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帶著特有的微涼溫度,在她的唇上溫柔輾轉,慢慢廝磨。其中偶爾會咬一下她的唇,帶來微微的刺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講心中即將爆發(fā)出來的情緒,前部發(fā)泄出來,似乎只有這樣,那些無數難以入眠的黑夜,才會突然破除微光,照亮他的心底。
此時,也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那些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盡數傾訴。
他一手緊緊的攬著她纖細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高大的身軀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懷里,像是呵護著此生至寶。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看著他如玉的容顏,以及眼下那淡淡的黑影,看著他微顫的睫毛,似乎都在敘說這他的不易,他的思念,他的繾綣。
她心中頓時如同堤壩決堤,那些被她好好的隱藏著的感情,瞬間像是洪水爆發(fā)了一般,洶涌而出。
她眼角微澀,心中又疼又暖,滿心的情緒,似乎都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告訴他。
她閉上眼睛,隱去那微閃的光,忽然啟唇。
眼前的這個男人,排除萬難,歷盡艱辛,跨過萬里河山,都不過是為了來到她身邊,給她一個擁抱,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此番深情,讓她如何承受?她從看到他的那一刻,直到現在,整個人都如處夢中,唯有現在和他緊緊相偎依,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才終于感到一絲真實。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已經對他如此依賴,那些思念在彼此終于靠近的時候,才終于像是火山一樣爆發(fā)開來,幾乎將她的整個人都淹沒。
既然如此,她甘愿為他。
鳳長悅的主動,讓他的腦海里,似乎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而后,便是瘋狂涌出的巨大喜悅。
他立刻將那小魚收歸,想要引領著它隨著自己而動,但是那小東西卻一點都不聽話,反而不斷的在他的城池肆虐,雖然明顯還帶著幾分青澀,他卻為此無可救藥的沉淪。
這般靠近,于他已是最大的獎賞,而現在,她不過輕輕試探,便讓他丟盔棄甲。
甚至在心中,他渴望著這樣的親密,渴望著她難得的熱切,于是任由她掌控自己,任由她在自己的領土稱王。
他,甘愿俯首。
這樣的微妙的心思,鳳長悅卻是不知,她現在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她想要狠狠的親吻,霸占!
既然一定會是她的,那么為什么不充分享受?
前世的記憶已經太過渺遠,那種孤決一人的感受,此生她從未再體會過。
因為從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便看到了他。
從此后萬般艱險,都是因為有了他的陪伴和保護,才這般堅定永不退縮不是嗎?她已經記不清那些自己一人執(zhí)行任務,一個人默默承受的時光,腦子里,只剩下他。
他的聲音,他的容顏,他的味道,他的霸道,他的固執(zhí),他的……珍愛。
她雖然緊緊閉著眼睛,但是腦子里卻不斷回想著兩人相識以來的各種畫面,而最后,是他們最后一次分離時,一片暗黑中,彼此緊握的手,和那個帶著濃郁血腥氣息的吻。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如何到達了這里,又是如何換了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邊,為她遮風擋雨,也不知他之前受了怎樣的苦楚,才終于這般完好無損,甚至依舊一身清貴雍容的站在她眼前。
他不說,她不問。
可是她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些好,那些刻骨銘心,那些獨一無二,那些暗潮洶涌,一點點的積攢下來,等到此刻,終于爆發(fā)。
她性子向來冷清,然而此時,她卻只想給他自己最熱切的回應。
兩人緊緊相擁,呼吸交錯,早已經將自己融入彼此,盡心感受。
感受著鳳長悅雖然青澀但是盡力甚至有點急切的動作,軒轅夜終于覺察她的心思,不由得心中微動,動作愈發(fā)溫柔。
若是說,之前看到她吃醋,他心有喜悅,而此時,看到她珍重他回應他甚至有點急切的想要擁有他,他則是心疼而完滿。
她這樣純粹,干凈,所有的感情,都傾盡全力給予。
這樣的她,讓他如何不愛?
他想要告訴她,他足夠強大,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他的感情足夠純粹,可以毫無顧忌的做任何事,而且這一切……
他心甘情愿。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彼此的容顏上,似乎連空氣的溫度,都有些升高。
鳳長悅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了,好在軒轅夜及時松開了她。
她連忙呼吸,平復自己的氣息。
然而不過片刻,那人低沉優(yōu)雅的聲音之中,帶了一絲黯啞。
“再來。”而后,又是一個綿長深情的吻。
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男人在某些事情上,確實總是無師自通。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鳳長悅就已經落下陣來。
然而這個男人像是上癮了一樣,松開她之后,等她稍微休息一下,又低頭——“再來。”……
兩個人消失之后,眾人也不敢深究他們的去向,想著已經分配了三個帝國參賽者的住所,他們最終應當也是會回去的,便也都不去追究了。畢竟若是私自行動,惹了那位怎么辦?
當結束之后,無數觀眾都還滿臉興奮和激動的討論著這一天的戰(zhàn)斗。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軒轅夜的出現,以及異常精彩的戰(zhàn)斗。
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自然就是鳳長悅等人的那幾場,以及桑煦凝最后的自取其辱。
雖然桑煦凝實力很強額,而且身份尊貴,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最后被羞辱的那場景,才會顯得那般難看。
巨大的喧囂聲,不斷的充斥耳中。
“今天出現的那位,可真是不一般啊!那些地方的人,果真都是這般厲害嗎?就連三大帝國的國王都唯命是從啊!而且那男人,雖然看不見容貌,可是那通身氣質,已經是人間少有啊!我看,這世上,可是沒有女子可以配得上他!”
“可不是!這樣尊貴的身份,這樣強大的實力,什么樣的女子,只怕都是入不了眼啊!”
“話說回來,我開始瞧著那大公主不錯。誰知竟然這般沒有腦子,人家擺明了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她居然還想試圖吸引人家的注意!哈哈真是好笑!”
“可不是,之前看她還有什么神火,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是現在看來,人也不過如此啊!人家鳳長悅是靠著之前有過恩情才能得到這般待遇,她以為人人都有這樣的機會嗎?我看啊,自取其辱!今年就算她第一,我看那位也不會買賬!哈哈哈……”
桑煦凝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然而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卻逐漸青白相加,越發(fā)的難看起來。
畢竟這些人,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的。他們才不會在意桑煦凝聽了這話會有多么不中聽,反而個個討論的熱火朝天。
有一些話實在是不堪入耳,桑煦凝難以忍受的閉上了眼睛,渾身都微微發(fā)抖。
而此時,她父王也終于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轉頭眼神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怪不得旁邊兩人各色的眼神,他沉聲開口。“煦凝,你過來。”桑煦凝睜開眼,便看到自己父王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眼神之中,閃爍著不明的光澤。
她從未看到他對她露出這般表情,心中驚訝而委屈。
但是這些情緒被她瞬間掩蓋,垂下眼睛,輕聲應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羅亞國王和奧斯國王眼神各異,相互一笑,各自離開。
而三大帝國的參賽者,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專門住所,也是專門為各國強者的宮殿。
很快,第一日的盛況,便傳遍了整個帝國,并且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人們熱烈的討論著那個神秘強者,也開始預測這一次的排名,總之,全體陷入了狂歡之中。
而此時的三大帝國住處,則都是異常安靜。
為保公平,三大帝國的人,住處都在一個區(qū)域之內,但是彼此之間都相隔了一段距離。所以眾人既可以清凈的修煉或者養(yǎng)傷,也可以注意著別人的動靜。
納克蘭宮殿。
良久的沉默之后,納克蘭國王終于沉聲開口。“父王知道你向來心思玲瓏,只是這男人,絕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教訓。你以后,不要再在這上面動心思了。只要安心比賽,拿到第一便可。”桑煦凝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父王,臉上迅速閃過一絲委屈,隨即被她收起,恭聲道。
“女兒知道了。”
納克蘭國王轉過身來,看著桑煦凝微微垂下的臉,忽然嘆了一口氣。
他向來對這個女兒最是寵愛,如何不知道她的性子?只怕今日之事,她必定心有芥蒂。
他也心疼啊!可是他有什么辦法?那個男人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今日好歹算是抱住了性命,若是再不收斂,只怕真的會搭上自己!
他臉色嚴肅了幾分,肅聲道:“凝兒,你不要不以為然。這個男人,你莫要靠近。否則,后果絕對不是我們承擔的起的。”
桑煦凝忽然抬頭,臉色有些冷。
“那難道我今日受的這些,都當做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嗎?這份屈辱,我也要吞下去嗎?”納克蘭國王臉色頓時僵了一下,有些難看。
“你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的存在,自然大膽無畏,甚至敢于冒險去接近他。但是若是你對他們有所了解,你就知道,你的這些小小心思,在他們面前,是多么不值一提!”
說著他的情緒也有些激動,眉頭緊鎖:“再說,這點委屈,和你的性命,和我們整個王室的興衰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桑煦凝不語,但是眼神之中,分明還帶著幾分恨意。
“原本我還想著試圖和那位套套關系,現在……還是好好呆著吧!只要九天,我們就立刻離開這里!這期間,你絕對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桑煦凝卻是一頓,而后緩緩道:“您的意思是,這九天,我們還要繼續(xù)忍受?而我,還要繼續(xù)看那個鳳長悅的臉色?!”
聽出她的語氣不對,納克蘭國王頓時疑惑,緊緊的盯著她:“這又關鳳長悅什么事?難道……你和她也已經結了仇?”
桑煦凝冷笑:“我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我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可是她就是針對我,我有什么辦法?您也看到了,今天她是怎么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的!”
那么多人的目光之下,她被那個男人無情拒絕本身就已經成了眾人的談資,而當鳳長悅說出那些話,那個男人寵溺的說“你說什么,便是什么”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笑料!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鳳長悅推波助瀾!
不過是一個丑女,她憑什么?!
聽到桑煦凝這般說,他還以為是鳳長悅之前做了什么事情,當下便安慰道:“忍一時風平浪靜。此時那個男人在一天,她就得勢一天,我們就忍一天。你放心,他不可能永遠陪在她的身邊,等大會結束,你想做什么,父王也不會阻攔的。”
桑煦凝這才出了一口氣,點頭應了。
……
奧斯帝國行宮。
很多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而唯有一個房間,此時站了不少人。
寬大的床上,臉色蒼白的宗云之昏迷著,身上滿是凌亂的血跡,而左手臂也呈現不正常的彎曲,顯然已經骨折。
而其他的幾只雖然不明顯,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經歷了那樣的虐打,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完好的了。
甚至他的熊坦個,都微微有些塌陷。
此時的他,再沒了以前的淡淡孤傲,臉色蒼白如鬼,連呼吸都微弱的幾乎聽不到。
房內無聲等待著的人,除了沈劍平之外,便是伽陵學院的幾人。
而蒼離,正站在床前,查看著他的傷勢。
片刻之后,蒼離臉色肅然的收回手,喂了他一顆丹藥。
“蒼離院長,宗云之他……怎么樣?”沈劍平看著蒼離的神色便知事情不簡單,開口問道。
旁邊的蒂亞連城幾人,也都看著蒼離,等他給出答案。
蒼離眉頭微皺,一向帶著笑的臉上,此時則是全然的嚴肅,顯然這一次,宗云之的傷情,不容樂觀。
“身上多處骨折,內臟也收到了極大的損傷。現在必須好好靜養(yǎng),才有可能快速治愈。只是這一次他陷入昏迷,到不知要到什么時候醒來了。”
幾人都是心中一沉。
宗云之的情形,果然不容樂觀。
“院長,連您也沒有辦法嗎?”蒂亞問道。
宗云之向來孤傲,而且來歷比較神秘,是學院之中的一位長老早些年帶回來的,加上他天賦極高,一直潛心研究煉藥,所以在學院里,倒是真的沒有什么朋友。
其他學生,或敬重,或羨慕,或巴結,雖然熱鬧,卻從不交心。
蒂亞和他不熟,但是出于同窗情誼,倒也有著幾分擔心。
而且畢竟宗云之是他們煉藥比賽最重要的參賽者,若是他真的有了什么事,不能盡快行醒過來,只怕他們會面臨很大壓力。
連城皺著眉頭,也是一臉緊張。
羽千宴在一旁,神色淡淡。
蒼離嘆了口氣:“我已經喂了他丹藥暫時壓制疼痛,稍后我會專門為他煉制丹藥,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意外已經發(fā)生了。”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冷清的聲音,忽然響起。
幾人回頭,蒂亞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長悅!你回來了!”鳳長悅走進來,將門反鎖好,沖著蒂亞點了點頭,才看向蒼離。
“師父,您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蒼離眉頭一皺,沒有說話,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其余人都是疑惑的看著鳳長悅,沈劍平立刻決出不對:“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意外已經發(fā)生了?
鳳長悅轉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蒼離,緩緩道:“師父,您不打算說?”
幾人都看向蒼離。
蒼離定定的看了鳳長悅一眼,才終于嘆了口氣。
“你這丫頭,就是太聰明了。”
雖然他猜到她會看出來,但是卻沒有想到她會直接說出來。
鳳長悅眉眼之間閃過一絲犀利:“您以為,您不說,就是為我們好了嗎?”
“那樣只會造成更大的麻煩,而且我們無法避免!”
蒼離定了定神,心中其實也認為鳳長悅的話說的有道理。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
他忽然抬頭,伸手布下了一個結界,避免說的話被人聽到。
見蒼離這般真是,幾人這才意識到,真的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蒼離聲音沉沉。
“你們可知,為何先前云之被打的時候,我沒有及時出面,反而任由他一直這般被打,直到成了現在的這般模樣?”幾人都是點頭。
沈劍平道:“而且那時候我要上前去阻攔,您還不讓我去。”“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云之被人下了手腳!”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宗云之,“他上場不久,我便發(fā)覺他似乎有絲不對,而之后當他處于下風,甚至被虐打的時候,我終于確定了一件事——他被人控制了身體!而且封閉了聲音!所以才會始終都沒有投降。”
沈劍平疑惑更深:“既然您早就發(fā)現有問題,那么為什么沒有當時就揭穿?即使只是簡單的阻止也好啊,也免得他受了這么重的傷。”這也是其他幾人疑惑的問題。
蒼離臉色更加沉重,猶豫了一下道。
“因為……我沒有發(fā)現做了這件事的人。說了也是白說。”幾人一驚。
“您是說下手的人,不是那個秦菁?”
蒂亞難以置信的問道。須知這樣的比賽,身為他對手的秦菁,是最有可能,也最是方便的啊!
蒼離竟然說不是她?
蒼離遙遙頭:“還不確定,我從比賽一開始就在關注著,然而卻真的沒有發(fā)現,秦菁曾經用過什么特殊手段來對付云之。甚至,她太坦蕩了,整個過程沒有一點破綻。所以我想,應當是有人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若是貿然阻止,只會打草驚蛇。所以我便沒有輕舉妄動。現在看著云之的傷勢……只怕這人,并不好對付。”幾人臉上都是露出深思的神情,沈劍平眉頭緊鎖:“您是說,這里面還有其他人在做手腳?”蒼離點了點頭。
“但是顯然秦菁也是脫不了關系的。所以我們要更加謹慎。后面九天,你們幾個都還要繼續(xù)比賽,若是遇到她,只怕仍然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我們必須早做準備。”蒼離說著,臉上神色嚴肅了許多,聲音也帶了一絲沉重。其他人也都點頭。
他說的沒錯,若是他們無法找出問題所在,那么始終都是要面對這個麻煩的。所以只有趕快解決了,才能免除一切不必要的折騰。
可是……連蒼離都沒有看出來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問題,那他們又能怎么辦呢?一時間,幾人陷入沉默。
蒼離見氣氛如此,也不想太多壓抑,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道:“你們也不要這么愁眉苦臉的。我先將云之的傷勢治好,希望能夠早一點搞清楚這里面的貓膩。”
其他幾人想想,便也只有這個辦法,紛紛點頭。
“師父,我想看看宗云之的傷勢。”鳳長悅忽然開口,讓幾人都是一愣
蒼離看著她,淡淡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可是他卻是忽然靈光一現。
長悅丫頭這意思,難道是她看出了什么?
蒼離頓時想起和鳳長悅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頓時懊惱——自己怎么忘了還有那個人!他看不出也就罷了,若是那位還看不出來,那才是不正常!
他點點頭,轉身對其他人道:“咱們都暫且出去等著吧。長悅丫頭恐怕要好一會兒。”
蒂亞和羽千宴自然知道這是鳳長悅要用神火了,當下沒有二話,立刻出去了,連城雖然沒有見到過,但是之前已經聽學院學生提過一二,雖然想要親眼目睹一二,可是也知道此時不是合適的時候,當下也跟著走了出去。
沈劍平看人都出去了,挑了挑眉,眸光微閃,也出去了。
最后只剩下蒼離兩人。
“長悅丫頭,你可是有什么想法?看出了什么來沒?”蒼離有些焦急的問道。
鳳長悅頓了頓才道:“我之前觀看的時候,也發(fā)覺了不對勁,可是也和您一樣,并沒看出來什么。那個人隱藏的太深了。但是我懷疑宗云之身上應當還有一些蹤跡可尋,所以想要用神火查探一番。”
蒼離點頭:“神火乃是天地所孕育,自然威力無窮。說不定真的可以看出什么來。”鳳長悅點點頭,隨即走到了宗云之身邊,閉上眼睛,神識探入。身上一瞬間閃爍著淡淡的金色光芒,隨即一簇金色的火焰,探入了宗云之的身體。
她引領天堂火在宗云之體內探查著,順著經脈不斷游走,查看著異樣。
蒼離靜靜的等著,心中雖然焦急,但是總算是有了一絲希望。
過了好一會兒,鳳長悅才終于睜開了眼睛。
蒼離連俺那個問道:“怎么樣,有沒有看出什么來?”鳳長悅神色微冷:“他的體內,確實有一股異樣的力量。當天堂火在他身體內探查的時候,一開始并沒有什么異常,可是當天堂火逐漸蔓延的時候,我便發(fā)覺,他體內的靈力,似乎在有意躲閃一般。因為他手上很重,之前也消耗了很多靈力,幾乎干涸,所以一開始并不明顯,但是后來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的,而且我呆的時間越久,他的靈力便越是不安,似乎……有些懼怕。”
蒼離也皺起眉頭:“若是一般人的靈力,雖然也會對神火產生敬畏,但是卻似乎不是這樣……”
鳳長悅點頭:“沒錯。之前我也曾經將天堂火探入別人的身體,卻并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天堂火雖然強大,但是我只是用了極少的一點,而且由我的靈力包裹,并不會產生危險,自然也不會像是這樣的情形一般詭異。”蒼離猛然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他的靈力不正常?”
“不僅僅是不正常,已經可以算是詭譎。我方才故意逼迫他的靈力都涌到了丹田的位置果然發(fā)現了問題所在——他的靈力之中,竟然帶著一絲黑色!”
蒼離眉頭緊鎖:“黑色?”鳳長悅眼睛微微瞇起,閃過一絲犀利如同刀鋒的光。
“是的,那些黑色的像是霧氣一樣的東西,完全融入了他的身體,和他的靈力混合在一起,若不是丹田位置靈力充沛,我用神火逼迫并且觀察,只怕也是看不出的。”“很顯然,這些東西,就是他在比賽的時候,被人下了黑手所致!正是因為這奇怪的力量,他才會從一開始便不能開口講話,甚至現在陷入深深的昏迷。”蒼離的神色愈發(fā)濃重:“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
做的這般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難以查看,分明是想要無聲無息的殺了云之!
“他們的確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過,他們大概沒料到,我會看出來,更不會料到……我曾經見過這樣的詭異情形。”鳳長悅聲色冷清,卻帶上了一絲凜冽殺意。
這話卻是讓蒼離一驚:“你見過這樣的情形?什么時候,在哪里?”她向來都是呆在學院之中,怎么會見過這樣的情形?鳳長悅眸色如冰:“這事情說起來話長,總之是我曾經救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體內,也是這樣的黑色霧氣。不過那個孩子的情況,比他還要嚴重一點,黑色霧氣更加濃郁,所以也更好發(fā)現問題。但是對宗云之下手的人,顯然十分謹慎,只是一點的量,讓他說不出話,并且反應遲鈍了些,便讓宗云之毫無反手之力,狠狠虐打。這樣不僅可以贏,還可以讓人無法覺察出問題。即使看出有問題,卻也查探不出任何的蹤跡。”
蒼離怒聲道:“真是好周密的計劃,好謹慎的行動,好歹毒的心腸!”
鳳長悅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不過你放心,我可以盡快的治療他,清除他體內的東西。至于背后之人,我們也可以盡快著手調查。”蒼離這才放心,有些感慨的看著鳳長悅:“丫頭,幸虧有你啊。”
鳳長悅微微一笑:“不過,他身體被打傷的太過嚴重,所以我的擔心他無法承受治療,所以等他的身體養(yǎng)好一些,我再開始不遲。”蒼離也笑了:“這個你放心,我回去便煉制丹藥,給他服下,治好他的傷。若是能夠早一點醒來,對于我們也有幫助。畢竟他對其中事由,最是清楚。”鳳長悅點點頭。
蒼離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神色微頓,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位……可有說什么?”
鳳長悅一愣,阿夜的身份,果然是騙不過蒼離的。
“他沒說什么。”
阿夜好像……懶得在意這些……
他就是看到了,恐怕也只會覺得不關他的事,當做笑話看了。
蒼離臉色一垮,自然知道鳳長悅的意思,但是現下,若是他能夠給出一點線索也是好的啊!
鳳長悅看著蒼離,忽然忍不住一笑:“您放心吧,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苗頭,那么查出來,只是遲早的事。”蒼離只好滿臉哀怨的點點頭,卻仍舊不死心:“要不……你回去說說?給一點幫忙也行啊!”
看著鳳長悅笑而不語的樣子,蒼離也知道自己是白說了。
不過想來也是,那位何等身份,怎么會攙和到這種事情里來?況且此時,只怕他全部身心,都在這丫頭身上了!
“哎!年輕真好啊!”
蒼離忽然感慨,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那位都要趕來,可見其心。
正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二人頓時一頓,看向外面。
外面?zhèn)鱽砩騽ζ酵赖穆曇簟?
“這里是奧斯帝國的住處,你們無權擅闖。況且此時蒼離院長和鳳長悅都在里面忙著,沒有允許誰都不準進去!”“沈將軍,您言重了!我們只是想要請鳳小姐出來一見啊!鳳小姐今日表現,實在是驚艷。如此英才,陛下只會重視,怎么會不尊重她呢?我們先前是不知道鳳小姐和蒼離院長都在忙,所以才會貿然前來,還請您恕罪啊!”
鳳長悅眉頭微蹙。
蒼離看著,便道:“你先出去看看吧。這里有我。”鳳長悅應了,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沈劍平幾人原本在外廳坐著,也是聽到了喧嘩聲才出來,見是一群人在吵嚷,似乎想要進來。
問了才知這些人,竟然都是三大帝國國王手下的人,想要來請鳳長悅。但是到了之后,這些人才發(fā)現自己不是唯一的那個,于是相互競爭,都想要第一請到鳳長悅,所以一群人才會這般吵鬧。
聽到沈劍平的聲音,一群人都是一震,而后心生畏懼,連忙道歉。
“沈將軍,您千萬莫要生氣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這里面的情形啊!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打擾的!我們這就出去!但是千萬請您在鳳小姐面前澄清,我們納克蘭帝國是第一個來的啊!”
“哈!你們的大公主做了那樣的事情,竟然還好意思來這里?真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想要道歉只怕也是晚了!沈將軍,您一定要讓我們羅亞帝國的人,先請到鳳小姐啊!我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你們也真是有趣,鳳小姐是我們奧斯帝國的人,陛下想要召見,自然是優(yōu)先。況且這里可是奧斯帝國的住處,何時輪到你們在這里指手畫腳了?沈將軍,還望您通報一聲,陛下在大殿等著呢!”
一群人在沈劍平的鎮(zhèn)壓下,雖然暫且都停止了大聲的爭吵,可是卻仍然在相互嗆聲,分毫不讓,生怕鳳長悅被別人搶了去。
沈劍平心中不耐,臉色肅然,通身鐵血氣息頓時朝著四面擴散而去!強大的我威壓頓時降臨!
一群人頓時沒了聲音,個個臉色漲紅,渾身劇痛!
便是連奧斯帝國的人,也沒有免除。
“我說了,這時候,所有人沒有允許,都不準進去!你們若是聽不懂,那么就別怪本將軍采用強制手段!我的脾氣,可是沒有那么好!”
蒂亞等人在屋子里作者,聽到這話,蒂亞狠狠揮拳:“沒錯!這群人真是太囂張了!居然敢在這里鬧事兒,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連城在一旁,臉上噙著幾分笑意,搖搖頭:“蒂亞,你這性子還真是火爆。畢竟是國王相邀,也不好過于驕矜。”
蒂亞不屑的眨眨眼:“那又怎樣,現在不都是來討好長悅的?說到底,也都是為了……”
說道這里,蒂亞轉眼便看到了也坐在這里的羽千宴,頓時失了聲。
畢竟是當著人家的面,而且這人自己還很是欣賞,就算是豪放大大咧咧如同蒂亞,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連城心知肚明,淡淡一笑并不揭穿。
羽千宴一身青衫,縱然只是普通的衣服,缺也被他傳出一身灑然寧靜的氣息。只是他神色太過淡漠,雖然是極好的容色,卻也帶著幾分讓人不敢靠近的氣息。
聽到蒂亞戛然而止的話,他的臉上,也沒有過多的神情,不生氣,也不在意。
聽到外面的求饒聲,好像也有奧斯帝國的人,想也知道沈劍平連同他們一起罰了。
蒂亞看了羽千宴一眼:“三殿下……沈將軍好像也罰了我們的人……你……”
你不會生氣吧?
畢竟是帝國的三王子,自己的父王受到如此阻攔,只怕他心中并不舒服。
羽千宴眉眼淡淡:“無礙。”這些人,都是奉命而來,也都是為了第一請到鳳長悅,目的自然都是一樣的。
父王這么做,本來也是無可厚非,而這些人被懲罰,也是因為在這里公然喧鬧,沈劍平罰了他們,本來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是帝國的將軍,自然有這般的權利。
他并不想攙和其中。
至于……他們來的目的……
他狹長的眸中,似有波瀾微起,轉瞬即逝。
然而他周身氣息,卻越發(fā)的冷冽。
流暢的側臉線條,不知為何,看著竟是有些鋒銳。
蒂亞見此便也沒有再說話。
“吱呀——”大門打開的聲音,忽然傳來。
幾人頓時側頭看去,卻正好看到一道纖細的黑色身影,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蒂亞一驚:“事情都結束了?”
連城看了看,轉身朝著里面走去:“我去看看云之。”羽千宴坐在那里,看著那身影一閃而過,眼神如同暗沉的海,掩去了所有的驚濤駭浪。
他閉上眼睛,眉頭微蹙。
他以為自己不見,便可以不念。然而看到她對著另一個人的溫和相待,看到她任由那個人揉著她的頭發(fā),看著那個人給了她最好的保護和寵溺。
他卻忽然不知所措。
左胸像是被什么拉扯,依然會疼。
只有閉上眼睛,才能遮住所有。
感覺到他的異樣,蒂亞扭頭看去。卻見他忽然唇瓣微彎,似是在笑,卻不知為何,帶著幾分苦澀,看的她心中,也是一酸。
她愣愣的看著,那笑容轉瞬即逝,轉眼間,又是那個淡漠的羽千宴。
而另一邊,鳳長悅的出現,終于讓一群人看到了救星。
此時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紛紛開口請求。“鳳小姐!陛下請您一見!”
“鳳小姐!陛下在大殿等著您!”“鳳小姐,陛下想要向您道歉!請您……”
鳳長悅聲色清朗,眉目淡淡。
“既然一同來了,那就請他們一起去偏殿吧。我一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