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媚兒倚在床榻上,眼神迷離的看著窗外,看著繁華街景,男男女女的游走在大街上,看著一對年輕男女手挽著手在自己的窗子下走過,女孩走到首飾攤子前細心的觀看著,挑自己喜歡的首飾,有時抬起頭和男孩一起商量這什么,忽然男人不知道在女孩耳邊說了什么,女孩羞紅著臉,輪著小拳頭追了上去,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消失在了街頭,媚兒收回視線,低垂著眼簾,唐朝盛世,民風開放這些本不覺得有什么稀奇,可是媚兒就是看了很久,又好像沒有在看他們。腦海中不其然閃現出昨天發生的事情:
琴兒是這鳳樓的姑娘,可是昨天夜里居然想要偷偷的溜出去,和人私奔,正巧被外出回來的媚兒碰見,媚兒一時好奇,便問了出來!
“琴兒,這么晚了,你要去哪?”
“····”琴兒似是受到驚嚇般的看著媚兒,眼里有著被發現的惶恐。
“媚··媚兒?你··你回來了!”琴兒心慌的說著,眼睛四處閃躲著,就是不敢看著梅兒的眼睛。
“是啊,今天王員外,做壽,一定要接我過去,這不是忙到這般晚才放我回來!”說著,用手撩撥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
“呵··是嗎?”
琴兒的話倒是讓媚兒覺得奇怪,要知道琴兒平時最愛和他計較了,這次聽他這么說居然沒有反駁他?豈不奇怪?
“你到底要去哪里啊?”媚兒奇怪的問,忽然看見琴兒背上的包裹而睜大眼睛,這··
“你難道要逃跑?”由于太過驚訝,媚兒這一聲是用了力氣,所以聲音高了一點,終于引來了,鳳樓的爪牙,要知道每個青樓都會有這樣的人物存在,琴兒一看事情敗露也顧不得其他,抓緊包袱就沖出了門。
媚兒看著追著琴兒沖出門的爪牙,呆愣了一會,然后淡定的回到了大廳。這種事見得多了也就不覺的怎么樣了,畢竟誰當初又是真心想要進這里的呢!
剛一進大廳就看見媽媽在大廳中央氣急敗壞的來回走動著,媚兒嗤笑,“媽媽,怎么不坐?”
媽媽一看是媚兒,雖然還是生氣,但是表情明顯比對著其他人要好的多,“哎呦,我的寶貝女兒回來了,怎么樣,王員外家好玩嗎?”
“好玩什么啊?累死人啦!”說著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臉上掛著疲憊。
“還愣著干什么?沒看見,你們媚兒姐姐累了嗎?快給柔柔啊!”媽媽沖著一旁愣著的幾個姑娘訓斥著,哎,要是都像媚兒是的他不就發了?
一會的功夫,爪牙就帶著琴兒回來了!
看著地上狼狽的琴兒,媚兒沒有一點愧疚,畢竟被抓回來是早晚的事,即使沒有遇見他。可是琴兒不知么想,琴兒憤恨的看著媚兒,恨不得撕碎了他。
“你個臭婊子,老娘我給你吃給你穿,你居然還敢給老娘逃跑?”媽媽狠狠的一腳揣在琴兒的身上,這一覺用盡了力氣,琴兒只覺得渾身都疼,可是卻沒有
心疼,想到那個等著自己的男人,琴兒只覺的一陣心寒,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媽媽,何不問問,琴兒為什么要跑呢?”
“你快說,為什么?”
“呵呵,為什么?”也許是無緣再見到情郎是的琴兒絕望了,整個人顯得頹廢,“對于你們這些不懂情愛的女人,又怎么會理解我!”
“哼別說的自己好像很干凈,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紅唇千人嘗,玉臂萬人枕,哼,也好意思說我們?”邊上的姑娘最先忍不住。
“你們不會懂得,你們不知道玉郎對我有多好!”陷入回憶的琴兒眼神迷離,嘴角還掛著幸福的笑容!“
媚兒緊蹙著眉頭,我真的不懂愛情嗎?愛情能使人變的這樣,也沒什么值得羨慕的,可是看著琴兒嘴邊的笑容,媚兒確實上了心。
看著下面繁華的街景,媚兒收回心神,起身向外走去。
“什么、你要張榜?”風樓里傳出媽媽的一生驚呼。
媚兒很淡定的點點頭,吹吹手邊的茶,很優雅的喝著,然后滿足的閉了閉眼,完全不講媽媽的吃驚放在眼里。
“你個臭丫頭,倒是說話啊!”
“媽媽,我說偶要張榜,我要選男人,聽他們講述他們的故事,我要知道設么事愛情,!說完也不管媽媽是什么表情,的離開了!
第二天鳳樓門前就貼出了一章通告:若有男人說出一個故事讓花魁媚兒明白愛情是什么,她便和他走;即便不能,能有打動她的愛情故事,也可抵白銀三十兩。
此公告一出一時間鳳樓生意暴漲,南來北往的客人,說盡那人間離奇之戀。
長安街上飄灑著淅瀝的小雨,可是依舊很熱鬧,小販們囔著他們雷曉般的嗓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過來看看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唯一能證明徐舟還活著的只有那僵硬的兩只腳,不停的推動他的身體前行,不知道前方是哪,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一遍遍回想著妻子留下的休書:對不起,我的愛情已不是當初的模樣,我在你心中也不是以前的意義,所以請允許我固執的堅持離開,從此以后雖人近在咫尺,心在天涯。
困惑的是一切來得太突然,才剛剛去了一趟外地回來就接收這樣的訊息“為什么要我承認你的愛情已經變了,可是我對你的愛明明就還在那里如磐石一樣無法轉移”他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一絲苦笑若有若無。
每到半晚十分,鳳樓的門前都是黑壓壓的一片,真是應了那句話:天下烏鴉一般黑!外面的雨水打落在身讓人還能感覺到冰冷,卻有人不辭辛苦只為踏入媚兒的閨房。
他看著那些擁擠的人群,他不理解都是一群有家室的人了為何還在這種不干不凈的地方流連忘返。家刺激到了他的病痛:“我的家原來早就已經墜落,現在的我只有孑然一身,我能支配的只有自由”。所以無所謂干凈不干凈,他清醒的給自己找了
一個借口,一步步向哪里靠攏。
他不熟悉這里,但也懂初來乍到得有個先來后到,看到門外的公告欄上寫著:今夜若有公子讓媚兒得到接待,無論富貴平賤都是與之風花雪月一番。告示上的面常人都知道那是打著“文藝”的幌子作廣告,但他卻信以為真。
他是最后一個跟著他們在登記處報了名,讓他瞪目結舌的是登記的數字,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原本只是想知道他們留戀這里的原因,現在卻激發了他的好奇心,媚兒到底是怎樣的姑娘,到底是怎樣好。
后來者居上顯然不適合他,他勉強尋得一處偏僻的地方稍稍休息了一下,便見一個有些發福了婦人搖著輕紗扇下來,強烈的扭動讓她的肉體整個都在顫抖,清了清嗓子:“哎呦,今天我們鳳樓可真是榮幸啊,能有這么多爺來捧場!”一副陰陽怪氣的說詞讓他身體打哆嗦,卻讓他們聽的很舒坦,像是自己很受歡迎一樣。他還沒看明白他們享受的原因,卻又聽見那讓他惡心的聲音:“不過這丑話說在前頭,你們要見媚兒還先得過了我這關再說吧!”“50兩”一個粗壯的大漢先開了口,不管懂規矩的或是不懂得,他該出手就出手。
樓下早已是戰火彌漫,所有人都進入了戰斗狀態,只有他還用一種鄙夷的眼神打量著那個大漢,先不說他用銀兩來交易這個機會,光是長相就足夠讓人從頭到底的俯視一番。
“100兩”一個看似“良民”的小伙子緊接喊了出來,才讓他明白這就是老鴇出的考題,只是她出題的形式讓他好好的附庸風雅了一回。
槍打出頭鳥果然不錯,老鴇往樓上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哎呦,今兒是怎么了,怎么都當我的媚兒是要飯的呢?”這些話足以讓一個有尊嚴的男人憤然的離開,但樓下只有剛剛那兩位黯然失色的走了,他卻還是抱著看戲的態度等待著下一回合。
“一千兩”語畢,老鴇的面色微微泛起了紅韻,卻還是能看出她在努力的壓抑著“公子雖這樣看得起我們媚兒,卻不知她賞不賞臉呢?”他不禁感嘆道,不愧是做生意的里子面子全都掙了,還能夾槍帶棒的損人一回。
轟動一聲巨響,那中間的圓桌子像是要坍塌了一樣,四肢吱吱呀呀的搖晃著,“五千兩”一個看似像極了練武之人把它扔了出去,他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漢子的味道,光憑這動作也足以證明。
“公子不必動怒,我這就讓人去問問姑娘的意思!”或許那人并未生氣,只是那架勢讓老鴇心有余悸,乖乖的吩咐丫鬟上了樓。
沒過多久丫頭就下了樓,誰也不知道他們主仆二人到底說了什么,只見她貼上老鴇的耳邊細語,緊接著便上了樓。
老鴇臉色微犯難堪,嬌嗔的挪到那位客官身邊搖著那讓人繚亂的輕紗扇,“公子,您恐怕是誤會了姑娘的意思了,這些銀兩你還是拿回去吧!”一邊說著一邊幫忙整理著那些銀兩,許是那東西太順滑了,她幾次整理好又再次散落一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