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看了一下小暖的傷處,裡面已經被咬得亂七八糟,真是觸目驚心。小暖整個人癱在牀上,任由他們擺弄,彷彿已無任何知覺。
“城爺說,可以讓小暖休息一天。”南風習道。
徐耀看著形同死屍的小暖,眼神剛毅,“我不會再讓他們動小暖一根頭髮。”
“可是……”
“喬安少爺,請你儘量醫治小暖,我打算明天就帶他離開。”
“徐耀,這裡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地方。”南風習道。
“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小暖帶出去,南風,喬安少爺,我不想讓你們爲難,明天你們在自己屋裡休息,別出來,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憑你一個人,怎麼帶走小暖?”喬安道。“好吧,小暖被他們這麼審下去,不死也會廢了,明天我和你一起行動,我不是海月家的人,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南風,你呆在屋裡別出來。啊,還是不行,你一會回去吃片安眠眼,他們抓到你問,你就說是我給你下藥了,不然我怕他們以爲你是一夥的,會對你動刑。”
南風習看著小暖,“不行,我要跟你們一起行動。”
喬安急道:“你瘋了?你被他們抓到的話會弄死你的。”
“但是,我不放心你們。”
“你不放心個屁,有你在更礙事。”
“呃……好吧。”
翌日下半夜,徐耀抱著還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小暖,與喬安開始執行他們的密逃計劃。徐耀剛來這裡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這個刑堂把守的人並不多,但守衛看上去個個都很彪悍。一口一共有五個,二十四小時有人輪崗,而且執勤期間,守衛連廁所都不會去,喬安試著隨便找一個藉口讓某個守衛幫忙,試試能不能引開他們,但結果,那個守衛立刻呼叫了一個人過來幫助喬安,自己則一步也沒有走開。看來正常的出口是走不通的。
但是似乎又找不到別的出口,那怎麼辦呢?徐耀的方法是,把守衛弄暈了。這樣直截了當,能節省時間,看小暖的樣子,耽誤不起。最難得的是,這裡居然沒有閉路電視,估計老人家,不會玩這玩意。
於是,喬安臨時調製了一款迷暈藥,反正做了,索性就多做點,霧狀的,自己人先服下解藥,然後撒農藥般把前前後後,甚至院子裡都撒了一遍,確保所有人都暈厥,這樣他們便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
喬安考慮了很久要不要帶走南風,怕這些人找他秋後算賬。
徐耀說,管他呢,先出去再說,出去了還有活的希望,以他們那種不講理的性格,留下來死定了。
於是一行四人,在迷暈所有人之後,趕緊逃跑。
他們順利逃出了古宅,卻在回程的路上被攔截,抓了回去。
話分兩頭,海月鋅那邊,逃走的阿魯並沒有如楚西炎所料第一時間去找陛下告狀,而是帶著救兵,直接衝到了皇宮裡。
他們趕到的時候海月鋅的傷勢還沒有痊癒,阿魯立刻命人架起了攝像機,把這一幕錄了下來,並且把楚西炎一干人等控制起來。
海月鋅被救了下來,蒼白的臉上顯出極端痛苦的申請。
楚西炎也心知肚明可能大事不妙了,但表面上還是不願認慫。
海月鋅休息了還一會,纔有力氣說話。
“主人,這些人您打算怎麼處置?”阿魯道。
海月鋅瞪著楚西炎不說話。
“你們想幹什麼?皇宮重地,難不成你們還想大開殺戒不成?”楚西炎鼓著勇氣虛張聲勢道。
海月鋅沒有第一時間理會楚西炎,而是問阿魯道:“小暖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阿魯道:“前日,南風秘密傳出來消息,說小暖已經承受不了了,但是老爺和城爺還是堅持用刑。”
“楚西炎,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海月鋅冷冷道。
“你又什麼資格處置我們?我是在爲陛懲治叛徒。”
“是嗎?陛下要你這麼懲治我的嗎?”
楚西炎心虛的把臉轉到一邊。
“如果你手裡真的有能要我命的證據,恐怕你今天也不會狗急跳牆的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我動用私刑吧?你奈何不了我,但是心裡有不服氣,楚西炎,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呢?”
“你——”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海月鋅把阿魯攝像機裡的內存卡取出來放到桌子上,“你把小暖從楚西家除名,並且給我一份證詞,就說小暖沒有參與你陷害我的計劃,他也從來不知道你要對付我海月家的陰謀。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
“你有病啊!我爲什麼要給你錄這種供詞。”
“這個交易對你來說應該是劃算的吧。不然——”海月鋅拿起那張內存卡,“你就到陛下那裡解釋一下你這次的行爲。”
楚西炎看著那張卡,左右爲難。
“你放心,你這份證詞我不會公開,我只是拿去證明小暖的清白,之後我會想辦法毀掉,而你,最好也想個好點的理由把小暖除名,不要讓楚西家的人以爲他背叛了家族。”
“你當真不追究這事?”楚西炎還是有點不信任。
“你覺得如今的形式,我有必要跟你繞彎子嗎?”
帶著楚西炎的證詞,海月鋅等人馬不停蹄的趕往海月家祖宅。
此時祖宅那邊,逃跑被押送回來的幾個人,喬安被看管在一邊,南風習和徐耀被按在地上抽打,而楚西暖,手下人抽打了幾下之後發現他全無反應,於是便問海月城該怎麼辦。
海月城踢了楚西暖幾腳,“喂,別裝死。”
楚西暖軟軟的趴在地上,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海月城還是不信,拿來一個電擊棒,咔咔作響的電流朝著楚西暖的身體過去——
“喂,你幹什麼?住手!住手!”徐耀大喊著瘋狂的撲到楚西暖身上,電擊棒杵到了徐耀身上。
“啊——”電流並不是很大,徐耀並沒有暈厥。
手下人過來把徐耀拉開,海月城還不死心,第二次把電擊棒杵向小暖。
“不要,不要再傷害他——”可惜徐耀被剛纔激得完全失去力氣,已經沒有能力再護小暖。
“不行,住手,他受不了的。”喬安也在一旁大喊。
但海月城根本不聽,執拗的將電擊棒觸到了小暖身上,電流竄行身體的時間,小暖只是條件反射的抽搐著身子,再無其他反應。電棒離身,小暖又癱回地上,好像之前什麼也沒發生。
當海月城第三次要電擊小暖時,大門被拉開,海月鋅一行人等趕到。
“小暖!”海月鋅第一時間跑過去抱住小暖,“小暖,你怎麼樣了?”
可惜此時的小暖已經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喬安!快過來看看他。”海月鋅發狂的大喊。
他如此不合常理的激動舉動,把所有人都弄愣了。
喬安簡單的查看了一番,“這裡沒有我需要的藥物和儀器,馬上送去我醫務室。”
“走!”海月鋅二話沒說抱起小暖直接走人。
“各位老爺,主人有東西給你們看。”阿魯道。
小暖昏迷了一個星期才逐漸甦醒,醒來之後也基本呈癡呆狀態,偶爾清醒的時候就是纏著東明,問他要可以死得舒服一點的藥。
海月鋅看著他,內心百感交集。
“喬安,你生日快到了吧。”海月鋅問。
“嗯哪。”
“如果我把小暖送給你,你會好好待他嗎?”
“那個,你要送的話,把南風送給我好不?”
海月鋅危險的瞪向喬安,“那個賤人勾引你了?”
喬安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哼!”海月鋅極爲不滿。
“我說,你不想送就別說行嗎。”喬安不爽道。
“喬安,我想給小暖一個名分。”
“你想給他賜姓?”
“不止,我想和他結婚,要他做我海月鋅名正言順的夫人。以後除了我,沒人可以動他。”
“帝國沒有這個先例。”
“那就由我來創造這個先例。”
“小暖,好些了嗎?”喬安來給楚西暖打最後一針營養針。
“謝謝喬安少爺,好多了。”
“恭喜你呀。”
“謝謝。”
“我說的恭喜,是恭喜你的目的達到了。”
楚西暖臉色一變,“東明告訴你了?”
“東明什麼也沒說,但是作爲一個醫生,看一個人有沒有吃過藥,還是看的出來的。”
楚西暖沉默。
“東明家的藥真的很強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彐散,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失去所有的感知功能。”
“東明給我,讓我在最痛苦的時候使用。”
“你是什麼時候吃的,爲什麼我整天守著你都沒察覺。”
“是在被蛇咬之後。我實在太痛苦了。”
“有這種藥爲什麼不早用?”
“早用的話城爺會發現的,而且在場的還有老院長。”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嗯。”
“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只想過舒服的生活。”
“沒有其他?”
“沒有。”
“你知道海月鋅愛你嗎?”
“我知道。”
“什麼時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不肯承認,他甚至覺得愛上我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
“你愛他嗎?”
小暖沉默。
“你會愛上他嗎?”
“永遠不會。”
“你不怕我把你的這點小伎倆告訴他?”
“如果你想我死的話,儘管告訴他。”
“楚西暖,這一次,我可以幫你。但是如果日後,我發現你企圖對海月鋅不利,我不會放過你。”
“謝謝喬安少爺,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