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果是這些人,我們在蕭家,就有人會動手了!如果真的是這些人,只能證明蕭家的錯!朕,絕不允許這些勢力爲(wèi)惡一方,惡小不除,後患無窮!哼,既然如此,那就來個徹底的解決!你先帶著孩子們回京,朕要回同州城……”
“什麼?你要回同州,不行,萬一有人造反呢?”夜傾城驚愕,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你放心吧,就算有人造反,總有良將在。八萬大軍都造反的話,那還了得!朕這三年,也是勤練武功,不會有事的!呵,就不知,能不能立刻回到你們身邊,千萬別又是三年……寒兒,照顧好妹妹,聽你孃的話,明白嗎?”東星遨鬥志昂揚,他在南邊樹立皇威,讓這些人斷了,山高皇帝遠,爲(wèi)非作歹的惡念!
“是,父皇,寒兒會保護娘跟妹妹的,父皇要早點回來!”東星夜寒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溢滿了崇敬之色。沐浴在東星遨的英雄氣概之中,讓他自豪!這是蕭子歌所沒有的膽魄與果斷,也不是荊天明能表現(xiàn)出來的。他們只是聽他母后的命令,而他的父皇卻是果敢的……
“非得這樣嗎?”夜傾城惡寒,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長痛不如短痛,南邊積弊已久,一些餘孽都跑到這裡,有些逃往了南都國。所以,一次性清理乾淨(jìng)了,才能安享太平!”好在,南都國似乎有意與夜傾城攀親,而夜傾城也跟他們達成了各項共識。所以這些人開始不安了,開始露出狐貍尾巴了!
“讓西雲(yún)虎跟你一起去吧!你要小心,還有……蕭家,如果只是爲(wèi)了賺錢,千萬手下留情!”夜傾城緊蹙著眉,卻又無可奈何。她真的厭倦了打鬥,她只想抱著孩子,平平安安的生活,爲(wèi)什麼這樣的生活,就這麼難呢?
“你放心吧,爲(wèi)了你,我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只要他們不造反……”東星遨的心底莫名冷笑了聲,他倒是巴不得蕭家造反的!
抄沒了蕭家,說不準(zhǔn)抵上十年的稅收!有了這些錢,他可以打造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如果不造反,他也必須削弱蕭家在商界的勢力!不是他狠,忘恩負(fù)義,怪就怪這些人太貪,國家的糧食怎麼能讓這些控制!
送走了東星遨,夜傾城不得不提高警惕。進了小鎮(zhèn)後,夜傾城沒有停息,換了平民的衣服,帶著兩個孩子還有夏荷,躲開了侍衛(wèi),連夜出了鎮(zhèn)。一路僞裝,一會兒是姐妹,一會兒是夫妻,一會兒是母女,以免途中有人埋伏!最開心的,莫過於兩個孩子,就是穿乞丐服,都覺得好玩!
一月後,終於看到了京城的城樓!天氣依然跟南邊的五月差不多,有些熱,風(fēng)裡還有一絲清涼!久別了三年,再一次回到這裡時,彷彿這城樓舊了!
進了城,道路依舊,只是變得陌生了!兩個孩子探出了腦袋,看著往來的人羣,歡呼雀躍!輕撫著兩隻小腦袋,夜傾城暗自發(fā)誓,以後她要做一個普通女人,她不再用異能,只換得孩子能平平安安!
“娘,我們的家在哪裡呢?”東星夜雨回到她身側(cè),仰著小臉探問道!輕輕柔柔的聲音,可愛的小臉,烏溜溜清澈的眸子,讓她不自覺地沉溺。像是春風(fēng)化雨,帶走了她心底所有的戾氣。輕撫著她的小臉,夜傾城柔聲道:“你父皇住的地方,很大很大,一會兒就能看到了!”
“比舅舅家還要大嗎?”
“那是肯定的了,要不然,怎麼是皇宮呢?”東星夜寒微勾笑意,自豪而又憧憬!小時候見過的皇宮,早就忘了!這三年,奔走各地,過的日子跟普通百姓沒有什麼區(qū)別,所以他也很期待,能見到皇宮!
“寒兒,那也只是一個住處,房子越大,權(quán)利越大,意味著,你付出的也越大!如果那裡沒有親人的關(guān)懷,那只是一個華麗的籠子……”這一路,也沒有吃多少苦頭吧!如果,物極必反,那又是她的錯了!
“噢!”東星夜寒知趣地點頭,再一次探向了窗外,看著繁華的街道!夜傾城摟著東星夜雨,掀簾望著另一邊!在她的耳際,低聲細(xì)語。她不會強迫她練習(xí)武功,善遊者溺。也許,沒有武功,更能安享太平。那怕,像朱雲(yún)雀這樣死去,也是短瞬間的痛苦!
馬車停在了宮門口,侍衛(wèi)手持兵刃,呼喝著將她們包圍了起來。夏荷躍下了馬,厲喝了聲:“大膽,還不退下,皇后娘娘回來了……”
“見諒,必須見宮牌,否則如何知道真假?”侍衛(wèi)肅然地道!夏荷將宮牌一亮,夜傾城提著刀打開了車門,仰望著宮樓!臉上卻沒有笑意,她以爲(wèi)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闊別三年,又回到這裡!
“發(fā)生什麼事了?”玄武十二剛到宮門,見侍衛(wèi)提刀衝出了宮門,還以爲(wèi)誰來鬧事。盯睛一看,竟是夜傾城,微微愣了愣,急忙上前,跪地施禮道:“臣給娘娘請安,娘娘千歲……”
“不必多禮,起來吧!三年變化可真大,侍衛(wèi)都換過了吧,似乎也沒有人認(rèn)識我!丞相,你也變了……更加的儒雅深沉了……”夜傾城莞爾一笑,輕躍下了馬車!衆(zhòng)人這才,急急跪地!
“娘娘,可算回來了……臣老了吧,可是娘娘卻沒有變!先回宮再說吧!”玄武十二激動的聲音微顫,許久沒有這樣激動的事了!她依然那麼傾城傾國,只是舉手投足,言語之間,越來越沉穩(wěn)。突見窗口探出的兩個小腦袋,失而復(fù)得之心的喜悅,也讓他深深地體會!
緩步走進了宮門,宮道依舊,宮牆也沒有太大的變化!迎面而來的風(fēng),彷彿還留著舊時的氣息,往事一點點涌出了腦海,眼前掠過了一張張笑容,也有淚光……
兩個孩子興奮地,手拉著手,奔走在了平整的宮道上,笑聲迴盪在宮苑。彷彿,這沉沉的宮殿,剎那除卻了封印,閃動著溫馨的光芒!
玄武十二瞟了微露笑意的夜傾城一眼,消息早已傳回了京城,他深深被她的毅力與母愛所打動!三年了,如果不是她堅持不懈,也許這個孩子就這樣被放棄了。有人說她冷血無情,恰恰相反,她的冷血無情是因爲(wèi)她的熱血有情!
“三年來,皇上一直住在御書房的西暖閣,日夜理政。娘娘剛走的那段時間,皇上幾夜不眠,最後病倒在牀榻!”玄武十二輕嘆了聲,如果沒有東星遨的癡情,也許清昭國也就沒有這個皇位了!倘若開始,有人說,後宮獨寵,這是皇后之過,這三年,沒有人再有異意,這是皇帝的選擇。這樣一想,這三年似乎與公與私,都是利大開弊。
“呵……他生性暴躁,感情用事!”夜傾城微微扯動了脣角,可以想像,他當(dāng)時的暴怒,沒有將京城揭翻,已經(jīng)是天大的忍耐了!
“呵……娘娘所言極是,三年來,皇宮沒有任何的慶典,後宮更是一片沉寂。臣總是看到,皇上那蕭索無趣的背影,一張冷漠的臉,哎,難怪娘娘,說臣老沉……”玄武十二自嘲聲中,更多的是傳達了這三年東星遨的辛苦!連帶,所有大臣都糾結(jié)了三年!
“連累你們了!”這個男人磁柔的聲音,不低不高,那麼的悅耳!不愧是東星遨信任的人,句句爲(wèi)他著想!邊走邊說,回到了椒房殿!秋菊聽到孩子的說話聲,從殿裡奔了出來,揉了揉眼睛,傻傻地立在那裡。夏荷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兩人頓時淚水盈眶!
“奴……婢……給娘娘請安,給太子爺請安,給公主請安……”秋菊哽咽跪地,淚水成串。
“起來吧!”夜傾城上前扶起了她,秋菊的淚光讓她的心也潮潤了起來!莫名的又想到了翠玉,三年前,匆匆離京,如今回來,她的墳頭都長滿了青草了吧!在京城,她有太多的遺憾,也讓她終身難忘!
“娘……娘,椒宮殿跟娘娘走時一樣,奴婢天天打掃,等娘娘回來的!”秋菊急忙拭去了淚水,帶著淚痕的臉上,喜悅中依稀還有抹不去的愁雲(yún)。
“秋菊,你怎麼這麼憔悴啊?”夏荷訝然,三年不見,比從前更木訥,才二十歲的人,看上去像嫁了人,生了孩子,比在外風(fēng)吹雨打的她,都蒼老了許多!
秋菊訕然一笑,搖頭道:“沒……沒有,只是……病過一場,這幾天纔好而已……”
夜傾城正想探問,東星遨有沒有拿她出氣,卻被東星夜寒的笑嚷聲打斷:“娘,這是我們住過的地方嗎?好寬敞,好高的房子,還有……”
“是啊,太子爺,你還記得嗎?你跟公主小的時候,就一起在房裡玩布偶……”夏荷也像個孩子一般,熱情高漲,牽著東星夜雨一起進東廂房。房裡傳來了歡笑聲,打鬧聲!
玄武十二一直微笑著,似陪客般,站在一旁。夜傾城站在了廳堂,卻是輕嘆了聲:“這幾年住慣了民宅,不太適應(yīng)這麼大的殿堂!這裡……有太多的回憶……”
“娘娘,不會再發(fā)生那樣的事了!倘若有變,臣以爲(wèi),命運天定!”玄武十二與她相視一笑,雖說三年不見,雖說並無太多的深交,但他卻覺得,她似他的親人,他的朋友……她心底的那一抹陰鬱,讓他莫名的隨之低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