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坊市裡採購些物資,來的有些晚了,諸位道友莫怪,怎麼,周道友沒有來嗎?”
韓韻看到這幾人,又發(fā)現(xiàn)當(dāng)那位氣息高強(qiáng)的“玉石道長”,心頓感喜意。
她快步走前去坐在蕭如媚身旁,可是看了看後,發(fā)現(xiàn)似乎自己預(yù)想的少了一人。
幾人相顧一眼,各自間似有異色。
“我等也是在此煮茶閒聊靜等姑娘前來,周道友因家有事耽擱,所以要晚一些才能到來,咦,這位道友是?”
李姓青年向韓韻施禮,而後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葉純陽。
不用想,此人定是方纔他們口談?wù)摰模俏皇茼n族長託付保護(hù)韓韻的人了。
“這位是葉道友,我韓家的客卿。”
不等葉純陽開口,韓韻先是替他介紹道。
葉純陽對此女的熱心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微微點頭頷首,尋了個位置坐下。
可是他尚未落座,則聽見對面?zhèn)鱽硪粋€淡漠的聲音。
竟是那一直靜坐著的築基期修士開口了:“葉道友築基初期修爲(wèi)能被韓族長看重,看來是道術(shù)了得了,不知師承何派,出自哪座洞府?”
“在下來自北脈一個小門派,因師尊與韓家有些淵源,得知韓小姐近期遇襲,師尊特派在下來保護(hù)韓小姐。”
葉純陽面不改色的說道。
雖然這些低階修士不入法眼,但葉純陽並不想張揚,故而編了一番說辭。
“在下德賢觀玉石道人,閣下之事本人倒也聽說了一些,不過在下受李道友和這位韓小姐所託,今後保護(hù)韓小姐的事情便由在下負(fù)責(zé)了,閣下可以回去了。”
玉石道長也不廢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了自己受李姓青年所邀的目的。
葉純陽聞言有些驚訝。
他看了看韓韻,後者一臉淡漠的表情,顯然默認(rèn)此事。
見此,葉純陽不禁冷笑一聲。
兀自坐下後面無表情的道:“哦,原來韓小姐另請保鏢了,不過此事在下怎未聽說?雖然保護(hù)韓小姐非在下所願,不過此事畢竟是韓族長親口所託,在期限未達(dá)到之前,在下還是需要履行承諾的。”
此話一出,包括蕭如媚在內(nèi),在場衆(zhòng)人均是面色一沉,韓韻臉更是大顯不悅之色。
那玉石道長大皺眉頭。
原以爲(wèi)此人在自己這番話後便會乖乖退去,李家和韓韻的報酬也可以輕而易舉獲得,想不到此人竟不知天高地厚。
這種被人拂面子的感覺,可是好多年沒有過了。
“葉道友似乎不太理解貧道話之意,看來貧道需要換另一種方式向道友解釋了?”
玉石道長面色一沉的說道。
“不知道長想用何種方式與在下交流?在下向來是個直腸子,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之事,道友不妨簡單直接一些的好。”
葉純陽似笑非笑答道,對這玉石道長的殺機(jī)視若無睹。
聽聞此言,衆(zhòng)人臉色難看起來,暗罵此人究竟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想找死,竟敢如此挑釁玉石道長。
“喀嚓”一聲,玉石道長手茶杯驟然粉碎,身衣袍無風(fēng)鼓動,強(qiáng)大的靈壓如風(fēng)暴般沖天而起,顯然此位已經(jīng)動了震怒。
蕭如媚等人神色大變,韓韻則有些幸災(zāi)樂禍,看樣子無需自己多費手腳,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很快會被玉石道長扔下樓去。
如此也好,待此人出了糗,父親知道對方究竟有多草包。
這廢物還不夠資格留在自己身邊。
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身材矮胖的錦衣少年,摟著一位面容精緻的少女向此處雅間走了過來。
瞧得此地靈壓驚人,氣氛劍拔弩張。
胖子脖子一縮,不由得狐疑打量起一行人,怕是自己找錯了地方。
“韓姑娘,李道友,果然是你們。”
見到真是韓韻和李姓青年等人,胖子哈哈一樂,摟著少女緩步走了過來。
見到那氣息驚人的玉石道長,胖子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過玉石道長。”
玉石道長面色微沉,但似乎也認(rèn)得胖子,氣息稍微緩和下來。
“周道友,你可算來了,我等已是在此等候許久了。”
李姓男子主動站起身來,衝著胖子打了聲招呼。
“別提了,來時遇到了些麻煩事,因此耽擱了些許時間,諸位道友不會見怪吧?”
胖子嘆了口氣,一臉晦氣的嘀咕道。
衆(zhòng)人面露詫異。
那李姓男子不禁問道:“看周兄的樣子,似乎所遇之事不太順心,不妨與我等講講,興許能爲(wèi)周兄分憂。”
胖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韓韻和蕭如媚等人,遲疑半刻後,纔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是前來坊市的路,遇到了個不開眼的修士,此人看了我的女伴,不僅出言不遜,而且動手動腳,雖說本人一怒之下把他打跑了,不過遇到這等事實在叫人心難平。”
“原來只是一些眼高手低的登徒子,撞到周兄手真是不知死活,不過既然周兄已教訓(xùn)了他,想來對方也不敢再來造次。”
李姓男子頓感恍然。
衆(zhòng)人對此也沒有放在心。
“話雖如此,可那廝臨走時揚言要尋我報復(fù),本人原想一記道法滅了他,奈何此人遁術(shù)頗有些鬼門道,一閃之下竟不見了蹤影。”
胖子一臉怒氣的道。
“周兄多慮了,區(qū)區(qū)一個登徒浪子,焉敢在咱們幾大家族的地盤造次?他若不來也罷了,即便真的來了,咱們揮手間可以把他打成飛灰。況且有玉石道長在這裡,豈能容他撒野?”
李姓男子不屑的搖了搖頭。
“李兄說得極是,這點小事確實犯不著爲(wèi)其憂心。”
胖子聽聞此話,不由得看向玉石道長,再次深施一禮,女伴被調(diào)戲之事也全都拋到腦後了。
玉石道長不爲(wèi)所動,只冷冷看著葉純陽,眼閃過冷銳之色。
葉純陽神色不改,未有一絲受其所恐的樣子。
但這時他眉梢一動,隱隱察覺到什麼,嘴角勾起冷笑,這下倒要看看,他們?nèi)绾谓鉀Q接下來的麻煩。
……
距離茶樓不遠(yuǎn)的一座三層閣樓,堂內(nèi)奢華別緻,地以木磚鋪陳,簾以玉珠鑲嵌,周圍歌姬舞女環(huán)繞,清香軟玉,一片奢靡。
樓坐著一名華服修士,年約四十,面相凌厲森嚴(yán),手託一盞香爐。
身邊幾名衣著暴露才女子精心服侍,怕是人間帝王也不過如此。
但此人卻是貨真價實的築基後期高手。
在華服修士手在女子曼妙的身軀遊弋時,一名肥頭大耳的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坐在下側(cè),一臉陰沉的一語不發(fā)。
“怎麼,吳兄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莫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華服修士看著這年男子,微一挑眉神色玩味的問道。
年男子擡了擡頭,看了華服修士一眼,欲言又止。
華服修士將一名低階女修攬到懷,狠狠揉著胸口的雪白,看也未看年男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看來吳兄是遇到麻煩了,且說來聽聽,如今你我兩派交好,若吳兄真有什麼棘手的事,在下出手幫忙解決一下也無不可。”
年男子一聽這話,不禁眼前一亮。
遲疑了片刻後,他擺了擺手,道:“多謝陳兄關(guān)心,紫月門與我連雲(yún)海金風(fēng)派如今結(jié)下交好之誓,你我自是一家,說來在下所遇也非什麼大事,只是在前來坊市與陳兄匯合的路偶遇一名女修,見其姿色不錯,在下便想著將其拿下,興許可做爐鼎所用,豈知對方身邊有一位男伴,此人頗有幾分道行,在下不是敵手,被其羞辱了一番。”
“哦?竟有人如此大膽,敢對吳兄出手?”
華服修士眉頭微皺的望著年男子,問道:“吳兄可知此人是叫什麼名字,是何來歷?”
年男子搖搖頭,道:“在下乃海外修士,並不知那人的來歷,只見他自稱是什麼肇寧郡周家公子,名叫周玉津。”
“周家公子周玉津?”
華服修士面色古怪,沉吟一下後點了點頭。
“本人倒是想起來了,肇寧郡周家是有這麼一個公子,吳兄不是看了他的女伴麼,此事小事一樁,本人這便命人把他們帶來便是。”
華服修士拍了拍手,兩個身軀魁梧的大漢從樓下來:“去,打聽一下週玉津現(xiàn)在何處,你們二人把他和他的女伴給我?guī)н^來。”
兩名大漢拱手應(yīng)是,身形如風(fēng)消失在樓下。
年男子見此一幕,臉頓時輕笑起來:“陳兄好意,在下日後定會報答。”
“吳兄言重了,本門最近有一事要深入海域,此後還需貴派多多關(guān)照纔是。”
華服修士揮了揮手,不在意的說道。
“一定,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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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氣氛肅然。
葉純陽無視玉石道長冷銳的目光,面帶輕笑的想著什麼。
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只見兩名魁梧修士衝了進(jìn)來,目透煞氣的在雅間環(huán)視。
“何人是周玉津?”
兩名大漢掃視一圈後,其一人冷冷問道。
衆(zhòng)人微微一怔,作爲(wèi)東道主的李姓男子對此這兩人的破門而入大感不悅,胖子卻像預(yù)感到什麼,臉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