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秦朗已經(jīng)熟睡,傳來一陣陣的鼾聲,柳依依盯著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雙眼剛剛瞇起,耳畔忽然傳來一陣?yán)茁暟愕那瞄T聲,她猛然驚醒,轉(zhuǎn)過頭一看,秦朗也已經(jīng)睜開眼,看看她,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什麼人?”柳依依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憤怒,大喊著問。
“我們是警察,查房了,快開門!”房間外傳來一聲雄渾的喊聲,柳依依鬆了口氣,兩個人都還穿戴整齊,查房卻是不怕的。
“我去開門。”秦朗笑著衝柳依依說道,而後走下牀去開門,只是門一打開,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便涌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秦朗撲倒在地,而後給他上了背銬,這纔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柳依依徹底懵了,她實在是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狀況。但秦朗畢竟是救過自己的人,看到秦朗雙手被銬了起來,柳依依立即怒氣衝衝的走了過去。
“你們憑什麼抓人?他到底犯了什麼事?”柳依依衝那些警察質(zhì)問了起來,感到疑惑的同樣還有秦朗,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些警察爲(wèi)什麼會抓他,山本俱樂部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如果非要說哪裡出了錯,那就是住店時自己胳膊上有血,可能被那個收銀員給舉報了。
“你胳膊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年輕警察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一拳打在秦朗的肚子上,秦朗的身體立即蜷縮了起來,但是兩條胳膊被兩個警察抓著,並沒有倒下來。
“你會後悔的!”柳依依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剛掏出手機準(zhǔn)備打電話,手機一把被那個年輕的警察搶了過去,“要打電話可以,去警局再說!”
說話間,那個年輕男子掏出一副手銬,柳依依怒極反笑,伸出手讓他把自己雙手銬上,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抗。
歐亞集團不遠處發(fā)生了瓦斯爆炸,據(jù)說當(dāng)時還聽到了槍聲,市局的人都趕去了,就連派出所那寥寥無幾的值班人員也都去了,整個派出所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看大門的老頭,另一個是吳曉月。
吳曉月是今年才大學(xué)畢業(yè)的女孩,一畢業(yè)就被分配到了城西派出所,居住的地方距離派出所也不遠,因此,她便被所長找來當(dāng)臨時值班人員。
派出所的辦公室還是挺不錯的,一進門便是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放著兩臺電腦,後面是兩張鐵架子牀,吳曉月見過,那些被帶來的犯人多數(shù)會被銬在鐵架子牀上,男子是銬在上面,腳尖剛好著地,而女士的待遇就會好些,會銬在下鋪,讓她們坐著。
吳曉月此時正對著電腦玩魔獸世界,忽然,看大門的老頭跑過來,“曉月姑娘,外面‘110’的那幫傢伙帶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來交接,咱們要不要開門?”
“當(dāng)然要開門了。”吳曉月心中一陣興奮,平時只是看著那些男的拷問犯人,對他們做筆錄,終於自己也可以嘗試一次了,她怎麼能放棄這個絕佳的機會?
“可是……”看大門的老頭還要說什麼,吳曉月立即站起身來,一臉興奮的道,“趕緊開門,我來值班就是爲(wèi)了做這些事情的,他們把犯人帶來咱們怎麼能拱手送出去呢?”
“好吧。”看大門的老頭嘆息一聲,然後拿著鑰匙跟吳曉月一起去開大門。
秦朗跟柳依依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秦朗已經(jīng)將打他的那個人記下,他從來不是吃虧的人,無緣無故的就被人揍一拳,不找他算賬才叫怪事呢。
派出所的鐵門被打開了,吳曉月跟看大門的老頭走了過來,將“110”一干人帶到辦公室裡,把秦朗跟柳依依銬在牀上,而後吳曉月填好交接單,把他們送了出去。
“長得挺帥氣的嘛,你怎麼就會犯事了呢?說吧,你胳膊上的槍傷是怎麼來的?”吳曉月繞著秦朗打量許久,然後一臉好奇的問。
“救人,被匪徒打傷的。”秦朗實話實說,被辦吊在牀上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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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被帶到這裡來了,可以讓我打個電話了吧?”柳依依冷冷的看著吳曉月。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值班的,其他的都不知道。”吳曉月?lián)u搖頭,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我倒是可以做筆錄。”
吳曉月說話間,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身份證,然後又看向秦朗,“你叫秦朗?”
秦朗沒有說話,吳曉月自顧自的點開問詢軟件,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腦,揹著秦朗跟柳依依,“姓名,性別,身份證號,出生日期,是不是縣級(或以上)政協(xié)委員,不是……”
吳曉月自顧自的說著,寫著,問都不問秦朗,柳依依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朗,有些話,她很想問,但是又知道時間跟地點不對,她默默的看著她,雖然只是腳尖著地,秦朗的額頭已經(jīng)有汗水流出,但是他一身不吭,胳膊上的傷口又有鮮血溢出,已經(jīng)染紅了整條胳膊。
“說吧,你胳膊上的槍傷是怎麼來的?”
“這個,我可以不說嗎?”
“你說呢?”
“那好吧,我胳膊上的槍傷是因爲(wèi)救人的時候被人打的。”
“救什麼人?”
“柳依依。”
“柳依依是你什麼人?你爲(wèi)什麼要救她?”
“我是她的保鏢,她被人綁架了我就得救他。”
“她是怎麼被人綁架的?”
“我要是知道她還能被綁架了?”
“這個問題暫且擱置,你來說說你胳膊上的槍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子彈又去哪裡了。”
筆錄已經(jīng)做完了,而這個時候,那些趕去山本俱樂部案發(fā)現(xiàn)場的警員此時也回來了,一羣大男人一邊走一邊唱。
“解放區(qū)呀麼嗬嗨,大生產(chǎn)呀麼嗬嗨……”派出所的院子裡傳來一陣陣歌聲,吳曉月急忙站起身向辦公室外走了出去。
所長杜海濤看到吳曉月,臉上立即露出笑容,“原來是曉月啊,沒什麼人來報案吧?”
“報案倒是沒有,不過‘110’送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吳曉月急忙回道。
其他那些警員聽了,也來了興趣,“什麼原因?是不是因爲(wèi)賣、**?”
“不是,那個男的胳膊上有槍傷,所以就被帶來了。”吳曉月?lián)u搖頭,杜海濤一聽這話,立即怔住,旁邊一個小民警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杜所,你說這小子會不會跟今天晚上山本俱樂部那個案件有關(guān)?”
“沒那麼巧吧?”杜海濤怔了一下,然後帶衆(zhòng)人向辦公室走去,一進辦公室,他便看到秦朗跟柳依依,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秦朗跟柳依依那顆真真是郎才女貌啊,派出所有史以來還沒有抓到過這麼漂亮的女孩,也沒抓到過這麼帥氣的男孩。
“你們所長回來了?可以讓我打個電話了吧?”柳依依狠狠的盯著吳曉月。
“可以,打電話當(dāng)然可以。”杜海濤急忙點頭,燕京這地方可是臥虎藏龍之地,萬一把什麼後臺強硬的人抓來還不讓人打電話通知家屬,那樣的話就算自己是所長也無法承受。
吳曉月這才把桌子上放著的兩部手機都遞給柳依依,柳依依接過電話,柳依依一接到便撥通了柳乘風(fēng)的電話號碼。
雖然已經(jīng)是半夜,但柳乘風(fēng)依然沒有睡去,跟日本的那個企劃案他不想籤,簽了只會虧不會盈,但是柳依依現(xiàn)在下落不明,秦朗也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他如何能不擔(dān)心。
忽然,桌子上放著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見是柳依依打來的,他深吸一口氣,已經(jīng)做好了跟那些綁匪談判的準(zhǔn)備。
“爸爸……”柳依依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柳乘風(fēng)心中一陣激動,渾身都在顫抖,“依依,你沒事吧?”
“沒事,我已經(jīng)被秦朗揪出來了,不過現(xiàn)在被帶到派出所了。原因?原因就是秦朗在救我的時候被那些綁匪用槍打中了胳膊,對,就這麼簡單,那些人還打秦朗了,快點來吧,要不然就要被送去監(jiān)獄了。”柳依依這樣說著的,但是一邊的杜海濤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聽柳依依的口氣,把人拎出去簡直就跟玩似的,這樣的人在燕京有很多,而且個個家裡都有這樣的實力,一旦得罪這樣的人,不要說立功了,官職不降一級就算是好的。
“請問這位姑娘,你剛纔是給你父親打電話嗎?”杜海濤笑著問。
柳依依點點頭,看她那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樣子,杜海濤越發(fā)覺得這一次吳曉月值班收的這兩人大有來頭。
“他是幹什麼的?”杜海濤試探著問。
“做生意的。”柳依依不屑的看了杜海濤一眼,杜海濤對此卻是毫不在意,“他是做什麼生意的?”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歐亞集團總裁。”柳依依一臉戲謔的說著,然後便見那杜海濤立即轉(zhuǎn)過身問身後那些警員,“歐亞集團是……等等,是歐亞集團總裁?”
杜海濤如遭雷殛,呆呆的站在那裡,歐亞集團,橫跨歐亞,世界上少有的大集團,在商界有著無可撼動的地位,而一般這樣的人,會沒有後臺?
想到這裡,他的冷汗刷一下流了下來,表情也變得不自然了,不過好在接收秦朗跟柳依依的時候他不在,要不然這一下可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