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潘太醫說著拿出手絹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可是很不情願來給敏公主看病的,這敏公主事多的毛病在整個太醫院可是出了名的,只不過都礙於她公主的身份,誰都不敢說罷了。
鳳晴宮,公主寢殿。
“潘太醫,公主沒事吧?”小紫小聲地問道。
潘太醫捋著他那有些花白的鬍鬚,沉思了一下,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被門口太監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衆人一定皇上皇后來了,急忙跪倒地上,恭敬地迎接倆人的到來。
“皇上萬福,皇后娘娘萬福!”
潘太醫見皇上和皇后走進來,忙起身,行禮說道:“臣潘玉成給皇上、皇后請安。”
“潘愛卿平身。”皇上淡淡地說道。
皇后娘娘沒有理睬衆人,徑直向牀前走去,潘太醫一看這架勢,急忙側身讓開一條道。
“熙兒,母后來看你來了,感覺怎麼樣了啊?”皇后坐到牀邊,一臉擔心地問道。
“母后。”聞言,羽浩熙側過身來,面向皇后,氣息微弱地喊道。
“熙兒,你的臉?”皇后原以爲羽浩熙感染了風寒,卻不曾想竟然是毀了容,一下子驚呆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皇上也沒有想到羽浩熙會是現在這般模樣,驚訝之餘,忙問道:“潘愛卿,熙兒的病情如何?到底是何原因導致?可有法子醫治?”
皇上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一時間潘太醫有些汗流浹背,當然絕對不是因爲天氣炎熱,畢竟這還是寒冬臘月的。
說著皇上也來到了牀前,心疼地看著羽浩熙,柔聲問道:“熙兒,可覺得身體難受?”
“父皇,熙兒好多了。”羽浩熙擺出一副欲哭不哭的可憐樣子來,哽咽地說道。
還真別說,羽浩熙的這副模樣,深深地打動了皇上皇后的心,倆人她這個樣子,心裡別說有多難受了。
“潘太醫,敏公主到底的得的什麼病癥?”皇上轉頭厲聲問道。
“熙兒。”皇后眼含熱淚地握住羽浩熙的手,心疼地望著她。
“回稟皇上,從敏公主的脈象上來看,敏公主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潘太醫想了一下說道。
“中毒?”皇后回過頭來,疑惑地問道。
“是的,皇后娘娘,老臣如果沒有把錯脈的話,敏公主確實是中毒了。”潘太醫嚴肅地說道。
“什麼毒?”皇上接著問道。
“依老臣之見,敏公主中的毒乃是江湖上流傳的名叫十日紅的毒。”
“十日紅?那是什麼毒?”皇后接著問道。
此時,羽浩熙一張可憐巴巴的小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不自然,她有些擔心,她沒有想到潘太醫竟然識得此毒,而且她也擔心潘太醫會看穿她中毒的時間,是以,她突然嚶嚀地喊道:“母后,熙兒有點喘不過氣來,熙兒身體好難受啊!”說著羽浩熙深深地皺起眉頭,裝作很痛苦的樣子呻吟著。
“潘太醫,快來看看。”皇后焦急地喊道。
潘太醫有些疑惑,畢竟中了這十日紅的人,身體基本上是沒有任何不適的,而且臉上的紅點也是不痛不癢的,只要過了十日便可自行消退。
“是。”潘太醫說著快步來到牀前,仔細檢查起來。
“怎麼樣?”皇上急忙問道。
“公主身
體有些虛弱,待老臣開些滋補的方子。”說著潘太醫起身走向旁邊的書桌,快速寫下藥方,遞給丫鬟小紫。
想著剛纔潘太醫並沒有將解毒之法說清楚,皇上不禁問道:“潘愛卿,這十日紅究竟是什麼樣的毒?如何才能解開?”
“皇上,這十日紅,顧名思義,就是出現紅點十日,恕老臣才疏學淺,這十日紅的毒至今沒有解毒之法,不過此毒除了有礙觀仰之外,其他並無大礙。而且十日之後,這些紅點會自行消退。”潘太醫回道。
“你的意思是說,沒有解藥?”皇后重複道。
“是的,皇后娘娘。”
羽浩熙一聽沒有解藥,期待的小臉頓時垮下來,梨花帶雨般地看著皇后娘娘,“母后。”
“熙兒不怕,有母后在呢。”皇后急忙安慰說道。
皇上見羽浩熙痛苦的樣子,再次問道:“真的沒有解毒之法?”
“是的。”潘太醫恭敬地說道,“只是。”
“只是什麼?”皇上皺眉問道。
“只是不知公主是如何沾染上這毒的?據老臣所知,這十日紅在江湖上廣爲流傳,專門是女子用來對付女子的。”潘太醫不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待羽浩熙回答,丫鬟小紫便站出來說道:“回稟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是戴了這塊面紗之後臉上才長出的這些紅點。”說著小紫拿出了那塊面紗。
小紫記得她離開之時,公主還好好的,怎麼今日會是這樣,她不禁偷偷地問了問小青,可是聰明如小青又怎麼可能會將實情告訴她,更何況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小青只好將上官婉淳送給羽浩熙手帕這件事說了出來。
一時間,衆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小紫手中托盤上的面紗上。
“潘太醫,你看看是不是這面紗上沾了十日紅的毒。”皇上凝眉說道。
“是,待老臣看看再說。”潘太醫恭敬地說道。
雖然這十日紅只有接觸到了臉面纔會感染,但是潘太醫依舊是戴上太醫院特製的手套,拿出銀針,然後仔細地嗅了嗅。
“回稟皇上,這面紗上的確有十日紅的毒。”潘太醫仔細檢查過後,凝重地說道。他不解,很不解,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皇宮裡怎麼會有這十日紅的毒藥。
皇后娘娘腦筋飛速旋轉,她記起來昨日在御花園的亭子裡,羽浩熙曾經說過這是上官婉淳送給她的,而上官婉淳又是新進宮的,再加上她中間還消失了一段日子,所以她是最有可能將這十日紅的毒藥帶進皇宮的,還有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有理由加害羽浩熙,那就是她憎恨羽浩熙搶走了她的心上人新科狀元孫光耀!
想到這裡,皇后娘娘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淚眼婆娑地望著皇上,說道:“皇上,您一定要給熙兒做主啊!”說著她欲給皇上下跪。
“皇后請起,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皇上急忙扶住皇后,淡淡地說道。
“謝皇上。”皇后娘娘起身,擦了下眼角的淚珠,接著說道:“皇上,這面紗乃是鎮國朝華公主送給熙兒的。”
皇后娘娘的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打在皇上的腦門上,剎那間,皇上呆愣當場,他不相信這會是上官婉淳所爲,那麼善良的人兒怎麼可能會生出心腸狠毒的女兒來,更何況這個女兒還是。他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當下便拉下臉來,沉聲說道:“皇后,莫要無中生有。”
“皇上!”皇
後不甘心地喊道。不過她似乎早就料到皇上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她也不氣餒,接著轉頭看向羽浩熙的那兩個丫鬟,對她們使了個眼色。
“啓稟皇上,奴婢有話要說。”丫鬟小紫接收到皇后娘娘的眼神,立刻會意,接著站出來說道。
“講。”皇上不怒而威地說道。
“是,皇上,這塊面紗的確是朝華公主送給公主的。前日公主曾經給朝華公主送去了糕點,而就在昨日,朝華公主來到鳳晴宮,便將這面紗贈給了公主。只是當時朝華公主贈給公主的是一塊娟帕,公主見上面的紋飾好看,便命奴婢將其改成了面紗,是以才帶在了面上。”小紫一字一句地說道。
“既然如此,爲何你沒有中毒?”皇上反問道。
“這,這,奴婢不知。”說著小紫普通一聲跪倒了地上。
對於十日紅的毒性,羽浩熙是知曉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小紫會露陷。
“啓稟皇上,這十日紅的毒只有沾到臉上纔會中毒。”潘太醫站出來適時說道。
重華宮。
昨天,韓婕妤在御花園遇到羽浩熙,得知她臉上的那塊面紗是來自於上官婉淳之手之後,便藉口離開了。她回自己的寢宮帶上禮物,然後去了重華宮。
韓婕妤說明了來意,是以,上官婉淳不得不答應也送給她一件繡品,韓婕妤高興而歸。
昨晚,上官婉淳繡到很晚才睡下,所以今早上纔會過了辰時還賴在牀上。
不過一向不做夢的她,昨晚竟然做夢了,而且竟然還是跟羽浩熙有關的噩夢。
上官婉淳躺在牀上,想著那天羽浩熙的樣子,忽然有些不安。
“煙翠,你悄悄地去鳳晴宮打探一下,看看敏公主那裡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若是無事的話,就早些回來,切記不要驚動了那裡的人。”上官婉淳對著煙翠說道。
煙翠很是疑惑,不明白小姐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去打聽敏公主的消息呢?
上官婉淳見煙翠站著不動,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低嘆一聲,說道:“你且去看看,若是無事那就再好不過了,今日不知怎的,我的眼皮總是呼呼直跳,總感覺好像有事情要發生,卻說不出什麼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煙翠點頭說道。
但是,過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煙翠就匆匆地跑回來了。面色蒼白,腳步虛浮,整個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上官婉淳見到煙翠如此模樣,心中一滯,難道夢中是真的?
“怎麼樣?是不是出事了?”上官婉淳擔憂地問道。
只見煙翠二話不說,望了眼四周,接著便將房門關上,跑到上官婉淳身邊,小聲說道:“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上官婉淳皺眉,待要開口,便見煙翠接著說道:“小姐,我還沒走到鳳晴宮門口,便見到門外站了很多的守衛,所以奴婢躲到了旁邊的大樹後面,沒多久便見到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丫鬟,奴婢見他們離開,便偷偷地跟了過去,誰知奴婢聽到他們說什麼公主中毒了,拿藥啊什麼的。”
“什麼?中毒?”上官婉淳一驚,打斷了煙翠的話。
好端端的,敏公主怎麼會中毒呢?如果真是中毒的話,那又如何中毒的呢?上官婉淳心裡疑惑地問道。
“煙翠,你還聽到了什麼?”上官隱約覺得不妙,急忙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