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統確實保住命了,但是卻沒有保住他的場子,狂刀會,一夜之間席卷了吳一統手里的八個場子,這八個場子也是十字K最重要的八個場子,之所以康俊福將這八個場子交給吳一統管理,就是因為他覺得吳一統這個人踏實穩重,辦事靠譜,但沒想到,安安穩穩的這么多年了,一點事都沒出過,然而就在昨天一夜之間,八個場子全被掃蕩一空。
一大清早,幾乎八個場子的老板都來到了康俊福的家,要求康俊福賠償他們的損失,保護費年年都交,目的是保平安的,但是現在不平安了,自然要退錢。這就如同上保險一樣,沒事的時候保險公司穩賺,一有事了,大家都賠。
平常關系好貴好,但是一涉及到個人利益方面,這些老板是絕對不會退步的??悼「W谡嫫ど嘲l上,頭發亂亂的,眼角上還掛著眼屎,說不出的疲倦表露在臉上,他早上還沒睡醒,就被這幫老板吵醒,差點把他家的門板敲碎了。
八個老板圍坐在康俊福的周圍,七嘴八舌的說著,大意就是讓他們十字K賠償損失。
“康老板,我們的損失只能找你了。這次不知道是哪來的一幫小子,進了屋子全給砸了,給那個管事的吳一統打了好幾遍電話,根本就聯系不上他,給你打電話, 你還關機,家里的電話線都拔了,讓我們這些場子一夜之間全都毀了,生意做不下去了,這些損失,不找你找誰??!”
康俊福晚上睡覺有把電話線的習慣,他睡覺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吵到他,這也是康俊福他手底下八個場子一夜被毀的主要原因所在。
“各位稍安勿躁,我聯系過吳一統了,他一會兒就過來,我得聽他把昨天的情況都說完了,在解決你們的問題好嗎。”康俊?,F在也犯難了,八個場子要求他一起賠償,每個場子的老板都不能得罪,他就靠著這幾個老板養著他呢,每年好幾百萬的分紅,這是他維持十字K發展的合作伙伴,不能得罪他們,但是現在不是他說了算的時候,人家八個老板可不干了。
這八個場子,那家不是投資上百萬,這回被砸的屁都沒給剩下,一個開賓館的老板更慘,幾層樓的住宿都遭遇了土炸藥襲擊,十多聲的爆炸,差點把樓炸塌了。還有的客人被炸傷了,要找賓館陪,老板付不起這責任,只有找康俊福。
康俊福心里算了算,八個場子,要是真賠的話,算上重修費、損失費、毀約金,幾千萬都打不住,連他MA的一個珠寶行都被炸了,里面珠寶少了很多,這損失更是不可估量了??悼「O胍獔缶?,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廣陽比警察都管事,自己都辦不了的,找警察也沒用,他們的辦案速度比烏龜爬還慢,求人不如求自己。
這時候,吳一統敲了敲門,有人把門打開,吳一統剛一進屋,所有人都瞪著他,眼球上掛著血絲,一個個的都要跟他拼命一樣。吳一統有點害怕,但事情已經出了,他的責任推脫不掉。
“誰干的?”康俊福只問了這么一句。
“陸小北。”吳一統回答道。
“你為什么一晚上吧所有的人手都撤了,你跟陸小北暗地里勾結在一塊了?”
“大哥,我要是跟陸小北勾結到一起,今天也不會來這見您和各位了,我昨天被他用左輪槍指著頭,足足……足足在地上跪了一夜……”
“真他MA的慫包!康俊福,你找的就是這樣的小弟管事啊!被人騎在頭上拉屎連聲都不敢吭一聲,真他MA操蛋,還不如我自己花錢雇保鏢呢!”
康俊??戳藚且唤y一眼,說道:“你過來?!?
吳一統沒動,他知道,叫他過去沒好事。
“我叫你過來你聽見沒有!”康俊福憤怒的呵斥道,周圍的幾個老板也都下了一跳。吳一統有點想跑,但是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如果跑了,后背可能就會吃槍子,他慢慢的蹭過去,剛到康俊福身前,康俊福一腳把他踹到在地上,這一腳踹的勢大力沉,打得他從地上怕不起來,康俊福手上沒有強,他抽出茶幾上的水果刀奔著吳一統胸膛上刺了過去。
“??!”一聲慘叫,吳一統死了,心臟的位置扎著一把匕首??悼「Q劬Ψ褐鴥春莸哪抗饪粗藗€老板,說道:“你們的損失,我康俊福會給你們找回來,如果你們不信我,現在拿這把水果刀痛死我,如果你們都還信任我,能給我康俊福一點時間,就請現在離開我家,我要想想除掉陸小北的對策?!?
八個老板誰都沒敢去拿水果刀,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但至于等到什么時候,他們自己并不知道,甚至康俊福都不知道??悼「R恢钡凸懒岁懶”?,本以為陸小北他們他們的先遣部隊被打回去以后就再也不敢回來了,沒想到突然來了這么一手,竟然那個董偉還給他提供了假情報!康俊福不斷的搖頭,看著吳一統的尸體,又是憤怒,又是悲傷。
陳冠東回到廣陽市了,帶著兄弟們在飯店大吃了一頓,然后回家睡大覺,他們的任務完成的很出色,沒有傷亡,甚至連受傷的都沒有,就是有幾個小子扔雷管的時候被飛濺的石子砸破點肉皮,找謝老給瘋了急診也沒多大事兒。每人在白宏宇那領了五百塊錢,都信心大增,相信以后有了這樣的任務,他們還會義不容辭的去的。
陸小北和趙鵬輝并沒有嶺北,倆人繼續留在了廣陽市,觀察十字K的動向。
現在,倆人躲在一個天橋地下,陰暗潮濕,但這里是乞丐們的最佳住所,不遠處幾個乞丐正架個破鍋煮從市場撿來的爛菜葉。
陸小北和趙鵬輝倆人坐在一個沙石堆上,抽著軟中華,看著遠處的乞丐們出神。
趙鵬輝突然好奇的問道:“北哥,你說現在康俊福他們干嘛呢?”
“康俊福已經把吳一統殺了,現在他應該正應付那八個場子被咱砸了的老板呢?!?
“聽說東子他們這回砸了個珠寶店,咱能撈不少!”
“呵呵,也就十來萬,不是什么好貨,咱看的可不是這十來萬的貨,而是整個廣陽市!占了這,咱們就如魚得水了!”
“在哪下一步怎么辦?”趙鵬輝問道。
陸小北抽了口煙,說道:“康俊福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咱們不能急著確定咱們下一步的行動,要先知道對方下一步準備干什么,你才康俊福下一步準備怎么干?”
趙鵬輝把煙頭往地上一碾,說道:“我要是康俊福,肯定帶著人沖嶺北,報仇雪恨唄!”
陸小北笑著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么。
此時康俊福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新到了一批毒品,康俊福手下的一個驗毒專家剛驗完貨,都是正品,收了貨,給了錢,然后把白粉分給了一些小弟哪去賣貨,人都走了,辦公室靜悄悄的,康俊福開始想下一步的對策。
窗外已經開始風起云涌,一場到暴雨似乎要降臨了,康俊福手里還有十幾個小場子,他不準備現在貿然攻擊嶺北鎮,畢竟他現在不了解陸小北目前有多大的實力了,但是康俊福聽說,陸小北他們狂刀會現在在古山市跟雙刀會對抗,而且狂刀會的大部分主力都在那邊,康俊福軍頂,找雙刀會老大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聯盟一起干狂刀會的意向。
跟雙刀會合作,對康俊福來說是百利無害的,以來可以跟古山市的強大對手聯盟,二來可以從古山和廣陽兩面給狂刀會施加壓力,管他陸小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能扛得住兩個城市的地下霸主施加的壓力!
而且康俊福知道,狂刀會在古山市占了人家青幫的一個沒有,一年近千萬的收益者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發財的好機會,他會派兵去古山協助雙刀會打狂刀會的,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個煤窯,到時候,打下來就算跟雙刀會平分這個煤窯,也是大賺特賺的!
大雨瓢潑,陸小北他們躲在天橋底下,不會被淋到。陸小北說道:“咱們明天該去古山市了?!?
“去古山干嘛?廣陽市咱就不管了嗎,好不容易把康俊福打成這樣了,咱可不能半途而廢?。 壁w鵬輝并不理解陸小北的意思。
“現在廣陽已經被咱攪亂了,這是咱們的目的,但是雖然攪亂了,咱們也不是康俊福的對手,而康俊福也自知不是咱們的對手,如果這個時候咱們兩個行會硬拼的話,誰都占不到便宜,兩敗俱傷。所以康俊福下一步絕對是找古山市的雙刀會尋求聯盟,到時候他一旦聯合了雙刀會,那咱狂刀會可就危險了。所以咱要在康俊福聯盟成功之前,先去古山市,辦了雙刀會。”
“那這里呢?”趙鵬輝還是不甘心的問道。
“放心,咱們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來,廣陽市的公安不會查咱們,因為他們不知道是咱們干的,就算知道,有肖艷和廣陽市委書記在這兒頂著咱,公安也不敢查咱。他們會去找康俊福的十字K的麻煩,以后,這里的黑道不用再摻和,有廣陽的警察就能把這里攪和亂套了!”陸小北笑著說道。
“好,聽你的,那咱們明天就去古山市!”趙鵬輝興奮的說道。
雨下了一整夜,陸小北他們在天橋底下足足坐了一整夜,第二天,趕上早上九點的大巴車,倆人先是回到了嶺北鎮,這次交上了楊帥,三個人,踏上了本古山市的征程。
兩個來小時的車程,古山市到了,當時杜虎帶著一副墨鏡來車站接他們,由于杜虎現在是雙刀會重點防范的對象,他的照片幾乎在整個古山市的古惑仔手里傳閱,所以他出入一直很小心,平常沒事的時候就在礦山里帶著,就算是買生活用品也是找小弟們下山去買,自己能不出來時肯定不會下山的。
這次要不是陸小北他們過來,都會才不會出來了。
“這里少說話,先上車!”陸小北知道杜虎現在的處境,所以也沒多說廢話,跟著杜虎上了一輛十人座的大金杯,朝著礦山飛馳而去。
“北哥,好久不見了,看見你我真激動!”杜虎時隔這么久,重新看到陸小北,心里別提有多激動了。
“兄弟們都還好吧,在礦山上醫療條件差,你們可得多注意?!标懶”标P心的說道。
“你放心,咱礦山上要一生有醫生,要大廚有大廚,生活絕對過得去。前兩天又走了一批貨,賺了上百萬,把雙刀會眼熱的,估計要不了幾天他們就干沖上山來?!?
“不能等他們沖上來,咱們得趁早解決了雙刀會,否則,過兩天他們跟廣陽的康俊福勾結上了,咱們就不好辦了。”
“對了,聽東哥打電話說,咱們前天一晚上搗掉了康俊福的八個場子,現在康俊福被逼得都走投無路了。”
“對,現在康俊福被咱們逼得要來喝雙刀會聯盟一起打壓咱們,所以咱們不能讓他們聯盟成功!必須在康俊福和雙刀會打成聯盟前,干掉雙刀會!”
“可是北哥,雙刀會在古山市,底子深,一兩天可干不掉他們?!?
“只要不讓他們和康俊福聯盟成功就行。先跟他們干,實在不行,就和解?!?
當天晚上,陸小北在煤窯廠區更兄弟們吃了頓飯,大山里的夜色格外明朗,陸小北看著天上點點繁星,竟然開始想念女人了,他最想的仍舊是張薇,一直以來,都沒有張薇的消息,不知道張薇現在怎么樣了,在美國生活的是不是還過得去呢?
“北哥,想什么呢?”杜虎走來,遞給陸小北一根煙,倆人坐在突破自上,杜虎不怎么愛說話,這次主動和陸小北說起話來了。
“虎子,你又喜歡的女孩嗎?”陸小北突然問道。
被這么疑問,杜虎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到了他留在古山市的初衷,不就是要做出一番事業,給那個女孩的家長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