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到不需要顧廷說,就清晰的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葉梔梔不想再給顧廷添麻煩了。
這三年就當(dāng)是一場夢,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人終將有別離之日。
葉梔梔這么告訴自己。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難過…有什么好難過的?
可是看到顧廷時酸澀的胸口,落下水珠的眼睛,都在告訴葉梔梔,你在說謊,你在騙你自己。
葉梔梔不懂這是為什么。
所以她要用最笨的方法,離顧廷遠(yuǎn)一點,再遠(yuǎn)一點。
所以在餐廳里,她起身離開,不想看到顧廷別的女人調(diào)情。
這樣就不會難過了吧?
可是為什么,你要追過來呢?
葉梔梔只覺得胸口一陣悶悶的疼痛,她閉上眼睛,淚水卻從眼角滑落。
“能……甩開那輛車嗎?”
葉梔梔忍住了胸口的氣悶,低聲詢問保鏢。
保鏢愣了一下,回道:“本來的計劃是準(zhǔn)備把那輛車引到于家別墅外,家里的保鏢都準(zhǔn)備好接手了——能問一下,為什么要把這輛車引開嗎?”
葉梔梔纖長的手指攥了攥裙子,裙擺被她的力道捏上了難堪的皺紋。
一如她此時難堪的心情。
葉梔梔閉了閉眼睛,輕聲道:“那輛車是找我的,可是我……不想見他。”
不想再看到他了,不然我會難受,會想哭。
葉梔梔眼角的水光在路燈的照耀下亮晶晶的,而她本人渾然不覺。
保鏢的目光落在后視鏡上,遲疑的在她的眼角停頓了一瞬。
哎呦大小姐,你怎么這時候睡著了啊!!
說起來這位葉小姐也是奇人,一年半之前就在于董事長那里過了明路了。
只不過當(dāng)時她的身份是于家大小姐于笑笑的網(wǎng)戀男友。
于董事長簡直要被自己的閨女氣笑了。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就光知道他姓葉!就一個姓!
這讓不知道被哪里來的野小子拐跑了閨女的于董事長暴跳如雷,可是偏偏揪不到正主的小辮子。
因為傻丫頭甚至沒有那個人正兒八經(jīng)的聯(lián)系方式,就跑來找于董事長坦白了。
“爸,我遇到真愛了,我想跟他結(jié)婚。”
于笑笑臉紅撲撲的坐在他爸對面的沙發(fā)上,向來跟個小猴子一樣坐不安穩(wěn)的女兒難得有了點淑女的樣子。
于董事長只當(dāng)閨女在開玩笑,還在氣定神閑的喝茶。
畢竟于笑笑出入都有保鏢跟在屁股上,于笑笑別說去見個陌生男人了,就是見一天陌生的狗,那條狗的信息第二天都會被擺在于董事長的桌子上。
所以于董事長氣定神閑,根本不理會于笑笑。
不過又是調(diào)皮閨女的小花招罷了,這次又想要什么?難不成上個月剛買的車又不喜歡了?
于董事長摸了摸下巴,探究的看向自己女兒。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滿臉傻笑的小丫頭是誰啊?為什么這個傻笑的樣子那么像自己啊??!
于董事長忽然清醒,并相信了于笑笑的話。
因為于笑笑這個害羞又傻乎乎的表情,和當(dāng)年自己追于笑笑她媽的時候一!模!一!樣!
然后于董事長跳腳了,把所有跟著于笑笑的保鏢都叫過來,詢問有沒有知道那個野男人信息的。
可是保鏢們都茫然的搖了搖頭,眼神就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飯盆不見了的狗子一樣。
于董事長捂住胸口,不死心的問:“一點線索也沒有?”
保鏢們頭搖得像撥浪鼓。
然后于董事長的目光更加犀利的起來,狐疑的在保鏢們的身上打轉(zhuǎn)。
不會是這群兔崽子里有個吃了窩邊草吧!
兔美醬的眼神犀利了起來.JPG
就在于董事長正在考慮是用沉河還是打水泥樁能嚇唬住這群保鏢讓他們老實交代的時候,于笑笑又是三分嬌羞四分扭捏的笑了笑,道:
“爸,你別問他們了,我們是在網(wǎng)上認(rèn)識的,他們肯定不知道呀~”
于董事長這次想要伸手要救心丸了。
腦海中網(wǎng)絡(luò)傳銷和女子網(wǎng)戀被騙八萬的新聞交替閃過,門口前幾天剛被社區(qū)大媽糊上的“防止網(wǎng)絡(luò)詐騙”的宣傳單自己昨天還在嗤之以鼻,覺得世界上沒有這么愚蠢的人。
可是現(xiàn)在于董事長只想對著宣傳單上的Q版小警官撥打報警電話。
#預(yù)防網(wǎng)絡(luò)詐騙從我做起#
于董事長抹了一把臉,揮退了保鏢們,還是試圖走進自家閨女那九曲十八彎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