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墨也是痛快。
說實話,她也是不理智的。
昨天蕭北的那一番表白很有作用,心底里,她已經(jīng)不再抗拒什么了。能和蕭北有這樣單獨相處的時光,她怎么可能不珍惜,怎么可能舍得在酒店中浪費?
聽到沈墨如此痛快的反應(yīng),蕭北簡直有些受寵若驚。未免看著沈墨,確認了一下:“所以我們真的找一家電影院去看電影了?”
“真的啊……”沈墨道,“我說你這人怎么搞的,什么時變得這么啰嗦了?”
沈墨簡直要被他啰嗦地不耐煩了。蕭北從錢可不是這么麻煩的人哪。就算他沒有聽到肯定的回答,只要他想去,都是會直接開車扎到電影院去的,怎么會又詢問了她一句?
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
被沈墨如此嫌棄了一句,蕭北卻是很好脾氣地一句話也沒說。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啰嗦了,可卻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只是女人的心思啊,實在太難猜。
你主觀一點兒吧,她說你不考慮她的想法。考慮到她的想法兒吧,她卻覺得你啰嗦。果然女人是世界上最奇妙的生物啊。
蕭北如此想著,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這個奇怪的生物。卻是搖搖頭,自己笑了。
“你笑什么啊?”沈墨忽然覺得蕭北有點兒傻乎乎的,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臉。
“沒,沒什么……”蕭北道。
看到蕭北那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沈墨更覺得他很可愛了。湊上前去,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
“哎呦!”
“哎呀!你看路啊!”
但……已經(jīng)完了。
雖然蕭北剎車及時,但仍舊追尾了。
剛好趕上紅燈,可蕭北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看路上,而是放在他自己的臉上了。被這女人主動捧著臉親了一口,覺得整個人都飄起來了。看路?他哪還有看的心思?
“哎哎……我說你沒長眼睛啊?”被追尾的大眾車主氣呼呼地來敲他們的車窗。
蕭北很淡定地搖下車窗,問道:“多少錢?”
“什么?”
“我問你,賠你多少錢?”蕭北道。
看到蕭北這么痛快,這大眾車主反而愣住了。反映了半晌,伸出五根手指頭來:“五千。”
蕭北從抽屜里數(shù)了五十張一百元遞給他,然后就搖上了車窗。
“哎……”弄得這肥頭大耳的車主都懵了。
看得沈墨好不心疼。就這么擦了個邊兒,也沒撞壞什么,干嘛要給他五千啊?
“哎,你干什么去?”蕭北拉住了正要開門下車的沈墨。
“我去問他把錢要回來!干嘛啊?這不就是敲詐嗎?”沈墨道。
“算啦,別和他一般計較。別影響了我們的情調(diào)。”蕭北拽回了沈墨。
“什么情調(diào)?”沈墨倒是不理解了。
蕭北指了指自己的臉,笑道:“再來一下。”
“你滾開!”沈墨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臉上。
綠燈亮了,蕭北只好悻悻地開車,一臉失落的樣子。
看到蕭北如此失落,沈墨只是嘴角含笑,不說話。
等到到了一家商廈的停車場,下車之前,沈墨才拉住了他,又在他臉上啄了一下:“謝謝你請我看電影。”
蕭北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屁股結(jié)結(jié)實實地坐回車椅上,委屈道:“太突然了啊,沒感覺清楚呢……”
“嘖……我說你,最好見好就收啊。要是沒完沒了,電影兒我也不陪你看了!”沈墨道。
受到了如此威脅,蕭北只好作罷。
可隨著沈墨進入商廈,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什么叫做陪他看電影?是不是有些反過來了?
商廈外,一輛豐田也在停車場停住了。從車中下來兩個男人。
“明哥,我們還跟著?不行吧,目標(biāo)太明顯了。”雷子道。
“跟著”,季藹明道,“這種中高端商場,蕭北是不會逛的。所以他們進入這商場中,一定是去電影院。電影院里很黑,他們能看到什么?要是不跟著,萬一等等下目標(biāo)丟了,史蒂文那邊還不要了我們的命?”
雷子撓撓頭,嘆了一聲:“也不知道這么跟著什么時候是個頭兒。那邊怎么還沒來信兒呢。”
“這事兒不好安排”,季藹明道,“估計史蒂文那邊現(xiàn)在還想到應(yīng)對之法呢。”
這一次季藹明是猜錯了。此時,史蒂文已經(jīng)接到了陸嘉逸的電話,知道最遲今晚,一定能動手。但是在還沒有接到陸嘉逸最后已經(jīng)把人約出來的電話之時,他是不會打給季藹明的。
他沒有對手下細細交代的習(xí)慣。
蕭北買了兩張科幻片兒的電影票,剛好是最近一場。買完票便檢票進場了。因為是工作日的下午,所以電影院中的人并不是很多。
季藹明和雷子也買了兩張票,但卻不能馬上進去,而是要等到電影開場之后再說。
人不多,要是被蕭北發(fā)現(xiàn)了,可是不好收場。
開場后五分鐘,季藹明才檢票進場。一路貼著墻角走,并不急著找蕭北在哪兒,而是先掩飾好自己再說。落座之后,才開始尋找蕭北的所在。
他是不擔(dān)心在進來的時候會被蕭北發(fā)現(xiàn)的。因為蕭北那人,絕對沒有四下查看的好奇心。別說是進來兩個男人,就是進來一個踩著高跟鞋,噴著濃重香水的女人,他都不會看上一眼的。
很快,便在第三排中間的位置找到了蕭北。
蕭北個子高,而且坐姿和其他人明顯不一樣。光是這樣一個坐在影院椅子上的背影,都透著十足的貴族之氣。
“媽的……人和人果然不一樣啊……我說上帝真他媽的不公平……”雷子低聲嘟囔了一句。
季藹明看了他一眼,道:“是啊,你說你,長著一個矮冬瓜的模樣,又沒有錢。偏偏這世上就有又有錢長得又好的人。我他媽的都覺得不公平,更別說你了!你說當(dāng)時投胎的時候,我們怎么就沒有福氣投生到蕭家這樣的人家呢?”
兩人低聲感嘆了一番,便誰也不再說什么。畢竟誰知道蕭北是不是有千里眼和順風(fēng)耳?在蕭家人身上,似乎什么奇特的事情都能發(fā)生。而這種奇特,在蕭北身上尤甚。
年紀(jì)輕輕地就接管了整個蕭氏帝國,在所有人都以為蕭家在他的打理下,會衰敗下來之后,他竟然把蕭氏帝國給穩(wěn)住了。
集團里那些老朽都被他治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模昂褪捰裆胶献鞯哪切├峡倐儯堑珱]有趁著他這新官上任,趁亂撈到些什么好處,反而比同蕭玉山合作的時候更加乖覺,沒人敢提出一丁點兒不本分的要求。
不得不說,這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蕭家家主,能力和魄力,都非常人所能及。
而且從容人之量上看來,也比史蒂文先生更強一些。
當(dāng)時放了他的時候,說是讓他做內(nèi)應(yīng),但實際上,也并沒有真的從他這里套出什么消息來。不是他不給,而是蕭北根本就沒問。
其實當(dāng)時蕭北的用意,也就只是讓史蒂文對他心生懷疑而已。
如果這事兒換做史蒂文,或許會直接殺了他了事。但能用不殺人的方法來解決問題,蕭北是絕對不會做那種太殘暴的事兒的。
而史蒂文……
他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命。
史蒂文現(xiàn)在是擺明了不敢再用吳天了,知道吳天已經(jīng)不似從前那么乖乖聽命,但一時,卻也沒有抽出功夫來收拾吳天。畢竟吳天現(xiàn)在自己的實力也是很強大的。
而既然他已經(jīng)能料到,對史蒂文而言,無用的人就是要除掉的。那么他自己呢?
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后,史蒂文穩(wěn)定了家族的生意,有時間來收拾他們這些叛徒了,還會留著他么?
或許,這是他為史蒂文做的最后一件事兒了。
如果將此事做成了,讓史蒂文滿意,史蒂文還能暫時對他放松一些警惕。只要他能爭取到時間,或許可以救出自己的小妾和兒子。沒了孩子在史蒂文手中,他可以逃到非洲去、東南亞去……反正暫時躲避一段時間,等史蒂文忘了收拾他們了,再回來。
電影演得是什么,他根本就沒有心思看。他在想的是自己未來的路。
史蒂文沒有容人之心,就算這一次不是對付蕭北,而是讓他對付什么其他的聰明的對手,一旦他失誤的次數(shù)多了,史蒂文也是會懷疑的。
自從他為史蒂文做事開始,這顆腦袋,就是拴在褲腰帶上的。
都說他們混道兒上的人不怕死。狗屁!越是混道兒上的人,才越是怕死呢!因為見了太多的死亡、手上沾染了太多人命,所以很怕有一天,這死亡也落在自己的頭上……
“明哥,你看,這些非洲土著的日子過的也挺好的……”雷子卻是看進去了,低聲和季藹明交流道,“吃得飽、有女人、有孩子,就行了唄……”
“雷子,剛跟著我的時候,你是為了給你媽媽賺醫(yī)藥費,后來你是為了賺錢娶媳婦兒。現(xiàn)在你媽去世了,你的老婆本兒也賺夠了。是時候想著抽身了吧?”季藹明頗有感觸地問道。
卻是把雷子嚇得不輕,忙說道:“沒!明哥,你對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想著要離開您呢。”
“想一想也無妨”,季藹明道,“不管咱們是不是受制于人,這一行兒,都不是長久之計。等干完這一票,我也不干了……兄弟們都該想想自己的事兒,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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