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雪惡狠狠瞪著那邊相互依偎的水凝煙和司徒少恭,眼珠子幾乎都快要凸出來了。該死的,三師兄實(shí)在太過分了,現(xiàn)在眼里除了那個水凝煙,什么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夏天雪氣得抓狂,緊攥的手心被指甲劃出幾道血痕,她竟渾然不覺。水凝煙察覺到來自夏天雪怨毒的目光,本來打算視若不見,不過繼而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這個女人喜歡生氣,那她就再逗逗這個女人好了。
當(dāng)下,她對司徒少恭開口道:“喂,我餓了。”
司徒少恭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溫柔如水的笑意。剛才師妹說的話他自然都聽在耳中,不過是故意不理睬而已。轉(zhuǎn)頭望著這個女人狡黠的眼眸,對方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猜得到。不過這個女人是他心中的所愛,他愿意無條件的縱容她,寵溺她。
“咱們隨身帶來的食物剛才都入水了,想來是不能食用了,不過好在山林中餓不死人。”司徒少恭,勾唇一笑,下一刻掏出一把匕首扔向不遠(yuǎn)處的傅瑾瑜。
傅瑾瑜不由得接住,臉上帶著滿滿的不解。正要開口詢問,司徒少恭卻已經(jīng)出聲道:“師兄,有勞你去尋些食物了。”
傅瑾瑜聽言,差點(diǎn)兒直接跳起來,當(dāng)下火冒三丈道:“師弟,咱們師門一向尊師重道,別忘了我可是你師兄。”傅瑾瑜話中之意便是我是你師兄,這種跑腿活兒自然是應(yīng)該由師弟來負(fù)責(zé)了。
司徒少恭聞言,不急不惱道:“哦,好像師兄說得沒錯,哦,師弟我去尋些吃的來,那師兄就留下來好好歇息吧,后面的路可就靠師兄來打頭陣了。”
此話一出,傅瑾瑜差點(diǎn)兒氣得吐血。他對這里的情況根本一無所知,若是讓他帶路,還不等于讓他白白送死。
憤怒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接著傅瑾瑜強(qiáng)迫自己隱忍住心中的怒氣,強(qiáng)顏歡笑道:“師弟說得是那里話,師兄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好了。師兄我這就去找吃的。”
司徒少恭唇角揚(yáng)起一抹邪笑道:“師兄多慮了,剛才我也只是和你開玩笑罷了。”
傅瑾瑜嘴角狠狠一抽,和白白送死比起來,他更愿意現(xiàn)在去尋找食物。當(dāng)下他起身,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誰知夏天雪忽然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其他幾人正不知夏天雪意欲何為,只見夏天雪動手用匕首在地上賣力地挖了起來。
很快地,只見夏天雪的手中便多了一棵木根。白白胖胖,看起來有點(diǎn)想人參,葉子也及其相像,不過這株不知名的植物根部看起來沒有人參肥胖,葉子也比人參略顯細(xì)長。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看我挖到了什么好東西!”夏天雪興高采烈地說道,與此同時不忘向水凝煙投去一記得意的眼神。
剛才她無意間留意到了地面,就發(fā)現(xiàn)其葉子和人參的葉子十分相像,不過她仍不確定,如今動手挖出來,證明她果然沒有判斷錯誤。
夏天雪將手中的東西扔給了莫如蓮,莫如蓮草根,細(xì)細(xì)看了一眼,白凈清香的,憑借他在外作戰(zhàn)這么多年的荒郊野外經(jīng)驗(yàn),應(yīng)該無毒,看起來不錯。
“師妹真是好眼力。”說著,莫如蓮又將東西交給了夏天雪。
夏天雪有些飄飄然道:“我先試試。”說著,她擦了擦上面的泥土,迫不及待地就往嘴里送去。
“想死就吃。”一口還沒咬下,靠在司徒少恭身上的水凝煙涼涼的冒了一句,頓時讓夏天雪頓在了那里。
“水凝煙,你一定是妒忌本小姐挖到了人參,而你自己沒這個本事,所以才故意這么說。你根本就是危言聳聽!”夏天雪冷哼一聲道,雖然她嘴上這么說,可是被水凝煙剛才那么警告,她還是有些心虛。
“是不是危言聳聽,夏小姐可以試一試。”水凝煙臉上露出一抹不屑地笑意。
司徒少恭的眸子頓時就黑沉下來。他相信水凝煙絕對不會做出這么無聊的事情來。當(dāng)下鳳目微瞇,他仔細(xì)端詳了一下夏天雪手中的那截東西,雖然看起來和人參十分相像,但是他確定一定不是人參,至于有沒有毒那得驗(yàn)證過后才知曉。
看到夏天雪握著手中的那截東西半天猶豫不決,水凝煙眼里的譏諷笑意越來越濃。夏天雪嘴上雖然說不相信,可是很顯然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七八分。
“怎么了?夏小姐不是說我是危言聳聽嗎,怎么不吃了?”水凝煙一臉玩味地說道。
“那個……那個我現(xiàn)在不是很餓,所以暫時不需要。”夏天雪臉上一燙,隨意捏造了個借口。
“可是剛才夏小姐好像還說自己餓了呢。”水凝煙不依不饒道。
“本小姐現(xiàn)在不餓了!”被對方抓住她話中的漏洞,夏天雪頓時無比窩火道。
忽然間她想到了什么,一邊向水凝煙跟前走去,一邊微笑道:“對了,剛才水小姐不是餓了嗎,如今這棵人參還是給你先吃吧。”近前,夏天雪頓時像出售燙手山芋一般快速地將其塞到了水凝煙的手里。
司徒少恭見狀,一雙清冷的眸子狠狠瞪向夏天雪,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寒意差點(diǎn)兒將夏天雪凍住。
夏天雪連忙縮了縮脖子,垂頭之際眼里快速地閃過一抹精光。人參十分補(bǔ)充體力,尤其是在這種深山大澤里挖出這么一棵人參來。
她之所以肯割愛將人參交給水凝煙,是想借水凝煙來論證一下這東西究竟有沒有毒。水凝煙若是吃下去就說明剛才對方是故意騙她,若是水凝煙吃了有什么不適,那就說明這東西的確不能吃。
可惜夏天雪錯估了,水凝煙冷冷一笑,她明知夏天雪將她當(dāng)成了試驗(yàn)品,明知這東西不是人參,還不要命地吃下去,她不可嘗百草的神農(nóng)。
當(dāng)下,她從身上摸出一小瓶子,以銀針挑出少許白粉,灑在草根上,那是她此來特意配置的試毒粉。
瞬間,只見白粉變色,黑的幾乎滴的出水來。
莫如蓮、傅瑾瑜、夏天雪,眉眼都深了幾分。尤其是夏天雪一想到自己剛才差點(diǎn)兒將這充滿劇毒的東西吃下去,嚇得連忙將手中的酷似人參的植物扔出老遠(yuǎn)。整個人訕訕地站在那里。
“真棒。”司徒少恭轉(zhuǎn)頭看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后,緊了緊摟住水凝煙的手,朝水凝煙豎了個大拇指。
“這是想活命必須具備的常識。”水凝煙扔下一句,眉色很淡,波瀾不驚。
這里是未經(jīng)開墾過的原始密林,里面救人珍貴的草藥很多,當(dāng)然有毒的藥草也不少。所以要想分辨哪些植物究竟有沒有毒,可不是憑感覺判斷的。
現(xiàn)在的生存經(jīng)驗(yàn),當(dāng)年不知道廢了多大的心血,幾番差點(diǎn)在上面喪命,才有今日的累累經(jīng)驗(yàn)。其中的艱險(xiǎn),不足為外人道也。
水凝煙望了一眼站在那里眼里充滿后怕的夏天雪,心里暗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duì)友,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我去給找點(diǎn)吃的。”這一次傅瑾瑜沒有任何的不甘情緒,主動開口道。
這一路走來,若不是沒有水凝煙領(lǐng)路處處化解難題,只怕他們早就死在這片叢林里了。所以若想活命,他不得不主動攬下跑腿的活兒。要不然惹得水凝煙一個不痛快,對方要是撇下他們,那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一路。”話音落下,莫如蓮站起了身。
“我也去。”夏天雪噘著嘴道。
司徒少恭皺眉開口道:“師妹,你還是留在這兒。”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這個師妹武功不高,還總是喜歡闖禍,要是讓她一起尋食物,還不知到時會鬧出什么事來。
“我……”夏天雪心里一陣窩火。三師兄和這個女人膩在一起,還讓她留下來是什么意思,難道要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在她面前秀恩愛嗎?
夏天雪想要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猛然對上司徒少恭那雙比冰雪還要冷寒的眸子,嚇得她身子一僵,拒絕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來。
眼見氣氛就要劍拔弩張起來,莫如蓮和傅瑾瑜開口安慰道:“師妹,你就安心呆在這兒,我們很快回來。”
一路走來夏天雪已經(jīng)有些杯弓蛇影了,怒氣消散后,她也覺得自己還是留下來比較安全,于是悻悻點(diǎn)頭。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千萬要小心。”
“好的,師妹,我門會的。”莫如蓮和傅瑾瑜隨后轉(zhuǎn)身而去。
夏天雪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依舊偎依在一起的司徒少恭和水凝煙,冷哼一聲,無比嫉妒地別過臉氣呼呼地坐在了不遠(yuǎn)處。
司徒少恭轉(zhuǎn)眸看著水凝煙眼里的一絲倦意,淡淡開口道:“你先小憩一會兒,待會兒我叫你。”這一路上要不是這個女人開路,只怕他們都要葬身在這片叢林之中。
“好。”
水凝煙勾唇一笑,旋即闔上了眸子。如今處在高坡上,視野開闊,水凝煙相信暫時他們還是安全的。而她也確實(shí)需要休息一下,補(bǔ)充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