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新婚受辱夜(二)
“啪!”慕子心眉毛一挑,手一揚,一個巴掌打在了一諾的臉上。
“丈夫妻子?那又怎樣?我說你是,你才是慕家的媳婦,我說你不是,你就是慕家養的一條狗!因為什么子夜娶你,你難道不知道嗎?居然還作出這樣的事,你和你那個不知廉恥的媽,有什么區別?”
捂著臉頰的一諾“倏”地將臉抬起:“子心姐,如果你有怨氣沖我來,但是,請你不要說我的媽媽,她從頭至尾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慕家的事情,你不可以這樣侮辱她。”
說著,一諾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盈滿了整個眼眶,她卻極力忍著,她不能在他們面前流淚!
在慕家六年,他們對她說什么,她都能一忍再忍,畢竟,這是撫養了她六年的人。只是,對她媽媽的辱罵,她是斷不會忍的。
慕子心自是不甘示弱,“哼,侮辱?我只怕侮辱她的還不夠!不是那個賤女人,我和子夜又怎么會成為孤兒?好好當她的文太太不是更好,怎么樣?不守婦道,破壞別人家庭的賤人,也只有自取滅亡的下場!”
一諾喘著粗氣,渾身顫抖,這樣難聽的話,慕子心也不是沒有說過。不是不想反抗,可是,每一次她反抗后的結果,都是被慕子夜好好的教訓一頓。
尤記第一次,與慕子心因為這種事情頂嘴之后,慕子夜將她鎖在了屋外,那一夜,寒雨凄凄,第二天早晨,她便病倒了。
不想再說話,低下頭,依舊是那身刺眼的白色,一諾默默地拖著它,向外走去。
路過慕子心的身邊時,慕子心還不忘冷“哼”一聲。
沒有停下腳步,一諾繼續朝外走。
胳膊,卻被顧晴雪一把抓住:“我早就勸過你了。我覺得,你沒有用心去記,現在,我再說一遍,你最好記清楚。子夜,心中愛的人是我,娶你,不過是因為慕伯伯的遺囑,早晚有一天,你要給我滾回原來的位置。不要妄想得到子夜的心,子心姐說的沒錯,你不是他的妻子,你就只是慕家養的一條狗。為了你當狗的時候能過的舒坦點,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步你母親的后塵。”
終于,一諾再也忍無可忍,一個甩手,將顧晴雪甩在了身后,朝門外走去。
顧晴雪哪里受過這樣的氣,忙追了上去,“你敢打我?”
簡直就是血口噴人!一諾覺得好笑,沒有理她,繼續朝前走。
顧晴雪伸手抓住一諾的婚紗,一個用力,將婚紗扯了下來。
轉眼間,一諾已經只穿了貼身的內衣、內褲站在顧晴雪與慕子心的面前。
沒有想到顧晴雪會如此做,一諾呆愣在原地,直到冷氣將身子吹得瑟瑟發抖,她才慌忙將身子蹲下,用一只手擋住身體,另一只手去拽婚紗。
顧晴雪依舊不依不饒,伸手阻止一諾去拽婚紗的手。
“你還要不要臉,這婚紗就不是你該穿的,你還有臉去拽?”見此架勢,慕子心也加入了顧晴雪的行列。
就在這時,一聲冷硬的怒吼響了起來:“夠了!”
被吵醒的慕子夜,對這場爭吵已經看了很久。
終于忍不住,還是發出了一聲怒吼。
而一諾,則將蹲下的身子蜷的緊了又緊,想要試圖遮擋住自己的身體。
設想了無數種新婚之夜與慕子夜赤誠相見的場景,每次想到時,一諾都會臉紅心跳。
卻沒有一個設想,是如今這樣,她狼狽地被人拽下了衣服,幾乎沒穿什么的站在他的面前,接受著他如鷹一般的眸子從上至下的審視。
“你出去吧。”許久,冰冷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抬眼望向慕子夜,對上他的雙眸,一諾明白,這一句“你出去吧”是在說她。
婚紗是拿不回來了,沒有再去伸手拽扯,一諾緩緩地站起身子,雙手盡可能的護緊身體,走回了房間。
還好,此時的傭人都在房間中。
回到房間,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一諾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地流了下來。
如果十年前那一晚的意外沒有發生,自己現在,會不會也像顧晴雪那樣,是個被人寵上天的孩子?至少,是一個會被媽媽捧在掌心中的寶貝吧。
可是,時光不會倒退,如若可以倒退,她更希望回到十二年前,對那個小小的一諾說一句,如果可以,千萬不要愛上一個叫慕子夜的男人。
就在這種無望的臆想中,一諾帶著滿臉的淚痕,沉沉的睡去。
清晨,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一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前方道路再崎嶇,生活還是要繼續,不是嗎?
就像現在的她,縱使再不情愿,卻還要去伺候那兩個讓她受盡屈辱的人。她從來不是可以選擇命運的那個人。
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向洗手間,開始洗漱。
鏡子里的女孩,一頭長發,自然地垂了下來,也許是一夜未曾睡好的緣故,臉色有些蒼白。
拋開這一層蒼白,這張臉,稱得上清秀,五官立體,尤其一雙眼睛,格外的大,卻很空洞。
只是,再向下看到她的鎖骨與身子,都會覺得,這個女孩太過單薄了些。
站在椅子旁,侍候著慕子夜與慕子心用餐。
突然,慕子夜翻看的報紙停在了一個版面上,感覺到氣壓驟降,一諾不禁有些膽怯。
果然,慕子夜將報紙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文一諾,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今天的報道!”
帶著怒氣的質問,一諾也不能理解這怒氣源于何,忙打開報紙翻看。
卻被大大的標題與照片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