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無愧……原來前輩的名諱叫做言無愧。”獨孤鳳輕聲低喃，心中一股酸楚難以名狀，是的，像前輩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生，真是人如其名，一生無愧于天下，無愧于蒼生。

“獨孤姑娘，你沒事吧。”看著獨孤鳳走出密室，而且神情十分低落難過，東方破忙走上去關心的問道，而至于那鐵臂猿則是第一時間沖進了石室，然后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吼聲傳出，聲音中的悲楚讓人聞之而欲悲泣！

“我沒事，讓龍大哥擔心了。”獨孤鳳微微一笑，只是笑得很牽強。

看到獨孤鳳的表情以及鐵臂猿的哀嚎，東方破很快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特別是之前見到的那具骷髏，很明顯是神魂的殘留，如今怕是已經神魂消散了吧。

“好啦，我們回去吧，葉前輩怕是已經很擔心了。”東方破如是說道。

但獨孤鳳拒絕道：“不，龍大哥，我還有一點事要做。言前輩一生無愧于天地蒼生，我想我應該讓他的尸骨入土為安才是。”說著，便轉身走進了石室。

東方破也跟著走了進去，而且之前很明顯出現了御龍圖鑒，到哪此時卻不知道下落何處，正好借此機會進去查探一番。

不過，當再次進入石室時，東方破卻發現，那碩大的鐵臂猿卻是在石室的中央用爪子刨了一個巨大的坑，很顯然是想把言無愧的尸骨葬在這石室內。

“小黑，我來幫你可以么？”獨孤鳳緩緩走進，對鐵臂猿說道。

吼！誰知還沒等獨孤鳳靠近，鐵臂猿卻是對獨孤鳳大吼起來，頓時嚇得獨孤鳳臉色煞白，同時還有一種強烈的困惑。為什么這只大猴子怎么突然吼自己呢？

不過此時一只寬厚的大手卻是落在了他的酥肩上，東方破的聲音傳了過來：“鐵臂猿的意思是不想讓你插手，它想獨自送這位前輩入土為安。”

“哦。”獨孤鳳點點頭，雖然言無愧與她沒有實際的師徒名分，但卻是確確實實的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了她，她也想為言無愧做點事，就當是對他的感激之情。不過竟然小黑不愿意，那就作罷好了，但獨孤鳳的心里還是默默的為言無愧祈禱，希望若是有來生，言無愧能夠繼續活得精彩。

東方破不知道獨孤鳳在想什么，兩人定定的站在那里，獨孤鳳是看著那具骷髏，此時她已經不覺得這具骷髏有多么可怕了，相反的，還是那么讓人可敬！而東方破則是將感知全力散開，一寸寸土地的感知過去，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已經來來回回找了不下十遍，甚至連石室內的土地下三丈深的距離都翻了一遍，但除了眼見的這些，并無所獲。

“怎么回事？難不成御龍圖鑒已經有主了？”東方破心中有了個猜測，因為無主的神物不會遮掩自身的氣息，如今找了這么久依舊毫無所獲，那就說明御龍圖鑒已經找到了他的主人。

“骷髏人很顯然不是，死人的身上是不可能存在神物的，那鐵臂猿也

不會，因為之前鐵臂猿就在外面，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東方破一一分析，一一排除，可最后得出的結論竟然嚇了他一大跳，看向獨孤鳳的眼神布滿震驚，心中說道：“難道御龍圖鑒已經選擇了獨孤鳳作為傳承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東方破就為難了。

因為東方破必須面臨選擇，在獨孤鳳和御龍圖鑒之間做選擇。

選擇御龍圖鑒就要從獨孤鳳手里取得，但獨孤鳳會不會給他呢？那么選擇獨孤鳳，自己怎么像元恪交代，自己的武道修為事小，但……想到這里，東方破第一次犯難了。雖然與獨孤鳳相處時間不長，但后者給自己的那中感覺，是絕對不允許他人、也包括自己都不能傷害的，而且自己與獨孤鳳的哥哥獨孤絕也認識，看來，這事，難辦了。

“龍大哥？你在想什么呢？”突然獨孤鳳的聲音把心緒糾結中的東方破從掙扎中驚醒過來。

“啊？哦，沒……沒什么。”東方破趕忙微笑，示意自己并沒有什么。而獨孤鳳此時還因為言無愧的事傷心著，所以也沒有那么在意，而且她也不想猜測對方的心思。

“嗯，我想問龍大哥一個問題，可以么？”獨孤鳳看著東方破問道。

“好，問吧。”

“你說一個人，為了蒼生付出一生，該需要多大的情懷和心胸啊？”獨孤鳳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有著疑問，有著堅定。不過雖然表面是在問，但似乎卻在感慨。

“嗯，前輩的一生，的確讓人敬畏、佩服。”言無愧最后的那一聲，東方破也聽到了，說真的，他也從心底佩服對方，雖然之前對方有對自己不客氣，但應該是為了保護獨孤鳳，看來御龍圖鑒在獨孤鳳身上是確定了的。

不過獨孤鳳這句話也給原本還糾結中的東方破做出了一個選擇。是的，言無愧一聲無愧蒼生，他做到了。而據說這御龍圖鑒里面包含了一陣陣法，其威力無比強大，要是落在了帝王手里，絕對會是一場戰爭！

如今南北戰爭已經開始，若是這御龍圖鑒落在元恪的手里，或許最終北魏能夠拿下南齊，實現自始皇帝以來的又一次統一，但戰爭帶來的生靈涂炭怕是在所難免了。到時候，自己幫元恪取得御龍圖鑒，就會成為了幫兇！殘害天下百姓的幫兇！千古的罪人啊！

“或許讓御龍圖鑒永遠的留在獨孤鳳身上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吧。”東方破微微一笑，不過也有些哭笑，誰知道自己千里迢迢來到南齊，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御龍圖鑒，但到頭來雖然也知道了御龍圖鑒的下落，而且只要想得到也會輕易得到，可是，東方破不能這么做，所以這一次來南齊，終是徒勞了，不過也不是毫無所獲，因為他還因為得到了炎陽珠和琨極鞭，實力也幾乎提升到了快要突破到天階的境地，更加重要的是，還認識了一些人。

如此想想，東方破也算是沒有什么可可惜的了。

就在東方破和獨孤鳳這兩人的說話和沉思的這段時間，鐵

臂猿已經將言無愧的尸骨放到了挖好的墳里，埋葬了。

獨孤鳳和東方破都是為這位為了蒼生付出了一聲的人深深行了一禮，算是敬佩和懷念。

獨孤鳳和東方破最后離開了言無愧的洞府，離開了那個幽谷，但鐵臂猿還是留了下來，似乎這里就是他的家，他到死也不會離開這里，因為他要守護著主人的尸骨，主人的地方不被別人請侵犯！

“真是一只有情有義的猴子。”這是東方破臨走時對鐵臂猿的評價。

“龍大哥，你真的要走了么？”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獨孤鳳突然知道東方破要離開，而且不僅是離開鳳仙山，而是離開蒼州。獨孤鳳心里很難受，此時獨孤鳳心中的那種感覺已經不再是莫名，也不再是模糊，而是清晰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已經對東方破產生了情愫。

第一次看清了心中的想法的時候，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但最多的還是害羞。

“是啊，我還有一些事要去做，而且我呆在這里也有好一段時間了，是該離開了。”當東方破說出這句話時，突然一股離別的情緒油然而生，讓得他連看向獨孤鳳時眼神都有些躲閃。

“哦。”獨孤鳳輕哦一聲，但終究沒敢開口說出挽留的話。“或許他對我應該沒有那種意思吧。”想到這里，獨孤鳳心里有些失落，沒想到自己這么大第一次喜歡的男子竟然沒有勇氣說出口。獨孤鳳有些苦笑，因為東方破此時已經走遠了。

看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英俊背影，獨孤鳳的眼神有些迷離的濕潤。他出其不意的闖進自己的世界，和自己探討醫道，更因為自己的失蹤而焦急尋找，如今卻又飄然離開自己的世界。他走了，卻留給自己滿心的情愫和思念。

東方破雖然是笑著離開的，但是獨孤鳳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胸口那一瞬間的刺痛讓得他窒息。東方破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似乎心里多了某種東西，這東西似乎跟獨孤鳳有關，但是對于男女情愛還不怎么了解的他，還沒有經歷知道。

東方破算算，自己從北魏出發，身上帶了兩個任務，一是尋找御龍圖鑒，然而現在卻沒法完成了。第二則是去往極北拓跋族取得神物榜排名第四的混沌鼎。

“這次南齊一行，任務沒有完成，但收獲還是不少，也算沒有白來，就是不知道下一目的地，會遇到什么麻煩了。”走在路上的東方破如是想到，但就在這時，一個突然冒出的念頭從他心底冒了出來：

“糟了！忘記了還有一個上官舞。”這個想法冒出來頓時難住了東方破，但因為自己已經答應了對方，只要自己忙完這些事，就會去上官舞，然后帶著她行走天崖，可是他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去做，這真是一大難題啊！

“算了，既然答應了，可不能食言了啊。”東方破頭疼的做了一個決定，就準備往野云天的野府行去，但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卻從后面傳來，喊住了他：

“龍大哥，我決定跟你一起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