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回來了!夫人……”“皇后娘娘呢?”西云虎冷然地道!“娘娘,跳進河塘了!”
不及管家將話說完,西云虎快步上前,站在了欄桿旁。見夜傾城,正彎著腰,似在水里摸著什么?她的裙子飄浮在水面,沾滿了淤泥!西云虎驚聲道:“娘娘,你在干什么呢?”
一進府,見到了白燈籠,心里涼了半截。沒想到是母親過逝了,竟然是柳月茹干的?可是皇后的舉止卻是這般的奇怪,本是心里沉痛的他,卻又不得不管。萬一,皇后出了什么事,他們西家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回來了,先去忙你的,節(jié)哀順便!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抓出真兇!”夜傾城抬起了頭,拭了拭臉上的水珠,這片水域不深,只是腳下的淤泥沒過了小腿!幾個月不見,覺得這個男人越發(fā)的老成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憨笑的少年了!
“真兇?娘娘的意思不是那柳月茹干的?”西云虎的臉上掩不住地怒意,她都不打自招了,還會冤了她!他千錯萬錯,不該納妾,不該不聽夜傾城的話,納妾是一輩子的錯!
“是!”夜傾城再次篤定地道!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丫環(huán)都被王琪貞趕走了,就這些,便讓人覺得奇怪!柳月茹回來后,由她照顧老夫人。柳月茹再蠢也不可能,在這其間動手!還抱著她,一起掉在河塘里……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這其中是怎么回事?柳月茹是出于自責,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就算是自責,她應該知道,如果她死了,她的女兒會是什么樣的處境?那么,還有什么更深的原因嗎?還是受到了某人的威脅?
“是誰?”西云虎憤慨地探問,眸子微睜,充滿了血絲!他相信夜傾城,她都這么說了,那一定是另有其人。可是母親一直呆在府里,顯少與外界接觸,還會有誰呢?
“我正在找證據(jù)……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太難過了,你先處理后事吧!這么熱的天,放不起!去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夜傾城凝視著他的眸子,誠然,又關切的目光,讓西云虎像是見到親人般,更加的悲傷起來!
西云虎微微含首,后退離去!夜傾城輕吁了口氣,水清清涼涼的,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并沒有什么臭味。往前走了幾步,水并沒有加深,只到腰際!如果不驚慌的情況下,像她這樣跳下來,站在這里,是不會淹死的……
往前走到了深水區(qū),清洗了衣服,從水里飛躍而起,踏著岸邊的荷葉,輕落在了廊上。站在遠處的人,全都驚呆了,全都睜大了眼珠子!
她的手里微微攤開,對著陽光,閃動著光芒,讓眾人又是一驚!
白色的光芒映得她的臉,更加的白皙,帶著一絲詭異!夜傾城擰了擰裙子,提步上前,淡淡地道:“給本宮準備一套衣服……”
“是,皇后娘娘!”丫環(huán)連連點頭,男人們早就知趣地閃身。
皇后曼妙的身材,緊裹在濕衣里,讓他們鼻子發(fā)燙,鼻血似要一噴而出!洗了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夜傾城覺得全身都舒坦了!
府里傳來了一陣慟哭之聲,夜傾城出了門,見蕭慎提步而來。蕭慎施禮道:“娘娘,臣回刑問,又提過柳氏,可是她卻堅稱,是自己害死了老夫人……”
“是嘛!”夜傾城臉色凝重了幾分,看來她不能冒然行事!
淡淡地道:“先將她關押著,我自有論斷!”
“皇后娘娘查出了真兇?”蕭慎詫然地道!
“不知道,反正本宮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這是柳氏所為!”
“娘娘的心情,本官理解,可是犯婦自己都招認了……”
“本宮相信自己的眼睛與直覺!本宮的直覺不是盲目的,蕭大人,本宮要你去查查,給老夫人看病的大夫,還有被趕出府的丫環(huán)!”夜傾城淡淡地道!她做這些,也不全是為了柳月茹,而是為了西云虎。
他曾經(jīng)幫過她,這份恩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是!”蕭慎牽動嘴角,領命而去,皇后的威儀讓他無法抗拒。夜傾城站在了門口,這哭聲果然是王琪貞的。
靈堂已經(jīng)布置好了,西云虎卻跪地西老夫人的身邊,緊緊地握著西夫人的手,淚痕滿腮!夜傾城站在一旁,輕勸道:“你長途跋涉,已經(jīng)夠累的了,還是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進門,不該……”
“放手吧,我有事跟你說!”夜傾城攥著他的手臂,將他拉了起來!再這樣握著她,只怕尸變的更快!這么熱的天,肚子里又那么多的水,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了!
西云虎黯然失神的眸子里,閃過了探究的精光!夜傾城出了布簾,深吸了口氣。王琪貞探究,帶著妒意的目光,讓夜傾城覺得可笑,這個女人這是在妒恨的目光吧!她現(xiàn)在還在妒恨?跟西云虎出了門,到了后院,夜傾城攤開了手:“你見過這個嗎?是柳月茹的,還是你娘的?”
“你從哪里來的?”西云虎眸子微睜,倏地抬頭,探向了夜傾城。她這么問了,一定有她的道理!他也不傻,立刻想到了剛剛,她在池塘里,似在尋找著什么?看到這塊珍珠壁玉佩時,他的臉兒僵化。腦海里浮現(xiàn)了西家歡聚一堂,其樂融融的時刻,笑聲還似在耳際回蕩!
“池塘里摸到的,本來是想證明,那里是不是第一現(xiàn)場,找到了這個!怎么了?”“這是祖母送出的見面禮……”“是送給你跟王琪貞成親的見面禮?”
“你……你怎么……”西云虎愕然地說出話,心里揪結了起來!“這么大的珠珍,價值不斐,柳月茹穿著簡樸,不可能佩戴這樣的珠寶!”柳月茹若是敢打扮的珠光寶器,也不會被王琪貞這樣欺侮了!王琪貞那個女人,特別注重打扮。就算穿著孝服,頭上還釵著白玉釵。那白花戴得十分講究,像是白梅綻放!
“什么意思?我糊涂了,你能說明白點嗎?”西云虎焦燥不安起來,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的。她的意思這件事還跟王琪貞有關?
“你別激動,實話跟你說,我所以接柳月茹與薇兒進宮,是看到你夫人打孩子,欺侮她們母女!可是柳月茹卻說,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她在宮里不放心,說是天熱了,西夫人身體不好,要回來照顧她!本來,我是想讓她們住到你回來的!所以,我不相信,柳月茹會為了正房,殺老夫人!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你是說,是貞兒干的?可是她是娘的親侄女,娘那么疼她……”西云虎的腳下一個踉蹌,這怎么可能呢?他不愿意相信,他也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夜傾城的話卻是這樣的篤定與冷靜,她一開始就懷疑王琪貞,一開始就相信柳月茹是嗎?
“聽說,西夫人是被她氣暈的,也怪我,如果那日不管……可是,我看不過去,她打孩子,那么囂張。對不起……”夜傾城雖是道歉,又覺得自己沒什么錯!如果她不管,只怕死的是柳月茹母女!
西云虎不知道祥情,也不知道說什么?
夜傾城勸說他,先去吃飯,再洗個澡,睡一覺!晚上才好守夜,才好有力氣管事!
西云虎卻是悲憤萬分,緊緊地握著珠玉,去了王琪貞的住處!
“娘娘,皇上讓奴才接娘娘回宮,南都國的王爺?shù)骄┝耍贤鯛斒菍3虂戆菀娀屎竽锬锏模 ?
“皇上不是派專人接待了嗎?”又沒有急事,南擎天剛到京,用得著這么快就相見嗎?無非是東星遨的借口,想讓她回宮了!
想著,她該做的也都做了,余下的,就交給西云虎還有蕭慎處理就可以了!
還有那個柳月茹,真是莫名其妙,扶不起了阿斗。離開前,將西薇兒交給了總管,讓他好生看護。
西云虎雖回來了,但他沒有時間去關注孩子。特意交待給總管,量他也不敢馬虎!看著哭泣的孩子,夜傾城唯有嘆息!
皇宮,御書房里,東星遨端坐在龍椅上,聽著眾臣的回稟!不時地含首,玄武十二處理的周到細致,并無不妥,有些事也許他處置的,沒這么細致!
只是他不能將政事長不時間的,交待給一個臣子。雖是玄武十二值得信任,但是君臣之間畢竟是有差距的!
人心會隨著欲念而膨脹,瞟了站在一旁兒子,東星遨眸中閃過了好奇!他居然一臉的肅然,極認真地聽著眾人的話,時而思索,時而點頭。
東星家出過一個天才,就是東星樂,他歲能讀,五歲能詩。不過,他的兒子似乎更加的天才,讓他的心里莫名的,想要讓他代為監(jiān)國的念頭!
“皇上,臣以為,各州的稅賦應試地域不同而定!皇上……”戶部尚書黃岐詫然,皇帝竟然走神,根本沒有聽他的話!
“這事,太子覺得如何?”東星遨回過了神,桃眉里閃動著慈柔的目光,盯著東星夜寒!
“嗯?兒臣覺得應該一視同仁,否則,那些富庶之地,謊報貧困,那不是很麻煩嗎?而且,富庶之地,也可能變成荒地,荒地也可以種出好東西來的!兒臣聽母后說,北邊什么都不能種,可以養(yǎng)馬養(yǎng)牛養(yǎng)羊,照樣過的很好!死讀書沒有出息,死種地也是沒有收成的!”東星夜寒微撅著嘴,紅潤的唇瓣不朱而紅,白皙精致的小臉,依然稚氣未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