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頓時像是猛火點燃了枯葉,就在這密密麻麻的分穴通道里,突然火海迅速的以牧天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這是無根之火,火勢雖猛,卻只能維持一刻鐘。
不再于上次費盡全力布罩了凈火白蓮的火海,這一次牧天實力大增,布置的是相對轉化,領悟出來的另一種凈火白蓮運用方法。
以凈火白蓮為引,原本是焚燒萬物靈氣的火焰,這個特性被削弱許多,乃根成了無根之火,只能吸納一定量的靈氣,主舉自動消散,但施法速度也相對快許多。
如無竟外,日后斗法,這一招就會是牧天的常用火系法術,而真正的凈火白蓮,一是因為它的特性原因,一旦使出來,定會引起許多人的妒恨,牧天可不想成為過街老鼠,只是將這一招做為殺手锏。
而普通修仙者,只有明焰火經的上部,既然上部的未尾一段,就是關于這凈火白蓮的修練方法,但真正完整的修練過程方法,卻在下部,但傳聞下部早被銷毀了,這上部記載的凈火白蓮,也就沒有人敢修練了,否則能發不能收,無法操縱凈火白蓮,就會如同走火入魔一樣,反倒是自己苦苦修練半輩子,卻被無法操縱的凈火白蓮吞噬,自己死了不算,估計還要釀成四周的一場大災難。
可是機緣巧合之下,誰也沒能想到,竟是讓牧天得了這部明焰火經上部,他乃九炎神脈,天生能操縱天下所有火種,既然是屬于凈世火的凈火白蓮,對他而言,也要乖乖聽話。
依仗著先天火靈道體,牧天輕松的踏在火海中奔中,包裹著他的熊熊大火只如春風一樣,只有溫暖如春的感覺;但落在追蹤而來的玉紋虎感覺里,卻是如同火爐一樣,熱得它吼叫連連,只得運起一身妖力護體,哪還有心思去追那個小蟲子。
它們都是居于地下世界的生靈,在牧天不知道的通道里,那兒有著一條真正的靈脈,附近繁衍著許多種族,而住在最邊緣的玉紋虎一族,其實是最弱的一族,而它正是那頭*虎的母親,聞到了牧天生人血肉氣息,又正在尋到調皮出走的孩兒,這才碰上牧天,原以為是一塊上等好肉,卻沒想到肉硬如金石,險險沒啃掉了牙齒。
牧天知道已經讓對方知難而止,他放松下來,這才知道,面對普通的凝煞境對手,他如今即使不敢說能完全戰勝,但如果一心逃脫的話,卻絕對不成問題。
“我去了那么久,得快些回去找勾靜她們,免得擔心。”
牧天覺得自己這一趟雖然只去了五天左右,但是畢竟把四大勢力的首領都全殲在這里了,卻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所以他要把握這個先知,去獲得最大利益,將散修聯盟的勢力趕緊擴大。
小半天時間后,牧天才有點頭暈的找到出口,站到山谷外,回頭望這座巨大的山體,里面的兇手,已經被他盡數埋葬。
山谷中的悲風,呼呼不停,但自牧天最后臨行前,朝著此地怨魂的一個鞠躬,竟然漸漸的弱了下來。
一陣輕風卷過,帶起幾縷白色發絲,但它的主人,早已經消失在茫茫的古老森林之中。
……
……
不多時,實力大增的牧天,毫不顧慮的用真氣趕路,幾乎是轉瞬百米,對真氣的運用,有了一絲縮地成寸的雛形感悟。
但當他再一次回到偏僻的黑鳥山時,卻一眼就發現了不同之處,相較之前的陰冷風格,黑鳥山今非昔比。
當牧天迅速的幾個縱躍,一位正在掃地的小道童,只覺得一陣大風掠過身邊,吃驚的一抬頭,卻只捕捉到了白影一閃。
短短幾息,從山腳到了山頂的道觀,牧天剛一進門,卻迎了十幾道又驚又喜的目光迎接。
“哈哈,沒想到大家都在……看來這座黑鳥山,也改過名字了吧?”
長桌很大,牧天絲毫不在意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去,一如概往的平靜自信,但嘴角隱約的笑意,卻讓知情的眾人心里莫名驚喜。
首先激動站起來的人,卻是李毅山,大嗓門開心喊起來:“牧天,你真的解決掉了黑鳥道人?”
牧天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緩緩掃視眾人,除了唐初雪、藍長歌、勾靜、池飛、李毅山五人之外,還多了倆個人。
看見牧天的目光,勾靜正欲介紹,但牧天仿佛未卜先知,朝她搖搖頭。
整理了一下思緒,牧天口氣頓時少有的嚴肅起來,冷聲道:“我相信朋友的眼光,既然倆位也加入了散修聯盟,那么就都是自己人,所以,我接下來要講的事情很重要,請大家都注意聽好。”
一言既出,經過一場和四位凝煞境散修半智半勇的艱苦戰斗,牧天的氣質已經悄悄改變,變得比以前更加的有魄力感,更加的氣勢凝重,讓人不自覺的懾服于他的一舉一動。
“首先,現在的霧日山脈的散修勢力局勢,會很快變成一趟大混水,因為……我把四位凝煞境,全部留在玉脈了。”
一句話,像是炸彈一樣,直接將七人通通炸得目瞪口呆,仿佛看怪物一樣看向那個白發青年,因為說到最后半句話時,他的表情,卻意外的放松下來。
“牧天!你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牧公子……這、算了。”
池飛率先聯想到牧天想要說什么,但是這個可能性,卻讓他忍不住帶頭驚叫出來;勾靜也是震憾極了,但她更關心的是牧天以煉氣境的實力,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藍長歌和其余倆人默然不語,而唐初雪欲言又止。
牧天將所有的神色變化收在眼底,一一評價他們,既然這個散修聯盟是平等的,但以他的功勞,既然不用明說,所有人也默認他等于同盟主之位。
沒有回答他們的疑問,牧天清楚明白,一個組織的領頭人,很多事情都只要吩咐下去,而不需要解釋太多,否則手下的人,就會被越來越慣得懶惰,失去獨立思考和創新能力,更別提如何擴展他們的大局觀與眼力。
“如果沒有意外,池飛適合在我離開后,替我管理散修聯盟,但他的個人私心太重,又和小勾與毅山關系太近,恐怕會引起其他成員的猜忌。”
“而長歌有份參與這個散修聯盟的建立,將來若有難處,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只需要聯絡,介時,就是一個大助力,但只能做為外援存在。”
“新來的倆人,還有待觀察,但我決不可能把太多精力浪費在管理上面,在霧日山脈這樣的地方,標志性的個人最強實力,才是一個組織最重要的。”
牧天在一一的觀察他們,他有十年之限,如今四年已過,完成了第一步,找到了三尊七竅玲瓏玉胎,但魂道高手卻還沒有下落,為了父母,他決不可能讓這個勢力拖住他的腳步。
所以他要尋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幫他管理,最少要將這個散修聯盟的大部分權利抓在自己的手中,否則一個不由自己控制的組織勢力,牧天不是圣人,他給予了一眾散修相應的自由,自然也要在必要的時候,能得到他們的幫助。
想到這里,牧天卻發現,自己一直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一個人,不由得看了過去。
依舊是熟悉的身影,但籠上一層白色面紗后,那一襲純白長紗裙,襯得她仿如仙子下塵,牧天很難想象,她是那位曾經被自己用利益牢牢綁在一起的柔媚女人。
忽然間,他心里有些燥動,但牧天悄悄深呼吸一口氣,目光霍地凌厲起來,嚴肅道:“從現在開始,立即動手,去接收其余三大勢力的資源,哪個勢力敢于摻合,一個字!”
牧天沒有說出最后一個字,但是濃濃的血腥味已經滲了出來,他是善良的人,但更多的,如果讓他在世人的幸福,和父母還有親人們的幸福,做一個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向世人下手。
這就是他,牧天心里深深明白,他是一極重感情的人,對父母而言,他是一個大孝子,對伴侶而言,他會是一個好丈夫,對朋友而言,他是一個講義氣的兄弟。
“可惜了,我小時候還幻想著成為說書人口中,那行俠仗義,救國求世的大俠呢,原來我終究只是個凡人。”
牧天心中自嘲一笑,同時看向眾人反應,卻發現他們似乎個個都是眉頭皺起,似乎不明白他的決定。
“牧天,恐怕……不會這么輕易吧。”池飛這個時候,知道不是藏拙時刻,把自己的靈機才智,盡情展現。
其余人同樣地察覺到不妥,其中猶心唐初雪和藍長歌為甚,不明白牧天為何會這樣決定。
牧天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是自己的實力,獲得了他們認可同時,也讓他們心生無形敬畏,不愿直言反駁,于是他直接截當,口氣斬釘截鐵:“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里圍的人,但我早說過了,沒關系的,如果真的有人出來阻止,一切由我承擔,現在出發!”
做大事,絕對不會是小兒過家家,不擔風險,就沒有更大的收獲。
牧天想得明白,知道自己破壞了規則,但現在,他又要緊接著水攪混,最重要的是,牧天并不貪圖任何東西,他要的僅僅是最重要的資源!
隱藏在眾人之中,原本無形的規則,他會引起一場貪婪混戰,到時候人人在爭,那么他們就相對來說,會安全許多。
法不責眾,就是這個道理,但要做到這一點,看到這一點,想到這一點,卻是消耗了牧天許多心神,至少他知道,自己估計又短壽了幾年。
自從在家鄉小鎮的逆天之舉后,牧天就已經受了天罰,一夜白發,折壽數十年,如果那些算命先生的話可以信五成,那么他將活不過五十歲,也就是說,如果他不能比別人更快的提升實力境界,那么不需要什么強大的敵人,光是時間就會讓他徹底失敗。
“我們的行動先簡單,大量的趁著先機,獲取最多的資源;然后再由勾靜和池飛,在情況不明的局勢下,將消息散播開去,制造混亂,引起眾人的爭奪,把水撐混;我們在這之前,就已經拿到最大份的好處,并且隱藏起來了,你們覺得,到時候里圍的人再來處理,我們還有多少危險?”
牧天最后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大家的疑慮,看向這個沉靜白發青年的目光里,都充滿了佩服。
有著非凡天資和實力,還有這等聰明才智,他們既使不用追問,也知道牧天說他已經將所有凝煞境強者,埋葬在玉脈的事情,絕非虛言。
大半年前相見,對方還是煉氣重境時,就已經嚇走了煉氣八、九重境的追殺者;
然后他展露實力,以強悍姿態對抗陰蛇道人的私生子許樂,絲毫不瞻前顧后,殺伐果斷;
再到后來,在展現外圍散修最大的舞臺——通天賽上,牧天真正的表現了卓絕眾人的實力和心性。
李毅山、池飛、勾靜三人最先認識牧天,此時正追著牧天再次發出,看著他下山的飄逸背影,不由得滿腔的感嘆,這才明白什么是人中龍鳳,光是這份心性,既使沒有厲害功法,他也絕對不會平凡。
除開這三人,其余跟著牧天行動的四人,也是看向牧天的欣長身影,心中有著許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