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檀根本是故意的,他這副不言不語若無其事問詢的樣子,根本就是在說她自作多情!
看到蘇玉卿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冷御檀彎唇一笑,垂眸看向手中的血參莖。
蘇玉卿呆了呆,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笑的幽王,以致于忘記了自己的羞惱。他本就生得極美,只因平日里有些陰沉,縱然俊美如月,那唇畔的笑也帶著幾分森然冰寒,那雙狹眸中更是蕩漾著淺淺的紫色,倒讓人忽略了他的容貌,反而看上去妖異更勝一些。
此時,他笑得頗顯溫和,甚至帶上了幾分淺淡愉悅,一掃平日的陰沉與冰冷,令他本就完美的容貌更是如月華般清雅脫俗,單看那溫潤平和的氣質,竟是勝過冷御宸幾分。
蘇玉卿欣賞的同時,心中亦是扼腕,這樣的男子竟然是半鬼之人,真真的可惜了。
冷御檀的笑一閃即沒,他似乎不怎么適應這樣的氣氛,看到蘇玉卿驚訝的眸子,他面上現出一絲不快,語氣中甚至帶上了幾分威脅:“敢這般瞪著本王的,都沒有好下場。”
說著,手掌輕輕一握,指節分明突出,卻未露青筋,說明他并未用上多少力氣,但當他再次攤開手掌時,蘇玉卿直接愣住了,那原本堅硬無比的血參莖,竟然碎成了粉末。
蘇玉卿櫻唇微啟,卻吐不出半個字來,這血參的堅硬程度她可是知道的,在藥房里,想粉碎血參都是藥房掌柜頗為頭疼的事,就是用那碾槽碾出來的粉末,也需得三四人輪換著不停碾著,這樣碾出來的也沒他手中的細膩。
冷御檀手中托著藥粉,見她呆怔怔地看著,便知剛才的震懾連分毫作用都沒有,便不耐煩的道:“你這藥是用來看的么?”
蘇玉卿也不惱,反而沖他甜甜一笑,在他怔住之時,蘇玉卿快速的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藥粉小心的裝了進去,還未待他收回手,蘇玉卿又放了個血參莖在他手心上:“辛苦幽王殿下!”
冷御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緩緩地道:“本王是藥碾子么?”
蘇玉卿微微側首,鳳眸清亮的望著他:“不過恢復一絲內力就能做到這個程度,幽王殿下果真不凡。就這力道而言,比那勞什子好用多了。”
冷御檀嘴角微抽,這個女人越來越放肆,哪里還像剛見到他時那般戰戰兢兢?然而,他眉頭雖然蹙成了一道溝,心里卻極為舒暢,在他心底,是不愿她懼他畏他的。
“哼。”冷御檀微哼一聲,想著好人做到底,總比捏了這一個又給一個的強,“還有幾個,一并拿出來吧。”
蘇玉卿鳳眸一亮,連忙笑逐顏開的將剩余的四個都拿了出來。
很快,那幾個血參莖就都成了比面粉還細膩的粉末狀。蘇玉卿開心的一一收進瓷瓶中放入袖口,心中盤算著,以后這血參莖就不用愁了,等太子殿下醒了,就讓他多給捏上一些,也方便她救人。
接著,蘇玉卿將剩余的粉末分開來,為幽王涂在傷口上,所幸的是他只讓她把手臂上的傷口包扎起來,身上的傷略過不提,這一點,讓她心中感激,再次覺得幽王比之前看到的好上許多。畢竟做為交換條件,她是說了要幫著幽王療傷的,幽王若真強調此事,她倒真難以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