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惡心,朕把你們丟到軍營去!立即把出此計策的人給朕抓來!朕倒要好好招待她!”他憤然起身,酷酷的甩開衣擺。
“皇上恕罪啊,奴家也是迫不得……啊……”張遠一時改不過口來,梅友謙立即撞過來制止他的快言快語。
都死到臨頭了,還演。
“呃……皇上,微臣和張校尉也是一片好意,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皇上看穿了,皇上就賞個臉笑一個嘛!”梅友謙雖然說話正經(jīng)了,語氣依舊娘嗲嗲的。張遠可是一直別過臉去憋著笑。
想不到這位老兄不但頭腦靈活,扮演女人也蠻有天分的。
慕容晨強憋住笑,故而清了清嗓子道,“朕聽聞皇城花樓缺名角,你們是否想要去那里坐坐?”
張遠和梅友謙當下白了臉,超級夸張的撲到他面前,一人抱一只腿哭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微臣再也不敢了!”
兩個人死死抱著慕容晨的腿,一邊哭喊一邊齊眉弄眼。哪怕皇上此刻會龍顏大怒,他們也要把戲演到底,不然今日這一身行裝不就白穿了。
慕容晨頭疼的擰擰眉,他們不僅是他的左右手,還似兄弟,過去不管有多艱難都同進退。今日會如此荒唐也不過是為了讓他放松一下心情罷了,他又怎忍怪罪呢。
或許,做了一輩子的皇帝最值得的事就是認識了他們。
他們是臣子,更是摯友,是兄弟。
“你們戲也演夠了吧?還不放手!”他低下眼給了他們一個無聊的眼神。
張遠和梅友謙立即放開了手,再看那張一成不變的冷面,他們氣餒的垮下雙肩。
虧他們犧牲了這么多竟然一點作用都沒有,相當無力啊。
“去把外面的女人押進來!”慕容晨氣憤的拂袖,走向偏殿的書房。
張遠和梅友謙詫異的相對一眼,想法一拍即成。
“微臣遵旨!”
就知道那日選的這個女人沒有錯,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乖乖照她的話去做,那樣就可以惹怒皇上,然后皇上的心就會慢慢的走出來了。
皇極殿外面,顧璃和纖纖兩人把李公公壓在墻根上了,隨后兩人誰也不說話,時而你挑釁我我挑釁你的挑眉瞪眼。
“喂!他們進去那么久了會不會出事?”慕容纖問。
“笨!進去的時間越長就代表成功的希望越高。”顧璃胸有成竹的拍怕胸脯,不過拍的不是自己的,而是被她們按著的李公公。
“你敢罵本公主笨,當心本公主讓皇兄廢了你!”慕容纖最討厭別人說她笨了。
“好啊,求之不得。”顧璃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她也不在乎待在這里。
慕容纖氣得咬牙切齒,無言語對。李公公被她們擠在中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吱呀!”
兩扇門打開來,最先出來的是梅友謙。
“哈哈!”顧璃立即放開李公公,捧腹大笑,走過去好不矜持的摸上人家的腰,“喲!看這‘小蠻腰’蠻結(jié)實的嘛。”
語畢還趁機狠狠掐了一記。
慕容纖倒是顧不上笑,跑過去拉著跟在梅友謙后面出來的張遠問道,“怎么樣?怎么樣?皇兄有笑嗎?”
梅友謙和張遠搖搖頭,目光不約而同的停在了顧璃身上。看她笑得這么高興,有些不忍,可皇命難為啊。
“古姑娘,得罪了!”梅友謙突然的嚴肅,顧璃下意識的止住了笑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他們已經(jīng)過來蠻橫的拉著她往皇極殿里推去。
“喂!你們要干嘛?!”話音剛落,她已經(jīng)被推了進去,大門在身后關上了。
厚!她是在整他們耶,怎么到最后是自己遭殃了。
“給朕過來!”從偏殿里傳來他冷厲淡漠的嗓音。
去就去!誰怕誰!!
顧璃氣沖沖的幾個大步來到偏殿書房,座上面沒見到人,側(cè)過身去,看到他背著手佇立在一幅山水畫前,頭上戴著金冠綰發(fā)。三千白發(fā)順直的披灑在寬厚的背部,她討厭他那身惹眼的龍袍,還沒靠近就已經(jīng)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龍?zhí)聪阄读恕?
“你這是什么意思?!”她在他身后吼。
慕容晨深深做了個嘆息,回過身來,冷冷睨著她,緊抿著的性感薄唇高雅的微微扯動,好聽的嗓音再次如霜傳出。
“朕昨夜剛警告過你別太放肆,是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是嗎?你促使朕的兩位大臣扮成這副摸樣將整個朝綱置于何地?!”
今天的她頭上沒戴頭紗,更加自然迷人了。披著狐裘,可見她是有多怕冷了。
“你們的朝綱與我何干,我只是想要報上次的仇,誰讓他們綁了我,還把我塞到水里去。”顧璃嘟嘴不服的抬高下顎。
“任性!”從他嘴里迸出兩個冰冷的字眼,帶著少許責備。
他已經(jīng)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語氣在她面前已經(jīng)自然而來的表露了。
“我任不任性你管不著!”她傲然的直視他。
“只有我能縱容你的任性!”下意識的,慕容晨突然吼出這樣的話。完后,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他怎么會不由自主的對她說出這種話?
聽了這話后,顧璃的腦海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熟悉感,還有專屬情人之間的甜蜜感。
仿佛,曾經(jīng)有一個人夜夜在她耳畔呢喃,傾訴甜言蜜語。仿佛,過去,有一個男人也是那般的縱容她,愛護她。
似乎……那種縱容到最后變成傷害。
是誰?是誰傷害了誰?
心好痛。
“你怎么了?”慕容晨見她突然捂住心口,連忙收起已經(jīng)亂了的心,閃過去扶著她。
“不用你管!”她不領情的推開他,她在氣他為什么突然說那樣的話,又把她卷入困惑中。
“你!”慕容晨生氣的擒住她的左手,她的倔強把他逼急了,“朕偏要管!”
說完,一個彎身,打橫抱起她,往外走去。
“來人,傳王御醫(yī)!”他對外吼了聲,抱著她刻不容緩的步回寢宮。
“自以為是的男人,放我下來!”她的粉拳如雨點落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不松懈分毫,執(zhí)著的抱著她往里去。
打得累了,直到他把她放到滿是明黃色的龍床上她才不得不收手。
他的動作很輕柔,此刻的眼神是這么的溫柔,深情。
是深情嗎?
為什么他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安心等王御醫(yī)來。”他輕輕給她蓋上被子,把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放到里面去溫暖。
顧璃的心驀然泛酸,為什么這樣的男人可以有這樣的表情,為什么他的溫柔會讓她心疼。
“為什么?為什么你的憂傷會讓我心痛?”她終于克制不住心里的話問了出來。
這句話震撼了慕容晨的內(nèi)心。這也才讓他意識到自己剛才自己都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他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他怎么可以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待會王御醫(yī)就來了,朕還有公文要批。”說完,他不敢再看她一眼,起身走出去。
“喂!我沒病,不等了!”她翻開被子下床,以最快的速度下床穿鞋。
慕容晨停了下腳步,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外面匆忙破門而入的男人。
慕容恪滿臉擔心的跑進來,剛聽到消息說她闖禍了,便十萬火急的趕過來,一來到宮外就聽到要傳王御醫(yī),他也顧不上這么多,直接破門而入了,就怕皇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她定罪。
“皇上,若是璃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還請你網(wǎng)開一面,臣弟為她賠不是。”慕容恪見他身后完好無缺的顧璃后,松了口氣,對慕容晨俯首作揖懇求道。
這一聲‘璃’更是讓慕容晨懷疑他娶她是不是只是因為她可以當顧璃的替身,否則為何連稱呼都如此相似?
“我沒冒犯他,你不用這么卑微的給他道歉。”顧璃以為慕容恪要給慕容晨下跪,忙不迭上來挽上了他的手,護著他。
慕容恪心頭一暖,反握住她的手,才發(fā)覺她的手有些冰涼。
“璃,你的手怎么會這么冰,冷嗎?”他溫暖的大掌,陽剛的氣息包住她的小手,輕柔的搓著。
顧璃揚起幸福的微笑,搖搖頭,“不冷,有你在。”
她的微笑好美,好幸福,卻如同利刺,深深刺疼慕容晨的心。
他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甜蜜的二人,心底分不清的感覺讓他直想抓狂。
“既然你來就了就帶她離開吧,只不過還不能離宮,母后那邊朕還需要些時間。”他特地看了眼那抹甜美弧度,冷冷道完,轉(zhuǎn)身帶著落寞的心躲進了偏殿。
她不是顧璃!不能把她當做顧璃。
慕容恪怔怔的望著隱沒在簾幔內(nèi)的身影,握著顧璃的手更加緊了。
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哪怕前面是刀山油鍋,哪怕要這輩子要受盡良心的譴責,他也要給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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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金黃色的光線灑落在荷園里。秋風吹來荒涼的氣息,一抹倩影站在橋邊上望著荷塘靜靜等候。
友謙,你會來的,你一定會來的,我相信你!
沈萱霜捧著手里的玉佩,在心底深深的道。
角落里,一雙犀利落寞的眼睛癡癡的望著這邊。
一天的時間,她都在這里愣愣的傻等。那個男人在她心里當真如此重要嗎?無人能夠取代了嗎?
原來這世上也有他南宮絕征服不了的東西。是他低估了她的執(zhí)著。
但愿那個男人會來吧,若是不來他是絕對不會放手讓她跟一個懦夫的!
“殿下,要不要屬下去把他給……”
默默跟在南宮絕身后的楊低聲問,他知道殿下這半個月留下來只是為了那個女人。只要是殿下的事,就算卑鄙他也愿意做。
南宮絕直起羽扇拒絕,“他來不來是他的事,我們只需靜心等結(jié)果即可。”
南宮絕知道楊是想要去阻止梅友謙,不讓他在太陽落山之前到來。
他是堂堂一個太子,這種卑鄙的手段才不屑。堂堂男子漢,拿得起放得下。
楊頓感到羞愧,低頭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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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友謙早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裝扮,手提著酒壺來到鳳鳴宮。還沒到就已經(jīng)聞到里面?zhèn)鞒龅木葡懔恕?
他知道剛才六皇爺抱走古姑娘后,皇極殿里傳來了狼籍的破碎聲。這半個月來終于看到皇上正常的發(fā)火了,如他們預想的,是因為那個性子酷似已故的皇后的古姑娘。
只可惜……被六皇爺先一步了。
“果然還是皇宮里珍藏的上等酒香啊。”梅友謙踏進鳳鳴宮,勾唇調(diào)笑。
“既然如此,何不棄了你手中的,與朕共享如此美酒。”說完,慕容晨再倒了一杯酒昂頭喝盡。
梅友謙隨意的坐在他對面,一昂頭,小酒壇子里的酒水咕嚕咕嚕的入他喉中。
“啊!好酒!”他用袖子抹了把嘴角,“皇上有所不知啊,別人的酒始終不如自己的好啊,就好比別人的東西硬是強求得來也是苦的。”
“噢?!”慕容晨詫異的挑眉,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壇子,豪爽的昂頭灌了幾大口。
“如何?”梅友謙問。
“沒味道。”慕容晨搖搖頭,又接著灌了幾口。
“誒誒,皇上,那是我的酒。”梅友謙趕緊搶回自己的酒壇子,怨聲道,“都說沒味道了還喝,只怕什么酒到你嘴里都沒味了吧。”
慕容晨愣是盯了他好一會兒,才乖乖喝起自己面前的小杯酒,隨后懶懶的嗤笑,“屬于朕的沒人能奪走,是她自己要走的。”
“皇上,雖然你說不要任何女人,但是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回到原來的樣子。”梅友謙抱著酒壇子正色的道,每次一看到皇上的頭發(fā)就心里不舒服。
“太陽快落山了呢。”慕容晨又倒了一杯酒,似有若無的提醒著某件事。
梅友謙抬頭望著天邊的太陽,連勸說的精神也徹底沒有了。
半個月前,他都主動把心愛的女人讓給其他男人了,就算去赴約還能怎樣。霜霜早已對他失望透徹。
三年前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中,他是中毒了,可那時他以為毒全清了,沒想到還一直潛藏在體內(nèi)三年,他渾然不知。
昨天,突然有人送來解藥,還留下了約函。不用說也知道是那個人幫的忙了。鄢陵國太子未離開滄暮這已經(jīng)不算什么秘密了。
他還有臉面見她嗎?與其如此,不如不再見。
喝酒是一種瀟灑,他也打算這樣瀟灑一輩子。
“梅大學士聽令!”慕容晨暗嘆了口氣,突然凌厲的喝道。
梅友謙納悶了會,趕緊起身半跪領命,“微臣聽令!”
慕容晨拿出一張紙丟給他,“朕命令你在太陽落山之前立即趕往荷園!”
說完,又恢復了禿廢的狀態(tài),倒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梅友謙疑惑了半會,撿起他扔過來的信函,緩緩起身,打開了信函。越看眼睛睜得越大。
{梅兄,有機會還勞煩你替我謝謝黑蝴蝶,是她救了我一命。她說喜歡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也希望你們有情人能夠眷屬。}
“怎么……怎么會是這樣?”看完信后,他不置信的問。
“是黑莽和心藍離開前留下的,朕本以為你用不到的。”慕容晨頭也不抬的繼續(xù)喝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當月老應該高興才對啊。
“那又如何?大丈夫言出必行,只要她能幸福的活著,我亦無憾了。那個男人比我更能給她幸福。”
“呵……”慕容晨冷笑,“讓你當皇帝如何?這樣你就可以給她更好的幸福了。”
剛握上酒壇的梅友謙停住了,慕容晨的這句譏諷徹底敲醒了他沉睡的心。
“多謝皇上提點,微臣定不會負你所望!”他高興的單膝跪地,俯首抱拳過后,迅速飛身離去。
慕容晨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輕笑搖頭。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未必能夠給心愛的女人幸福啊。
他起身,走到那邊去拆下一片梅葉放到嘴邊輕輕吹起了那首她曾經(jīng)偎在他懷里輕輕唱給他一個人聽的《千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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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等了,還有半盞茶的時間太陽就徹底落山了,他不會來了。”一直在暗處默默陪她等候的南宮絕來到她身邊,輕笑道。
“不!就算只剩半盞茶的時間我也要等下去,因為我相信他會來。”沈萱霜堅定不移的道。她相信他一定會來的,他曾經(jīng)對她允諾過,會永遠在她身邊。
她和他的永遠還沒結(jié)束。
南宮絕望著這張執(zhí)著堅決的臉,拳頭緊緊握在一塊。真是個執(zhí)拗得讓人心疼的女人。他生平第一次想要疼一個女人,卻是事與愿違。
“能告訴本王他到底為何值得你如此執(zhí)著嗎?”即使輸,他也要輸個明白。
“他愛我,我愛他,就這么簡單!”沈萱霜側(cè)過頭對他微笑。
“笑話!如果他愛你又怎會在那時候把你丟下!”南宮絕譏笑。
“這話應該問你自己。”她突然板起了面容,冷漠以對,語氣中帶著生氣。
“何意?”他有些不安。
“你心知肚明!這是裴大少爺要我交給你的!”沈萱霜突然扔給他一枚金葉子。
南宮絕一眼就認出那是那位大少爺專門用來揮霍的金葉子。能在金葉子上不費吹灰之力寫字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太子殿下,本少爺突發(fā)善心替你積德呢,隨時恭候你回來找我算賬!}
該死的裴竣楓!自己玩弄天下女人也就罷了,還敢管閑事!看他回去怎么收拾那小子!
南宮絕憤怒的將那枚金葉子捏了個粉碎。
“咳……”他靠近她,不自然的清清嗓子,“霜兒,本王如此也并無錯吧,三年前你已經(jīng)欠了本王一次。三年后你的命也是本王救回來的,你的命早已經(jīng)是本王的了,本王也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我黑蝴蝶不跟不講道理的人說話。”沈萱霜不想和他吵,畢竟他的確救了她兩次。而且還大方的給了她這個機會。
“本王知道,就算他不來了,你死也不會跟本王走的。”他還是想親口聽她的決然。
“沒錯!”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堅定的道。
“可你低估了本王,本王救下的人,只有本王能主宰她的生死!”
沈萱霜看過去,被他冷厲的眼神給嚇到。
死有何懼!她死也不會和他回去,當他的妃子。
果然,這個女人就是這么拗,這么硬性子。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這時,沈萱霜期待了一天的聲音終于出現(xiàn)。她喜上眉梢,嘴邊揚起了欣悅的弧度。
梅友謙縱身落在她身邊,與她深情款款的對望了幾許,激動的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霜霜,我們永不分開了,再不分開了。對不起,讓你等這么久。”
“沒關系,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沈萱霜感動的落下了晶瑩的淚珠。
她終于等到了,她終于可以重回他的懷抱了。
“啪……啪……”
南宮絕由衷的拍拍掌,輕笑,“你認為你來到這里本王就會讓你帶著霜兒離開?”
梅友謙將沈萱霜護到身后,拿出男人氣概,堅定凜然的道,“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梅友謙這輩子都不會再松開霜霜的手!”
“是嗎?無論什么代價?”南宮絕質(zhì)疑的譏笑。
“沒錯!”梅友謙答得毫不遲疑。
“好,這里有一顆毒藥,你敢……”
話還沒說完,梅友謙已經(jīng)快如閃電的伸出手去搶過他手上的毒藥拋入嘴里,咽下。
“我說了不管是什么代價,我都不會再松開霜霜的手,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再放棄她,因為——只有我才是她的幸福!”
看他如此,南宮絕也就放心將這個倔強又脆弱的女人還回去了。
他輸?shù)眯姆诜?
“本王無話可說了,臨行前,本王祝你們白頭偕老,永浴愛河。”他欣慰的輕笑,轉(zhuǎn)身釋然離去。
“多謝太子殿下成全!”梅友謙和沈萱霜的手緊緊相握,對著他的背影真心的道謝。
他的那一句白頭偕老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剛才那毒藥只是試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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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鳳鳴宮,慕容晨手把手點燃宮燈,寂靜的夜,只有清冽的風吹過,把掛在花枝樹枝上的千紙鶴吹得飄飄蕩蕩。
“皇上,奴婢按您的吩咐讓御膳房做好了點心。”紫蘭那盤香噴噴的點心脆卷放到石桌上,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皇上吩咐。
皇上每天晚上都會來鳳鳴宮,偶爾會望著千紙鶴發(fā)呆上一整晚,或者是喝酒,亦或許是吃著小姐過去喜歡吃的點心。她看了都覺得不忍。
如果那時她能夠盡早打消小姐離開的念頭,小姐就不會掉以輕心喝下那個壞女人的毒,就不會死,皇上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小姐,如果你早知道皇上會為了你的離開而變成這個樣子,你還舍得離開他嗎?
求你回來吧,沒有人想要看到這樣的皇帝。
“天冷了,多加幾床被子,璃兒怕冷。”他回過頭來,淡漠的吩咐。
記得大熱天那會,她床上也蓋兩床被子。他認定她是怕冷的小女人。
紫蘭有好幾次不忍心看到皇上這么傷心,想開口奉勸奈何她是如此卑微。有時候,她甚至有些恨小姐的自私,這世上有什么比深愛自己的人更重要呢?
“是,皇上,奴婢這就去辦。”紫蘭微微俯首。
“不許去!”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的慕容纖憤怒的喝斥,“皇兄,我不允許你再這樣沉浸在過去!這些東西沒必要存在了!”
說完,她飛身而起,勢要把那些千紙鶴毀掉。慕容晨見狀,也跟著騰空而起,在她的手要碰到那些千紙鶴之前毫不留情的將她拖回地上。
外面守著的李公公見狀,趕緊悄悄去搬救兵。眼下這種狀況只怕只有固執(zhí)的古姑娘能夠勸得動皇上了吧?
“朕說過除了原來在鳳鳴宮當差的人以外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踏入這里半步!纖纖,你是想惹怒朕嗎?!”慕容晨森寒的目光冷冷盯著她,怒喝。
“皇兄,為什么?我恨她!我恨她你知道嗎?我感謝她讓我皇兄真心的笑過,可我也恨她把我皇兄變得如此!我恨她!”慕容纖嘶聲歇底的對著夜空大吼。
為什么老天這么不公平,為什么不讓她的皇兄繼續(xù)幸福下去。
皇兄如此,她怎能心安理得的去幸福。
“喂,兄弟,你欺負我女人了?”從半空中飛旋而出的云飛,看到慕容纖哭得如此傷心。他心疼的過去將她摟進懷中,輕松調(diào)侃道。
“趕緊把你女人帶走!”慕容晨硬是軟不下心,背過身去不去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這輩子,他還沒如此吼過纖纖。
抽泣聲越來越遠,他知道是云飛扶著她離開了。
“以后,別再踏進這里了,跟著云飛好好過日子,有什么需要和皇兄說。”
在他們踏出大門前,慕容晨的話無奈的飄來。
慕容纖緩緩回過身去,“看不到皇兄笑,纖纖寧可一輩子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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