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安一直看著她過了安檢,等到飛機起飛了,這才走出機場,準備去上班。
剛剛走出機場,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姜暖。
“媽?!?
“你現在在公司上班嗎?”
“沒有,小南去M市,我剛剛送她到機場——您有什么事嗎?”
姜暖有點奇怪,這兩人新婚燕爾的顧南音一個人去M市做什么?
然后想到秦景安前些天曾經陪顧南音一起去過M市,后來又有秦景安說過的顧南音要將M市的某個孤兒接回家撫養的事情,她腦子轉了幾下就明白過來了。
這是要接別人家的孩子回家吧?
姜暖雖然不是個狠心的人,可自己兒子的親生女兒還沒有找回來,現在要去撫養一個陌生人的孩子,她心里頗不是滋味。
只不過這種情緒她藏在了自己心里,沒有說出來讓兒子難做。
畢竟兒子對顧南音像是用了真心的,她要是在中間說一些什么話,肯定會讓兒子覺得她刻意針對顧南音。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了。
她理清了思緒,不在意的對秦景安說起了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你前兩天是不是去把那九個和尚給找齊了?”
“嗯,禮拜天去的?!?
秦景安剛剛回答完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周二了!
他父親秦喻賢的生日是這個禮拜五,所以今天那些和尚應該陸陸續續的去秦家開始準備祝壽的法事了!
而他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估計現在那些和尚正茫然的站在秦家門口沒人接應吧……
“媽您先去門口接一接大師們,我這就趕回來!”
等姜暖應了以后秦景安摁掉通話立刻開車往秦家趕。
雖然他對秦喻賢這個父親的生日沒什么太大的興趣,可既然今年的大壽是他來安排的,和尚們也是他一個一個去請的,現在就必須去安排好和尚們的住房什么的,不然多對不起人家大師父們。
……
秦家木柵欄外面。
景明師父牽著北北的手來到秦家這一大片華美漂亮的住宅區前面時,北北的眼睛都看直了。
“師父,他們家比咱們廟還要大!”
北北咂舌,有點不敢相信。
景明師父也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暗嘆,這奢侈的大豪門!
他們那個寺廟里有幾十個人住著呢,都沒有秦家的占地面積廣,難怪辦個大壽還要請這么多和尚,辦整整九天,要知道秦施主給他們開的工資可是一天一千多啊,簡直太奢侈,太浪費金錢了!
景明師父越發覺得,這里是個規矩森嚴的地方。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牽著的兩眼放光的小和尚,有點懊惱,自己帶小和尚來這兒開眼界的想法是不是錯了啊!
萬一小家伙在這里得罪了秦家的人,他可護不了這孩子的周全……
景明師父彎下腰,輕輕掐著北北的臉蛋一本正經的說:“北北,接下來幾天咱們會一直住在這兒,你要聽話,乖乖的跟在師父后面,不能惹里面的人生氣知不知道?不然他們把你賣了,師父沒錢把你買回來的?!?
北北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漂亮的宅子,轉頭很認真的看著景明師父,鄭重點頭。
“我會乖,師父很窮我知道的!”
“……”
我跟你說話的重點不應該是你不要得罪里面的人嗎?關我窮什么事兒!
這破孩子!
景明師父拍了一下北北的腦袋,說:“小沒良心,等你以后掙大錢了師父就不窮了。”
北北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景明師父。
他掙大錢了師父不窮了=他把他的錢全部都給師父了=他一分錢不剩了!
所以……師父不窮的話就意味著他就會變成窮光蛋是吧?
北北歪著腦袋想了想,踮起腳尖輕輕拍了拍景明師父的肩膀,一臉認真:“師父,以后你還是繼續窮吧!”
我的錢要給爸爸媽媽,還要養妹妹,沒錢給你。
景明師父不敢置信的看著北北,這、這、這就是他的好徒弟!
他故作兇相的瞪著北北:“師父教你的尊師重道你都忘了嗎?師父教你的要孝敬師父的話都被狗吃掉了嗎!”
北北縮了縮小肩膀,偷偷瞄了一眼景明師父,然后小小聲的說:“小師兄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雖然他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是,小師兄每一次有好吃的東西,他想吃,小師兄不給他的時候,小師兄就會說這句話。
景明師父怒了!
竟敢教壞他的好徒兒,回去虐死那丫的!
“他還跟你說了什么!”
“唔……”
北北黑曜石一樣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歪著腦袋很認真的想,半天才遲疑著冒出一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景明師父的臉,發現景明師父臉色很不好看,忙后退一步,抱著自己的腦袋急急地說:“這不是我說的,小師兄教我的!他說這是名言,是哲理,很好很好的,讓我要牢牢記?。 ?
“呵呵呵……”
景明師父陰測測的笑了笑,垂在身側的手指捏得咯咯作響!
那個只會教壞小師弟的蠢蛋,回去了就收拾,必須收拾!
北北每一次怕師父揍他的時候都會掩耳盜鈴的抱著腦袋捂著眼睛,看見師父沒有動手又會慢慢的將手指從眼睛前面挪開,跟偷香油的小老鼠一樣偷偷望景明師父。
他慢慢挪開手指,本來想看景明師父是不是還在生氣,然而眼珠子一轉,他不經意的就看見了右手邊一個坐在木柵欄前的小女孩兒。
……
秦茜一個人坐在淺綠色的木柵欄前面,手里捏著一個小動物。
其實在北北和景明師父剛剛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秦茜就看見他們了。
以前家里每一次有客人來的時候,爸爸媽媽就會將她趕出來,讓她自己在外面玩,不準在別墅里惹客人不高興。
她雖然小,但很多事情她能夠明白。
家里人都說她有自閉癥,不管誰跟她說話她都不理,即使有客人來了,人家逗她玩兒,她也一臉沉默的坐在那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每一次逗她的客人都會尷尬的退場,后來,爸爸媽媽就不準她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