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皇帝不理會她的話,徑直出了龍延宮,心中十分不高興,而且,今天晚上,皇帝過夜的地方竟然還不是她的慈安宮,而是惠妃的惠寧宮,這就讓皇后更是氣上加氣了。
她憤憤的一扭頭,重重地哼了一聲:“看來那個蕓府真是人才輩出啊,出了個姐姐是個狐貍精,整天只會勾引皇上,不理朝政;出了個妹妹沒教養(yǎng),只會撒潑打諢,竟然還被封爲未來的太子妃。真不知道這皇室的江山會不會就毀在這兩姐妹的手裡。”
聽皇后這樣說,一旁的國師不進暗暗欣喜,知道利於自己的時機到了。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連忙對皇后說道:“皇后娘娘果然英明,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哦?”皇后聞言,挑挑眉看著國師問道:“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國師伸出手,掐著手指頭裝模作樣的算了算,隨即緩緩說道:“這兩姐妹的生辰都是兇時,不是阻就是克,看來,若要皇室江山穩(wěn)定,國泰民安,皇宮內就一定不能出現(xiàn)這樣兇時八字的人。”
國師越說越慢,留給皇后足夠的時間去揣摩他的言下之意。
果然,皇后發(fā)問道:“國師的意思是……”
知道這根刺已經(jīng)準準的扎進了皇后心中,國師繼續(xù)說什麼,只是輕輕笑了笑道:“皇后明鑑,其實娘娘心中想必早已有了答案。”
皇后略一沉吟的想了想,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妥當,於是又像是給國師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那惠妃平日裡xing子溫弱,也不怎麼愛惹是生非,倒還好辦些,只是那個妹妹,卻不怎麼好辦,那xing子潑辣,大晚上的一個人穿著夜行衣就獨闖皇宮,看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我看母后說得不妥。”一個聲音打斷了皇后的話。
聲音是從內室的幔帳後面?zhèn)鱽淼摹Uf著,從那幔帳後面就走出一個年輕人。這個人身穿一件紫金長袍,腰間別
著一個上好的翡翠玉牌,身材消瘦忻長,膚色白皙,雙眼是好看的狹長狀,也是個世上難得的美男子,只是那眼中的陰鬱之色,讓人總感覺他看上去陰測測的。
“二皇子。”國師見到年輕人,連忙恭敬行禮。
“軒兒,你睡醒了?舟車勞頓,應該多休息纔對,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皇后的臉上烏雲(yún)一掃而光,立刻用一種無比溫柔的語氣問道。
二皇子微微頷首,隨後走到皇后面前:“母后放心,我沒事,一點也不覺得累,只是剛纔看到那一幕,覺得母親的言辭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皇后問道。
龍語軒笑了笑,雙手背在身後,說道:“且不說惠妃如何,我不便多加評論,不過就剛纔的那個準太子,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你沒看到她剛纔那個撒潑的樣子?跟大街上的潑婦有什麼兩樣?”皇后嗤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有區(qū)別!”龍語軒半瞇著雙眼,脣邊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後緩緩說道,“因爲她是蕓語曦。”
蕓語曦,這個名字龍語軒以前沒聽過,也不認識,可是今天見了之後,卻怎麼也忘不掉了。
今天他剛從外地巡查回來,回宮後只覺得有些疲勞,便在龍延宮裡休息了,沒想到正睡著,就聽到正廳裡吵吵嚷嚷,然後又是兵器相見的聲音中夾雜了些罵罵咧咧,他覺得有些惱怒,不知發(fā)生了什麼事,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打擾到他的休息。於是,龍語軒起身來到正廳,卻發(fā)現(xiàn)父皇母后還有國師正與龍語墨起著爭執(zhí)。龍語墨是他的皇兄,按理說這時龍語軒應該走出去,可是,他卻沒有那麼做。龍語軒躲在幔帳後面,暗地裡觀察著發(fā)生的一切。看到母后和國師你一言我一語將龍語墨罵得體無完膚,龍語軒的心裡好不快活。他自小就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從小也就很想坐上太子的位子,只不過無奈上面有個年長的龍語墨,早他
一步做了太子,因此,這就一直成了他心中的一塊石頭。
龍語軒每日都在想,如何才能除去這個心頭之患。
果然,機會來了。
當?shù)弥堈Z墨的母后蕭皇后被打入大牢之後,龍語軒就欣喜若狂。緊接著自己的孃親又被封爲了皇后,龍語軒覺得自己一定會當上太子的,可誰知道皇帝雖然是將太子趕出宮,但卻並沒有廢掉太子的位子,也就是說龍語墨雖然人在宮外,流落民間,可是就算身無分文,落魄窮苦,他也是個堂堂正正的太子,而他龍語軒,仍舊只是個二皇子。
太子之夢的破滅,讓他失望了好一陣子,不過,皇后在一旁不斷安慰:“軒兒,你一定會坐上太子的位子的。”
這樣一來,龍語軒的心裡才慢慢平靜下來。
今天看到這一幕,正是大快人心的景象,他自然希望事情能如他所願的發(fā)展,殺了龍語墨,自己當太子。
然而計劃不如變化快,誰能知道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
程咬金身材嬌小,凹凸有致,雖然穿著夜行衣,但是黑色的衣服下,那張白皙的小臉龐卻顯得越發(fā)的俏麗。波光流轉,僅僅是那一雙大大的水汪汪的黑眼睛,就已經(jīng)輕易虜獲了龍語軒的心。
龍語軒站在幔帳後面,正廳裡的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他不出聲,一雙眼睛只是緊緊地盯著蕓語曦的身影。
蕓語曦與皇后爭執(zhí),與國師對峙,還有她將龍語墨的窘境娓娓道來,這一切都被龍語軒看在眼裡,並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而且,龍語軒也記住了這個名字:“蕓語曦。”
直到最後蕓語曦和龍語墨走出龍延宮,消失的看不見蹤影,龍語軒的心裡還沒有平靜下來,他並沒有覺得蕓語曦像母后說的那樣沒教養(yǎng)沒素質,相反,他倒覺得蕓語曦十分有意思,不覺對她感興趣起來。
因此,他纔會在母后說出那樣的話時,站出來反駁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