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本少爺做事向來隨心所欲,想做便做。”賈富貴單手撐著下巴,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對那一萬兩銀子毫不在意。
吉祥嘴角抽搐了兩下,果然是敗家子啊,這么多銀子,問都不問清楚,就隨隨便便借出去,他也不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
呸,不對,用錯詞了,她怎么會是狗呢?吉祥糾結(jié)地揉了揉眉心,靠靠滴,差點就被帶溝里去了。
將銀票交給荷兒收好后,她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桌那,鋪開宣紙,拿起毛筆寫下抵押借據(jù),然后將借據(jù)連同幾處莊子的地契一起遞給賈富貴,說道:“三個月后,我會拿銀子贖回地契,收好了。”
賈富貴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了過去,既不問也不看,輕扯嘴角笑了笑,便直接將東西疊好放進(jìn)袖子里,然后略帶調(diào)侃地說道:“要表哥我送你回府嗎?”
吉祥嘴角再次抽了抽,你丫的占便宜占上癮了是吧?誰是你表妹?咱倆不熟!
“不用勞煩大少了,就此別過。”吉祥對他福了福身,便帶著荷兒往門口走去,剛要踏出大門時,回頭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和上次酒樓的事情,謝謝。”
說完,也不等他回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錢莊。
賈富貴看著吉祥的背影,眼里流光閃動,“啪”的一聲打開折扇,低低地笑了起來。
兩天后,吉祥一大早就出了府,守在玉器行里等著那名京城的富商上門,這次她把兩個丫鬟都帶上了,因為接下生意后,先要去找尋那兩名已經(jīng)隱居的玉器和雕金師傅,接著還要去收購羊脂美玉,事情太多,她一個人分身無暇。
雖然這兩個丫鬟還算機靈,又很忠心,但對做生意一竅不通,店鋪里的掌柜和伙計她現(xiàn)在又使喚不動,看來得找個幫手才行啊,吉祥一邊等一邊想道。
直到下午,那名富商才走進(jìn)店鋪,因為他后來成了賈家店鋪的常客,跟賈榮華關(guān)系甚恰,還曾經(jīng)好幾次來府上吃飯,所以吉祥記得他的模樣。
壓下心底的激動,她并未立刻上前,而是看著富商在店鋪里挑揀物品,又看著他跟作陪的伙計說要找掌柜,跟前世一樣,錢掌柜聽完富商的要求,便以店小利薄、風(fēng)險太大為由回絕了他,富商面露遺憾之色,剛要告辭,吉祥起身走了過去。
“這位爺請留步。”
富商收回腳步,頗為詫異地看著她,問道:“小姐可是在叫某?”
“正是。”吉祥對著他微微一福,面帶笑容道:“這筆生意本店可以接下。”
錢掌柜大驚失色道:“大小姐,不可!只有兩成的定金,而且要求那么高,這筆生意我們做不得!”
“錢掌柜,爹的話難道你忘了?店鋪的事情我有權(quán)處理,我說做得便是做得!”吉祥沒時間跟他解釋那么多,是以拿出當(dāng)主子的架子,態(tài)度強硬地說道。
“可……”錢掌柜還想說什么,但見吉祥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只得訕訕地一甩袖子,面露惱怒,“你是大小姐,老夫不跟你爭,但少不得要去老爺那說上一說!”
“你盡管去便是,爹那里我自會解釋。”吉祥懶得再跟他廢話,轉(zhuǎn)頭看向富商,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位爺可否移步到內(nèi)室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