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原本是讓李公公估計丟月素衣在御花園一會兒,去去她的煞氣的常欣凝,卻一直沒有等到李公公的消息。原先應(yīng)該由李公公再去帶月素衣過來的,現(xiàn)在連月素衣的半個人影兒也沒有看到。
這才讓常欣凝想起來,這個時辰,一般是由李公公陪著鳳百里去御花園裡賞梅的時間。
“糟了!……”常欣凝的話還未說完,門外邊傳來她貼身丫鬟雪凝的聲音。
“惠妃娘娘!”雪凝是常欣凝派去御花園打探消息的,聽她的聲音好似發(fā)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常欣凝只盼不是她所想的那件事。
由於之前爲(wèi)了見月素衣而將下人遣退導(dǎo)致現(xiàn)在四下無人,常欣凝便只好自己去爲(wèi)雪凝開門。這才一開門,雪凝便著急著將常欣凝拉進(jìn)了房裡。
“娘娘,不好了!那月素衣在御花園碰見皇上了,據(jù)說兩人還聊的甚歡呢!”雪凝也是在御花園周圍走了好幾遭,這過了一個時辰纔看見皇上鳳百里與月素衣走了出來的,“李公公一直拼命地朝我使眼色,我就明白了,趕快回來給娘娘您說了!”
“糟了!我真是疏忽大意了!”常欣凝知道,她秘密召月素衣進(jìn)宮的這件事情怕是已經(jīng)被皇上知道了,現(xiàn)在她若是要爲(wèi)常紫凝報仇的話,怕是也沒辦下手了,“現(xiàn)在月素衣人呢?”
“正在朝咱們宮殿走來呢!”雪凝也是冒著天大的膽子纔敢在這個時間跑到御花園去,爲(wèi)常欣凝打探消息,這可是隨時都會被鳳百里抓住的啊。
“你安靜些,爲(wèi)我去沏壺茶來?!背P滥吘乖谶@深宮中也摸打滾爬這麼久的時間了,怎可會因爲(wèi)這樣一次突然的事情,而慌了手腳?只是一時之間的慌神罷了,很快她便穩(wěn)住了心神。
雪凝領(lǐng)命便退下了。
而正如雪凝所說的,不消片刻,雪凝沏好的茶纔剛剛端進(jìn)來,門外便傳來通報聲,“月素衣求見惠妃娘娘。”
常欣凝深深地嘆了口氣,重新整理了情緒之後坐回到桌前,嗅著梅花茶香,
示意讓雪凝去將月素衣帶進(jìn)來。雪凝倒也是個機靈的姑娘,轉(zhuǎn)身就去開門,而門外就站著跟著宮女走了好遠(yuǎn)的路,才走到這個什麼欽秀宮的月素衣。
月素衣淡漠的脾氣都要被這遙遠(yuǎn)的路程弄得有些煩躁了,她生平最怕徒步走那麼遠(yuǎn)。看來這常欣凝還真是用了心了,自己所住的宮殿裡御花園這麼遠(yuǎn),卻偏偏把她丟在哪裡。
“參見惠妃娘娘?!钡牵滤匾虏粣倸w不悅,卻不打算讓常欣凝有任何能夠說她的機會。
“快給王嫂賜座!”常欣凝責(zé)怪似的看著一旁的雪凝,雪凝則是飛快地爲(wèi)月素衣搬來了凳子,併爲(wèi)她滿上了一杯茶。等到雪凝做完,常欣凝這才接著說道:“真是欣凝的疏忽,沒有想到李公公會臨時被皇上帶去御花園散步,這才丟下了王嫂一個人。希望王嫂莫要見怪啊,也莫怪李公公要去陪皇上?!?
月素衣抿了一口梅花茶,在口腔中肆意蕩動的香味讓她清醒了些倦怠的腦子,她像是打定了注意要氣一氣常欣凝,表情淡然的說道:“惠妃娘娘過慮了,素衣不過只是在御花園中逛了逛,與皇上一塊賞了會梅罷了?!?
這月素衣的話說的倒是輕巧,聽的在一旁的雪凝都忍不住爲(wèi)她掬了把汗,這不是在往常欣凝的傷口上捅麼?果不其然,常欣凝原先保持著的微笑面容,在月素衣這句話一出之後,便完全的變了臉。
“王嫂,你可知在這深宮中,並不是靠這些偶然的,而是靠自己?!彼坪跻仓懒嗽滤匾聛碚卟簧?,常欣凝也就免了與她套近乎,拉長了臉,開始訓(xùn)斥她,“而且,王嫂擅長的,怕只是揮揮手,打打人吧???”
月素衣知曉常欣凝意指自己打了常紫凝的事情,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些事情又算的了什麼,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惠妃娘娘若是在說胞妹,素衣無可否認(rèn),只是胞妹的教養(yǎng)著實令人爲(wèi)她擔(dān)憂。這惠妃娘娘的胞妹,怎麼能夠去,勾引我家夫君呢?”
“哦?是嗎?胞妹倒也是有效錯,只是王嫂,若是自家夫君心隨
他人,是不是證明,王嫂形同虛設(shè)呢?”月素衣狂妄的口氣讓常欣凝握著白玉杯子的手指都開始發(fā)緊,這個月素衣倒是狂妄自大,似乎什麼都不怕的樣子是麼?
月素衣沒有回答常欣凝的話,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莫非這深圍宮中都是這麼喜歡譏諷他人?還是,只是這常欣凝會這般有醜惡嘴臉。驀地,月素衣擡起頭望著常欣凝厭惡自己的眼神,像極了那時親手將毒酒,端到蘇暖煙面前時的那副笑臉。
都是一般的令人噁心。
被月素衣深邃凌厲的眼神牢牢的鎖住,常欣凝發(fā)覺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倒是她的眼神,竟有一種令常欣凝膽寒的色彩。月素衣,竟對她有殺意?
像是有些怕了,常欣凝不願再去看月素衣的眼神,心底對她與蘇暖煙相似的容貌本就有些懼意,如今她再這般盯著自己,竟讓自己有了一種蘇暖煙從地獄復(fù)活回來索命的感覺了。
“王嫂可真是盛氣凌人,但是,在這欽秀宮中,就得聽我惠妃的!”像是不想再和月素衣廢話的常欣凝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雪凝,後者則是在第一時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雖然月素衣身上的感覺讓雪凝也感覺到有些懼怕,但是平日裡仗著常欣凝是皇上鳳百里最爲(wèi)寵愛的妃子,雪凝也小人得志,作威作福慣了,倒也沒有常欣凝的那份心思。
於是,雪凝根本不知好歹的走上前去,揚起手看似就要給月素衣一巴掌,“王妃,我們惠妃娘娘說得好,好好聽這便是!”
手落,卻未曾聽見聲音。常欣凝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雪凝的手牢牢的被月素衣抓在手裡,怎麼也下不去。
“月素衣,反了你嗎!”常欣凝終於是心中的怒火抵過了對月素衣那張臉與眼神的恐懼,竟走上前去,揚起手便想要自己打下去。而這個時候,月素衣的眼底已起了殺意,但是卻也沒有反抗,她深知,若是再反抗,怕是她就真的回不去了。
有時候,必要的軟弱,也是解決事情的方法不是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