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真是忙得太累了,不知不覺中,夢小雅趴在牀邊睡著了。
直到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透過窗子灑在了她的身上。
一直略顯吃力的手,不斷的撫著她的頭髮。
陸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微笑,以前她真的不敢想象會和女兒再有重逢的日子。
即使她現在付出瞭如此的代價,她都不覺得可惜。
夢小雅正在甜甜的睡著,這樣溫暖的感覺,就如同兒時她在碧綠的草地上奔跑,如同她躺在了媽媽的懷抱裡一般。
過了一會,夢小雅漸漸的從夢中甦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媽媽正對自己微笑。
“媽。”
陸露微笑的點了點頭:“你醒了,這幾天是不是工作的很累?”
夢小雅坐起身,將所有的壞心情都藏在了心裡,她微笑的搖搖頭:“媽,我還好,這兩天接了一單案子,今天剛結案了。”
陸露用手摸著女兒的臉頰:“孩子,工作固然要緊,但是身體更要多多注意。”
夢小雅點點頭:“媽媽,我會的。”
一直她的身份都是媽媽,如今她卻是以孩子的身份,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媽,你想吃點什麼嗎,我去給你買。”夢小雅一看錶,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
陸露搖了搖頭“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吃,只是想就這樣的看著你。”
夢小雅心裡一陣的溫暖,這種溫暖只有曾經是孩子們那稚嫩的眼神。
“媽,你的病纔好一點,怎麼可以不吃飯的。我這就去買飯去。”夢小雅安撫了一下媽媽,轉身向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她還沒來得及拉開門,只見門開了,站在外面的人讓她著實一愣,“你怎麼會來這裡?”
說著,她就要往出走,她可不想讓外面的人進來,尤其是讓自己的媽媽見到。
門外的男人,被她推的紋絲未動,他看著面前略顯驚慌的夢小雅,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容。
“我爲什麼不能來,別忘了你媽媽還是我從S市派人接到這裡來的,而且我這次來也是看你媽媽,也算是對你今天庭上表現的報答。”
“小姐,主子其實就是想看看你媽媽病情是否好轉,他好酌情準備安排醫療。”在言天錦身後的秦火怕夢小雅誤會,連忙解釋道。
夢小雅沒好氣的看著言天錦:“謝謝你的這番好意,只是我媽媽現在身體還比較虛弱,我不希望其他人來打擾她的休息。”
“怎麼算打擾呢,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和她怎麼樣的。”言天錦說完,輕輕的將夢小雅撥到了一邊,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進來。
值班的醫生一看,立刻站起身,表情緊張的說:“言先生,您來了。”
言天錦穿過觀察室,來到了陸露所在的病房。
秦火拿著一個食盒跟在後面。
夢小雅見阻止不了了,也之後皺了皺眉頭跟了進來。其實她並不想讓言天錦來看望自己的母親。
至於爲什麼,那也許是因爲他現在只不過是孩子的生父,只是如此別無其他吧。
對於突然進來的兩個陌生人,陸露感到有些意外和驚訝。
尤其她看到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他穿著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裝,顯得此人從上到下都散發出一股攝人的霸氣,還有令人禮讓三分的貴氣。
在他身後跟著的另一個男人,也是魁梧的身材,但是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他是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的助手。
不光如此,陸露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長相很像以前自己認識的一個人。
會不會這個男人和他又什麼樣的聯繫?想到這裡,陸露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相像的人,更何況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沒有了那人的任何音訊。
這時候,夢小雅急匆匆的從秦火的身後走到了母親的面前。
看著媽媽的臉上的神情,她不由得回過頭瞪了言天錦一眼,似乎是在告訴他,要是他把自己的媽媽嚇到了,就有他好看。
“小雅……”陸露緩緩的叫了一聲自己的女兒。
夢小雅連忙彎下腰,伸手拉住媽媽的手“媽,有什麼事?”
“這兩位先生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是誰啊?”陸露緩緩的對夢小雅說道。
媽媽這麼一問,夢小雅臉上顯得有些窘迫,她還真的不知該怎麼介紹言天錦和秦火。
難到要指著言天錦說,他就是自己孩子的父親嗎?
如果她這樣一說,還真擔心媽媽一時會接受不了。尤其是如今他們已經劃清了界限沒有了任何關係。
就在夢小雅還沒開口,左右爲難的時候。
言天錦優雅的走到了陸露的牀前,身子微微前傾,聲音也比往常柔和了不少:“伯母,我姓言。我們唐突的過來,是因爲今天多虧有夢小姐的幫助,替我解決了一個麻煩。所以我是特意來感謝她的。”
說著,他轉身從秦火的手裡接過食盒:“知道她來這裡看你,所以特意叫人準備了一些補品送過來,給你和夢小姐補補身體,以表謝意。”
陸露一聽,臉上露出了笑容:“哎呦,言先生,何必讓你這麼破費,小雅只不過是做了她份內的事情而已。”
說著她伸手拉了一下自己身邊有些發愣的女兒“小雅,還不謝謝言先生。”
夢小雅真的沒想到言天錦居然會這麼說,他來這裡倒是目的是什麼,難到是來這羞臊自己的嗎?
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又不是想的那麼不堪。
她的臉此刻一陣紅一陣白的,被媽媽拉了一下,她纔回過神來,轉頭看著身邊的言天錦,顯得略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謝謝言先生這麼有心來看我們,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說著她伸手從言天錦的手裡將食盒接了過來,接著轉身放在了牀頭櫃上。
陸露看著自己的女兒,似乎從這個男人來了之後,就變得很不自然,而且好像她在躲避著什麼。
她不由得再次打量起了這個男人。
有些遠去的記憶,現在又漸漸的清晰了不少。
她回憶起在自己出事的那個晚上。她在街角看到了雲先生和另一個男人發生爭執,而且似乎他們之間是爲了自己的女兒。
雖然在那個他們爭執的藉口亮著路燈,但是她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她依稀的能記得那個男人的身形和現在眼前的這位言先生有些相似。
這時候,她就聽夢小雅對言先生冷冰冰的說:“言先生,時候不早了,我也該陪我媽用餐了。你貴人是忙,我就不留你們在這裡了。”
陸露微微一皺眉,沒想到女兒對眼前的這個言先生不光沒有什麼好感,而且還有些許的討厭。
既然人家拿著東西來看自己,女兒就不應該這麼冷臉的對待人家:“小雅,你怎麼能對言先生這樣的態度,人家畢竟是專程來這裡跟你道謝的。”然後又對言天錦微微一笑:“言先生,請別見怪,”
言天錦挑了下眉毛,微微一笑:“伯母不必客氣,夢小姐的脾氣我很清楚,今天太累了纔不太想見到我。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告辭了。”說著,他轉頭看了夢小雅一眼,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秦火看著眼前略顯尷尬的氣氛,也不能就呆了,他低聲對夢小雅說了一句:“小姐注意身體,我們先回去了。”然後加快腳步跟著言天錦離開了病房。
看著這個討厭的言二離開了,夢小雅這纔不繃著臉了,彎腰將陸露躺著的牀,調整到她坐著的角度,然後把小桌架在媽媽面前。
“媽,咱們吃飯。”說著拿過食盒。
陸露看著女兒:“你和這位言先生應該很熟悉吧。”
夢小雅正在打開食盒。
聽媽媽這麼一問,她的手短暫的聽了一下之後,接著把蓋子放到了小桌上:“媽,我和他並不熟悉。”
“小雅,你不用騙我了,媽媽能看得出,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不一般。我看的出言先生是大戶人家出身。否則,你怎麼可能對他發脾氣,而他都能忍得住。”
夢小雅轉頭看著陸露,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而是一絲的苦楚:“媽,這事情你就別再問了,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完她接著將食盒裡的飯菜補品一一拿了出來。
“媽,咱們吃飯。”夢小雅說著,用勺子給媽媽盛了一碗湯,然後端到了她的面前,很小心的盛了一小勺,吹了吹後送到了陸露的嘴邊。
陸露看著女兒,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麼自己也就不必問了。只是在她心裡知道,女兒有自己的苦楚。
真是沒有想到,曾經自己遇到了一個讓自己難過了一輩子的男人,而自己的女兒或許現在也和自己之前一樣。
“媽,你怎麼不喝湯?”夢小雅看著母親若有所思的樣子。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說完,她張開嘴喝乾了勺子裡的湯。
喝完之後,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小雅,這位言先生他的家裡是做什麼的?”
“媽,你問這個做什麼?”夢小雅很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哦,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一下他的家世,因爲我認識一個人,如今失聯很久了,他也姓言。”
夢小雅把手中的勺子停了下來,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同樣姓言,那會是誰呢,該不是言老爺子吧。
但是看歲數相差的並不算小啊,怎麼可能是他呢。
“媽,您先別想了,咱們吃完飯再說好不好。”
陸露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
言天錦從醫院裡出來,秦火跟在身後。
他倆一坐進車裡,秦火忍不住就問:“主子,沒想到小姐還真在這裡,你真是神了。”
言天錦臉上依舊帶著一絲微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今天案子結束了她可定回來這裡的。這是她性格所決定的。”
“小姐的媽媽已經甦醒了。那你怎麼沒有告訴她你是誰呢?”秦火的確有些疑惑。
言天錦看了秦火一眼,“你啊,不怪那個洛喬要整天躲著你,你整天跟著我除了工作之外什麼都不懂。我現在告訴她有什麼用?她的病纔有了一些好轉,這麼一說只會刺激到她。弄不好還會延緩她的病情恢復,更有可能讓她再次昏迷。”
秦火很尷尬的抓了抓頭皮:“主子,對於情感這類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很少,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只告訴我要好好的跟著你,其他的再沒叮囑過什麼。”
言天錦看著秦火那樣子,真是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是不是把他帶傻了。
他想了一下,然後拿起電話打給了楚雲峰,
楚雲峰這回正和白慕西兩個坐在宙斯酒吧裡,一人手裡一瓶酒正在說著言天錦今天開庭的事情。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正是言天錦打來的,他拿起電話:“喂,真是說言二到,言二就到。今天的官司打的怎麼樣,有沒有讓那個小子賠個傾家蕩產啊?”
言天錦皺了下眉頭:“你們在哪呢?”
“我現在老白的酒吧裡,要不要過來,講講你今天的威風。”楚雲峰說著,拿起手裡的酒舉起來和老白碰了個瓶。
“到時候再說吧,我這就過去。”言天錦說完就掛了電話。
“呵呵,我們在這裡等著你,到時候給你開個歡慶酒會……喂,喂……”楚雲峰說著把手機晃了晃,只聽到聽筒裡傳來了一陣忙音。
“言二是不是又把電話給掛了?”老白笑嘻嘻的看著楚雲峰。
“不行,言二來了,咱們什麼話別說,先給他灌完三瓶再說!”楚雲峰說完,氣呼呼的一仰頭喝乾了手裡的一瓶啤酒。
言天錦通話的內容,秦火也聽得八九不離十了,見他放下電話後問“主子,咱們現在去哪裡?”
“宙斯酒吧,我找兩個人,讓他們這幾天好好教教你。”言天錦說著看了秦火一眼。
秦火一聽,額頭頓時出現了幾道黑線。宙斯酒吧,找的那兩個人一定是主子的死黨楚雲峰和白慕西了。
“主子,其實我……”
言天錦看了秦火一眼:“其實你什麼,還不開車。那天晚上歡兒叫你出去,八成也是爲了你和洛喬的事。我看你回來後也是一副跟欠了人家二百塊錢的樣子,八成是又讓人家給拒絕了。”