兩方的王一勛。
畢竟在24歲就能在黑道上闖出名堂的人不多,而隨后接連的圍剿失敗,過程中造成的人員傷亡,也充分證明了這個叫王一勛的小伙子,處事是有多么的狡猾,做事是有多么的狠厲……
只是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自己居然會單獨面對他。他心里頓時升騰起很復雜的情緒,他骨子里的那些曾經戰友犧牲造成的怨恨一涌而出,他站在‘門’外望著屋內的暗黑冷笑了一聲:“王一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做個了斷吧。”
然后走到樓梯口斷掉了別墅的電閘,隨即整棟別墅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