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咳.俊休的確有事想求楚後。彼時吾太子行事過於雷厲風(fēng)行了一些,不過好在沒出什麼大事,而且不管怎麼說,小王爺也救過楚後,所以俊休想求楚後大人大量,可不可以.把治牙疼的解藥賜給俊休?”皇甫俊休覺得很難啓齒,畢竟是楚漠北有錯在先,可難於啓齒,也要啓齒,難不成眼看著太子殿下和百里皓然被疼死麼。
“原來皇甫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呵,也罷,既然你能說出來,自然是猜到楚漠北牙疼的原因,本宮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你也看到本宮傷的有多重了,只要楚漠北肯做出補(bǔ)償,之後再現(xiàn)親自到本宮面前認(rèn)個錯,解藥的事兒好商量。”姚莫婉聲音依舊虛弱,不時還伴兩聲咳嗽。
皇甫俊休聞聲,後腦流汗,姚莫婉這是趁機(jī)打劫啊!似乎看出皇甫俊休的猶豫,姚莫婉繼續(xù)道。
“如果楚漠北不想割肉,也不想跟本宮道歉的話沒關(guān)係的,是藥都有過效的時候,只要過了藥效,牙自然就不疼了。不過通常情況下,殷雪配的藥一般都是一個月的藥效,因爲(wèi)這次是專門爲(wèi)太子殿下準(zhǔn)備,所以殷雪特別用心。”姚莫婉將最後四個字咬的極重。
“這件事俊休做不了太子殿下的主,且請楚後說出條件,俊休也好回去與太子殿下商量。”皇甫俊休抹汗,看來除了妥協(xié),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莫婉亦不是個貪心的人,要求的也不多,但求太子殿下同意將莽原歸於大楚版圖,而且將帛書上的助威二字,改作助陣。”姚莫婉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榻前,皇甫俊休差點(diǎn)兒沒暈過去,就這還說自己不是個貪心的人?違不違心啊!
且說皇甫俊休回去後兩天的時間,百里府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直至第三日午時過後,姚莫婉正在院內(nèi)曬太陽,便見奔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主人,楚漠北來了!”奔雷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他必定要來,不然真想活活疼死麼。你去把肅親王調(diào)開,明白?”姚莫婉似有深意看向奔雷。
“主人放心!”奔雷狠狠點(diǎn)頭。就在奔雷走開的下一秒,拱門處赫然出現(xiàn)一抹光彩奪目的紫色身影,看著楚漠北步履穩(wěn)健的走向自己,姚莫婉頓時明白什麼叫輸人不輸陣,倒驢不倒架。即便臉腫的跟饅頭似的,可楚漠北身上的王者霸氣和君臨天下的氣度卻半分不減。
此刻,楚漠北已然走到姚莫婉面前坐了下來,深邃的眸忽明忽暗,閃爍著幽幽的寒光。看著那張擴(kuò)大十倍卻依舊魅色無雙的容顏,姚莫婉真心嫉妒。
“俊休!”楚漠北強(qiáng)忍著牙疼,厲聲低吼,因爲(wèi)臉腫的緣故,吐字已經(jīng)不太清晰了。
皇甫俊休聞聲,當(dāng)即從楚漠北身後走到石案前,自懷裡取出兩份帛書,上面分別寫著將莽原讓予姚莫婉和大楚內(nèi)訌之日,蜀願出兵十萬助陣的內(nèi)容,而且帛書上皆有楚漠北的親筆簽字。
“不知楚後可還滿意?”皇甫俊休謙卑有禮,笑容堆疊在臉上,極盡殷勤。
“據(jù)本宮所知,太子殿下有一枚隨身攜帶的專屬印章,如果殿下肯拿出來蓋在這兩卷帛書上的話,那本宮就十分滿意了。”姚莫婉語閉之時,汀月已然將準(zhǔn)備好的印泥擺在石案上,顯然,姚莫婉早有此招。
無語,楚漠北必要拼命呼吸,纔會讓自己不起身暴走,一側(cè),皇甫俊休犯難的看向楚漠北。幾番掙扎之後,楚漠北終是拿出印章,極不情願的在帛書上蓋了下去。
“不知楚後還有何要求?”皇甫俊休將兩卷帛書疊好之後雙手奉於姚莫婉面前。
“殷雪。”姚莫婉命汀月收好帛書之後,輕聲喚出殷雪,殷雪自然明白姚莫婉的意思,當(dāng)下將裝有兩條肉蟲子的瓷罐擱在石案前。
“這.這是什麼?”看著瓷罐裡的肉蟲子蠕蠕動著,皇甫俊休只覺全身汗毛豎起,格應(yīng)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這是解藥,太子與百里大人只需將它吃進(jìn)去,牙疼癥狀定會消失。”殷雪面如冰封,每每想到楚漠北致其兄妹反目,都自心底發(fā)恨,幸而主人給了自己報仇的機(jī)會,她自然不會浪費(fèi)。
“這.這怎麼吃啊!它身上還長著毛!”皇甫俊休差點(diǎn)兒蹦起來,心底卻暗自慶幸中毒的不是自己。
“自然是用嘴吃,解藥就在這裡,吃不吃隨太子殿下願意。”殷雪冷聲開口。
就在皇甫俊休欲評理之時,楚漠北突然伸手,將其中一條蟲子抓起來送進(jìn)嘴裡。看著楚漠北艱難咀嚼,皇甫俊休頓覺心情無比沉重,想太子殿下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現(xiàn)在也只能盼太子殿下和姚莫婉的樑子別結(jié)越深纔好。
殷雪果然沒有說謊,就在楚漠北吃完蟲子分分鐘之後,臉上的腫脹迅速消失,亦不再有牙疼的感覺。
“恭喜太子!”姚莫婉十分誠懇的微笑,卻換來楚漠北的怒不可遏。
“姚莫婉,本王會記住今日!”楚漠北扔下這句話,頓時暴走。身後,皇甫俊休急忙拎著瓷罐跟了出去。
且說回到百里府,衆(zhòng)人爲(wèi)讓百里皓然吃下蟲子,幾乎折騰了整整一夜,最後還是皇甫俊休用老辦法將其打暈,方纔完成這項(xiàng)艱鉅的任務(wù)。
三日之後,樓蘭王欲帶庫布哲兒回樓蘭國,姚莫婉爲(wèi)其踐行,特在鬱春院擺下宴席,礙於樓蘭王的威望,楚漠北亦有參加,不過整個宴席下來,楚漠北與姚莫婉幾乎沒有任何語言或是眼神交流。
在樓蘭王離開莽原的第二日,楚漠北亦決定離開,幸而有皇甫俊休偷偷報信,姚莫婉方纔來得及將自己趕製的五套長袍和七套冬衣輾轉(zhuǎn)交到楚漠信手裡。
莽原的硝煙終於彌散,七七四十九日的時限亦只剩下不到九天。這些日子,夜君清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賬本,十幾日下來,倒也讓他研究出些門路,以致於姚莫婉現(xiàn)在的算盤都不如夜君清打的快。
“這麼多零.這是多少錢啊,大楚國庫也不過如此啊!”夜君清看著算盤上的數(shù)字,只覺眼暈。
“錢多不好嗎?”姚莫婉端著茶杯,檢查著夜君清遞過來的賬簿,雖然與‘千陌號’的對壘損失慘重,幸而之後有樓蘭王出手相助,之前的虧損也算補(bǔ)齊了,看來是時候讓奔雷到西域提馬了。
“可這也太多了,若是本王有這麼多錢,都不知道該怎麼花。”夜君清將最後合計的數(shù)字寫到歸賬上。
“如果王爺真有這麼多錢,莫婉可以毫不吝嗇的爲(wèi)你演示怎麼花。”姚莫婉聞聲挑眉,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夜君清。
就在這時,奔雷忽然自門外跑了進(jìn)來,手中握著字箋,一臉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